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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二十三章 云胡不喜(四) ...

  •   三月初十,烨帝等至东都。

      十一日至十三日,烨帝领皇后等从侍人员,分别谒太|祖永陵、永陵妃园寝,太宗定陵、定陵妃园寝,圣祖孝陵、孝陵妃园寝。

      十四日,清明。谒世宗乾陵及乾陵妃园寝。

      御驾至大碑楼降舆,景旸同烨帝瞻仰世宗圣德神功碑。皇后、景昕、景明、凌芸等及太微宫各院部寺府等随侍大臣候在碑亭外广场。礼毕,烨帝等乘轿过五孔桥、石像生、牌楼门、一孔桥,于下马牌处下轿步行。

      由太常寺少卿引导,过朝房,烨帝、皇后由三孔桥中路通行,景旸、景明等由三孔桥东路通行,景昕、凌芸等由三孔桥西路通行,太微宫各大臣依次序形成两路,由东西平桥通过。凌君事先领禁军候在班房外,等候帝后驾临至隆恩门。

      烨帝等从隆恩门左门入,至隆恩殿,烨帝、皇后、景旸、景昕、凌君、景明、凌芸进入殿内拜谒。

      神龛正中奉世宗神位,正东位为悫世和淑皇太后神位,正西位奉裕世和熙皇太后神位。各神位前各供祝版一块,白色奉先制帛随篚匣一端,大佛花一座,供台各陈光禄寺先于神厨库备齐的祭品:奶茶一碗,江米酒三爵,膳品十八盘碗,糕点六十五盘碗,干鲜果品十八盘碗,太牢一具。

      烨帝等拈紫降香,与候于殿外的太微宫众臣进三跪九拜礼,跪听太常寺寺卿读祝文,同时,殿外的炼炉内各焚五色纸一万张、金银锞一万个,随明黄油饰纸床、铺盖、布袱各一份。

      礼毕,众人绕至隆恩殿后,烨帝、皇后经琉璃三座门中门入,景旸、景明、凌君等由左门入,景昕、凌芸等由右门入。

      烨帝、皇后过二柱门,至方城明楼前,景旸、景昕、景明、凌君、凌芸等位列其后,太微宫各大臣等在陵寝门外按序排列。

      太常寺司拜褥官将拜褥在祭台五供前铺好,烨帝等行三跪九拜礼,光禄寺司祭官进奠几、鼎炉,光禄寺寺卿向烨帝、皇后奉酒爵,烨帝、皇后献酒,焚块香,行一拜礼,西向举哀,景旸、景昕、凌君、景明、凌芸等及陵寝门外大臣同时行礼举哀。

      奠毕,礼部祠祭司郎中引烨帝等入方城,从东蹬道上至明楼,拜谒庙谥碑。

      至宝城,礼部尚书引烨帝行敷土礼,将一筐洁土跪献烨帝,烨帝跪接,双手举过头顶,将土添于宝顶上,筐交于礼部祠祭司郎中,后烨帝等从宝城下来。

      烨帝领皇后等复行一拜礼,再由原路退至隆恩殿外,太常寺少卿引烨帝等从由隆恩门右门出,至下马牌处升舆。

      尔后,烨帝等至乾陵妃园寝,于乾陵妃园寝享殿向敦世和怡皇后神位进礼拈香。至此,拜谒皇陵礼毕。

      从乾陵离开后,大约走了两个时辰,车驾才出了大红门。

      看凌芸幽幽的望着车外白马之上的景明出神许久,景昕不耐烦道:“别瞅了,你再怎么看他也是没用的。”

      凌芸知道,烨妃园寝是乾陵的反方向,在最东边,但哪怕景昰的荣陵也在一旁,按理烨帝是不会亲自去的。所以,他原本打算遣景明前去,可是景明竟当众拒绝。最后,这份差事,落在了景旸头上。

      “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也许吧,”景昕摇了摇头,蛾眉微蹙,“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放没放下。”

      “他一定还没放下,不然他不会拒绝。”

      哪知景昕轻描淡写地道:“行了,放不放下都无所谓的,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父皇。”

      一时也瞧不出景昕面上的喜怒,但凌芸的心内实在不忍,还没等凌芸张口吐出半个字,景昕即刻转了脸色,睨着凌芸,脱口斥道:“绝对不可以!那是父皇的逆鳞,不要冒险去试探他!”

      景昕话音未落,马车便停了下来,景昕气着将脸甩向窗口,急道:“玉娟,怎么回事?”

      乍看车门大开,随之景明的声音闯了进来,“哎,你下来!”

      看景昕板着脸打量自己,凌芸一怔,缓缓抬手指着自己,弱弱问道:“他是在叫我吗?”

      景昕刚要开口,却看马车霎时摇晃起来,与凌芸不约而同看向车门口,眼瞧着景明踏进车内,一句话也不说,一把将凌芸拽起来,径直拉着凌芸冲出车外。

      待凌芸回过神来的时候,景明已经将她抱上马,可是景明并没有管她是否坐稳,便撒开了手,她胡乱伸手扶着马鞍,两腿紧夹马肚,谨防自己坠下去,慌神气道:“干、干嘛啊你?”

      说着正转头去找景明,哪知身后一暖,腰上一紧,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抓起缰绳,霎时耳后传来一声鞭响,便瞧着坐下的马儿伴着长啸一声,飞驰而走。

      一时间风卷沙石,尘土飞扬,惹得正从车内出来的景昕连连咳嗽,睁不开眼。眼瞧着那尘雾里的白驹从视线中逃离,景昕倒是心中释然。

      听见了方才的骚乱声,凌君从前面策马而来,只看景昕立在车架上,脸上挂着欣慰的笑,而马车旁站着的玉娟、秋菊、福祐三人却是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顺着景昕观望的方向,凌君看着茫茫里的那抹白色,明知故问道。

      景昕随手掸了掸落在身上的沙尘,随口道:“你说呢?”

      凌君蹙眉,无奈道:“父皇问呢。”

      “照实说就是了。”

      “啊?那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

      “父皇会生气的......”

      景昕打断凌君,“爱生气就生呗,反正是他的儿子,谁叫他自己管不住了。”说着低眼看向玉娟。

      玉娟会意,急忙跑去拿脚凳。扶着玉娟稳稳走下车,景昕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秋菊和福祐,打发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去追你们主子。”

      景昕这句不耐烦的话点醒了秋菊,她给景昕屈身行礼,但并未言语,随后伸手扯着福祐,忙不迭的上了车,紧催着还有些发懵的福祐道:“去襄城!”

      虽然眼下东都的气温已渐渐升上来了,但毕竟仍在暮春,尚未入夏,哪怕是在正午之后,并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日晒,更何况马驰风疾,吹得凌芸前身冷飕飕的,但她身后却似有一团火在烧,让她夹在冰火两重之间焦灼烦躁。

      也不知道是不是官道两侧的柳树杨树开始飞花扬絮了,凌芸只觉得像是把柳絮吸入了鼻腔,嗓子也跟着发痒作祟,一时气喘不顺,狂咳不止,灌得满嘴的冷气,顿时头昏脑涨。

      发觉了凌芸的异样,景明忙勒住缰绳,强令马停下来。低头侧脸看凌芸满脸通红,一手捂着嘴咳嗽不停,急道:“怎么了?凌芸,你怎么了?”

      凌芸隐隐约约听见景明在唤她,却也听不真切,她勉力压制住咳嗽,开口说话,“我没事,我只是很想咳嗽而已。”话未说完,凌芸就发觉她两耳肿胀嗡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耳内闷声回响。

      一手将凌芸护在怀里,不经意间触摸到了她冰凉的侧脸,听了凌芸弱弱的喘息声,景明懊悔不已,“都怪我,怪我。”

      凌芸轻靠在景明胸口,伴着深沉的心跳声,渐渐,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不少,能够听清树叶被春风吹拂得沙沙作响。

      “好些了吗?”

      缓缓抬起头,看景明满脸写着担心,反倒让凌芸忍俊不禁,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凌芸复又将脸贴在景明胸前,抿嘴偷笑道:“你怎么老是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幼稚呢。”

      “我哪里幼稚了。”

      “折子被连驳三次,自己怄气,闭门不出,父皇给你台阶下了吧,你还非要千里江山图做补偿,父皇不给,你便撂挑子罢官不干了,而眼下,不就是不想回宫吗。

      只是你真的很不厚道啊,拖着我,像是跟你私奔离家一样,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按规矩来办,好歹顾及母后的颜面,跟父皇告个假吗?”

      “跟他说了他能放我出来吗,他只会让人把我拘起来,拷回靖都。”

      “你傻不傻呀,父皇若真心想束着你,早会让我哥带人来追咱俩了,你还能这么逍遥自在的,跟我在这儿说风凉话啊!”

      “喂,是你在跟我说风凉话好吗?我到也不怕了你哥,有本事,他就带人来追呀!”

      “咳咳......”

      “哎,怎么又咳嗽了?是不是去年的风寒留下病根了?”

      “不是。”

      “走,正好去襄城找那个神医看看。”

      “哎呀,我真没事。”

      “少啰嗦,你得给我养好身子,爷还等着你给生孩子呢!”看凌芸面无表情的看自己发呆,景明瞪眼咧嘴,“怎么了嘛,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难道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啊?”此话一出,惹得凌芸大笑不止。

      “又笑什么啊?”

      凌芸好不容易长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对着被她唬得发愣的景明翻了个白眼,“好啦,知道啦,知道啦,真是服了你了。”

      景明转着眼珠打量凌芸的笑脸,撇着嘴,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然后抓起缰绳,赶马向前继续赶路。

      良久,看白马依旧悠哉悠哉的踏出每一步,凌芸有些不耐烦,“喂,你是打算就这么跟踏青似的,晃悠到襄城吗?”

      “不然呢?”

      “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可再怎么赶,也肯定是入夜才能到啊。”

      “早知道就该跟父皇他们一起走水路了。”

      “他们直接回京,不到襄城的。”

      “你真是笨的呀,我们单独一条船,你直接让船夫把船驶进襄城不就好了吗?”

      “你才是笨呢,那满船的禁军都是木偶吗?”

      “你不是郡王吗,你不会管住他们吗?”

      “可他们是直接听命于凌君,而凌君又是受命于父皇的!”

      “说到底,你还是怕他。”

      “你不怕吗?”

      “行啦,别啰嗦啦,赶紧走吧,再晚城门就关了。”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呼喊声,“小姐,等等!小姐......”

      “嗯?后面的人是在叫我?”

      “少自作多情了。”

      凌芸下意识回过头,只看向远处奔驰而来一辆马车,因为隔得太远,瞧不清赶车人的脸,倒是有一只手臂从一侧的车窗探出,迎风摇着手帕。

      看是秋菊和福祐赶了过来,景明下马,将凌芸抱下来。福祐勒紧缰绳,急忙从马车上蹦下去,跑到景明跟前请安,“主子们万安。”秋菊紧随其后,也上前行礼。

      “你们怎么来了?”景明一脸嫌弃的看着福祐,“跟屁虫,老实交代是不是皇姐叫你来看着我的?”

      福祐咧嘴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您的法眼,确实是公主叫奴才们过来的,不过,这次却不是看着您,而是随侍您和王妃的。”

      “少跟我贫嘴,你们两个从小就帮她盯着我,这回又想打什么小报告,找她邀功啊?”

      看景明故意踢了福祐一脚,凌芸忍俊不禁,“好啦,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干嘛还拿出来说,景昕总归是惦记你的嘛。”

      “是是是,王妃所言甚是。”福祐点头哈腰的附和着。

      “马屁精!”说着景明作势又要打福祐。

      福祐眼疾腿快,猫到了秋菊身后,见状,凌芸忙上前拉着景明往马车走,“快点啦,赶路要紧,再晚就真到不了襄城了。”

      景明倒是一副随弯就弯的赖皮样子,“反正也赶不及在宵禁之前进城,现在咱们还没离开东都地界呢。”

      “那怎么办啊?今晚难道要在半道的林子里睡?”

      “我带你爬墙进去吧。”

      “什么?”

      “我知道有个狗洞,咱们走快些,沿河绕路到后山,可以爬进襄城行宫。”

      “你自己爬吧,我去园圃住!”凌芸丢下景明,回身拉着秋菊上了马车。

      福祐紧跟上去赶车,“主子,园圃怎么走呀?”

      “沿着这条路走,过接官厅城西二十里就是,天黑之前肯定能到。”

      “好嘞!”

      看马车从眼前缓缓驶过,傻眼的景明才回过神来,“狗腿子!本王还没上车呢!”

      瞧凌芸放下窗帘,扑哧一笑,秋菊从另一侧车窗向后望去,看景明骑着马慢悠悠的跟着马车,回身笑问,“主子,真不叫福祐停车等殿下吗?”

      凌芸瞬间敛去笑意,故作生气的样子,“那你下去跟他换。”唬得秋菊连连摆手。

      远瞧着院门口停下一马车,正纳闷着府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人了,不一会儿便看见一对璧人踏入大门。

      “邱伯伯!”凌芸兴奋的朝邱识招手。

      邱识随手扔掉扫帚,急急地迎上前,不敢相信的问,“芸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们回襄城,可赶不及宵禁之前到达,只好到您这里叨扰,借宿一晚啦。”

      看凌芸亲密的挽着景明,邱识下意识打量他,见长褂上绣着蟒纹,恍然大悟,“这位莫不是睿郡王吧!”说着连忙跪下朝景明请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睿王爷恕罪。”

      “哎呀,邱伯伯,您快起来!他跟着我回来就不是什么郡王爷,您叫他景明就好啦。”

      “使不得,使不得!”邱识连连摆手。

      “邱伯伯,凌芸说得是,在羲家我就只是她的夫婿,您随着她称呼我就可以。”

      凌芸一步上前将惊魂未定的邱识扶起,“哎呀,您快起来吧,您这样倒叫我觉得您要跟我生分了。”

      “谁叫你命好,嫁得这么好啦。”

      “哪里好了。”

      “哪里不好了?”

      看凌芸和景明一唱一和的,邱识笑得合不拢嘴,“你们随便逛逛,我叫人去给你们收拾客房。”

      凌芸故意朝景明瞪眼,“懒得理你。”说完便跟着邱识往里走,“邱伯伯,您可别当着他面夸,这家伙自恋得很。”

      羲家产业种类繁多,主营建材,专供皇家营造,其次便是药材和花草。

      接官厅这处庄子旁边就是羲家最大的园圃,除了种植瓜果蔬菜之外,花圃里养着各种各样的花卉,大多数都是供给靖都皇族和各地高门的上等佳品,甚至远销邻国。

      药圃里培育各类中草药,主要由自家名下的药铺经销,也会专供给皇家,另有些稀有药材则被羲家垄断。

      凌芸带着景明在园圃各处逛了逛,听她讲了一大堆关于羲家这个园圃的事情。夜来二人因为一时换了地方,都有些不习惯,一时也睡不着,凌芸便又跟景明讲起她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到庄上来玩的趣事。

      景明突然想起一事,翻过身支着脑袋,对凌芸问道:“那这花圃里是不是也有洋华。”

      “有呀!”凌芸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去年你不是答应要给太子妃搞一盆的吗,你忘了啊?”

      “啊,对哈,不过现在不是季节呀,得夏天才开花。”

      “哦,那等到时候再来拿吧。”

      看景明若无其事的翻身躺下,凌芸倒是爬了起来,拄着胳膊,两眼盯着景明看,“你怎么突然对她这么上心?”

      “我没有呀,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再说了,明明是你答应的人家,反倒是你给忘了一干二净。”

      “哎呀,你这不是替我想着呢嘛。”说着凌芸伸手抱住景明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少来。”景明故意往外挪了一下,“倒打一耙,还吃飞醋。”

      凌芸又凑上去,“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嘛。”

      “你是不是讲精神了,不困了?”

      “你困了?”

      “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我又怎么了?”

      “你再不老实,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别闹,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赶路呢。”

      “那你还不闭嘴睡觉。”

      “哦。”

      翌日清晨,一开房门便看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惹得景明尖叫一声,打量着眼前这个草黄色的大耳朵鹿,只看院中还有两只,它们尾巴的白毛炸开,呆呆的扭头朝这边看。

      闻声,凌芸匆匆赶来,看景明杵在原地,急着问道:“怎么了?”

      “怎么有鹿啊?”景明惊魂未定,见凌芸从房里出来,下意识伸手抱住她的手臂,往她身后躲了一下。

      哪知凌芸看了仍在门前发愣的鹿,毫无惊色,竟兴奋地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傻狍子!你怎么来串门啦!”

      景明一怔,“什么?这就是你跟我说的狍子?你不是说它长得很可爱吗?”

      “对呀,怎么,不可爱吗?”

      “哪里可爱了?”

      “这大眼睛多可爱。”打量景明瑟瑟缩缩的样子,凌芸忍俊不禁,“瞧你这小胆儿,连狍子也怕,又不是老虎。”

      “谁说我害怕了?”

      凌芸一脸嫌弃,“那你干嘛死抓着我胳膊,赶紧撒开,怪疼的。”

      景明强装镇定,慢慢松开手,看凌芸大步往外走,他也跟上脚步,哪知那三只狍子紧随其后,唬得景明急道:“去哪儿啊咱们?”

      “去前院吃饭呀!”

      忽见景明突然加快脚步超过自己,回头看是狍子跟在后头,凌芸小跑追上景明,主动拉上他的手,不想他手心里已然渗出冷汗来,抿嘴憋笑,哄道:“狍子是食草的,不吃肉啊,这三只都是自家养的,不会伤人的。”

      “那它们干嘛跟着我?”

      “我瞧它们仨应该都是雌性狍子,可能是觉得你这傻狍子过于英俊,稀罕你!”

      “它们怎么不怕人啊?”

      “它们好奇心很重的,总喜欢看热闹。”

      “我不稀罕它们,我只稀罕你。”话音未落,就看凌芸猛地停下脚步,景明来不及反应,一把抱她在怀,随后又松手退步,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狍子,急道:“怎么不走了?”

      凌芸上下打量景明,“你莫不是装的,就想占我便宜吧。”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装的吗?”

      “挺像啊!”

      景明愁眉苦脸道:“哎呀,快走快走!”说着推着凌芸向前走。

      凌芸故意拖着脚步,“它们没跟过来啊,你怕什么?”

      “快走,别闹啦!”

      “叫姐姐。”

      “好姐姐。”

      “真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第二十三章 云胡不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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