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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五章 不思其反(五) ...
莲心的事,始料未及。骤然得知她有孕,于凌芸而言,可谓当头一棒,五雷轰顶。
因为此前先后经司药司常侍、太医院御医和玉娟三人之手,皆确认她无妊娠,凌芸还庆幸不已,景明不必背负强加给他的责任,就不算完全落入景晔的圈套之中。
怎知,事与愿违,百密一疏。莲心和景晔竟这般胆大妄为,可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问题?
凌芸实在想不明白,花晨月夕前后门都安排了上夜的宫人,景晔也很久没有露面,莲心几乎足不出户,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他们钻了空子?
虽然事发突然,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之后,震惊之余,凌芸并不只是伤心,而是很快接受了事实,更没有想过多无谓的埋怨莲心,她所想的是面对如今的情形,她和景明应该如何处理与解决。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烨帝能撞见景晔绝对不是巧合,但是纵观烨帝对景晔一贯的溺爱,他是否会真的狠下心严惩景晔呢?
相比以往,面对这种挑衅,景明必会暴跳如雷,可这一次他却显得淡定很多,似乎比自己早知情。
苦思无果,凌芸想要去寻景明,问个究竟。
豁然掀开棉门帘,却见景明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惊得凌芸愣在原地。
景明察觉到身后有声音,回头只瞧是凌芸,她一脚踩在门槛外,另一脚踩在门槛里,打着帘子瞪眼看他,“芸、芸儿?”
景明急忙站起身,想走到凌芸跟前,哪知他刚一迈步,却一脚踩空,整个人跌了下去“哎呀!”
凌芸吓得跑过去扶他,“景明小心!”
还好凌芸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景明扬起的手,拉住他不至于磕到脑袋。
凌芸使劲扯着景明的手臂,想要把他拽起来,“快,起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没事!我没事!”景明手脚并用爬起来。
“摔疼了吧?”凌芸紧张地问。
“不疼,就脚蹲了一下而已。”
景明由着凌芸给他拍打身上的泥土,趁机打量她的神色,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看着景明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想来他是真的没事,凌芸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大冷天的,在门口坐着算怎么回事,叫人看去,以为我给你气受了呢。”
“我这不是没脸见你嘛,怕你伤心难过,不敢上前。”说着景明一把搂住凌芸,“还以为你会哭呢。”
“都已经这样了,哭还有什么用!上次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凌芸没好气地推开景明,“怪冷的,别贫了!进去说话!”说着扭头往屋里走。
景明故作开心,紧跟着凌芸的脚步,“好嘞!”
行至暖阁,凌芸回头,双手抱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质问景明,“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景明一眼就识破凌芸这架势是想诈他,便一脸无辜,佯装不知,“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了,今日之事,你敢说你事先毫不知情吗?”
“不敢。”景明吃瘪,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那就老实交代了吧。”说着凌芸坐在圆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水。
“我昨晚从皇极殿回来的时候,父皇就告诉我,他在这里逮到了景晔。”
凌芸神色未改,拿起杯,抿了一口茶水,又问:“还有呢?”
景明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了。”
凌芸差点被这口水呛到,惊道:“这就没有了?”
“莲心怀孕,我哪里会提前知道嘛。”
“可是,正因如此,你今天怎么这么淡定啊?换作往常,你早就冲出去找景晔算账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母后说她会管莲心的事,所以此事,自然也会由她亲自处理,我只能坐等结果。”
“你真的很反常哎!”
凌芸起身,走到景明身前,与他对视,“景晔如此骑到你头上,你竟然能泰然处之?!”
“那你说,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面对凌芸的咄咄逼问,景明满心忐忑,可他不敢在她显露分毫,怕她多心,只能对她扮笑脸。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做?”
“当然不是,我现在很想去奉先宫暴打景晔,让他一直心术不正,利用我试探父皇的耐性!”
避开凌芸怀疑的目光,景明一边说着一边踱步,“我还想立马让莲心离开咱们家!她怀孕不要紧,但她怀的却是景晔的孩子!凭什么我要替他养孩子!我只能养自己的孩子!”
凌芸拍案而起,嚷道:“怎么,你还希望莲心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万没想到凌芸会如此接话,景明顿时笑疯了,伸手捧着凌芸的头,两手揉着她的脸蛋,“你这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笑什么啊!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怎么了嘛?”景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景明如此不当回事,凌芸一把推开他,怒不可遏道:“难道外头的人不都这么想吗?你的妾室,怀的难道不该是你的孩子吗?要是被人知道不是,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你腆着脸笑什么啊?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
笑容僵在景明的嘴角,他被凌芸骂的哑口无言。
凌芸叹着气,坐回圆凳上,“既然父皇和母后都已知情,自然是要给咱们一个说法的,以你对父皇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景晔和莲心。”
“不要对他抱多大的期待,他应该不会对景晔下手太狠的。至于莲心,”景明觑着凌芸,弱弱道:“八成是去母留子吧。”
一语惊心,凌芸倒吸一口气,嫁给景明一年多,同他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她也明白,在这紫微宫里,每日都上演着腥风血雨,她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可怜莲心,还有没有必要感慨天家无情。
星罗棋布,棋逢对手。举棋若定,棋高一着;举棋不定,累棋之危。
她同景明身在棋局,早已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了。
看凌芸两眼发直,久久不言,吓得景明冲上前去,慌张地问她:“芸儿,你怎么了?!”
凌芸恍然回过神,看景明在她身边单膝跪地,一脸紧张地盯着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拥进景明的怀里,“没事,我没事,景明。”
顺势抱紧凌芸,景明温言安慰她,“你还是不忍心的对不对。”
“嗯。”凌芸点了点头,她真的是无法接受这种处置方式。
“她这不算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吧,撵她出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她的命呢?怎么景晔的命就金贵,她就活该轻贱吗?”
“在这宫里,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弱势永远都是替强势的挡灾,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一向如此。”
“这就是我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外婆从小就教导我们,人生来可能会分三六九等,但生命都珍贵的,不该随便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该轻易放过一个坏人,为何就不能不偏不倚地惩罚犯错的人,非要那么残忍地对待弱者,就因为他们地位卑贱吗?”
“人世就是这样不公,不论身份地位,你看我,还不知道吗?”
凌芸离开景明的怀抱,两眼怜爱地看着他的面容,“我知道,你从小遭受了太多的冷嘲热讽,所以我们更要坚定意志,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看凌芸慷慨激昂地表达着自己的理想,景明内心却在滴血。
只听凌芸又道:“希望我们身在泥潭仍能守住底线,永远不做那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勉强对着凌芸点头答应,害怕她察觉出自己神情有异,一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贴在她耳边轻轻道:“不管怎样,请永远相信我好吗,我们永远做彼此的依靠好吗?”
凌芸有些晃不过神来,傻傻地问景明,“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一切为时已晚,他再也不是她心中纯粹的少年了。太多的人事缠绕着他们,他若不适时反击,他们会无法在紫微宫里立足。
命运注定他们会走上一条看不见方向的不归路,但他发誓,他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没什么。”
感觉到凌芸想要推开他,景明直接拽着她跟他一起坐在地上,更加用力抱住她,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眼中的慌乱。
景明的不安无措,凌芸完全能感受到。
想他从前孑然一身、踽踽独行,性格乖戾,却品行端正,实在难得可贵。
在晦暗之中衍生出的执念,没有使他心怀忿恨、寻衅报复,反而让他矢志不渝,实属万幸。
她顺着他的意思,温言安慰,“好,我信你,永远信你!”
奉先宫祧殿的西配殿,供奉着列圣之妃的神位和画像,唯有生育过皇子的嫔妃才配享于此。
殿内依后檐分室,太|祖列妃居中,左昭右穆依次排列,至烨和朝是第五代。
景晔此刻,正跪在最南侧的神龛前。
唯一的木雕罩金漆宝座上置神牌,镌书“皇靖烨慎宸妃傅氏之位”,内壁悬挂的宸妃画像上蒙着莨纱。
摇曳不定的烛火,袅袅升起的香雾,久久凝望,思绪混沌。
此去经年,记忆斑驳,似吹散的蒲公英,在尘纷之中无处安放。
幼时,景晔被宸妃视若珍宝,无有不应。但她偶尔又会变得神志不清,歇斯底里,战战兢兢的抱着他,朝所有人怒吼,生怕会有人把他从她身边抢走。
景晔长大之后才知道,宸妃因痛失景昰而情志失调,罹患癔症,一旦发病便会神志失常,狂躁不安,更见不得景明和景昕,还一再强调,景明不是她的儿子。
景晔很清楚的记得,宸妃一直叫他远离皇后和嘉贵妃,更不要和景昕、景明他们出去玩。她只允许他和嘉懿、景昱,还有奇铭婼玩。
宸妃对他再三叮嘱,皇后他们包藏祸心,是谋害景昰的罪魁祸首,千万不能吃他们给的任何东西,触碰他们宫里的任何摆件,否则他会像景昰一样,惨遭毒手。
景晔是在宸妃的溺爱娇宠之中成长起来的,直到烨和十六年,景旸被立为太子,宸妃突然转变态度,不再像从前那般娇惯他。
她开始非常严苛的管教他,更说服了烨帝,将年仅五岁的他送去励精图治殿上书房,戴月披星,风雨不误。
在得知鑫贵妃有意与皇后联姻,想让奇铭婼嫁给景明的时候,宸妃主动和鑫贵妃热络,想让景晔和奇铭婼结亲。
未想三年后,鑫贵妃在牡丹堂摔倒后小产,一口咬定宸妃加害于她。经过几番排查,确定牡丹堂内仅有宸妃和鑫贵妃二人,毫无证据能证明宸妃的清白。
饶乐因此上书要求烨帝处置宸妃,一时间朝野上下物议沸腾,唯恐饶乐引发动荡,和淑太后一气之下要将宸妃赐死,是烨帝以宸妃生育皇子最多,再三恳求和淑太后留她一命。
但是,和淑太后的条件却是用她之尊荣,换宸妃之命。
傅氏可活,但宸妃不可活。
最后,烨帝答应了和淑太后。
所以,有了慎宸妃。
烨帝元妻、荣正皇太子生母宸妃,永远停在了她的三十四岁!
曾经的恩爱盛宠,仿若雪落无痕!
从此,紫微宫中唯剩慎宸妃与荣正皇太子的牌位和画像,别无他物!
景晔因此过继给宁妃,原本要同奇铭婼定下的婚约也作废。不久之后,他又被烨帝送往太微宫,让一众老臣教养。
宸妃离开后的最初几年,烨帝还对她恋恋不忘,总去她偏居之处想要寻求原谅,可她对烨帝却是失望透顶,将他拒之门外。烨帝无奈,便恩准景晔和景昕偷偷去探望她,想让儿女抚慰她。
但是宸妃因前事对皇后等人一直怀恨在心,景昕每去一次,她就会旧病复发,吓得景昕再也不敢轻易去见她。所以,烨帝只允许景晔去见她。
从前宸妃宠冠六宫,锦衣玉食,而今却在这冷僻苦寒之地,像活死人一般,苟延残喘,见不得光的偷生。
每一次去见宸妃,景晔的内心都备受煎熬,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母妃遭遇这样的屈辱,他想不通为何烨帝如此冷血绝情,弃宸妃于不顾,却还虚情假意,万般讨好。
宸妃一直都在跟景晔说她是被冤枉的,是被皇后和鑫贵妃害的,他也坚信她的话都是真的。同时,宸妃也让景晔帮助她找机会报复皇后他们。
所以,景晔立誓要皇后等人血债血偿,并要让宸妃重见天日,重获自由。
景晔按照宸妃教他的方法,通过嘉琼,联络到瑞宪长公主,极力促成景昕和亲奭黎,以此斩断阮家与皇族再度联姻。
嘉琼等人对景晔也算悉心教导,他本以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从而得到烨帝的认可,并寻机会借烨帝对宸妃的留恋,对自己的疼爱,让烨帝放宸妃回来,这样,他也可以结束孤苦无依的生活。
但没想到的是,在景昕和亲奭黎之后,景明和皇后在襄城行宫被刺杀,烨帝竟因此再也不允许他去探望宸妃,并秘密将宸妃迁往他处,彻底斩断了他与宸妃的联系,这让他备受打击。
与此同时,烨帝恩准宁妃将他从太微宫接回紫微宫,与她一同住在绘影锦丰。但更让他震惊,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宁妃告诉他,她才是他的生母!
接连的变故对景晔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对他的精神和心理造成极大的冲击,他实在无法接受宁妃所谓的真相。
他开始拼命逃避现实,寻求他法化解内心的痛苦,试图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经,妄想遗忘过往的一切!
最终,他找到了一种平衡,他习惯游走于纸醉金迷,在香温玉软之中得到慰藉。机缘巧合,他又在宸妃留下的一些旧物中得到了恸情的秘方。
岁月嬗变,麒麟皮下,诈痴佯呆,狡诈多变,蛊惑人心,不择手段。
景晔利用嘉琼对阮家和饶乐的忌惮之心,诱导他在阮家和景昱身边安插棋子,嘉琼选中与阮家有关的兆家,借其二女兆雪嫣病逝之机,对外宣称病逝的人是与阮凊名有婚约的长女兆雪妍,然后让兆雪妍顶替兆雪嫣。
兆家按照嘉琼的安排,通过阮家大房主动向阮凌君求亲,未果后,便与奇氏商议,想与鑫贵妃结亲,奇氏念及未能过门的媳妇,便出面替兆家引荐,鑫贵妃欣然应允。
之后,景晔拉拢在光禄寺任职的萧旻岐,由他多次带兆雪嫣前去添香阁,替嘉琼安置兆家人入京,并安排人教兆雪嫣读书习礼。
景晔对嘉懿是一见钟情,明知她心有所属,却难抑爱恋之情,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倾慕日久的她,即将披上凤冠霞帔,被迫去完成她的使命。
恰逢此时,景昕丧夫归靖,与阮凌君旧情复燃,再续前缘;景明主动求娶阮凌芸,皇后与阮家即将再次联姻,不仅景明以此翻身,景旸还会再获助力,这让求而不得、相思无处寄托的景晔心生恨意。
他主动找到嘉懿,用她在景昕身边安插眼线为由,迫她替自己作掩护,合谋刺杀景昕和阮凌芸。
借太子妃选秀,景晔在永裕门外故意接近莲心,他利用她的单纯,花言巧语,逐渐取得她的信任,才有了后来,将那写满宸妃经历的账本放进明居的事。
后来,从嘉懿那里得知景旸慢待冷落她,景晔不能容忍景旸无情剥夺他仰望的权利,还一再践踏碾碎他的梦寐,让心中璀璨夺目的明星坠落污秽泥潭。
所以他向嘉懿提议选苑嘉入东宫,分走景旸对阮凊葳的宠爱,借此对外散布谣言,引言官弹劾景旸行为不检。
在阮凊葳生下景璘之后,二人正式结盟,他帮她推景旸下台,她助他让宸妃复宠。
嘉懿帮景晔从渤州寻来沉香,景晔便借着景明梦魇,将恸情混在沉香之中,加重景明病情。
景晔又通过奇宥锡找到奇铭婼,给她提供回宫的线索,想要借奇铭婼之手破坏景明与阮凌芸的婚姻。并一再利用和莲心的关系,哄骗她要挟阮凌芸,想以此挑拨景明和阮凌芸的感情。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景明和阮凌芸的关系会如此坚不可摧,也没有算到,景明和阮凌芸并非表面那般浅薄,竟然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莲心设下圈套,更没有算到,烨帝竟然真的为了他从来不在乎的景明,亲自下场。
在景晔从涵韫楼走出,看到烨帝的那一刻,他完全懵掉了。
在烨帝下令,命禁军将他捆绑押来奉先宫的时候,他完全不敢相信,曾经那般宠爱他的父皇,会如当年对待母妃一般无情的对自己。
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自己,自顾自地领着阮凌君从身边擦身而过,径直走进涵韫楼。
烨帝的背影淹没在那黑夜里,而景晔的心在滴血。
景明有皇后,有景昕,有阮凌芸,那他,又有谁呢?
也许,莲心算是吧。
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被他当做棋子的莲心,竟也让他沦为棋子。
都说景明可怜,而他又何辜?
景晔至今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然初心不在,面目全非。
妄图的,是一条注定无归之路。
反而,越发嫉恨景明,是他夺走了原本自己所有的一切!
迷雾演变成霾,愿望衍化执念,内心的黑洞不见一丝光亮,挣不脱,逃不开,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倏然,一束光亮渗透进幽闭而昏暗的大殿,正好照在宸妃的画像上。
一阵冷风突袭而来,将烛台上的火焰吹灭,莨纱随风飘扬,画像上精致的面容若隐若现。
景晔恍惚看见眼前出现一女子,只瞧她身穿素白长衫,黑亮的长发垂在胸前,灿若星辰的明眸含着晶莹的泪。
那模样,与画像毫无二致。
“母妃,是您吗?”景晔难以置信地问。
“我的儿,娘让你受苦了!”
“母妃,我以为您再也不要我了呢!”
“傻孩子,哪会有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你别怕,母妃这就带你回家!”
景晔情不自禁地拥进她的怀里,潸然泪下,“母妃,你终于回来了!”
“对不起,是母妃让你受苦了!”
“母妃,父皇是不是全都知道了?怎么办母妃,他会不会迁怒于您,是不是儿子拖累了您?”
“没有,没有!你没有拖累母妃,反而是母妃做的不好,险些害了你!”
“父皇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处置儿子了,玉婕来问我景明两次刺杀,西宫失火,阮家丢账本是不是都是儿子做的?儿子只知道账本可能跟嘉懿有关,但这些事儿子真的都没做过!”
“你放心,母妃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干你的事,绝对不会让你替母妃承担!”
“母妃,儿子不要离开您!”
“没事了,没事了,你父皇他没有降罪于你,他打算给你建府分封,还答应给你选妻了!”
景晔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我就说父皇还是爱您的,定然不会舍得让您凄苦度日!终于肯放您出来了!”
哪知景晔突然被推开,只听他耳边一声怒吼,“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你是谁?你不是我母妃!”
景晔自言自语,定睛细看眼前之人竟然是宁妃!
看景晔跌坐在地,宁妃上前伸手扶他,“晔儿小心!”
“你起开!”景晔惊悸不已,抬手猛地推了宁妃一把,向后躲避,“你别靠近我!”
见景晔如此抗拒自己,宁妃哭道:“晔儿,我是你的母妃啊!”
“你不是,你不是!”景晔语无伦次道,“我母妃是宸妃,你不是宸妃!”
宁妃勃然变色,扬手便打了景晔一耳光,“景晔!你给我清醒一点!”
景晔终于安静下来,两手捂着脸,满眼委屈的看着宁妃,瑟瑟缩缩道:“我的母妃从来不会打我!”
宁妃气涌上头,怒目圆睁,“真想找面镜子给你照一照,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模样!就你这个怂样还妄想让宸妃回来?你现在连景明那个草包都斗不过了!
你不是说你对莲心毫无感情吗,为何轻易就中了她的圈套?你真以为,你父皇会因对宸妃那点可怜的眷恋而一再纵容你吗?
你现在不应该只想着为了宸妃复宠,而是该为了自己的前途筹谋!你必须反思,究竟为何你的父皇开始偏向皇后,重视景明,与宸妃产生罅隙,日渐冷落你?
没有权力和地位,你还妄想帮嘉懿,你们拿什么跟景旸、景昱、景明争?你也不看看他们现在背后依靠的都是什么人!仅靠嘉家和傅家,你和宸妃丢掉的恩宠就能夺回来吗?
当下的朝堂,虽然早已不是三大家族分权而立!但你真以为阮家现在兵权旁落,便是不堪一击了吗?只要皇后和景旸不倒,便没有人能撼动阮家的根基!
还有饶乐、苑家、阴家、覃家那些后起之秀!他们有多少人在太微宫憋着劲要替代三大家族!可以你现在的能力,只怕连惠贵嫔的母家林氏和景晟都斗不过!”
沉寂良久,只瞧景晔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拖着他已然跪地麻木的双腿走到香案前,宁妃本要上前扶他,却被他推搡倒地。
猝然听见景晔仰天长啸,宁妃忍痛回首,竟见他捧起青铜香炉朝宸妃的牌位抛去,瞬间香灰四散,镀金的牌位被生生砸断成两截!
香炉里未熄的香火飞溅点燃了莨纱,火苗霎时蔓延开,将壁上宸妃的画像焚毁......
本章BGM:周深 - 《明月传说》
很遗憾,恐怕无法继续写傻蛋的故事了。
因为身体状况不佳,无法按时码字,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傻蛋,目前只能抽空修改存稿,所以更新会随时暂停。
待身体慢慢调理好,一定会再回来,把傻蛋的故事好好的讲完!
感谢看过傻蛋的每一个你!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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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五章 不思其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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