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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


  •   “是这道疤吗?”梨花的语气不轻不重。她眼看着朝堂上本喧嚷的动静,一瞬间安静的仿佛连根针掉到地上了都听得见,解树手腕上的不是她们嘴里积年累月的疤痕,而是一道险些就要结痂的新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郁,他站了出来,扬声道:“也不知道,这疤是怎么回事……”

      梨花心疼的摸了摸解树手腕伤口的边边,等王郁出声,她方道:“太上王感染风寒,近些日子来更是咳嗽个不停,你们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只有解夫人日日探望,并且时常在我身边随着我服侍汤药,样样亲身亲为,若非解夫人,恐怕我今天也累倒下了!”

      “太上王是陛下的同胞哥哥,亦是陛下如今唯一还在的哥哥,在你们争论究竟谁做王后的时候,更在你们相互串通一气的时候,只有解夫人,一声不吭的照顾着我与太上王,她做好了一个媳妇的本分。”

      有大臣迟疑:“可是,解夫人有疤啊……”说的再多,也于事无补。

      梨花抬眼看去,只道:“那你们知道解夫人的疤是怎么来的吗?”她又顿了顿,再一次环顾了周遭,他们不再说话,仿佛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道:“太医说太上王一直不见好,我就找了司天供奉崔知梦来给太上王看一看,这看了才知道,恐怕是惹了小人,背地里行诅咒之事,我问供奉,他说要亲近之人的血液,才能破除这个诅咒。我又问他,要多亲近的人?我可不可以?供奉说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但一定要身边的人,并且心一定要诚。”

      话说到现在,其他人哪还不知道解树的疤如何而来。莲花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刘氏微抿嘴,神色冷淡,盯着梨花瞧着。

      只见梨花又道:“我想着我最合适了,是太上王最亲近的人。可解夫人说,我是太上王后,也是她的嫂子,太上王倒下了,太上王后再倒下,岂不是让她做弟妹的不孝?这也是解夫人手上有疤的原因,她的疤是不久前才添上去的,她割了手腕,把血流入药中,之后又跪拜佛祖,虔诚不已。”

      梨花适时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正擦着,她就发觉一旁的王昭默默的难过,微微啜泣。“……”梨花喟叹:“得媳如此,是我们王家,也是王室的福分,今天要不是我发现了她的伤口,我都没想到她竟敢给自己划了那么大的一道伤口。”

      事情已经往莲花不能控制的地方去了,她一直揪着解树的疤不放,梨花就可以为她弄出一道“伟大”的伤口,她说解树极可能生不了孩子,梨花就说,神圣大王的发妻神惠王后柳氏,是神圣大王的贤内助,并一生无子无女,但这并不妨碍神惠王后淑德典范。

      娶妻娶贤,王后亦是。

      朝堂上的风向显然也都往梨花那里倾去,眼看着最后关头,忠州刘氏等个别豪族仍在强词夺理,可梨花却不想再听了,她瞅了朴守卿一眼,朴守卿领会,先是心疼了一番义女的处境,又是赞叹了一番义女的孝顺,然后又是愤怒于那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火上心头时,他拔出了被王昭允许随身携带的剑,之后虚晃几下,拎小鸡一样的拎住一位刚才一口一个“解氏卑贱”的豪族。

      “你是说我的女儿卑贱吗?我的女儿嫁给王室,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她长那么大了,乖巧的喊过几次我爹?就连出嫁了我都不能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做一个教训女婿的丈人,就连女儿也向着女婿,女婿轻轻磕到胳膊了,都是我女儿给他呼得,她就从来没有给我呼过伤口,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最后两句近乎怒吼。这还是梨花教他的,想想顺德,想想顺德嫁人后你所受的委屈,这才能真情实感。

      那位豪族吓坏了,被一把剑横在脖子上,他都没发觉自己浑身都在抖,只不停的道:“没、没……朴大将军的女儿,高贵善良、美丽动人……”朴守卿一把丢开他,又抓住了一个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算是有意见的也不敢有意见,你可以和文人讲道理,但却万万不能和粗人讲道理,因为他听不懂,也不想听,说的多了,万一他觉着烦了,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途径刘氏与莲花,朴守卿自问还做不到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做什么,也就略过去了,但朴守卿把她们吓得够呛,动动嘴皮子的事情,非得让朴守卿弄成这样,可不就是超出她们意料之外。

      整个过程在艰难的同时又格外顺利,结果也是王昭想要的,解氏夫人将不日册为王后。

      再之后的事情,梨花也不管了,回帝释院抱着如意哄王尧了,王尧都“病”成这样了,不朝嘴里没一句实话的梨花讨点什么,似乎不太公平。等“病重”的王尧彻底完事了,他侧躺在梨花身旁,亲了亲她的额头又微微喘息着,又把人揽到怀里来,他不禁想起解树往自己手腕上割一道口子的情形,真是好生大的胆子。

      可他在下一刻又想起了梨花往日的所作所为,难免有些心酸,他凑近她的耳畔,小声说:“你们女人总是在某件事上格外执着,解树为了昭往自己手上划刀子,你为了银弟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然后伤害我……”

      梨花扭过头看他,见他一副受了伤害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他想起从前来了,又加上这嘴里吃味的话,梨花搂住他的脖颈,小脸蛋轻轻蹭着他的脸,蹭着蹭着,被他的胡子轻轻扎到了,这让梨花微微发颤,又不禁的轻发出“嘶”一声。

      “疼。”梨花嗔怪,“让你剃了你不剃。”

      王尧又使坏的用脸蹭蹭她,把梨花气的直往他腰间掐,也不知掐到哪儿了,把人掐的叫唤了一声,梨花见状,连忙捧着他的脸,讨好似的把脸蛋昂上去,亲了亲他的唇,之后又紧紧抱着他。

      “你瞧瞧你现在,都没有从前好看了,你就比四哥大两三岁,就留了那样多的胡子,多难看呀……”她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耳边道:“你儿子昨天说你老,我年轻貌美的像你女儿。”

      “……”哪个儿子?寡人去把他打哭!

      梨花开了他的玩笑,又连忙娇怯怯似的弥补:“我不嫌弃你老。”

      王尧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狠狠吮了一口,再抬起头来,作凶狠状道:“你敢嫌!”梨花又给他咬了耳垂,逗弄的她耳垂又疼又痒,等推搡几下了,她又抵着他的胸膛,声音是低声细语,又勾又娇,“但你老当益壮呀。”

      这话才说了,王尧就是再不满,如今也满了,这小嘴抹了蜜一样甜,夸赞的话永远让他那么受用,也不在乎她说他老了,随即付诸行动起来。

      没过多久,解树成了王后,举办了封后大典,于解树而言,一切都那样美好的不真实,她真的……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她真的……成为了王后解氏。

      梨花没再听过莲花的事情,仿佛真的销声匿迹一般,只是安安稳稳的住在她的黄州南院。不过也随着王昭后院有了王后,王昭再一次下达了释放些宫女出宫的旨意,其中还不止宫女,神圣大王的夫人们若有子者有府,都可以接出宫赡养,若无子无女的夫人,可自行决定留在宫中还是回家,哪怕你再嫁,陛下也支持;义恭大王王武的后院亦是,至于太上王,他的后院只有一位清州南院夫人金延童,王昭把人忽略了,因为王尧还在,王昭不可能略过他去安排他的小夫人。

      不过正因为被忽略了,金延童直接找到了梨花,当时梨花正拨弄着琵琶,金延童的到来也没有叨扰梨花的兴致。金延童眯着笑,嘴角边上还有两只小窝窝,今年就算二十一了,她也可爱极了。

      “王后弹的真好听,比我姐姐弹的还好听。”

      梨花瞅了她一眼,等着她说出目的,似乎是见梨花真的不打算先开口,金延童这才急忙忙说:“王后,延童想求您一件事。”

      梨花又瞅了她一眼,“说就是了,你一向心直口快,慢吞吞的可不是你的性子。”

      金延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起身走近了梨花,坐在她身边乖巧问道:“姐姐可以出宫吗?”

      梨花点头,“她想就可以。”

      金延童忙问:“那我呢?”

      梨花又瞅了她一眼,“太上王还没宾天呢,你就想着出宫嫁人?”

      金延童腹诽,太上王活蹦乱跳的,精神的很,要等他龙驭宾天,得好几十年吧?金延童讪笑道:“太上王与王后您伉俪情深,在民间不失为一段佳话。延童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王后您轻轻一吹,我就给风带跑了。”

      梨花弹琵琶的手没停下,只笑道:“你总得给我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这样我才能一句话把你送出宫去……”金延童补充:“还有姐姐。”

      “好,还有你姐姐,你们两姐妹一起。”梨花摇了摇头,倒是没想到,两姐妹的感情是真好,姐姐出宫了,自己也惦记着和姐姐一起出宫,她又忍不住嘀咕,难道是因着姐姐在宫里她才进来的?可转念一想,这是她们父亲送她们入宫的,哪容得她们自己做主。

      金延童有些忐忑,两根手指互相怼了怼,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慢吞吞凑到梨花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是男人。”

      嘣的一声,一根琵琶弦断了。梨花扭头看着她,她说她是男人,她并不觉得诧异,是她嘴里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声音让她惊到了,这哪里是软软糯糯的姑娘声儿,分明是属于少年郎的清朗。

      “你、你入宫快有五年了?”梨花问他,见他点头,梨花有些难以置信,“太上王他一次都没碰过你?”

      瞒到现在,该说是金延童装的高超,还是王尧蠢得厉害?

      金延童挠挠头,“没,就有一回他来了我的南院,我都吓死了,幸好王后您在,来回禀的人和太上王说,已经把您从八王子府接进宫了,再有一会儿就该到了,太上王听了,这才看似不紧不慢的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也没看出来梨花信是不信,便豁出去似的仰着脑袋挺着胸,“您要是不信,您摸摸,我没胸!”

      等轻轻呼了一口气,梨花才说:“我信,你坐好。”等金延童委屈巴巴坐好了,梨花又说:“你父亲那么大的胆子?敢送个男人给太上王,他不知道太上王暴戾?”

      “他……不知道。”金延童陈情着,“我叫金延童,是小姐姐三岁的弟弟,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关系特别好。姐姐被父亲送给义恭大王的时候,我可伤心了,哭的整宿整宿睡不着,之后太上王登基了,父亲又想送我的同胞妹妹给太上王,是了她叫金延桐,不过是梧桐的桐,正好我俩像,她又有情郎,我就进宫陪姐姐啦!”

      “……”梨花想着,放他和她姐姐走吧,免得惹出事端,便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点了点头,见她点头了,金延童开心的像的大孩子,又意识到自己太过跳脱了,便乖巧道:“王后大恩大德,延童铭记在心。”

      “你有心了……”

      等让贞淑把人走了,梨花这才伸出手捏了捏鼻梁,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贞淑把琵琶拿到手里,才说了让人去续根新的弦,她又犹豫不决的看着梨花,又长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要不要告知太上王?”

      梨花摇了摇头,“不必了,要是他知道了,天涯海角的,怕是都不会放过金延童。”非得把人弄死了不可。说罢,又轻叹息。

      晚间的时候,王尧也不知从哪里回来的,可抱着如意逗弄的梨花一看见他了,就觉着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为此,她还特别听话,和如意活脱脱的母女俩,乖巧懂事。

      就连用膳时,夹了一片又一片的脍鱼片,又亲自给他剥虾,让王尧好生诧异,却又格外认同她的懂事。

      享受了梨花的另一种“懂事”,王尧心满意足的仿若瘫在了床榻上,他把人揉进怀里,喟叹道:“你怎么这样听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梨花轻轻揪了揪他的小胡子,没答话,偏问他:“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如意找不着你人,我也找不着你人,好好说清楚,不然……明儿你就不许上我的榻!”

      王尧给她气笑了,手掌锢住了她的腰肢,又盯着她瞧,“怎么就成你一个人的榻了?明明是咱的榻。”

      梨花嗔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王尧哪还顾得上气不气的,赶紧把人搂得严严实实的。

      “真不说?”

      “倒不是不说,就是等你厌了再说。”

      “哼。”

      ……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日,御湖边上摆着一张华而不实的大椅子,上边坐着一个人,正是一身白色劲服的王尧,他在这坐好几天了,就近立着一根鱼竿,鱼线没入湖中,等待小鱼儿的上钩。

      王尧颇有兴致撑了撑下巴,他想着,这几天钓的鱼,梨花都挺喜欢吃的,但一直吃总归会腻的,也不知道湖里有没有螃蟹,虾倒是有,就是个头小了些。要不钓只小乌龟?给如意养着玩儿。

      来了一拨人,温古、王璘还有那个小胖子李承玺,李承玺好像又没那么胖了,男孩子总是长的快些,他和王璘都高了不少,但还是比不上温古,他不禁夸赞自己,不亏是他的种,和他一样,长大之后一定伟岸的很。

      王尧问温古,晚上想吃什么。温古想了想,迟疑道:“大虾?”听到大虾,王璘赞同的点点头。

      王尧也想了想,“小虾可以吗?”

      温古将就的点了点头,“也行。”

      三个小孩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等钓上来两条鱼了,又来了一拨人,王银夫妇还有他们的崽,王银夫妇站在这里在一会儿,王尧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微微侧头看着王银、顺德夫妇,王尧不悦道:“离开我的视线。”

      王尧数了一下,小花一个、大虎两个,刚刚五个月大的小虎三个,顺德肚子里又揣了一个。他觉得和他们待在一起会窒息,他真的好嫉妒,空气中都是酸不溜秋的味道。

      见他们还不走,王尧又道:“生那么多,又不是猪!”

      即将成为四个孩子父亲的王银生气了,微微噘着嘴,哼的一声转身,托儿带口走了。

      王尧见他走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升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来,那臭小子该不会去梨花那里告状了吧?!

      他也就迟疑了那么一下,王银就领着梨花过来,不过好在,梨花只是瞪了他一眼,可等走近了,又趁着他仰头的功夫,揪了揪他的耳朵。本想把人说一顿的,可梨花眼瞧着王尧在做什么呢,便也就揪了揪他的耳朵,倒也不疼,让他长长记性。

      被揪揪的仿佛是如意,两只小肉手捂住了两只小耳朵,父亲一定好痛痛。

      梨花把如意抱好了,临走前又慢悠悠道:“别钓那么多,大太阳底下的,也不怕热着自己。”

      王尧觉着,倒也不热,难得悠闲,还能给她和孩子们添些鱼虾吃。

      鱼线在湖里被扯了扯,王尧赶紧把线收回来,这条鱼大,好几斤沉,都快赶上温古当年出生那会儿了。没过一会儿,王尧身边又坐过来一个人,扭头一看,是王昭,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还给自己挪了张椅子,学着自己拿着鱼竿,又甩进湖里,之后慢慢坐下,等鱼上钩。

      王尧斜了他一眼,又一次连线带鱼钩甩进湖里,然后把鱼竿卡在立起来的树杈间,王尧又不徐不疾的坐回椅子上,边上有小桌,上边有茶水,王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捻起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

      最先说话的是王昭,他先是看了王尧好几眼,又一起静等小鱼儿上钩,看着他现在这副与当年回松岳见到他无差的模样,王昭诧异了,“你的胡子怎么没了?”

      “狗拿耗子。”

      “……”还是和当年一样,说的话还是那么讨厌!王昭见他的鱼竿又动了,果不其然,鱼儿又上钩了,王昭看他这副模样,怪神气又怪嚣张的。

      王昭笑了笑,摇摇头叹道:“茶美园的那个宫女,你打算怎么处置?”

      王尧淡淡道:“随便,别把事情捅出来就行,那个叫彩玲的宫女,一开始是垣弟府里的,后面到了旭的府上,接着又侍候了解树,解树入宫,她又侍候了梨花和温古,最后就是入宫了……”

      听到这,王昭问他,“我想问你,彩玲服侍梨花的时候,有没有给垣弟,垣弟再给你,送过梨花的消息?一直很好奇。”

      “……滚。”

      “看来是有。”王昭又弯着嘴角,不禁笑道:“其实伯牙很感激你,哪怕夹杂了利益,以及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气过了,回过头发现,好像也都不重要了。”

      王尧没说话,时而看湖面的动静,时而喝茶。王昭也不嫌无趣,自顾自道:“下个月,是贞弟和依兰的大婚,你要去吗?”

      王贞与柳依兰大婚,想必隆重又盛大,这样的日子,忠州院王太后又如何会不到场?想到这,王尧的心沉了沉,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额上,他的声音极轻:“不去了,梨花会妥善安排贺礼的。”

      王昭嘴角翘起,微微苦笑,“你准备了什么贺礼?”

      王尧睨了他一眼,“想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所以王昭也不再继续问了,正要说话呢,王尧又钓上一条鱼,王昭先是瞅了一眼自己的鱼竿,又看看王尧的鱼竿,一样的。

      等王尧又悠哉悠哉的坐好了,王昭出声了,语气中满是疑惑:“我一直不敢相信,你这么霸道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对一个女人百依百顺。”

      王尧冷淡的看着他,回道:“你从回来那天我就发现,你这样的狼狗,只会吊死在一头母狼身上。”

      这话说的讽刺,但王昭却听得一乐,还饶有兴趣的笑道:“那你看得真是准。”

      说时迟那时快,王尧又钓上了一条鱼,王昭看得眼热,不禁问道:“为什么你能钓上来那么多鱼?”

      “认主。”湖里那么多鱼,不说一千,八百条鱼苗肯定都是他放的,从小就开始放,一开始几条放,后来几十条的放。有一段时间里,他特别渴望梨花给他再生一个娃娃,就亲手放了五百条鱼苗,祈求自己多子多孙。

      多么朴实无华的心愿。

      “能不能送我一条?”王昭问他。

      王尧又睨了他一眼,不送。

      王昭摇了摇头,无奈道:“树儿怀孕了,说是多喝鱼汤,孩子在肚子里就能更健康、更精神,我就像亲手钓几条上来,炖给树儿喝。”

      他不说还好,说了王尧更不愿意给了,万一梨花肚子里已经怀了呢?少一条鱼就等于少补了一份精气,他才不给。他收拾收拾东西,竹竿不要了、椅子不要了、茶杯也不要了,拎着满满当当的竹篓就往回走。

      徒留王昭一个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又看了一眼还在滴水的竹篓,想来很沉。

      ……

      旧去新来,宫女还俗放出了一大批宫女,同样也有新的宫女进了来。有几个小丫头闲暇时聚在一起说话,有的宫女服侍解王后,说她和气,没有主人的架子,还说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

      有一个宫女服侍重光殿君,说他长的不禁俊美,更是文采斐然;还有的宫女在茶美院当差,说总是能碰见好多王子还有院君。

      最后一个宫女在帝释院,她说:不知道怎么的,太上王后好像看不见,眼神蒙着一条白绸带,但方向感是极好的。

      有知情的宫女就笑话她,这哪是太上王后看不见?这分明是太上王后和太上王闹别扭了,太上王后说看了太上王就心烦,索性把眼睛蒙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

      ……

  •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那么久,正文终于完了呀,蠢作者感到有些开心也有些难过,如果宝们愿意的话,最后在正文这里来一句评论叭,如果是长评我更开心嘿嘿嘿
    后面陆续会有不定时的番外,大致上会有孩子们、王玉润、应该会来一发恶搞的“假如”番外,可能还会有BE番外,期待叭~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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