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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   自王尧透露出要立梨花为王后的想法后,梨花觉着九哥王垣的夫人们待她更殷勤了,就连在花园里都能偶遇到她们。

      日子定在了五月后,听说这是个吉日,又是王尧吩咐崔知梦定的日子,提起崔知梦如今沉重又淡淡的模样,梨花便知道他至今对大哥王武的离世耿耿于怀。

      她好像没怎么见过崔知梦笑了,便是在他跟前,在温古跟前,对此梨花没多说一句,她没有立场去问他,甚至连一句关心都羞于说出口。

      一把推王武下水导致病重的王武被溺死的人是王尧,她不久后又要嫁给王尧与他成婚。哪怕没有王尧,她亦不能保证,因为王武要禅位王昭的这个决定会不会让王旭气急败坏,那水银让他浑身乏力,让他本就生病的身子越发严重。

      沐浴池子那样浅的让王武溺亡,里头水银的作用功不可没。

      至于朴今熙,梨花至今不曾私底下见过她,本以为怎么着朴今熙也该见她一面,但没有,一次也不曾。

      想到这里,梨花不免有些心愧,听说在朴夫人死后她便闭门不出了,安心的抚养妹妹朴今荣留下的女儿。

      梨花却是不知,朴今熙想过找她,但萌生出想法时,就被王尧警告了,警告她别在梨花面前多嘴。王尧亦担心梨花心生愧疚,从而改变了她好不容易答应的想法。

      “我以前看公主就知道,公主绝非池中之物!”

      梨花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王垣的大夫人与二夫人,她浅笑不语。大夫人姓李,二夫人姓平,听说家中目前还有一位小夫人姓庾,是王垣的外家表妹,他很是疼爱。

      大夫人与二夫人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则是翠绕珠围,许是两位夫人底子好的缘故,一红一紫愣是也没能让人觉着庸俗,反倒显得艳丽。

      梨花与她们的对比太大了,她穿了一身相得益彰的天青色,仅有的头饰还是一支步摇与珠花,可她们的手腕上、手指上不是戴金银就是戴宝石,只梨花戴了一只珍珠戒指。

      其实梨花的打扮完全与她们心意不同,她们的喜好都给王垣带的一模一样,更喜好金饰与宝石玉器,九王子王垣好财,不缺过短。可梨花的打扮再简单也不妨碍她们昧着心思夸赞,不是夸步摇珠花精致巧夺天工,就是称赞珍珠耳嵌珍贵非常。

      夸的梨花都不知怎么招架。

      梨花无奈,只得带着她们去了帝释院做客,她们更是乐见其成,一进门又开始夸赞,这回不夸人,夸院子,烨烨生辉的君子兰花海,精雕细刻的床架子还有门,把能夸的都夸了一遍,活似帝释院是仙人住的琼楼玉宇。

      等见到了粉雕玉琢、乖乖巧巧的如意时,更是妙语连珠的不停夸赞,不愧是陛下和公主的女儿,脸蛋圆滑滋润,耳垂饱满有福,眼睛炯炯有神、活灵活现。

      如意好奇的来回看了看两个红红、紫紫的女人,适时的朝她们昂一声,似乎在询问她们是谁,这一叫可不得了,两位夫人嘴里的好话简直都要说不停了。

      直把如意夸赞的天花乱坠。

      别看如意胖,但她矫健,欢迸乱跳的样儿真真是像极了温古小时候,时而憨态可掬,时而乖巧伶俐。

      等留她们用了饭,把人送走了,从天德殿回来的温古和王璘来了,温古显得特别兴奋,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大事。他赶忙走近梨花,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低语:“有人给陛下送鸡汤!”

      梨花不明所以,“谁呀?”

      温古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正处于一个极度亢奋的状态,“女人、女人,以前没有见过,长的漂亮的女人,她管陛下叫三哥,可亲密了!”

      梨花微微努嘴,好笑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这么开心呢?”又看向王璘,轻声问:“璘儿说,怎么了?”

      王璘歪歪头,附和了温古的话,“还算漂亮的女人,她端着鸡汤要给陛下喝,还管陛下叫三哥。”

      “是吗?”梨花转念一想,又喃喃自语了一句,“漂亮女人?我要是不去看看,岂非白费了那人的明目张胆?”

      这宫中谁人不知陛下厚待高义公主,其中关系不言而喻,敢大白日的就给王尧送鸡汤,岂不是专门送给她看的?正大光明的挑衅于她。

      梨花把如意递到贞淑怀里,这才朝温古道:“还在吗?”

      温古点点头,“在在在!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还在,还让陛下多多小心自己的身体,别累了。”

      这要不是蓄意的,梨花可就不信了。

      她迈步款款出去,温古兴奋的想跟去看,让梨花一个目光给劝退了,他只得噘嘴点点脚尖,委屈巴巴。

      他来告状的,母亲还不让他去看她收拾陛下!

      梨花到天德殿时,人还在,大殿门是关着的,来之前梨花还以为里边只有王尧与那人,却不想门一打开,是三个人。王尧端坐在上首,漫不经心的眼神还没消去,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而未盘发的女人背对着她。

      站在王尧身边的是解树,她僵硬的给王尧倒着茶,脸色麻木。

      那女人听见身后的动静,不紧不慢的缓缓侧身,她的确极美,衣裙的颜色娇嫩,比茶色深些,又比妃色浅些,这样衬的女人更是娇媚。眉眼间仿佛会勾人似的,那是一双与梨花截然不同的眼睛,梨花的是盈盈秋水惹人生怜,而她却是略带红晕,眼形似若桃花,让人只觉着朦朦胧胧,梨花至今记得莲花提起她时说,她的眼角情许多。

      阳春,洪阳春。已故二王子王泰的遗孀,也是忠州院那位的长媳,十一岁就嫁给了王泰,也是没几年便守寡的阳春翁主。

      梨花脸色不变,浅笑盈盈:“好久不见,阳春姐姐。”

      阳春勾了勾嘴角,双眼轻轻一弯,就像弯弯月牙,也是那样的媚态毕现。

      “梨花来了?”阳春又瞅了一眼王尧,再漫不经心的转回来,“外面说你俩感情好,我原是不信的,这下终于信了。”

      梨花没走上去,反倒站在了阳春身边,含笑道:“为什么不信?”

      阳春有些嗔怪又有些担忧道:“三哥诛杀光州王氏全族,甚至银弟也差点就——我原本想着,梨花应该是恨三哥,哪怕面上不恨,心里也是恨的。”

      梨花仍浅笑不语,只解树不淡定了,心底里波涛汹涌,她这是碰上茶言茶语了?这个挑拨离间就差没明说梨花心里恨着他了。又提及光州王氏还有十王子,不忘点醒梨花这些灭族杀兄的仇恨。

      阳春似乎看她跟棉花似的,也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她笑了笑,有一点媚,又有一点娇,“梨花似乎总是喜欢穿的很素净……”她顿住了,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

      这是梨花与阳春最大的区别,同样都是嫁过人,偏只梨花生过孩子,胸挺屁股翘,但腰肢是真细,她保养的太好了,好到阳春挑不出一丝不好的出来。

      梨花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轻轻翘起,眉眼盈盈,“阳春姐姐也是,一样那么美丽。”似乎刚注意到她的头发,梨花“咦”了一声,“阳春姐姐怎么没有盘发?”

      阳春轻翘的嘴角一僵。

      梨花语气淡淡,“虽然二哥去了,但也是陛下的同胞哥哥,阳春姐姐嫁给了二哥,便是守寡,也没有梳未出阁发式的道理。”

      “陛下怎么让二嫂站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吧,也不知道给二嫂摆个凳子。”这话是对着王尧说的。

      “……”阳春微抿嘴,正想说话,便见梨花瞅了一眼王尧边上桌案上的一盅鸡汤,还冒着热气呢。梨花又不咸不淡的朝解树道:“解树,把鸡汤带走吧,也尝一尝阳春翁主的手艺。”

      解树正要弯腰道谢,阳春便冷声道:“这是我送来给陛下的,你怎么敢给一个宫女!”

      梨花面色未改,轻描淡写的瞅了她一眼,再看回王尧,不徐不疾道:“陛下喝鸡汤起疹子,你要谋害陛下?”

      “你!”阳春迟疑的看了一眼王尧,又咬了咬下唇看回梨花,“我怎么不知道三哥不能喝鸡汤?”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不知道他不能喝鸡汤有什么奇怪的?”

      阳春又展眉一笑,弯着嘴角,她的模样娇媚,很是适宜,“那我下次给三哥送些别的,他爱吃虾肉,对脍鱼片更是情有独钟,我这做妹妹的总是应该关心关心哥哥的,也为哥哥分忧。”

      梨花伸出手来掩在嘴畔,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也不必了,他吃了鱼虾浑身发痒起红疹,有时还会发热,二嫂要是想陛下过的舒心些就免了吧。”

      阳春轻蹙眉,细微的努了努嘴,看见梨花这样漫不经心,她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得的急症?莫不是吃一回得一回,那这太医岂不是天天来?”

      “刚得的,就今儿。”梨花瞧着王尧,眉眼如秋水横波,“陛下是不是?”

      王尧先是低头失笑,复又抬头,他附和道:“是这个理,这鸡汤的味儿我闻着就有些痒了……”他伸出手背看了看,微微吃惊,“红了!怎么这一次光闻闻就红了?”他挠了挠,又轻轻呼了呼,没一会儿,他感慨道:“没想到都这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寡人怕是再也吃不到那些珍馐了。”

      解树:“……”

      梨花柔柔一笑,那目光阳春看来讽刺极了,她感觉浑身都在处于一个羞耻的环境,以及被羞辱感,她忍不住切齿,她想先离开这让她感到羞于启齿的地方。

      她向王尧告退,正要转身,梨花喊住了她,浅笑盈盈,“阳春姐姐,公是公,私是私,你是嫂子也不能如此不知礼数,翁主见到公主可不是你这样的。”

      阳春的身子微微发颤,咬紧牙关给梨花行了一礼,随后甩袖而去。

      梨花看着远去的倩影,心中凉了几分,这要不是忠州院那位的手笔,她可真就不信了。

      王尧此刻弯着嘴角,神情愉悦,梨花正浅浅笑着的模样一看见王尧这样就淡去了几分,她不徐不疾的走上去,站定了,她朝解树道:“解树你要是想喝就拿回去喝了吧,闻着味儿放的药材不少。”

      解树躬身点头。

      梨花又疑惑了,解树怎么一直待在天德殿?她瞅向王尧,王尧正握着她的手把玩,时而摩挲,时而轻轻按住,梨花努了努嘴,“解树怎么一直都在天德殿,你又威胁她什么了?”

      王尧不气,还一直含着笑,现在梨花说什么,他都能一笑而过,谁让梨花这吃味的样子让他好生爱怜。

      见他已然憨态可掬了,梨花又把目光投向解树,解树这才说:“陛下说他口渴,让奴婢留下倒茶。”

      梨花蹙眉,是吗?

      不然,王尧生怕和阳春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但他又想梨花知道,又怕把事情闹大,事情搞砸了他上哪里诉苦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尧:寡人不要和这个女人独处一室,你留下来给寡人作证
    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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