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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温古只有幸夹在梨花、王尧之间睡过这么一晚,等到了又一晚,他是怎么也进不去了,使劲儿的喊母亲也进不去了,无可奈何的温古没法子,只得回重光殿睡觉。

      梨花是这两三天以来,头一回出入了天德殿寝殿,嬷嬷把她领到了就近的宫殿,里面是神圣大王在世时命人建造的汤浴。梨花被换上了一身纱衣,遮得了多少梨花不清楚,但凉快是挺凉快的。

      梨花到的时候,王尧已经在里面泡着了,见她来了,他还有闲心捏起汤浴沿岸的茶水抿了一口,梨花愣了半晌,他不悦道:“需要寡人请你下来?”

      梨花的嘴微抿,这才踩下台阶走近汤浴里,池里的水不深,等梨花整个人都站在里头了,也才没过她的大腿,王尧仍气定神闲的盯着她瞧,梨花知他心思,便几步走了过去,可才走近些了,梨花就觉得被什么绊了一下,脚心打滑就往前面倒去。

      她不免轻呼出声,额头撞上了他宽阔还硬梆梆的胸膛,撞的她一疼,她又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微微不豫,王尧看她嘴巴不甚明显的努起,就想起温古来,母子俩生气的时候都一模一样。

      但偏偏又不能拿他怎么着的模样,惹得王尧畅快了不少。他伸出手,胳膊揽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挨着他,手掌拂过她滑到了前面的发丝,给她绕到了肩后,他低头凑近就要亲下去。

      “哐!”大门被推开。

      “陛下,陛下!温古来陪你洗澡啦!”光着膀子的温古小跑过来,一下就跳进了汤浴里,激起一大圈水花,也溅了梨花、王尧两人一身湿漉漉,头发亦不能幸免。

      梨花稍稍推开了一些王尧,往温古那里走去,把人扶好了这才从沿岸边拿了巾帕给他擦了擦满头的水,等擦好了,又把巾帕放到温古手里,温古领会到了其中深意,便赶紧过去,给他亲爱的陛下擦着头上的水迹。

      温古兴致勃勃道:“陛下,温古真开心,能和陛下一起泡澡!”

      “……我也是。”王尧扯出一个笑来,“今天又是谁把你放进来的?”

      谁知温古还没等他说完,就把人抱住,王尧身子一僵,看着温古笑得的跟个傻子似的,他心里就难受。

      “陛下,温古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竟然有这个荣幸和陛下共用一个汤浴。”

      王尧轻叹了口气,轻弯着嘴角像笑也不像笑,再眼睁睁看着戏水的母子俩,他背靠在池子边上,试图让自己轻松些。

      见温古玩的差不多了,王尧问道:“泡的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了!”说完,温古就被王尧给拎起来了,王尧掐住他命运的后颈,巾帕往他身上一盖,揪着他就往殿门去,温古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关外边了。

      “陛下?”他拍门。

      “陛下陛下!陛下啊!”他使劲儿拍门。

      “我想陪你再洗一会儿嘛!”

      听着外头拍了一会儿的声响,没几下功夫,就停了,梨花心知温古走了,这才轻呼口气,安下心来。王尧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她的变化也看的真真的,见她又稍稍侧身看向他,他这才弯了弯嘴角,“过来,等什么呢?”

      梨花咬了咬下唇,尽量舒缓了让汤浴渲染的燥热,缓缓走近他,他看乐子一样的神情,她想从他脸上看出来点什么,试图揣摩他的心思。没一会儿,梨花就攀住了他的胸膛,微微抬腿又慢慢坐下,她赶忙环住了他的颈子,咬紧了牙关。

      汤浴池子里被激起一层一层的涟漪,时缓时急。

      ……

      王银知道梨花被八哥休了,哪怕解树不说、王贞后面才不得不说,八王子休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茶美院里自然也是多多少少知道的,顺德知道后便告诉了他。王银是不信的,他不愿相信八哥那么好的人会因为三哥的针对去休了梨花,梨花怎么办,王银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这也是顺德告诉王银的原因,他们相依为命的兄妹,王银不会丢下梨花一个人的。梨花要他们走的越远越好,可得知一切的王银,又怎么会选择偷生?便是以前,王银去哪里总是第一个想到梨花,这样的他,又怎么把妹妹丢下?

      王贞觉得很惭愧,浑身上下都恼火的很,“我只知道梨花现在在宫里,但不知道在宫中的哪里,哥……我很抱歉……”

      王银却是轻弯嘴角,摇了摇头,“又不能怪你,三哥他,也许是想让我自己出来……”

      王贞更气愤了。有为这个同胞哥哥感到羞耻,也有王尧利用梨花、温古做人质而感到无比的愤怒。

      ……

      御花园里,温古正放着王尧给他特地准备的风筝,样式是威风凛凛的大鹰,有多大,一个温古那么宽,两个温古那么长,放在空中格外引人瞩目。

      贞淑过来给他擦了擦汗,又捧着一只椰子给他喝着,椰子上边戳着一根小木棍,通心的,正好让他吸椰子汁水,温古吸着觉得比以前喝的都甜。

      “挺高的。”温古小脸有些红扑扑,显然是放风筝给累的。

      贞淑柔声道:“再放一会儿就好了,翁主知道你玩的一身汗,又要说了。”

      温古想想,也是,未免母亲说和担心,他再给面子的让风筝飘一会儿就收线。他又苦恼的看了一眼空中的风筝咕哝:“你说陛下送我风筝为什么送那么大一只,刚刚我都快跑的累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唉~”

      温古正捧着椰子吸,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叹:“哇!母亲你看,好大的老鹰啊!”

      温古转过身一看,发现是两位穿着宫装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她们身后跟了不少人,浩浩荡荡的往这来。

      温古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和孩子,眨了眨眼,但没停下吸椰子水的动作,而贞淑还有两个婢女以及几个宫人朝女人见了个安。

      来人正是朴英规嫁给王尧做二夫人的朴今荣,她当初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子一女,谁人见了不说一句福气?只是就算生了仨,忠州院王后也不会待见,王尧?那阵子,一年多他都巴不得天天和梨花待一块,本身就不是他所期待的孩子,他能见见都是他说的,恩德。

      庆春院君连名字都没有,可见王尧多不重视这个孩子。虽说孩子没周岁王尧就“死”了,但回来这么久了,他照样没想起来这茬。

      当初王尧谋逆,可先王仁厚,并没有对他的遗孀赶尽杀绝,反而都出钱好生生养着,等到王尧登基,王尧想起有这么两位夫人,又还需要朴英规,便接了进宫里。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敢在宫里随便放风筝?”真不是朴今荣不认识温古,只是两年余不见人,温古又长的快,朴今荣哪能知道现在的温古是以前软乎乎的孩子。

      温古没回话,好奇的盯着朴今荣看,然后又看着另一位女人看,他觉得和朴今荣有点像,但并不是王尧的大夫人,他眼珠子咕溜一转,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贞淑浅声道:“庆春院夫人久不见人,可能记不大清了,这是八王子的公子。”

      贞淑也许只是一句实话,但朴今荣听了就不是滋味了,她们等同囚禁的被关了两年,可不就是久不见人?她现在听见一句苦尽甘来都能气个半死,何况是这?

      “八王子?”朴今荣若有所思的看着温古,然后笑着说:“听说你母亲被你父亲休了,怎么样了?你母亲还好吗?被休的女人……总是不好过的。”

      贞淑的脸色都变了,温古却努着嘴,微眯着眼睛。

      只见温古展开笑颜,看向了另一位女人,“夫人真漂亮,比温古上次见夫人的时候还要好看,只不过……”他犹豫不决,又忽的下定决心,“夫人是陛下的大夫人,不是王后吗?怎么站在你妹妹的边上啊?”

      女人都尴尬死了,她的嘴角僵硬着,被朴今荣瞪着也只能含笑以对,谁让朴今荣虽然不是王后却是拥有陛下唯二子嗣的母亲呢!

      女人摇了摇头,“公子说笑了,我可不是王后,我是神圣大王的东山院夫人,是王后和庆春院夫人的姐姐。”

      温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这厢,庆春院君指着控制风筝线的宫人道:“你,把风筝给我!”

      宫人为难的看了庆春院君一眼,又求助的望向温古,还未等温古出声,庆春院君就踹了宫人的小腿一下,庆春院君才三岁,踢人力气小,宫人倒也没事儿,只不过朴今荣见了,朝后边的宫人看去,宫人领会,上去就把那人踹倒,然后毕恭毕敬的把风筝线柄递给庆春院君。

      庆春院君见了,欢呼雀跃的拍了拍手,又不开心的看着被踹倒在地上的宫人,“让你不给我,我母亲说了,我父亲是当今陛下,整个高丽都是我父亲的,我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你不给我,我就让父亲砍了你的脑袋!”

      说完,朴今荣身后的宫人就往这来,那倒地的宫人见了,赶忙磕头,又叭嗒掉着眼泪向温古求助:“公子救救奴才吧!公子救救奴才……”

      温古狠狠皱着眉上前,身后的宫人奴婢见状,也过去阻止企图抓人的宫人,宫人脱身后就躲到了温古后边,庆春院君不乐意,噘着嘴咬牙切齿瞪他。

      温古双手掐着腰,满脸不赞同的看着眼前的小豆丁,“他干嘛了你为什么要砍他脑袋!”

      庆春院君不甘示弱,声音微吼:“他不给我风筝。”

      温古还真奇了,也有点不开心了,亦是嗓门变大:“那是我的凭什么给你啊!”

      “才不、才不是呢!母亲说了,是我的,我想要都是我的!”庆春院君又狠狠踹了温古的小腿一下。

      不同贞淑的又惊又怒,温古只是微微一愣,这还是他头一回给人踹了,感觉就没啥感觉,力度小的惊人。

      “做什么呢!”

      温古是给这声音唤回来的,在所有人都在“恭请陛下”的时候,只见王尧略有慌张的朝他走来,弯着腰摸了摸他的小腿,又想检查他身上有事没。

      看不出来有不对劲,但他依旧不放心问道:“有事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古摇头,正想说话来着,便看见王尧的脸色倏忽就变了,他有些不悦,“你刚刚在干什么?”

      温古眨了眨眼,不知所措。

      王尧的语气有些不好,脸上也难看了不少,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竟然傻傻的站在这里让他踢你?你平时多机灵,难不成只在我面前机灵?”

      温古小声咕哝:“那我怎么办呐……”

      “别人对你动手,你就打回去,发愣算什么?你是谁?身体里流着高丽最尊贵的血液,不容的任何一个人践踏。”王尧轻叹,看着他,认真道:“他踢了你,那就狠狠踹回去。”

      温古犹豫了片刻,最后在王尧的目光下,走到了庆春院君面前,抬起脚来,往他腿那儿一踢,力气不大,但庆春院君小,一下没站稳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哇哇大哭。

      重新面对王尧的温古,有点忐忑,王尧确实不满意,“那么小的力气,踩的死蚂蚁吗?”

      “为什么要踩死蚂蚁?”

      “……”

      温古没得到王尧的答案,反而被他牵着就走了,王尧还是不放心,那可是被踢了,他以前也就吓唬吓唬他,今天真让别人踢了,王尧只觉得怒火中烧,他得赶快去让太医看看有没有事儿。

      至于那仗势欺人的宫人,他等下就处置!

      ……

      庆春院白日跟出来的宫人与婢女,在晚上的时候就被处以乱杖刑活活被打死,就连朴今荣亦不能幸免,她被王尧吩咐了打二十杖,一向娇生惯养的朴今荣,又怎么能受的住,直接去了半条命,若不是太医硬把命吊住,怕是就没了。

      庆春院君似乎又给王尧遗忘了,又或许是念及太小,反倒并无任何处罚。

      朴今熙来到庆春院探望朴今荣时,才走到门外就听见了朴今荣的哀嚎。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摇了摇头。

      你怎么还看不明白,陛下的变化太大了。

      如果陛下从前还知道敷衍,现在简直当她们是摆设了,可有可无。

      朴今熙想起她的王后册封礼,是了,没有王后册封大礼,只有一道简单的谕旨。

      回来那么久,她们两姐妹都没有私下见过他。

      光州王氏都死绝的只剩十王子兄妹了,妹妹你就不知道一点怕吗?她抱起一旁的小丫头,双胞胎里的妹妹,轻声说:“告诉姨姨,今天发生什么了,你们遇见谁了?”

      小丫头噘着嘴,“大、大哥哥,放风筝,哥哥要,大哥哥,不给。”

      “大哥哥?”朴今熙忽的想起,如今住在宫里的八王子公子,她曾猜测陛下专门把人带进宫做人质,不论八王子,还是十王子,但她现在不禁想,她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直到听见大姐姐东山院夫人的话,她才蓦地心凉了。

      “哪有为了侄子欺负儿子的,让侄子踢了儿子不止,还打死了今荣的宫人出气,也不知谁是他的儿子!”

      朴今熙想起一件事来,八王子被休的夫人是梨花翁主,而梨花翁主和陛下的关系似乎不一般,难道是因为梨花翁主的缘故?

      哪有为了侄子欺负儿子的。

      朴今熙沉思着、琢磨着这句话。

      爱屋及乌?

      好像又不太可能,陛下多小气啊……

      睚眦必报的人,又怎么会对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人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05 01:40:16~2020-10-06 03:1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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