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狗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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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狗血
【一】
我发誓我再也不发誓了。
【二】
“镜夜前辈，其实我很喜欢你啊。”
我发誓我的语气无比诚恳正直，我的表情无比积极向上。
可是，话音刚落，他的表情却如同被什么瞬间击中似的，陡然僵在了脸上——
如果……一定非让我形容他的表情的话……我只能说……带着些被雷劈了的微妙感……
震惊程度不亚于……一向爱妻如命的丈夫当场发现【自己那明明不是红杏还拼命给他往墙外爬的妻子……爬墙时……一脚踩空摔了个大马趴】的场景
对不起，我举例不当。
……
然后……
“咳咳……”他垂下眼帘，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愧疚地站起来，凑过去，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又让WAITER倒杯清水。
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我只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好歹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咳咳……” 好不容易，他才渐渐停下了咳嗽。
大概是因为咳嗽的原因，他的面颊有些微微的发红，伸手推了推眼镜，开口，声音比往日里还要低沉，还有些嘶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哈？
我的嘴角剧烈抽动起来……你没有听清，激动个什么劲啊！
凤镜夜抬眼看着我，眼镜之下，纤长的睫毛半掩着的沉沉墨色眼眸里有温暖的光影划过。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一瞬间的波光潋滟，让我恍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我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我刚才到底头脑发热说了什么？
镜夜前辈，其实我很喜欢你啊……
啊嘞？这句暧昧不明的话怎么就这么顺利地从我嘴巴里溜出来了？
我今天果然是脑袋不正常神经短路了吧！
一定是那位能与【把我的人生硬生生的扭曲成一部荡气回肠的史诗性悲剧的“衰神”】比肩的，号称“衰神第二”的猫泽前辈，把我仅存不多即将透支的运气抢走了！一定是！
命运女神，什么时候可以眷顾我啊喂！
话说，我本来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啊……但话说回来，好像又没错……不过这种说法……
我微微垂下头，紧皱着眉，视线渐渐飘转到凤镜夜放在桌子上的，那支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感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翻滚起来。
抬眼，正对上凤镜夜墨色的眸子。
“嗯？”他发出一个音节，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慵懒的味道，他在等我把话说下去。
“那个……”在做完一系列复杂却徒劳无功的心理建设之后，我挤出个笑容【如果嘴角边肌肉扭曲成一坨嘴角拉出个古怪的弧度龇起一排森森白牙的表情还能称之为“笑”的话】，慢慢斟酌着语句，“我是说，其实……我……想说，镜夜前辈，你不要生气……我下午对莲华说的那些话，只是……因为我受不了她的聒噪，你不要当真……我想说，其实我……没有讨厌前辈的意思……那个……我其实很喜欢前……额……前辈是个好人！我可以对着蛋黄酱星发誓的。真的！”
我用着整个脖颈的力量重重点头，以表现我的语气之真诚之诚恳。
【啊嘞……你其实是在发好人卡吧！】
“前辈……你这次听清了吧……”我好歹是挣扎着把话说完了，不过到最后，我的声音越加细微，底气也越加不足。
然后……我的话音落下后，一阵沉默蔓延开来……异常难熬的沉默。
凤镜夜低垂着眼帘，优雅地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凑近嘴边，轻轻饮了一口咖啡，又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地放下咖啡杯子，蜷起一根修长的手指，缓缓击打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于是……古怪的沉默气场继续蔓延着……我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快要在这个沉默的气场里崩坏掉了……
喂！你好歹说点什么啊！不然我真的要开着EVA暴走了啊喂！
“呵呵……”
沉默之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骇得我一下子抬起头来，速度之快，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却只听见“嘎嘣”一声，随后就是脖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像被雷切似的。
“嗷……脖子……”我扯着嗓子哀号起来。
悲剧性的一幕，再次重演了……因为，我又扭到脖子了。
【三】
连我自己都纳闷，为什么自己每次扭到脖子都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在这种人员众多丢人连地缝都找不到，无处遁逃的公共场合……好像自己天生是为“丢脸”这一词语存在的。
简直让人无语问苍天，唯有泪横流。
这一嗓子如同月夜狼人的惨叫，像具有磁性的磁铁，把全餐厅的人的目光与注意力都吸了过来。
然后……几乎所有人的眼里都射出了“搞什么啊！”“没素质”“叫毛！叫春啊！”惊异与鄙夷相交织的目光
不过，在疼痛面前，丢脸什么的都可以如浮云了。
不过还没等我伸手去触到脖颈，脖颈上已经多出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温热。
我抬起眼角，看到凤镜夜微微前倾，正伸着一只手。他的手覆在我的脖颈上，用力恰到好处，缓缓地揉搓着。视线上划，落在他薄薄的弯出一个淡淡弧度的嘴唇上。
记得有人说过，嘴唇薄的男子，很薄情，不知道凤镜夜是不是也如此……
啊嘞……我怎么又严重跑题了……
“别老是慌慌张张的，小心点。”凤镜夜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哦。”我应声答道，完全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只能干笑了两声，“呵呵……”
凤镜夜揉脖子的技术很好，因为我觉得自己脖颈上的疼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谢谢……前辈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抬起头，开口示意凤镜夜松开手就好了。老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麻烦镜夜前辈……我自己也会过意不去，羞愧不堪的。
凤镜夜收回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我一只手捂着脖子也做回自己的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前辈……我刚才……”
“呵呵，你刚才说的话我明白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表情却是似笑非笑。
“哦。”我木讷地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话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心虚……心虚程度堪比明明不是红杏却拼命往墙外爬被丈夫带了个正着的妻子……心虚个什么劲？是错觉吧！！！
眼看着古怪的沉默又要蔓延开来，我连忙开口拯救气氛。
“对了……镜夜前辈，几个月前，我在校园里发现一只很肥的猫咪……也不知道到底是野猫还是被人养的……碧色的眼睛银色的毛……让我很有亲切感啊……我记得镜夜前辈之前也有养过狗吧……为什么不养了呢？前辈也有提过有养过叫RAINER的寻回犬，现在我也没有见到？到底那只狗怎么样了？被送人了吗还是……”【我说，你转化话题的方式太生硬太蹩脚了吧！！！！】
“死了。”他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啊？”我睁大眼睛。
他嘴角细微的弧度突然上扬开来，带着不合时宜地诡异感，微微敛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浅灰的暗影，修长的十指交握。依旧用着低沉的嗓音道：“RAINER是我唯一养过的狗，可是哥哥很喜欢，所以……拿去养了……没过多久吗，RAINER死了……我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对不起……”我轻声嘟囔着。自己不合时宜的话题……触到他的伤疤了吧……
“所以……”他的声线有些微微的上扬，“所以，那件事之后，我就明白了……一旦决定握住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再松手。”
最后的一句话，带着森森的寒意。墨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凛冽的光。
我哆嗦了一下，定睛望过去，发现好像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嘴角仍然是绅士般温和的浅笑，凤眼微微眯起，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过，话说回来，镜夜前辈，你这霸气无比的一句话是怎么一回事！你穿越了吧！！！这里是颇具罗曼蒂克情调的意大利餐厅不是群雄论剑的华山啊！！
我真的会忍不住在“一旦决定握住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再松手”后面脑补一句“武林盟主是我的囊中之物”或者“莲弟，我一定会天下无敌！”诸如此类的话。
……
说真的，镜夜前辈，在我眼里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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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没有，走吗？”他再次开口道。
“嗯，吃饱了。”我点点头，站起身来。
【四】
我和凤镜夜并肩站在电梯里。思绪飘飞到下午时分，我热血上头答应莲华决斗一事的情景……越想越让人抓狂……已经答应了……让我怎么拒绝掉啊……而且决斗的内容简直让人绝望到期盼这个世界赶快崩坏的程度……
真的越想越悲催……越想越……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形容自己悲伤心情更贴切的词句，电梯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顶上的灯一阵闪烁，很快，灭了。
然后……视野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一刹那间，大脑像是死机一样，顿时陷入了混乱与茫然中。
吾靠！！这种突发性的恶俗的悲剧事件为什么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是想继续增加我对这个世界的绝望程度吗！！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意识开始渐渐产生近乎痉挛的悲怆，胸腔里有绝望的声音在不断吼叫着！眼看有化身咆哮马的趋势。
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有可能冲出电梯的话我会抢劫银行并拿出□□冲着人群扫射来完成我报复社会的欲望！
黑暗中，突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手被一种温热包裹着，而一种温暖的感觉以手为据点，向着全身蔓延开来。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伴随来的，还有让人安心的话语，如同轻纱一般笼罩住这一片黑暗：“别怕。”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狗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