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Samael

65、决斗【一】

　　第六十五章决斗【一】
　　【一】
　　装傻这种事，如果干得好，就叫大智若愚。
　　木讷这种事，如果干得好，就叫深沉睿智。
　　【二】
　　“edo……请放开我。”我用尽胸腔的力量挤出一句话，慌张地用另一只手去掰凤镜夜的手。
　　逃跑是一门艺术——谁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哪怕，你是腹黑之神。
　　……然而，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我还是遇见绊脚石，狠狠让我摔成了“狗啃屎”。
　　因为，那熟悉的高分贝并包含血泪与控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天玄霄的雷狠狠劈下来——
　　“梓泉，你在做什么！”
　　我的动作僵住了，看到莲华少女冲过来，手拿纸扇一副“左开山右劈地”的磅礴气势。珍珠色的嘴唇紧紧抿住，唇线绷的很紧，一脸的阴霾。
　　简直是要，神来杀神，佛挡劈佛。
　　立刻有四个字在我脑海里蹦出来——“挫骨扬灰”
　　“呵呵呵……”我干笑两声，“梓泉好名字，不过这位兄台，梓泉是谁？”
　　“梓泉你不要狡辩！”她伸出纸扇直指我的鼻尖，“这次被我抓个正着吧！”
　　啊喂！你这一副抓“哗——”在床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把直指自己鼻尖的纸扇轻轻向一边拨了拨，谁料，她突然反手用力，“啪——”的一声纸扇打在我的手背上，吓得我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我要跟你决斗！”她突然喝到，眼眸微眯，用握剑的姿势攥着手里的纸扇，一脸的肃杀之气，“公平竞争，赢了的人，可以待在凤静夜大人身边，输了的人……呵呵，离开。”
　　“我拒绝！”我扬起下巴，义正言辞道。
　　就像宇治银时盖饭上必定有红豆一样，气势这种东西，我也有，只不过就是……不足而已。
　　决斗！那是什么鬼玩意，我管你去死啊！
　　“懦夫！”她薄唇轻启,脸上的表情透着股倔强，执拗与……恼怒。
　　……你恼怒个锤子！该恼怒的人分明应该是我吧！
　　她微微昂着头，棕瞳竖起，撇着嘴，神情里……分明透着股鄙视与蔑视……很刺眼很令人恼火。
　　于是我忍无可的，如同被打了鸡血一样，暴走了——
　　“你喜欢镜夜前辈干我‘哗——’事啊！你喜欢他我又不喜欢，我可不是HOMO ,拜托你不要脑补意淫的这么严重行不行！你愿意待在他身边就待啊，我可不想抢你的位置，还有，我叫七原海，不叫梓泉！”
　　杀气腾腾的怒吼在偌大的音乐教室响起。
　　众人一片囧脸，一片沉默。
　　我恶狠狠地瞪着莲华，心里默念着“即使没有写轮眼也要用眼神杀死你”。
　　谁知道，沉默过后，她不怒反笑，“哦呵呵呵……”，白皙的脸庞上绽放出一股异样的光芒……
　　但她的表情很引发我吐血与施暴的冲动。
　　突然觉得左手一紧，我扭过头看着凤镜夜，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漠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嘴唇抿成一条线，头微微低垂着，额前的刘海在眼部位置投下一层阴影，眼睛遮盖在眼镜下，看不真切，却让我心里猛得一颤。可是他的手劲很大，很用力地紧紧握着我的手，失控般的，似乎恨不得要把我的手捏碎。
　　“前辈，痛！”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一声，想把他的手甩开。
　　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是我说不上的复杂，墨色的眸子如同一口深邃的古井，让我觉得有股寒气沿着脊椎骨直冲头顶，哆嗦着咽了口唾沫，刚想说点什么，凤镜夜却甩开了我的手，视线飘向一边。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获救的手，有些发红发肿，内心里哀嚎了一声，这只手完全可以去做“红烧猪蹄”的原材料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嘛，他干嘛要这样！愤愤地抬起头，朝着凤镜夜望过去。
　　“哦呵呵呵……”却见莲华凑过来，高高扬起一边的嘴角，笑成了招摇的大波斯菊，轻轻扇着手中的纸扇，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道，“你怕了，七原海，这点你倒是蛮有自知之明的。那么以后请你离镜……”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没好气地甩过去一句话。
　　莲华这个女孩子心肠不坏，甚至有时候，那股子执着劲还很可爱。我不想多跟她计较，所以说，平日里是能躲就躲。可是，老是不分场合的在人耳边这么聒噪，还在有些事情上超乎常人的执拗，再有耐心的人也会抓狂的。
　　“哼！”她冷哼了一声.
　　“决斗就决斗！我赢了话，你就不要老执着于这件事，老是这么喋喋不休了。”
　　“KUFUFUFU……”莲花优雅地以纸扇掩住嘴巴，却发出一阵古怪渗人的笑声，眼睛里放出一股灼热的光芒……如同饿了N多天骤然看到猎物的……狮子，“很好，不过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她的笑声让我骤然从怪异的情绪里挣扎出来。
　　啊嘞……等等…… 我好像答应了不得了的事情 。
　　我竟然答应决斗了嗷嗷嗷嗷嗷嗷！
　　……刚才那一瞬，我其实是被草泥马星的不明生物附体，神经错乱了吧！怎么会答应这种事！
　　还不如……默默自挂东南枝去……
　　我刚想开口说——我刚才口误了。
　　而下一秒，我脸上的肌肉再也抑制不住地剧烈地抽搐起来。
　　因为，莲华说——
　　就以改造猫泽前辈成阳光王子的哥哥作为决斗的项目，谁先成功，就算谁赢！
　　啊嘞……你可不可以当我没有说过。=L=
　　【三】
　　方才的闹剧被环前辈的一句——
　　“有了莲华和小海的加盟，我们这次的改造计划一定会更成功的。今天的社团活动就先结束了，明天我们开始实施！”
　　一锤子定音了。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连改口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我跟……凤镜夜……一起，坐在这个被他说的新开的意大利餐厅里吃晚餐。
　　餐厅的风格颇为典雅大气，还有意大利式的拱门和柱子设计。
　　熏肉拼盘，海鲜汤，烟熏三文鱼，罗马风味烤鸡配圆辣椒橄榄和香料，配黑松露和菌菇的特色riosotto，香脆竹笋意式浓芝士，提拉米苏……
　　几道菜被先后依次端上来，极其引发人的食欲。被折磨了一个下午，我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也就顾不得再纠结方才车子上凤镜夜古怪的沉默以及有向煤灰脸趋势发展的表情的原因。
　　拿起刀叉，轻声说了句“开动了”，就投身到“美食大业”中。
　　我吃的不亦乐乎，食物最容易让人忘记痛苦，不过，当我抬手去拿一边的橄榄油，却瞥见凤镜夜手持刀叉，不紧不慢，动作优雅。嘴角虽然挂着淡淡的弧度，却无一丝笑意在里面，面容里透着一股冷漠。
　　食欲突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
　　我收回视线，默默地低下头。
　　虽然凤镜夜一副老和尚一般心如止水的态度，但是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情绪貌似很糟糕……似乎带着点忧郁（屁咧！）……但是为什么呢？
　　我好像没有惹到他啊……然后，我不自觉地陷入自我检讨状态，脑海里开始进行时间回溯。
　　下午发生的画面，开始一幅幅在脑海里重现。
　　“你喜欢镜夜前辈干我‘哗——’事啊！你喜欢他我又不喜欢，我可不是HOMO ,拜托你不要脑补意淫的这么严重行不行！你愿意待在他身边就待啊，我可不想抢你的位置，还有，我叫七原海，不叫梓泉！”
　　当这段话，毫无预警地再次闯入脑海……我的表情瞬间扭曲了。
　　我的老天爷啊！当时我的脑子竟然不正常到这样的地步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喜欢=讨厌。
　　我等于是当着凤镜夜的面在说，我很讨厌你。
　　这样的事情换做谁身上，谁会高兴啊……怪不得他拉着个“晚娘脸”……要是我可能当场就暴走了。
　　而凤镜夜不但没有当场把我枪毙还好心请我来吃饭……他的胸襟实在是……可以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来形容。镜夜前辈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好人啊！
　　不过，他……会不会把我喂饱了……再送到屠宰场去……
　　我哆哆嗦嗦地抬头去看凤镜夜，手里却不自觉一颤，叉子“咣当”掉落在盘子上，激起极大的声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冲着注意力被声响吸引过来的凤镜夜挤出个笑，抬手去拿叉子。这次却是手一滑，叉子直接落在了地上。
　　真丢脸！
　　【四】
　　让WAITER给我换了新餐具，我盯着眼前的食物，咽了口唾沫，而心里却想着，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吃东西，是要做出些措施，弥补一下我下午的错误说法。
　　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苦恼地捏着叉子，目光在各个盘子里四散流转着。到底要怎么说呢。
　　“小海，怎么不吃了？”低沉而温和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看着凤镜夜手里正端着咖啡，望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
　　您别这么……温和地笑了成不成？这会搞得我很愧疚唉。
　　我捏紧了叉子，内心里有一种愧疚焦虑……等等相交织的复杂情绪在涌动着，涌动着……涌动的越来越厉害……冲破了警戒线……汇聚到嘴边，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镜夜前辈，其实我很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