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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疯狂后 ...

  •   东宫,寝殿。

      三皇女大婚的日子,太女妃派人送去了早早就备好的贺礼。

      太女也如同往日一般,早上与周珺一起到太后跟前请安,与皇后一起吃了早膳。之后周珺回到东宫处理内务,太女便跟在女皇身边学习处理朝政,下午回到东宫跟随太傅学习帝王功课。饭前还要完成一个时辰的骑射课程,而饭后也未能放松休息,在书房琢磨着太傅布置的功课,还看了约有一个时辰的奏折。

      自从被封为太女后,她的每一天都如今日这般充实而忙碌,遇到祭祀或大典,还会更加繁忙。无论是面对母皇,还是朝臣,乃至自己的生父皇后,她都要紧绷神经,十几年如一日地维持着沉稳持重、尊贵守礼的太女形象,丝毫不敢懈怠。

      唯有夜间回到寝殿之时,才能拥有片刻私有的喘息时间。

      然而,今日注定是不同的,深埋在心底的针刺不可能被彻底消化,反而会在遭受刺激后,现出内里的腐败和溃烂。

      今夜的太女尤其疯狂,甚至用上了以往与妾室通房胡闹时的道具,周珺即便想要早早孕育子嗣,却也不堪这般连翻刺激,第三次实在未能撑住昏了过去。

      守夜的月莺心疼不已,赶紧上去替下了自家公子。

      自从大婚之后,太女食得了勋贵子的滋味,便觉得那些侍妾通房顿时索然无味起来,更愿意日日与周珺行事。

      周珺不堪其扰,再加上男儿家还有月事这样不方便的日子,太女依然不肯去侍妾通房处时,便让月莺替他服侍。

      只是月莺相貌娇憨、身体也不够柔软,太女不喜,定要周珺在场才肯愿意。

      然而,今日的太女却不愿意就这么被一个侍者打发了,趁着月莺恍神的片刻,容珏从床头取了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玉丸放入自己口中,又捏起身旁周珺昏睡的脸颊,渡入了他的喉中……

      如何癫狂、放、荡、迷、乱的一夜过去,周珺昏迷两次,早已人事不知。

      早上被月莺唤了数次也未能清醒,浑身更像是散了架一般,无法拼凑起来。

      奈何一大早,礼亲王就要带着新婚王妃到宫中,一一向长辈请安,第一次的正式会面自是十分重要。连二皇女都被暂时解了禁足,带着二皇妃入宫,太女妃更是不能缺席。

      月莺不知太女昨夜那般折腾公子,是否故意怀着不想让公子第二日与三皇女见面的心思。但他是公子的侍者,不能眼看着太女在公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做决定。

      对于太女昨夜带着折辱意味的房事,月莺心里更是气闷:在他心中,一向端方淑良、贞静美好的公子,怎能被太女像对待侍妾通房那般折辱。他气太女的孟浪和不尊重,恨自己粗鄙无能无法以身相替,更心疼公子被人这般对待。

      奈何时间不等人,月莺只得一边默默擦拭眼泪,一边扶起昏睡着的周珺,为他换上太女妃的制服,最后实在不得已,还是用浸了冰凉井水的湿帕为周珺敷了面,彻底唤醒了周珺的神志。

      冰凉的刺痛直激大脑,周珺一个激灵,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荒诞的乱象中,直待他看清了周遭的场景,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接下来又即将面对什么。

      “几时了?”

      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的嗓音让周珺不满,脸颊似是有点发热,身体却又有点发冷,周珺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发热了。

      小腹处传来一阵阵隐痛,但浑身上下又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相比之下,小腹的不适也显得没那么突出。

      月莺赶紧端来温水,给公子润喉。“殿下,还有两刻钟便是卯时了。”

      “太女去了何处?”

      此话一出,便是周珺也为自己话中的愤怒感到吃惊,深吸一口气,随着浊气的吐息,周珺渐渐拉回了自己的理智,恢复了往日沉静淑雅的一面,只有在偶尔皱眉之时,隐约能看出眉宇间新增的还未能完全隐藏起来的戾气。

      “太女殿下一刻钟前便离开了东宫,并未说明去了何处。”

      眼前的公子让月莺既心疼又害怕,一时竟不敢直视。

      “速速上妆罢。”周珺闭目调息间,月莺换来擅长妆发的侍者,为周珺挽发傅粉,待上了平时都少用的胭脂,才显出几分气色来。

      收拾完毕,周珺撑着厚重的服饰,头上太女妃制式的金钗和凤冠都显得更沉重了,起身之时,不得不在月莺的搀扶下才堪堪稳定身形。

      待得走出寝殿,周珺也适应了衣饰的重量和身体上一步十痛的感觉,便推开了月莺搀扶的手臂,稳稳走向西宫太后的寝宫,等待与那人新婚后的第一次见面。

      礼亲王府,天色尚还黑黢黢的时候,容笙便被落在自己身上的一个重物砸醒,痛呼出声后也渐渐清醒过来,却见一只白皙的手臂慌乱地撑起落在自己身上的重物,随手拿起旁边不知是谁的亵衣胡乱裹起来,局促间露出的几处肌肤上显现出或青或紫的痕迹,却还强作镇定地道歉。

      “王王爷,请恕臣夫莽撞,已至寅时,是时候洗漱更衣了,今早还需进宫面见圣上,不可耽误。”

      劝罢,乔清强忍羞怯穿好里衣,退出床帐外,由一旁时候的侍者更衣。

      容笙揉了揉太阳穴,因宿醉加强力运动导致的头痛稍缓,也理清了目前的境况,只得拖着酸胀的肌肉胡乱套了里衣,出帐。

      容笙习惯性地接过云松递过来的温热帕子敷脸,却听耳边传来镇定许多的语调,“王爷,请由臣夫为您更衣。”

      容笙敷脸的手臂一顿,身体僵了一瞬,“无碍,你还要沐浴,今天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你先忙去罢。”

      乔清私觉此言不妥,如今才将入春一月,天气尚未转暖,怎可贪凉大意?但因他不熟悉礼亲王的作息和偏好,不好多做劝诫,便端正一礼后下去沐浴了。

      新婚夫妻之间的陌生感经过昨夜的发酵已然变成了尴尬和愧疚,即便有几十年的阅历和心性,容笙骨子里还是个慢热的性子。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可以坦然地展示善意或疏离;但对于即将深度融进她未来生活的陌生男子,她还无法在相处的第一天自然处之。

      就像当初面对突然闯入她领地的云松,若非有水果罐头作坊中几个月以来的相处与配合,她又怎能像如今这般习惯了云松对她生活琐事的打理。

      这一点上,容笙倒是赞赏乔清的大方和勇气,但她更加清楚的是,乔清能这般迅速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乃至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妻主,源于他自小接收到的夫德教育,源于那深刻于心的为夫之责、为夫之务,他敬重的是她的妻主身份、亲王身份。

      刻在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和礼教传统往日里是压迫男子们的利器,但亦是他们行为举止可依赖的法度、不知所措之时保护自己的壳子。

      仅是早上一个照面,容笙便有所觉:这个男子知礼、懂礼、守礼,却和惯是自由散漫、不喜礼教束缚的自己截然相反,她们两个真的可以相敬如宾吗?

      新婚第一日就冒出这样的疑问,可不是什么好苗头。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又怎可凭一面之见就妄下定断?

      车马一路缓行,不到两刻钟便入了皇宫外城。

      及至内宫城门处,容笙摒去心中杂念下了马,回望身后的车马,见男子一身王妃规制的礼服,仪态端庄,轻抚车辕旁麽麽的手臂,缓步下车。

      然而,男子下车的脚步却不知为何,突得一软,竟是向麽麽身上栽倒而去。

      幸而麽麽未敢怠慢,踉跄半步,却稳稳扶住了男子,未令其多有失仪。

      容笙亦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扶起男子,却见男子脸颊羞红,似是懊恼自己人前失礼。

      容笙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龙凤锦被下的疯狂片段,也意识到男子这般少有的失礼怕是与自己昨晚的孟浪颇有关系。

      愧疚之意占了心头,容笙拉住了男子站稳后想要抽出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臂弯,正如前世西式婚礼上,新娘环着新郎那般。

      “是我疏忽了,及至西宫还有段路要走,愿与君相扶持。”

      不管未来如何,只要他愿意和她相互扶持,即便道阻且长,亦可一路向前。

      没有丢了脸面的呵斥,没有隐藏着的不满,更没有身为亲王皇女的傲慢和轻视,甚至连自称都非是“孤、王”,乔清脑中懵然,这个女人不像母亲那般威严,不像书中规范的女君那般有礼,更不像一个身处上位的皇女那般贵不可言,她如一个寻常女子那般自称着“我”,含笑包容了他的失礼,还说愿与他相扶持。

      乔清不知道自己注视着身旁女子的目光透着些许呆愣,身体却乖乖跟着女子缓步行在平坦的宫道上。

      身旁男子的目光让容笙下意识地想起了庄子里的呆头鹅,暗笑一番,容笙心情开阔不少,面上不显,步伐却轻快起来。

      未待多久,西宫中响起宫侍的通传。

      相携而来的俩人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引来明里暗里各式打量。

      因要行礼,进殿时,容笙便松开了被自己环扣着的手臂,却未能逃过殿内有心人的关注。

  • 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了,明天还有一章,已经被掏空了,
    下一期不申榜,更新就不是那么稳了,争取两天一更吧。
    关于人物的结局,我是想探索多一点可能性,争取把每个人物都丰满起来,而不是单纯因为剧情需要就断定他们的生死。简单来说就是还没确定[捂脸]。
    但有一点很确定的是:女主无论和男主在一起还是和男配在一起,每段关系过程中都是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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