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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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金钱的力量。
江与洋发现自己变聪明了，在最近晚上家里吃饭时餐桌的气氛上就能看出，这个家的势力平衡在慢慢改变。
如果是以前，那么桌上只有老爷子和江以山可以说话，罗坤只有闷头吃和听的份儿。但是近几天，他大哥在跟老爷子说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之后，还会带上罗坤。
就好像他们俩在一起汇报一样。
“我今天跟几个做电竞的团队接触了一下，感觉市场潜力挺大的。”他对老爷子说：“上次罗罗说可以签一个电竞团队的事儿，我觉得可以。”
江以山回头看看罗坤，伸出手，想要去撩罗坤的头发。
但被躲开了。
噗。
江与洋在内心暗爽，低下头专心干饭，耳边却响起了罗坤的声音：“多吃西兰花。”
我不爱吃那个。
江与洋试图反抗，结果头还没抬起来就怂了，认命地戳了一个。
罗坤：“再夹两个。”
江与洋：“哦。”
罗坤盯着江与洋吃完，这才回复了江以山之前的话：“我之前说的是冠名，而且是赞助比赛。签队伍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有潜力的队伍已经被其他人瓜分得差不多了，重新培养很费力，也不一定养得出来，风险还很高——比起这个，还是做赞助商更省心更划算。”
江老爷子皱皱眉：“什么风险啊？我看把人握在手里更安全嘛！”
“也是。”罗坤很干脆利落地认了：“我觉得爷爷说得对。”
江与洋本来以为罗坤会跟老爷子battle起来，没想到罗坤高挂免战牌和他一样埋头苦吃了。江以山也没想到这个结果，本来想帮罗坤说几句话的，转念想想又觉得算了。
“你当时跟我据理力争的劲儿呢？”饭后老爷子去散步了，江以山没跟着去，江与洋跟去的。趁这个罗坤落单的机会，江以山问罗坤：“跟我拍桌子说我不知道变通的气势呢？”
罗坤在看书，听到江以山问这句话，又翻了两页，看着有些烦躁：“洋洋回来之后爷爷情绪总是很激动，我怕我多说几句爷爷一个不高兴，气出病来。”
江以山噎了一下。
这话倒是真的。
江与洋脾气很倔，从当时离家孤身去外面读书就看得出来，回来之后更是每天跟老爷子经常吵架——倒也不说是吵架，江与洋还是很尊重老人家的，但说着说着他就憋不住。
老爷子呢，虽然挺生气小孙子不听话的，但又因为小孙子肯回家来、陪着他说话而高兴，所以生气一阵儿，开心一阵儿。
“我知道最近辛苦你了，罗罗。”
江以山坐到罗坤身边：“又要照顾爷爷，又要操心洋洋的事儿——我都没问，他现在有了去的地儿吗？”
“你自己问他去吧，我又不是传声筒。”罗坤没理他：“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才会这样闹别扭。”
“我惹你生气了吗？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都不爱搭理我了。换做以前你肯定要问我发展电竞的规划，怎么现在跟没听到一样？”江以山最开始还好声好气的，但到后面有点压不住火：“罗坤，你……”
“——嚏！”
罗坤用书捂住了鼻子，看起来有点难受：“大哥你换香水了吗？怎么我感觉味道好奇怪。”
“？！”
江以山心中有鬼，愣了一下：“没，没有啊。你是不是……是不是闻错了。”
罗坤没说话，又是要打喷嚏却打不出来的样子，有些难受。
“嗯……嗯，”她吸吸鼻子：“真的好奇怪啊这个味道，哪里来的脂粉香。受不了受不了。”
江以山心里生疑，拿着袖口闻了一下，竟然真的隐隐约约闻到了池笑笑爱用的香水味道。他还在疑惑，身后江老爷子的声音就传来了。
“你们还不赶紧分开！感冒了传染给别人怎么办！”江老爷子拿着手杖挥了挥：“罗坤你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快点快点！”
罗坤麻利地拿着书踮着脚尖跑了。
“爷爷你怎么这样？！”
江与洋拿着小铲子跟过来，只看到罗坤的背景：“罗罗又怎么了你又骂她？真是的感冒了又不是她的错。”
“哎呀，外面不是有病毒，感染了你们俩怎么好！”
江老爷子说：“你们可是江家的血脉！”
“罗坤还是罗家的血脉呢，人家家就不重要啊。”江与洋受不了：“行了行了，我去倒热水给她，喝点明天应该会好。”
说着，江与洋一溜烟也去了。
“哎呀你回来，你别被传染！”
江老爷子劝阻未果，看到一旁戳着的江以山，立刻支使他去把江与洋拉回来：“你赶紧让他回来，那是你弟弟！”
“爷爷，差不多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说罗罗。”江以山噎了一下：“最近她忙洋洋的时期已经很累了，还要照顾家里。就咳嗽两声，就能让你嫌弃成这样。”
“家里有她照顾了？都是小青在忙，她哪照顾了？”
江老爷子不服：“忙洋洋的事？那是她应该的！”
“应该的应该的。”
江以山说：“我让温青带您回房间休息吧，一会儿我还要再开个视频会。”
这件事江以山过了就过了，他回到房间，又去仔细地闻袖口。
那里的确有股池笑笑爱喷的香水味儿，但他一直都没发现。
这怎么会？
江以山反思自己这两天去过哪里用过什么，身上穿的这件哪天洗的——但衣服什么的都是罗坤在打理，他自己都不确定。
他坐在办公桌前，想了很久，直到会议的铃声响了起来。
“嗯，我没事儿。”
江与洋找来的时候，罗坤在跟温青说话。两位年轻女性不知道交换了什么意见，在他来了之后就默契地不提了。江与洋撇撇嘴，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把热水给罗坤，问她还好不好。罗坤喝了一大口水，感觉舒服了点，长舒一口气：“就是有点过敏。我闻不了太脂粉气的香味，总想打喷嚏。”
江与洋：“？”
他看起来没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罗坤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水：“爷爷是不是跟你说离我远一点，别传染你？”
“……”
江与洋很不自在：“爷爷真的很过分。”
罗坤笑了一下：“亲孙子肯定更重要啊，人之常情。”
罗坤很无所谓，搞得江与洋更难受了。他从没想到罗坤在家看起来这么没地位。被排挤——更可气的是，自己从来没发现，罗坤也从来不说。
“人是要报恩的，就算我还爸爸的恩情了。”罗坤看出他想说什么，提前回了：“而且虽然爷爷嘴巴说得坏，终归没做得太过分，衣食住行也没亏待我。”
“可你真的想在家呆着吗？”江与洋直戳罗坤的痛处：“把自己所有的才华都扔到一边，做一个家庭妇女。我妈，她当年要是不听我爷爷的自己有事业，现在活得不知道多好！”
罗坤：“那就没你了哦。”
江与洋：“我宁愿是这样！”
空气忽然安静了一下，江与洋立刻感觉手背暖暖的——罗坤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想要安慰他，就像他们读书时那样。
“别这么说，大妈妈有你跟大哥两个孩子，真的很幸福。”罗坤说：“你这么说会让大妈妈难过的。”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江与洋这样想，又觉得并不——他自己就回到了过去，那么或许，或许真的有灵魂，真的有神明……也未可知。
“而且，你也不要真的觉得我只是个受气包。”
罗坤又伸手捏江与洋的脸：“你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忍着，永远不会出手？”
“那当然会啊，我觉得，二小姐还是很……有性格的。”
在江老爷子的房间里，温青正给他做按摩，一边按，一边说：“大少爷在外面找女人这个事情，我看瞒不了多久了。一旦暴露出来，二小姐肯定会闹的。而且说不准，二小姐还要跟大少爷分手呢。”
“她敢。”
江老爷子声音抬高了一些：“她有什么资格提分手？江家养她养到这么大，就这么点委屈受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年轻气盛的。而且二小姐相貌好，学识也高，人也聪明——她不怕找不到下一个男朋友的。而且闹出来，人家多数看大少爷笑话。”温青说：“对了，老·江，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三少爷回来之后，二小姐底气就变得足多了啊？”
她一边问，手一边来回摩挲着江老爷子的背。
“呵，小丫头，觉得有靠山了。”江老爷子轻哼：“洋洋就算心里偏袒她，又能怎样？小子还没立起来呢。”
“但三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了，万一他跟二小姐一条心，跟您吵起来又出国了怎么办。”
温青提出了一个很有可能的猜想，又凑到江老爷子耳边，轻轻吹气：“您舍得吗？”
“……”
江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唉。”
这段对话就此结束，却在第二天早上引发了江家餐桌上的巨大震动。
“我记得你还有个网络科技创投的公司，”江老爷子忽然对江以山说：“你……就给小罗罗，让她弄弄。我看昨天她说得头头是道的。”
无论是江以山，还是正在喝豆浆的罗坤，抑或是正在扯油条的江与洋，统统露出了一副痴呆脸。
江以山：“爷爷？你确定是朝阳创投？不是别的其他的公司？”
那是江以山下阶段的工作重心。
“就那个，”江老爷子点头：“过一阵子，洋洋他要去单位了，家里有小青差不多了，小罗罗你也找点事情做，不要每天圈着，我看你也不高兴。既然你喜欢研究这个，那你就去搞，反正有小山手底下的人帮你，弄不来再说。”
江以山睫毛动了动：“那我一会儿就带罗罗去那边逛逛，熟悉一下。”
罗坤看起来挺意外的，嗯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了。江老爷子很满意罗坤的反应，江家的早餐就这样继续了下去。
饭后，罗坤拿着碗筷去了厨房，正好碰到了温青。
“老爷子让你多忙工作，少注意大少爷身上的香味儿。”温青勾起嘴角：“二小姐。”
罗坤颔首。
“好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