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洲之蔷薇爵》林姝荫

25、巧手托曼

　　“尊敬的王公主殿下，这是我为您在下周伯爵夫人的宅邸宴会做的新发型。”巧手托曼从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拿出来一顶经过精心设计的假发，红褐色的假发包上层层叠叠插着从安朝来的珍贵金丝制成的花朵。“这个造型最好搭配深色的舞裙，就能更加显现您的高贵的气质了。让我看看……最好是墨绿色，橄榄绿也很美丽——不行，还是要墨绿色。配上您的绿宝石项链，或者翡翠珠宝。翡翠更好一些，显得您更有异域风采。”托曼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能从公主绿色的眼睛里看出她很满意。他是来自农庄的光着脚长大的孩子，从小看惯了别人的冷眼，因此他很会察言观色。
　　他有一双巧手，当初伊顿男爵就是看上了他这点天赋，才同意收这个小小的流浪汉当学徒。不过很快男爵就发现了他大胆非凡的创造力、无与伦比的审美与讨好别人的能力，于是又花重金培养他为贵妇人设计制作假发，然后把他引荐给了名流贵妇人们，以此希望贵夫人们把更多珠宝戴到头上。他果然不负所托，在贵妇的圈子里如鱼得水，被人称为“巧手托曼”。
　　最终，他被沙龙里的夫人们推荐到了王公主跟前，于是他马上成为了王公主的座上宾，专门为她设计各种各样的新奇发饰。王公主很快沉迷于此，常常为了新造型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有人说，公主殿下每周和巧手托曼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她的丈夫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公主殿下，请问我能斗胆请求再为您制作一个无与伦比的六芒星假发造型吗？您也知道，贝茜小姐已经临产了，恐怕国王大人会为新生儿举办盛大的命名礼的。您一定要盛装出席才是。”
　　“贝茜？她要生了？一个私生子而已，凭什么要为它举办命名礼？”诺娅菈满不在意。
　　“我是在为米娜郡主做造型时亲耳听她说的——国王向贝茜保证，他会承认这个孩子是王子或者公主的。而且您也知道，贝茜是一个女贵族，她的家族有克劳尼亚王朝的血统，这样一个孩子在海峡对岸的支持下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国王——”
　　“我想您也很清楚，私生子是没有继承权的，不管他的母亲多么高贵。同时请您不要忘了您是在和伊坦多维亚王朝的开普顿女亲王、王公主暨未来的女王讲话。”公主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天生的尊贵气息不怒自威。巧手托曼只能满脸堆满笑意，他知道，伊顿男爵交给他的任务失败了。

　　“公爵大人，诺娅菈公主根本就不在乎。她很骄傲，她不认为私生子可以继位。”伊顿男爵的府邸里，托曼汇报道。
　　“也许你可以慢慢给她讲一些历史故事？也有很多私生子继位的例子——在六神的光芒照耀之下——或者强调克劳尼亚对他们父女的支持——”工程大臣问道。为了能让他的极光石宫殿顺利建成，他和伊顿男爵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一个门童敲门进来，伊顿男爵展开了火漆封的纸条。“先生们，我们恐怕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说，“贝茜早产了。我想我们最好在皇家侍卫之前面见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