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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寂寞如风 ...

  •   安放香炉边的纸灯笼,优雅地睡着了。
      阮晴晓坐在一旁,眸光流转,望一眼轻云,心绪低迷,情愫颠倒,她怕不是中了毒,这香,诱人三魂。
      “房里落了什么?”宋玉岑挎着单肩包,走进卧室的时候,也见到这灯笼,“咦,怎么会有这么别致的灯笼?挺有意思,还是纸糊的灯笼,可能是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是你的,还是禅院的?”
      “是……”他来拿回,应该不算我的。阮晴晓闷闷地想。
      把玩灯笼期间,阮晴晓的手机响了,是柳敏之催促她们的信息。
      宋玉岑瞧见短信,便拉着脸又说:“我不坐她的车,我问过心素,这山上有租车。”
      晴晓一惊,忙问:“都过了一晚,你何必还要怄气?等会儿大家都难堪。”
      “是啊,过了一晚,离开这里就什么事也过去了。”宋玉岑转身走出卧室,晴晓随手提起纸灯笼,也跟着走出去。
      出去后,玉岑继续埋怨,“你知道我现在最受不了她什么?”
      “不知道。”晴晓耿直地摇头。
      玉岑摇了摇头,倚着房门双臂环抱,冷笑道:“我讨厌撒谎的人。我认为我们之间就没必要撒谎吧,她习惯在男人面前作,我也就忍了,反正她身边大把大把的男人都好这一口,可是面对我们的时候,应该真实一点,我们认识她十几年,她的哪一面没见过?何必要在我们面前撒谎?”

      晴晓迅速地回忆这两天的事,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看出晴晓的不解,玉岑冷静下来,严肃地说:“她跟我们说,那个邹先生对她有意思,色眯眯地盯着她,对,邹先生确实过于轻浮,我们理应跟他保持距离。”
      晴晓心事重重地点头。
      “昨晚我中途去了趟厕所,回来发现筷子掉在地上,于是我蹲下来寻找,想捡起来换一双筷子。”玉岑条理清晰地陈述,“在捡筷子的时候,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然,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会信。”
      “捡筷子能看到什么?”晴晓一头雾水。
      玉岑站直后,打算离开庭院,路上和阮晴晓细说,“想不到吧,桌子下面可精彩了。人家敏之的脚,就没有安分守己的时间,她的脚趾都要伸到邹先生的,男人的那种地方,就是那种地方,我不说你也懂的。”
      晴晓下意识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玉岑十分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那种勾,引吧,算是勾,引。”
      瞬间,晴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到她清醒过来,脑子里又因为回想着敏之的抱怨而混乱。

      “她喜欢玩,但是不是应该分一下场合?”玉岑自顾自地喋喋不休,“我感觉那个金先生好像也看出来了,所以在外人面前,特别是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应该收敛,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如果我真要出手搞定那个姓邹的男人,是分分钟的事。”晚上,为了“保护”柳敏之,阮晴晓没有单独睡一间房,她还是睡在柳敏之身边,而她们的话题,离不开这两个男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柳敏之昨晚的口头禅,话没错,这是古人的智慧,留下的教训。

      “不过那个姓邹的男人也是活该,女人勾勾小指头,他就垮掉了,哼,以后免不了在女人身上吃大亏。”宋玉岑轻蔑地撇嘴,“算了,不想了。离开这里我就回去销假上班,如此看来,还不如回去上班,什么清净之地,根本就没有清净之地。”
      “你说,那个金先生的眼睛,在谁的身上?”晴晓总是不能安静地听着玉岑说话,她不由自主地会联合想起柳敏之的话,像被后者下了咒语,挥不去了。
      敏之的意思,她阅男无数,那个姓金的男人,不过就是稍微精明一点的闷骚男,男人嘛,一丘之貉,碰到女人就是两面派。

      心素知道她们要走,忙完手头上的事就赶来相送。好在在路口偶遇,玉岑客气地和她攀谈,而晴晓的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一大截,忽地,她四下张望,没发现石门外面有等她还灯笼的金先生。
      “下次来住几天,可以直接联系我。”心素的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也听不出她的话里行间是真心还是客套。
      “谢谢了,以后再说。”玉岑匆匆道谢,拉着晴晓急急地离开,“走吧,你还看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石子路。她们的到来,像禅院的一道风景线,她们又离去,像轻云隐秘的一束光。
      聚散之间,因缘际会。佛曰,万法皆生皆系缘分。
      惜缘。心自在。
      寂寞如风。

      “别啰嗦,上车。”柳敏之了解玉岑的脾气,这家伙终究是心软,她们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而反目,不值当。
      “把包给我。”上了车的玉岑,接过晴晓手里的背包,她给行李找了安置的地方,准备将晴晓拉进车内的时候,不料朋友脸色突变,“玉岑,敏之,我,我肚子疼,我得先进去找个厕所。”
      “你怎么了?还没吃早饭呢,就拉肚子?”敏之在驾驶位嚷嚷。
      玉岑把头伸出了车窗,“别急,你当心点。”
      “知道了,我很快的。”的确很快,几乎是用尽全力飞奔而去,她又一次闯入了禅院,但肯定不是找厕所。
      心有牵挂,便不会寂寞。人的一生呐,总是在失望和期望之间徘徊。
      有些感觉,来之不易,不珍惜会遭天谴的。
      寻不到金先生,晴晓在殿堂门口合掌拜了拜菩萨,陡然一个激灵,她想起一个地方,于是急忙转身,跑两步差点从石阶滚了下去。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他的话,历历在耳,如此亲切,甚是怀念。

      “这棵树要保留下来,工程会有些棘手。”
      “图纸我改好了,所以之前的小路应该是往这边。”金泽诚摊开副手拿着的设计图纸,比划一下,又说,“我的初衷,是保留最原始的绿化,依山建寺。”
      “大娄总今天下午到,细节方面……”
      “细节方面我会跟大娄总沟通,你们不用担心。”金泽诚认真翻阅图纸,还时不时地用铅笔勾勾点点。
      副手和另外几个设计师最先发现气喘吁吁的陌生女人,他们想,她应该是禅院的居士,来后山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过路客,也就没有干涉女人的莽撞。
      “金先生,你,我……”阮晴晓站稳脚跟,叉着腰,呼吸不顺地看着一脸漠然的男子。
      众人懵逼。金泽诚冷眼沉默。
      之前,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即便情商再低也能猜到他有点儿生气,会使小性子的男人,看着还挺可爱,就是冷了点,脸上像是绷着一块冰。
      逼迫女人往前一步的执念极其强烈。
      “我……”怎么说才好?糟糕的是,刚才一直为了寻他,而忘了该如何组织言语,是道歉吧?拉不下脸,是讨好吧?也不至于。
      僵持几秒,内心翻江倒海。
      隐秘在云下的那束光,搅得两人水深火热。

      “记得联系我。”管他乐不乐意,反正脸颊烧红理智,她任由感性支配,冷不丁出手,从金泽诚的手里抢来了铅笔和图纸,并且她还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上面。
      冲动一时爽。
      写完之后,阮晴晓指着号码,一本正经地提醒,“也是我的微信号,记得加上去,我等你加我。”
      毫不留情面地擦掉,金泽诚当着阮晴晓的面,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轻轻松松地抹掉她的痕迹。
      阮晴晓愕然,众人愕然。
      有点不服气的阮晴晓,再次把号码写在图纸上面,她愤愤地瞪他,如果他再擦掉,那就老死不相往来,人都要面子的好不好,不知道女孩脸皮子薄吗?
      “我要走了。”依依不舍的晴晓,下了几层石阶,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图纸上的号码,用眼神传递两个字,“等你。”

      她轻轻地离开,正如她轻轻地闯入他的生活。
      是感觉出卖了理性,他竟然有点放纵感性。
      副手掏出皮擦,正打算擦掉号码,猛然间,像是地狱传来一声斥喝,“干什么?”
      “擦,擦掉它啊,这图纸,不是老大你新改的吗,弄脏了又要重新来过,还好只是铅笔写的,万一是其他的笔,真是……”
      其余的人,怯怯噤声。果然还是有情商欠费的人。
      “信不信我擦了你。”金泽诚厉声警告,随即转身离去。

      “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柳敏之揶揄两句,从反光镜看一眼阮晴晓,她马上发动引擎,驱车下山,告别这里,她不想和这地方有任何瓜葛。
      那个早上,晴晓和玉岑去看日出,柳敏之百无聊赖,洗漱后,在禅院闲逛,不经意间,她和金泽诚擦肩而过,一个擦肩,分秒的感觉,她承认自己是“好色”之徒,所谓一见钟情,果然就是见色起意。
      她喜欢男人的颜,但她也痛恨男人的冷。
      这个男人,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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