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琼川

21、二世除魔|章二十一|嫁女殇

　　二世除魔|章二十一|嫁女殇

　　“夜白，你在怕什么？”

　　出了戏楼，篆虚问他。

　　夜白别过脸，不与他对视，只心虚的摇头：“我——只是累了。”

　　“你爱过临魈边，这也非可耻之事，你为何要逃避呢？我不懂，夜白，我不懂——”

　　“我爱谁，不必让人知道——”

　　板正他的身子，直面自己，篆虚咄咄逼人道：“那你爱着的人呢？也不让他知道？”

　　被篆虚问得哑言，夜白眉间添了轻愁，微风刮过，撩起发丝，那一刻，他是痛的：“我说了，他会信吗？有人爱了，是为求个因果，我不求的。”想起临魈边，想起他对自己的残忍，想起他对自己的愤恨，那些，太疼——

　　他初云涩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熬不住，挺不了。

　　也不知这话，他说了，篆虚能不能懂，他从不奢望有人懂他，就如同他在那莲花池中，肉骨分离，其实也不怨的，肃慎国一年大旱，一年大涝，也不是他的意愿，更不是是他怨气残留的诅咒。

　　垂下眸子，紧闭着唇，夜白摇摇头，似有泪滴下，却什么都没有。

　　篆虚不知怎的，就突然来了脾气，抓住他的双肩，往那阴暗小巷口带去，夜白不知他要作何，惊道：“二殿下！”

　　刚到巷口，就无所顾忌的把他压在墙上，唇恶狠狠的堵上了他的，好若啃食。

　　在对方强烈的吮吸中，夜白喘不上气，推拒，又不是对方的对手，篆虚力气大的惊人。终于，夜白奋力一推，篆虚往后退了一步，他大声质疑道：“我怎么就惹到了你？”

　　抹了抹嘴巴，篆虚眸子灰暗，好似藏匿着兽：“嘴巴可真硬！看你一会还会不会这样了！”一把攥住他的细腰，就往一旁的勾栏院里入。

　　夜白平生从未进过这种地方，自是脸红脖子粗，那勾栏院里的老鸨见了篆虚和夜白，夜白还好，白衣简朴，除了头上金簪显眼，而篆虚锦缎加身，头戴金冠，一看便是贵公子，立即迎了过去，身边的几个女子也跟着糊了上来。

　　“哎呦！公子！”

　　篆虚一把推开老鸨和她的姑娘们，甩下一袋银子，恶狠狠道一句：“开间上房！不要打扰！”

　　老鸨一惊，随即看了看一旁的红透的夜白，毕竟是见过世面，立即换上笑颜，招呼着：“二楼上房！”

　　篆虚走了两步，夜白跟在后面，被他牵着，夜白迟疑步子，硬拖着，篆虚却急得不行，猛的一脚踢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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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露深，过了子时，街上静了许多，夜白披了一件外衫站在围栏前，望着皎月，一双流光溢彩的眼，说不出的寂寥，他看见长空下一只鸟的影子，吹了声口哨，窃脂落在了栏杆上，爪子紧紧扣着扶手，见了夜白，化为人形，满面愁苦：“夜白！你可知那银牌是何物？”

　　“是什么？”

　　“罪磐王手下的腰牌！”

　　“罪磐王与这事有何关系？泯空尽不是被篆虚抓起来了吗？”夜白大惑不解。

　　夜白突然反应过来：“窃脂！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抓了泯空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此事有蹊跷，窃脂根本没有说实话。

　　窃脂眼睛落在他穿着的里衣上，偶尔泄露的春光上有吻痕，他略一沉吟道：“那日，抓走泯空尽的人不是篆虚的手下，他们用得是鬼界的禁术，我被困，被篆虚殿下所救——”说着，他挠了挠手腕。

　　“你为何，篆虚为何——”

　　“太子殿下应该是怕你去找罪磐王，所以才撒了谎。夜白！罪磐王他万年的修为，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你知道泯空尽在哪儿吗？”虽是问话，其实他已经确定窃脂是找到了具体的位置。

　　“在幽诛洞内，由蠪蛭看守。”

　　蠪蛭，那是鬼界最强的邪兽，就算谛听与它战，也不一定能胜。

　　夜白合上眼，试图解开体内的锁魂印，可是试了半天，只吐出一口黑血，那印子原封不动。

　　“为何罪磐王要抓泯空尽？我不明白。”泯空尽只是一个凡人，他罪磐王可是万年的上神，虽掌管混沌地只是一个闲职，可非等闲之辈，又怎么会对一个少年产生兴趣？

　　“这我就不知道了——”

　　夜白一抬脚，从栏杆上跃起，飞入空中。

　　来不及阻拦，窃脂大叫：“夜白！你不要命了吗？！”

　　而这时，篆虚刚刚转醒，从床上坐起，身边人早已离开多时，只留榻上一片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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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飞得急，夜里风瑟瑟着，耳边呼呼作响，越过一片树林时，最高的树上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随着枝叶摇摆而来回晃动，一条长红裙摆，在空中甩着，仿若不真实的缥缈，他识得这人。

　　“你怎么又来了？”

　　今日这女鬼穿着红衣，却不凄厉，反而多了几分温婉，原本披散的长发也规矩的梳了发髻，见了夜白，眼睛一亮：“初云涩，我可见到了你——”

　　“你是罗刹女吗？”

　　“你当真忘了奴家——”那女子眉上哀愁，张嘴唱出一段曲：“嫁女殇，嫁女殇，前世过往，不追忆，后世往来无形中，你与我夫妻一场，为何不合葬，不同棺，不同穴，不见奴家——”唱得断肠凄绝，好似用这曲子唤回夜白，又好似在怨憎着他。

　　“您是齐公主吗？”从一开始她唤自己初云涩时，他就应该知晓她身份的，怎奈此时他一心念着泯空尽，没有空余想别的。

　　“你与我的冥婚，不作数吗？”

　　面对齐公主的质问，夜白无力回答：“公主，这是我欠您的，债总是要还，今日还，明日还，只是早晚，我初云涩绝不会背弃！您可愿等我？”

　　“好！那我等你！”齐公主这人性子单纯也不多说废话。

　　“您莫要再用强配冥婚的方式，祸害活人了——”夜白嘱托她一句。

　　她听了，脸一半红一半白，也是恼羞，也是埋怨：“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何苦如此！”

　　看她气恼，可眼不离自己，夜白知道自己害惨了她，如若当年不是他为了借兵，与她结为冥婚，也不至于让她孤魂野鬼徘徊这人间三百余年。他对她是内疚的——

　　语气转柔，他温声道：“如果寅时，我还未归，便不要再等我，去转世投胎吧——”

　　此话令她一双美眸瞪圆：“你敢！初云涩！我会恨你！”前一秒还气鼓鼓的，后一秒又哭丧着：“你对我就这么冷酷吗？”

　　夜白心疼她，见她好好的一国公主，本就荣宠加身，转世投胎也会是投个好人家，可偏偏要在这化作女鬼苦等自己，她的苦，他何尝不知？

　　“你恨我，也好过爱我来得舒坦——”夜白说完，飘然起身，一袭白衣没入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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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我起名不好听，其实我记性不好，起名总忘，就算是主角名字也记不住，甚至会忘了自己的书名，就是这么厉害，，，唉，，，既然我名字起的好也记不住索性就瞎起，好不好听就那样吧，，，哈哈，想一想有时候我也许是个平平无奇起名小天才呢，，，篆虚这名字来自颛顼，因为一直记不住这名字，就起了一个差不多同音的名，现在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