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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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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在大梵山,忘机认出了羡羡,却没有带走的故事……
人物都是原著的,CP只有忘羡,私设很多,ooc很多,可能是有意的,也可能是水平问题……
N年没写过东西了,难得最近实在空闲,有没有人看,我都佛系写文。万一有人,先谢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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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灯火阑珊处(四)
“含光君。”思追及众弟子行礼问候,一瞬间都拘谨了起来,不复在魏无羡身边叽喳闹腾的模样。
“嗯。”蓝忘机颔首。
“掌柜的,可以上菜了。我去叫金凌下来。”景仪吩咐道。
蓝忘机走到柜台前,跟小二交代了几句,转头看向魏无羡,淡淡地道:“上楼。”
魏无羡似是还没从刚才的故事中回过神来,起身木然地随着蓝忘机去了二楼雅间。世家子弟们很默契的留在一楼,不要打扰长辈,这点自觉性还是要有的。
蓝忘机和魏无羡两人一时无言,相对而坐。须臾,菜上来了,红彤彤一片,酒也上来了。闻着醇香四溢的酒气,魏无羡顿时回了神。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灌下,“嗯,爽。”
三杯过后,魏无羡抬头对蓝忘机挑了挑眉,眨了眨亮晶晶的桃花眼。
蓝忘机目光柔和,问道:“怎么了?”
魏无羡慢慢地斟着酒,一字一顿道:“含光君,分你一杯如何?”
蓝忘机倏地晃了神,身形微不可查地颤抖,只是一瞬间。蓝忘机没想掩饰,魏无羡没有错过。
须臾,蓝忘机如释重负般轻轻叹了口气,轻挽衣袖,给自己斟了杯酒,抿了抿唇,一饮而尽。
魏无羡静静地看着蓝忘机,心中有两团火在交织。每一团都笼罩着朦胧的火苗,阴晴不定。每一簇都想要吞噬对方,把真相的咽管扼在自己手中。魏无羡想捧起一团,熄灭另一团,可他不敢,他怕选错,火海翻滚,万劫不复。
猝不及防,蓝忘机铛地一声,额头磕在桌面上。魏无羡一惊,赶紧起身探手扶起。
这是……醉了?这也……这也太不雅正了。
魏无羡将蓝忘机扶到矮榻上躺下,自己顺势坐在榻边地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蓝忘机额头淡淡的淤痕,取下碍事的抹额叠好放在枕边。
这就醉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魏无羡盯着蓝忘机白玉无瑕的面庞,心中遗憾与庆幸交织。他想问什么?问蓝忘机和莫玄羽有何瓜葛?还是问当年的天子笑不要,今日缘何愿意举杯?
算了,醉了也好,不然真的听到答案,怕是没胆量承受。魏无羡苦笑着摇头,目光却没有一瞬间离开眼前人。蓝湛醒着的时候好看是好看,但总是给人冷肃不可近的感觉,虽然也并没有挡住夷陵老祖的犯贱撩拨,但终是令身边其他人望而却步。现在睡了,纤润丰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颌,挡住了清清淡淡的眸色,倒是温软柔和了许多。
魏无羡倏忽出了神,仿佛看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嘴上说着不与人触碰,拎着他衣领的玉手却攥紧得骨节发白。悲苦隐忍的仙君,拖着重伤躯体,从恶兽手中将他舍命救出。反目相向的知己,压抑颤抖地一遍遍问他:“随我回云深不知处可好?”
心头猛得窜出一个念头,那是当年懵懂抑郁狂傲又自卑的魏婴来不及感受的克制情绪,也许,蓝湛的话不是他抵触的那个意思?身体没有给思绪足够的时间捋清楚,一记锐痛毫无防备地袭向胸口,像钢爪又如尖匕,剜入心头最柔软的所在。魏无羡脱力,不受控地滚向桌边,碰倒了倚靠的仙剑避尘。
不行,魏无羡必须要离开,再这样待下去,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哐当坠地的避尘砸醒了他,对了,一品仙剑,找温宁去。
“含光君,避尘借用,你不会这么小气的。”等不到回答,魏无羡匆忙逃下楼。
人还未至前厅,世家子弟们吵嚷的声音遽然传进耳朵里。
“什么是非曲直难断,你没有亲人死在那魔头手里,自是说的轻巧。”金凌的声音,尖锐地像要撕裂。
“世间之事岂有只追责不报恩之理?照你这么说,血仇死了亦不可抵,那射日之征靠夷陵老祖活命的众人是不是也都该感恩戴德以命相报?”欧阳子真不服气地反驳。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大家只是探讨,别伤了和气。”思追景仪一人拦住一个安抚着。
魏无羡摇了摇头,还是躲远点儿好,转身从后门溜了出去。
客栈外有片小树林,魏无羡藏身其中。翻出大梵山随手做的破笛子,压低声音,半天才唤出温宁。避尘砍锁链,不要太轻松,蓝光所至,削铁如泥。魏无羡看看温宁身上的破烂衣衫,从乾坤袋中翻出一套新衣欲给他换上,温宁却说什么也不要。这凶尸执拗起来,他亦是无法。只得安慰嘱咐几句,毕竟局势不明,温宁还是少露面为妙。
送走温宁,魏无羡低头,脚尖拨弄着满地落叶。夜凉如水,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洒下,破碎得不成样子,寂寥清冷,却也柔和润泽。
魏无羡抬头看了一会儿,复又低头。回去?逃跑?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呼哧带喘也没分出个胜负。“妈的,让老子就地飞升吧!”
折磨自己半天,脚下的树叶都碾滥了。魏无羡给自己找了个无可辩驳的理由,这避尘总得还吧。果然,这么一想,回到酒醉的蓝忘机身边,就显得顺理成章,毫无私心。
原路后门返回,偷偷瞅一眼喝得东倒西歪的少年们,魏无羡摇头道:“感谢本老祖吧,莫不是灌醉了含光君,罚死你们。不对,貌似蓝湛是被他自己灌醉的。”
魏无羡蹑足上楼,走到门口,顺着门缝瞧去,没有光亮透出,他出门时顺手偃了烛火,那么蓝忘机应是还睡着。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魏无羡推开雅间木门,又回身轻轻掩上。放下手中仙剑,目光探向塌边,心口骤然攒了起来,榻上竟无人。再看向桌边,果然,那人默然独坐,没有明灯,莹白如玉的俊雅面庞被月光晃得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咳,咳,醒啦?”魏无羡心虚得垂目,眼观鼻,观心,观足尖。
半晌没有回音,魏无羡不禁疑惑抬头。
适应了房中光线,终是看清了对面皎如世外飞仙,净似人间纷雪的身姿。蓝忘机右手两指紧捏之前被魏无羡叠好的抹额,眼眸一眨不眨地盯在来人脸上,好似望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瑰宝。清清浅浅的眸子泛起淡淡水汽,仿佛被遗弃的孩子,在绝望的边缘又看到了曙光。委屈、珍视、惊喜、心碎……矛盾复杂的情绪一寸一寸都揉进了骨血,牵得魏无羡酸涩难耐,身不由己的心疼,忍不住想伸手抚慰,又不得不堪堪忍住。对于朋友、知己来说,这抚慰是不是逾矩了?何况,他都不确定自己还算不算朋友。
又一瞬的相对无言,良晌,蓝忘机貌似想起了什么,放下抹额,掏出怀中乾坤袋,修长的手指翻飞,试图解开袋口收紧的圈绳。指尖转了又转,却越扯越紧,蓝忘机的眉头也跟着簇了起来。
魏无羡看了片刻,不禁哑然失笑。蓝忘机居然忘了乾坤袋要用灵力打开?这是还醉着?
“含光君,灵力。”魏无羡提醒道。
“嗯?”手下不停,还在跟乾坤袋较劲的人似乎没听懂。
“修为天下第一的含光君居然忘了自己的灵力?这要是让人知道,不知得有多少贪慕含光君灵力的修士捶胸顿足,哈哈哈哈哈。”
“灵力?想要?”
“不是,不是我想要。是……”魏无羡发现,跟醉酒的蓝湛讲不明白。
蓝忘机突然反手一把握住魏无羡的手腕,浑厚精纯的灵力如冬日暖阳汩汩汇入,宛似置身微波琮琤的泉水,通体舒泰。
“给你。”
魏无羡舒服得忍不住呻吟出声,赶紧把手抽了出来。“给我干嘛,灵力又不是我自己的,没有金丹存不住的,浪费。”
“金丹?灵力?自己的?”
“不是又要给我吧?打住,含光君。我是说你用你的灵力,打开乾坤袋。”魏无羡无奈了,跟这醉酒的蓝湛说话,还是得直白点儿。
“嗯。”蓝忘机反应过来,指尖蓝光一点,终是如愿以偿,一把通透玲珑的白玉横笛握在了纤细的手指中。
蓝忘机抚了抚桌上洁白柔软的卷云纹抹额,又看了看手中玉笛,犹豫片刻,终是只递上了笛子。
“给我的?这可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含光君,无功不受禄。”魏无羡连连摆手。
蓝忘机不语,递上玉笛的手就那样端着,微微地颤抖。眼眶中薄雾萦绕,似是落寞极了委屈极了。
“好好好,给我。”魏无羡赶紧收下笛子放入乾坤袋,这眼神他一秒钟都看不了,心里酸疼得不行。
“嗯。”蓝忘机连这一声再普通不过的嗯都带上了欢愉的声调。
醉酒的蓝湛居然有这么多小情绪,真是太好玩了,魏无羡不禁作恶心起。
“含光君,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问题,你来回答,可好?”
“嗯。”
“什么树不开花就结果?”
“无花果。”
“什么水洗不了衣?”
“柴水。”
什么字谁也写不好?
“坏字。”
“含光君婚否?”
“否。”
【蓝湛果然还是不开窍,云深求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那,那,含光君喜不喜欢芍药?”
蓝忘机蓦地起身,拽住魏无羡手腕,指尖的薄茧磨得人皮肤发痒,眸中似有火苗腾起。两人面庞离得太近,滚烫的呼吸都拂到了彼此睫毛上。
这样的距离太灼人,魏无羡却放不开,砰,砰,砰,这么清晰的心跳声,不知是谁的。淡淡的檀香环绕,扰得他心尖一颤。
“喜。”
“为何对莫玄羽如此关照?”
……
“不识。”
【不识谁?不识莫玄羽?那……】
“那我是?”
这问题需要问吗?答案只可能是那一个,可是他还是想听这人亲口说。魏无羡死死地盯着对面琉璃色的眼眸,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被攥紧的手腕战栗得不停,心脏要不可抑制地从嗓子眼跳出来。
“咚咚咚”门外敲门声起:“含光君,莫前辈,楼上房间已准备妥当,要不要上楼歇息?”是蓝思追的声音。
魏无羡瞬间被拽回了现下,这姿势,这距离,清风明月的含光君和一个断袖?不行,谁都不能玷污蓝湛,莫玄羽不行,夷陵老祖也不行。
魏无羡骤然挣脱,足尖一点,翻身越出窗外。几番腾挪,没入林中。蓝忘机伸手欲拽,卷云纹衣袖擦着墨色衣襟下摆银丝底纹而过,终是什么都没有攥住。
次日一早,蓝思追卯时晨起,蓝忘机已经在前庭等候。
“含光君,昨日……”思追不知道该怎么说。
…………
静默良久,蓝忘机道:“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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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叨叨线
今天我不快乐
含光君不是那个含光君
醉酒了都不敢送个抹额
过后还什么都记得
芍药就是那个芍药
云梦楼台
锦帕一角
羡羡这一越
终是让命运翻入了一条无法回头的岔路
好想让二哥哥拽住他
温宁:我就是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