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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七十五章 ...
烛芯在晨鸣时分湮去,化成了一股袅袅,徐徐吹向窗外。手指在木桌上来回扣着,目光直视着窗口,就这样盯了一宿。
我正对着侧处的窗户,仔细着那边的动静,只待有一丝声响,便立即迎上前去,帮助胤祯进来。
眼看着微蓝的天色就要亮透,窗户处总算有了动静。胤祯轻声拉开了一侧的窗子,矫健而迅速地翻了进来,然后轻压上木支,全身绷着的线条,这才稍缓。
他又在窗口待了一会,确定了此番无人察觉,刚才回首,便正好对上了我迎上去的眸子,微怔着,眼神闪烁。
我凝视着他别到一旁的双眸,手心紧了紧,几欲开口,却终是吐不出什么话来,只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躲闪,更是担忧。
他转眼瞧了瞧我,轻叹了一声,转身坐在了茶桌前,浅浅道:“一切安好。”
我摇了摇头,同样坐在他面前,道:“如此,又如何能安好?”
手里斟着的茶水一顿,他的手腕稍停了停,复而继续。我看着他的举动,也知道他不会和我讲什么许多,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究竟是什么事情?这行宫之中居然有兵马妄动?”
胤祯压了压手里的茶杯,那瓷土所制之物,在我看来就快要被他掐碎在指中。他紧了紧牙根,压低声音道:“前夜,太子夜窥皇阿玛的营帐,当场被捕。当晚随行兵马异动,半数人马都相继围上皇阿玛的营帐,眼见着就要持刃而入!领头将士被压下之后,说是太子有命,有人闯入皇阿玛的营帐,妄图对圣上不利,才会贸然冲入。皇阿玛派人从太子亲信的手里截下了一张调兵文书,上头有太子的签章,调的是京城外驻扎的正红镶红两旗兵马。太子,妄图弑君弑父!”
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我满心惊诧,深吸了几口气,强自压下了心乱,看着胤祯低着的眉目,直觉得不寻常,心里微荡,试探着问:“太子果真犯下此等忤逆之事?”
胤祯没有看我的眼睛,只皱着眉点了点头。
我心里一突,心里万丝荨麻,起身蹲在了他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手,却也无言,只是看着他,双手紧握。
他转眼对上了我的眸光,同样握紧了我的手,眼神里交错着各种复杂的情感,似有疑惑,也有彷徨,惶然不得安定。他拉起我与他十指紧扣的双手,轻,却也是深重的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按在了他的额头,“不该,我不该带你来——”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
康熙在布尔哈苏台行宫,上召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命皇太子允礽跪。上垂涕谕,列下其诸多罪状,更言“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废斥太子。撰告祭文之后,康熙哭昏当场,傍晚又传来十八阿哥胤祄殇了的消息,康熙连受打击,再次昏厥。
当下,所有成年皇子均被软禁各处,互相不得有所往来。一来是要防止他们趁机作乱,二来,也该是要保护他们,免受不必要的牵连。
几日以来,胤祯睡难安寝,食难下咽,只是一直紧蹙着眉头,握拳而视窗外,无语着像是在思虑什么,又或者下什么决定。我心中惴惴不安,隐隐感觉到这次的事情绝不单纯,该是和他与胤禩等人有关,更有甚者,如此诡秘的气氛,就像是所有人合演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我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强硬的线条一直绷着,似乎再也无法放松,却也帮不到他什么,只能守着,护着。他的拳头攒紧在手心里,压出青白色的筋骨来,细听之下,还有骨骼的脆响。我心中不忍,却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如此,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如此忧心。只知道他自那日翻墙外出,回来之后便一直是这幅景象。期间康熙也召见了许多皇子,他亦有去,而返回之后,眉头便愈加深锁。
九月十一。废斥了太子之后,康熙一连六日未尝安寝,众皇子连连上折子劝慰,直至今日才得以稍缓。
清晨,窗外的天色,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意外的露出了湛蓝,衬着满眼的澄净。我从桌子上渐渐直起身子,睁开仍有些迷蒙的双眼。背上披着的,是胤祯的外袍。转眼望去,只见胤祯仍然背手立在窗前,仰望着窗外广阔的蓝天,而他一直揪着的眉头,也似乎舒展了看来,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一望,便望进了心。
我放轻着步子,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披上了外衣,由着他轻侧过头来,温柔地握住了我摆在他肩上的手。
他转过身子,看着我淡淡地笑了。他的手指,顺过我耳边的缕发,将它们轻轻别到耳后,就只是这样看着我,不发一语。
“怎么了?”我问着,嘴角向上扯起,尽量给他一个毫无忧虑的笑颜。他摇了摇头,只是轻轻的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将我拥入怀中,把脸埋在了我的颈间,一直,一直摇头。
午后,门外的小婢轻叩了屋门。我站起身来,去端那碗我特意吩咐来的清粥。已经有好几日,胤祯都没有好好进食了,难得他今日有些舒展,趁着这会儿,得让他多少吃一些。
就在接过端盘的刹那,手中被快速的塞进了什么。我心里一诧,抬眼朝那个婢女看去。这个人,不是之前来服侍我们的那个。
门被掩上。我定了定心神,把清粥端到胤祯的面前,让他赶紧吃点,很意外,今日他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拿起了碗安静地吃着。我勉强地笑了笑,走到一旁,小心地打开了手里的纸条。
“院外后墙,切记只你一人。”
转身出了院落。我找了个借口,从屋里退了出来,依约来到后墙处。手里攥着刚才的那张纸条,纸上的字迹,我辨认不出是谁人所有。只是能够这样送进来的,我想,此人也该在被软禁的众人之中。
片刻,墙头处稍有动静。我转眼看去,只见隐蔽处,一人利落的翻墙而过,落地时,静若无声。
眼前是那人警惕的背影,我微微蹙眉,正要上前去看清是谁,那人便转过了身来,一下子止住了我的步伐。
“八哥?”
我下意识地低喊了一声,看着他连忙制止的神色,赶紧住口,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片刻后,疑惑着,这才继续道:“八哥怎么会来?是要找胤祯的么?”说着,我心中暗忖刚才是否是自己会错了意,那张纸条该是要给胤祯的。
胤禩看着我,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不,我是来找你的。”
心中一诧。我看着胤禩满是忧虑的眸子,眉头轻锁,不知道他何以如此神色,亦不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胤禩上前一步,脸侧了侧,像是在考虑着该如何开口,而时间又告诉他,没有多余的功夫再来浪费。
“八哥,有话不妨直说。”眉头一皱。我看着他这副神色,心中隐隐感觉到他所要说的事情的重要性,不觉地攒紧了手心。
胤禩定了定心思,再抬眼,眸光中早已是蛛丝分明,沉稳不乱。
“拦住十四,万万不可由着他干下揽罪上身的傻事!”
我头脑一愣,他的话语在我的脑袋里回响,又是不解,又是慢慢恢复之后,袭之而来的惧怕。我再也顾不得许多,拽上他的衣摆就问:“说清楚,什么揽罪上身?!”
胤禩神色一沉,压着自己的声音道:“太子夜窥营帐当晚,他方才划开了厚帐,立即便有人上前将他按压一旁,若不是他大声疾呼,或者当下就会被当成刺客立决。此外,行守兵马异动,就在同一时间持刃冲入了营帐,个个弓刀在手,迎面冲撞了皇父。两拨人马先后而至,所差须臾。同是随行兵马,却一个是守,一个误信而攻。你当是何故?”
一怔,我惘然地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微颤。
“此计就在太子因十八之事被皇阿玛斥责那日定下。我们原本是写了密信,举报太子谋反。不知是否天助,太子竟在密信送出的当晚,夜窥营帐,冥冥中倒是他自己确凿了他的罪名。那拨赶去的守卫,领将者是我暗自铺排了多年的亲信。他前去本只是作势救驾,不想到了那里却真听见有刺客的呼声,这才有了之后混乱的场面。这些脑筋都是我们商量好的,十四亦知,却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不知道的是什么?”
“那封告密信,是仿照老四的笔迹所写。”
此话一出,我的头顶就像响了个闷雷,然后轰隆隆地全数打在了我的身上。心头狂窜着,我强自忍下了心里的慌乱,看着他,颤声问:“这话你告诉他了?”
“嗯。不止如此,我们还造了一张有太子签章的调兵文书,同样是他的字迹。”胤禩点头承认。
心中疑惑顿解。怪不得,怪不得自从那日他回来之后,变得那般沉默和深重,一直不停地在考虑着什么,原来这事和那人有关。
“虽说这信件是按照老四的笔迹所写,可事实上,我们要嫁祸的却并非是他。皇阿玛精明如此,决计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笨到用本身的笔迹去写告密信。再者,老四虽然辅佐太子身边多年,却一直中规中矩,也未见皇阿玛对他如何器重,若说我们如此处心积虑要除他,也还未有这个必要。”
“我们要嫁祸者,是十三。”
语气平淡的叙述着,胤禩仿若在说着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事情一般,却听得我心里发凉。怎么,怎么又会扯上胤祥?
“老十三常年跟在皇阿玛身边,深得皇阿玛的喜爱和倚重。试想哪个皇子可以被皇阿玛委任,单独祭拜泰山?我们众兄弟之中,以十三文才最胜。他幼年时酷爱模仿一众兄弟的笔迹,此事皇阿玛虽不知,却只要稍微细想,在加之我们有意提醒,他又怎么会不想到那种可能?如此一来,大可一网成擒!既扳倒了太子,又除去了老十三。退而言之,就算皇阿玛不信老十三会如此,亦可以拉倒老四,再不济,也可叫他二人在皇阿玛心中留疑,不复从前器重。”
谨慎地低声言说。胤禩言语间,目光中透出的寒芒,刺得我心头发颤。他口中的一众兄弟,他对十三往事的了解,难道这些原本该是情谊的东西,都可以被他拿来当做布阵的依据,轻言反目么?
见我始终不语,胤禩稍抬起头来,对上了我惧怕而又不敢置信的眸子。他微怔了怔,却立即换下了失神的状况,微叹了声,复而紧声道:“此事我和九弟十弟心照不宣,唯独瞒下了十四,便是知道他多有牵念。原本我想着他该是和老十三更为亲厚,想当年老十三送他的木雕,这么多年,他居然都贴身带着。所以当日他问我那调兵文书何来之时,便只告诉了他那是仿造老四笔迹所制,却不想他听完之后很是激动,厉声喝我为何要如此嫁祸于老四。当时情况混乱异常,光是一个老四就让他如此,我怎么再能说出此计一石二鸟,也会将十三给撂倒?”
“错了,错了——”我无力地摇着头,心中一下子木然着失了方寸。明明是酷暑天气,可我浑身上下,却只觉得从脚趾到头顶都是刺骨的严寒。那股寒狠狠地钻着我的骨头和血液,钻得人骨噬心麻。
胤禩才是真正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不知道,胤禛在胤祯的心中是何等的重要。他如此避重就轻的说是模仿了胤禛的笔迹,却恰恰击在了胤祯最脆弱的软肋之上。他如何能放任他四哥因此而获罪?
“所以,沐萱,此刻只有你能劝解得了他了!我思来想去,若我是十四,此刻已然面临两难之境。他若是帮我,闷不出声,那在他看来,老四必然受牵;可如若他将此事告知了老四,又或是去告诉皇阿玛,那我和九弟十弟,难逃一死。如此景况,又依着十四那样的性子,我琢磨着,竟只有他自己出去把一切都担待下来,才能算完!”
最后一声难掩心中情绪的低喊,将我叫回了神来。迷茫的神色渐渐找回了焦点,我深深吸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万万不可慌乱!
我快步走回了屋子里,推开门,却不见了胤祯的踪影。我心里一凉,控制着已经乱了的步伐,深深吸气,转身向外。想来他是趁着我不在,已经去找康熙去了!
我疾走而出,却在门口处,被两个侍卫抬臂拦下。
“闪开!”我大声喝道,手心脚步已然蓄力,如若他们不让,我也只有硬闯出去了。
“退下!”远处一个人声命令道。我抬眼望去,只见是哲格立在门外。
我没有功夫去管这么许多,只略微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便狂奔而出。方才我外出的时间不久,他走不了多远的,我一定得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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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道路飞速而过。我顺着康熙宿处的方向沿路寻去,心里紧拽着,不住的祷告。
一定要截到他,一定要……
刚过拐角,慌乱中,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平稳的步伐,似乎透露着他坚定的决心。
我眼前一亮,浮沉的心境,终于攀上了一点点浮木,不至于窒息而亡。我加快速度追了上去,一下子跨步拦在了他的身前。
“等等,你不能去!”
一怔,看着突然闪到面前的我,胤祯大诧,霎时间,眉头紧紧皱着,唇线稍抿,却仍是无可违抗。
“我会回来。”
沉沉的声音落下,却是一个无法预期的许诺。他绕过了我拦在他身前的身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朝着康熙的营帐走去。我狠狠一咬牙,再次绕到他的身前,拦着他,且停且退。
“你冷静点!你此番前去,要说什么?怎么说?你可想清楚了!?你这样冒然的顶上前去,究竟是为谁?!”两人的脚步一进一退的混乱着。他停下了步伐,转眼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繁复纠深的情绪,咬着的牙齿,清晰可见侧脸深处绷着的线条。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再来问我?若是我不说,四哥便要代人受罪,若是我说了,八哥就会完蛋!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选?”他眼神直视着我,内里的伤痛,一点不落地传进我的眼眸。我一时无言,却也知道不能让他就这样贸然前去。这事儿就是一滩大浑水,没有谁救谁的办法,最后只能一起给栽进去!况且他到如今都还不知道真正有危险的是什么人!
“你听我说!你这般冲动,不止害了你自己,而且还救不了真正身陷险境之人!你明不明白!”我朝着他再次离去的背影吼着,他的脚步在行进之中猛然停下。
胤祯浑身一僵,诧异地回过身来,眉心狠皱,“你说什么?”
我心头一缓,快步走上前去,对上他复杂的双眸,压低了声色道:“你可知晓八哥的全盘计划?八哥要陷害的不是四爷,而是十三哥!”
闻言,胤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双眼,脚步不自觉地后退着,微有踉跄。
我上前一步,走近他身边,将方才胤禩告诉我的话,悉数都告知了胤祯。他立在我身旁听着,过程中,只见他的拳头攒的越来越紧,喘气的声音越来越重,到最后,竟连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我看着他紧咬着牙根的模样,心中似也感受到了他此刻既是担忧又是受伤的情绪。手心紧了紧,我忍下心中不忍的思绪,伸手拽上了他的臂膀,强压着心中同样的担忧,道:“所以,现在真正有危险的人是十三哥!要救的人是十三哥!”
话音刚落,就在此时,前处一队人马,瞬时间,整齐的小跑而至。
“奴才见过十四爷,十四福晋!十四爷吉祥!十四福晋吉祥!”领头的一位将士朗声行礼,一众侍卫扶膝跪下。
转眼,胤祯细瞧了面前之人,眉心忽而更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声问:“将军何以在此?营帐之内,发生了何事?”
领将之人抬手施礼,答道:“回十四爷,皇上有命,诸位阿哥贝勒自今日解禁。方才在营帐之内,十三阿哥冲撞了皇上,此刻巴颜将军正押解十三阿哥回宿所,之后转往养蜂夹道!”
对不起大家了 因为课程还有学校一下杂七杂八的事情比较多
所以没有保证更新 真的很对不起
我会尽我所能的更文的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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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全了~~ 这种更新方式。。我很抱歉 希望大家原谅
看文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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