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 14 章 ...
-
“回来了?”
陶灼华看了她一眼,让人将苗姜领下去。她死命的将头低着,不然人看见,才站起来,就听到“你……新来的?”
苗姜浑身一僵,心想怎么什么破事都到她身上了呢,她呜呜啊啊也说不清楚,最后只点点头。可夜色如墨,只能浅浅看出个轮廓来,哪还知道她干了些什么。
“说话。”
这语气就有些凌厉了。
“驸马若是心情不好就先回屋去,莫要说些人人皆知的废话。”
叶安宁被这么一怼,也没什么想说的,转身就回了屋子。这让苗姜想起了一个词“妻管严”。她陡然明悟,所以说,只要抱好公主的大腿,就不用怕这个凶神了!
“奴,奴婢谢过公主。”
陶灼华捏捏鼻梁,不耐烦的说着话:“把人领下去吧,尽惹些烦心事。”
“是。”
苗姜有些局促,她只能低着头跟在香珮的身后。
可能抱大腿也不行了,她似乎又把公主给惹生气了。
该说这些富贵人家都这样阴晴不定吗?
府里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啊?
小姑娘懊恼而嘟囔几句,都被香珮听了进去,她叹了口气,许是安慰,“莫要在意,公主就是那个性子,她怕麻烦。”
苗姜一愣,她仰着头看向她,残月的细碎的洒在她的脸上,光暗不明。她这是被安慰了?
“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再让公主觉得麻烦了。”
小姑娘下定了决心,香珮也没法阻止什么,只是觉得小姑娘是想多了,这宏图大志,她也未必能实现。
最后她也只是笑笑。
快要一月了,天也愈发冷了,前段时间,长安还飘起了雪。早上的寒风透过窗隙刺进被褥,冻得灼华猛的将被子盖过头。被褥下的人儿也蜷成了虾形。
叶安宁一身劲装,身上散发着热气,她刚刚打了一套拳,虽说右手还有些用不上力。
门窗大敞,可以从屋内看清太阳,但暖意却是没有丁点。
她坐在床边,起了玩笑的心思。
端着一盆热水的香乐刚想回来叫公主起床,就瞧见了驸马爷正捏着被头准备掀起。香乐瞪大了眼,急忙道:“驸马,不可。”
她的声音不大,或者说是不敢大。
可这样的声响也足够引起叶安宁的注意了。
只是,为时晚矣。
“公主,该起床了!”
寒风冷冽,如剔骨刀,一刀一刀的刻在公主的细弱躯干上。
陶灼华醒了,她没有初醒时的懵懂,眼里的神情的也不太美妙。叶安宁也终于明白自己这是干了什么蠢事,她把被子轻轻放下,还特意替她掖掖被角。
公主可不领她好意,她从床上坐起,哑着嗓子安排:“打水来,沐浴更衣。”
香乐:“是。”
梳洗一番后,已是辰时了。安宁因母亲的话,倒也尽心尽责的将人带到了翠懿坊。
胤朝对女子不是很约束,更不似前朝一年只有那三段日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闹市里的女儿家们提着篮子,有卖菜的,也有买菜的,繁花似锦。同贫乏的边关不同的很。
这样茂盛的景象让她想起了什么,顿时让她失了神。
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这才回过神。一看,原来是太子与王自年。
公主殿下早已进了翠懿坊,她倒也是好心,留着香珮同她一起站在门外。
“参见……”
太子笑了下,阻止她行礼,“别了,你这小子从关外回来,倒是生疏了。”他又点了下王自年,“南荼,他是不是也同你们这般?”
王自年像是起了玩心,一本正经,故作哀伤,“谁说不是呢,越发拘束了啊……”
“喂喂喂,你们这话说的就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叶安宁撇过头就道,“您可别听他胡说八道,都几年的交情了,您还不了解我?”
说完,就亲昵地搂住太子的肩膀,还往身上靠了靠。
“怎么,我都回来三月多了,您才来看我,如今倒还怪罪起我来了。”
太子是个宽厚的人,也不怪罪,轻笑一声,手里的扇子敲在她的头上。
叶安宁不晓得事,可王自年却清楚的很,幸灾乐祸道:“他哪是来见你的?分明翠懿坊出了新品,来给太子妃买头面来的。”
说到后几字还特意提高了音量。
太子眉头一跳,顿觉不妙。
果然。
“哎,原来都是为了夫人来的。哪像我……”语气里尽是幽怨,可又觉得周身泛起冷意。南方的冬天不似边疆,可以穿貂御寒,反倒是忽冷忽热的,倒也是常事。但叶安宁却不这么想。
“咳咳,我也是为了夫人来的,我们可真是好兄弟啊!”
即使她匆忙转了话口,却也阻止不了受上一番训斥。
太子面容不善,但还是给好兄弟一些面子,只严肃道:“灼儿是我亲妹,你是我兄弟,虽都是手足,但你若待她不好,我便是丢了这太子位,也要捅了你的。”
叶安宁轻笑一声,“知道的。安宁哪敢让公主受委屈呢?”
她说的倒是轻松快意。
肩膀已经被人轻轻按住,她不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好啦,你们二人也真是。莫不是忘了今日之行所为何事?”王自年永远是活跃气氛的那一位。“怎会忘了?”太子低眉笑着,眼里心里都装着一个人。
“驸马?”
香乐出来就为了叫人,突然见着太子,急忙行礼,“参见殿下。”
“免礼就是。”
“公主叫您。”
太子横眉微挑,瞧着叶安宁,眼里戏谑的神情毫不作掩。安宁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出了他的意思,明明就是陪夫人来的。
安宁笑笑,掩饰了那份尴尬。
不知为何,看着那双同她那般相似的眸子,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羊脂玉养人,且玉色上佳,特别是这个手镯,镶着金边,确实是京城从未出现过的款式。玉与金的结合,像是艳丽的女子卸下了浓妆,却依旧美丽。
镯子在陶灼华的手腕上带着,不知该说是人衬玉美还是玉衬人美……
陶灼华回过头来,手上的玉镯也被她摘了下来,她对二人笑着,温婉的水乡女子。
“哥哥。”
“嗯。”
“王学士亦好。”
“公主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