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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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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正在烧水,一口大锅中只有一块果子,孤零零的看上去可怜兮兮。旁边的盘子里还有几个处理过的果子,或是被油炸过,或是被清炒,总之看上去很是惨不忍睹。
秦玉柔走近了,看见这情形便问苏风岸:“这是做什么?”
苏风岸盯着锅里升起又不断破掉的泡泡,冒出三个字,“煮果子。”
“这好端端的,煮什么果子?”
“娘你见过这个果子吗?叫仓果。”苏风岸转头看向她,以期她娘能给个答案,却见秦玉柔摇头,她有些失望,转回头继续看锅里的果子。
“是在哪寻来的?”秦玉柔问。
“城外就有不少。”
“这倒不如去问你爹,毕竟是在这长大的,应该会知道些。”秦玉柔看果子煮的差不多了就挽起袖子,捞出锅里的果子对苏风岸说:“来尝尝你煮的果子。”
果子煮了之后更加软了,果肉越发白透,恐怕再过一会就要化了。
苏风岸偷瞄了一眼,并不是很能下得去口,她想着不如先去找苏傅,便说道:“等我回来就吃,我先去找爹。”
秦玉柔拉住她,忍笑,“你爹还未回来,尝尝吧,比别的看上去好很多了。”
“这……”苏风岸有些犹豫,不过想想原生的果子她都吃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就抽了筷子夹起果子咬了一口,意外感觉还可以。
苏风岸不由得点点头,直接把果子吃完了。
“怎么样?”秦玉柔问。
苏风岸咂咂嘴,“没有那么涩了,还有些甜,果子水分也多了不少。”
秦玉柔看了眼其他果块,“再尝尝别的?”
苏风岸跃跃欲试,然而尝过之后她就后悔了,炸的依旧涩,竟还多了几分苦;炒出来的味道也奇怪,有些不伦不类……
还是煮过的好,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味道。
这一番尝试可是苦了她,苏风岸差点要味觉失灵。之后母女俩又煮了个整的,切好后再吃还是能吃出甜甜的味道,那便是成功了。
秦玉柔尝了一个果子后,这才想起来问她,“找这果子来做什么?尝试新菜品吗?”
苏风岸抿着嘴,还是决定不说,要不她爹娘又会奇怪,到时候借口也不好编,不如就这样——她只是觉得好玩。
“对啊,我想把菜做得和娘亲一样好,到时候做给你们尝。”苏风岸轻快说。
“好。”秦玉柔眉开眼笑,并不责怪她“不务正业”,只要苏风岸喜欢就好。
等到苏傅回到家中已是戌时。
苏风岸带着果子去问,苏傅仔细端详,他还真就见过这个果子。
“这果子涩得很,没什么人吃,大多都是烂在林子里了,我小时候见过,林子里有很多。”
“那如果做的好吃了,这果子是不是很有用呢?”苏风岸问。
苏傅放下果子,看着她,“这倒是,只是怎么能做好?”
“用水煮!”苏风岸如是说,她觉得这个果子可以多加种植,到以后说不定能改善缺粮的局面。
“煮过的果子是甜的。”苏风岸说:“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在军中,当做粮食,这样的话缺粮就不用愁了。”
“是吗?”苏傅颔首,“想法很好——这事不急,你慢慢去做吧,我们在呢。”
苏风岸重重点头,爹娘都在,国定民安,她想做什么都还来得及,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能看见希望的事情,总归不是难事。
苏风岸着手去做,找人多多种植这种果子。既然仓果自然生长都能长的好,人为种植更是不会差的。苏家有地产,苏风岸挑到一块儿适合种植林木地,又顾了几家有种植经验的农户专门看顾。
还没长苗的时候,外面议论纷纷说苏家公子脑子不够灵光不种点儿有用的,能吃的东西反而去种树,也是够闲情逸致的。
苏风岸置若罔闻,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别人不懂,那是他们不知道这地里种的是宝贝。管他外面如何肆意嘲笑,苏风岸就是认准了——她要种树。
这事动静不小,很快插上翅膀传入宫中。
皇帝知道这件事以后,遂大加赞赏,支持苏风岸去做这些事。
等到后来,果林成熟,仓果被煮熟了分到各家一常果然如其所言,甜而饱腹,仓果一下子成为荣国的。
——
时关荏苒,一跃已至三年,苏风岸已至女孩子及笄之时,她爹娘简单在家给做了些好吃的,苏风岸心照不宣,趁着机会要回了明空剑。
而林榆最近将要加冠。
苏风岸跟着父母去观礼,少年人过了几年都稳重不少,待人接物谦谦有礼,举手投足皆是风雅,也距离苏风岸前世熟悉的林榆越来越像了。
待过了冠礼,林榆就要回到北麓去了,前两年他就被北麓书院收了,和娄琼是同窗,似乎还是针锋相对的样子,苏风岸不太清楚。
她忙着着呢。
忙果园,忙着收拾城外的匪徒。
世道不算太平,即使是真正的太平盛世也总有顾及不到的阴暗潮湿,落草为寇的事屡见不鲜。
她此次就要自己带人去收拾了这伙匪徒,这也是苏傅留给她的锻炼。
不过到底是不放心,派了帮忙的在一边观战,这人就是苏傅的副将王磊,随苏傅出入沙场多年,这点小打小闹兴许还不够看的。
苏风岸更是不以为意,下手利索,指挥算计信手拈来,一窝普通的匪徒有什么大本事与她比的,自然是一锅端了便回城复命。
苏风岸锋芒毕露,一回城就听得人人称道苏家虎父无犬子……道是一时之间风头无两,此辈众人只得望其项背。
这岁月静好,命运似乎回到自己应有的轨迹上了。也就在苏风岸这么以为的时候,它就偏了。
苏风岸听到一个消息,从苏傅口中得知——沈夜舟他又要来了。
“要不先下手为强?总归咱们也不缺粮不缺兵马。”苏风岸说的直接,这是最省事的一种方法。
不过苏傅并不想这么做,两国关系尚且未到这个地步,贸然挑起战争只会让百姓受苦,如果可以,自然是化干戈为玉帛。
“我们多注意就好,不可伤其性命。”
有苏傅这句话,苏风岸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忍了。
结果没成想,这人来了第一件事就惊动了整个京城。
——沈夜舟要提亲。
提的不是高门贵女,不是金枝玉叶,而是一男子,正是苏风岸!
苏风岸:“……”
这人仿佛有病。
在苏风岸看来,沈夜舟是未来敌国的皇帝,他们是敌人,化干戈为玉帛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
“不嫁。”苏风岸就两个字。
可惜事关两国,她说不也没什么用。据说沈夜舟花了大价钱,至于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风岸被送上去往敌国的道路。
苏傅舍不得,但是太子承诺百年不犯,听皇帝说还送了一堆稀世珍宝。
“补贴军用”只是皇帝许下的一个好处。
他跟皇帝僵持数日,看了眼军营里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是松口了。
秦玉柔舍不得,奈何皇命难为。
夫妇俩叮嘱苏风岸要让人活着,待他登基之后必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立苏风岸为后,借着这个势头说不定能回来。
“回来娘给你找个更好的。”
苏风岸:这走向怎么跟前世不一样?我想打仗,一仇雪恨啊……
要不还是让沈夜舟死?不行,他还是活着比较好。不然就折中,生不如死。
这个好。
给我等着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