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追凶[刑侦]》从意有礼

3、失踪案 03

　　第3章
　　调取的安城商厦门口的监控中，一名身穿蓝色上衣的女人提着袋子，进入了画面，此时左下角显示的时间是七月四号的上午十一点。
　　“怪就怪在这里，纪队，你看。”周南北将另外一个窗口调了出来。

　　画面中的时间是上午的十二点钟，杜娇走出了商厦，手上还是拎着袋子。

　　两段监控画面并排，纪亭山皱眉仔细查看。
　　杜卓的身体没有大碍，已经安排人送了回去。周南北坐在椅子上，背后一左一右站着纪亭山和江枝两尊大佛，好歹自己也是干过几年刑警的人了，这会儿连口粗气都不敢喘。

　　纪亭山没说话，周南北扭头又对着江枝，却在称呼上犯了难。叫小江吧，江枝这气势还真让人不敢叫出口。要么叫声姐，江枝一多年轻漂亮的姑娘被自己叫老了。如果斗胆叫了声江组长，周南北又怕纪亭山把自己给削了。

　　“出了商厦门口对面就是马路，正对着这段路分别有三个监控，分别位于杜娇出来的右上方大约十米处，以及左右两边二十米处的社区监控。”江枝微微向前俯身，屈起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都查过了？”

　　周南北愣了半秒钟回神，直接叫了声：“姐！你咋对周围这么熟悉？我们就是查过才说见鬼了，左右两边都看过了，没有杜娇的身影。”

　　“中间的那个摄像头在前天就坏了，杜娇去的那天刚好在维修，没有任何的图像。但是杜娇消失的时间正是人员聚集热闹的时候，只是这消失的十米怎么就让人不见了？”

　　董言道：“那天没有任何关于安城商厦区域纠纷类的案子。”

　　纪亭山看了江枝两眼，低声吩咐：“董言，安城商厦门口的这段路上有两个拍摄违章的摄像头，将监控拿来。”

　　“你反应还不算慢。”江枝挑挑眉，视线还在屏幕上，“一个大活人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除非是有人接走了她。”

　　纪亭山道：“明天准备实地排查。”

　　“纪队你安排就行，就是枝姐……”周南北眼神往江枝那瞥。

　　“江枝，来我办公室。周南北，把监控放我这边一份。”纪亭山的声音平淡无波，转身便走。

　　江枝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向逢生赶紧上前：“纪队这肯定是要欢迎你新入职，枝姐，你得给个面子是不是？哎，哎这个，你说句话啊！”

　　周南北反应了下才知道自己是那个“哎”，忙不停点头：“是是是，枝姐，你在这看也累，我等会儿就和你传一份过去，你办公桌和纪队挨着。”

　　江枝这才直起身，把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莹白的脖颈全露出来，在一群糙汉子堆里特别清丽脱俗。但她唇角紧抿着，看着就像是听到纪亭山那样说之后心情不佳。

　　陈局给特别行动队腾出一间大办公室，紧挨在支队旁边。其余人都是在外桌对桌，纪亭山和江枝共用单独的隔间，办公桌安排在一起。
　　江枝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刚好其他人该回办公室的都回办公室了，周南北赶紧招手：“赶紧来赶紧来！纪队把人叫进办公室了，不会呛起来吧？哎向逢生，枝姐什么脾气啊？”

　　一群人扒拉着窗户偷看，向逢生捧着脸看监控画面，“反正我枝姐不吃亏。”

　　“纪队这什么表情，我们队好不容易来了个姑娘，他怎么这么不友善。”
　　“？”舒瑶微笑着抓住周南北往桌子边一扔，“我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说？看监控去！”

　　董言：“枝姐动起来了！上手了！”

　　众人赶忙将耳朵贴到门口。

　　办公室内，江枝见纪亭山已经坐下看向电脑屏幕，扣了扣桌面。

　　纪亭山视线在电脑上打开的江枝的个人信息一扫，在信息栏籍贯上填写的南台市人停留了一瞬，才转头开口道：“没来得及和你介绍，我是——”

　　“纪亭山。”江枝眯着眼睛接了他的话头，双手按在桌沿，上半身微微前倾，“以后你就跟着我江枝混了。”

　　门外偷听的人脸色都是一僵，董言眼疾手快马上凑到窗户边：“不是吧，枝姐这么野的吗！还从来没看见过有人在纪队面前这么叫板的。”

　　“我们随时准备往里面冲，掩护枝姐啊，再怎么也不能让他俩将关系闹得太僵。”
　　“对对对，准备好——”

　　面前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懒散，却在刚才对凶灵的处理上行动利落迅速，显然早已司空见惯。这是地府派来的，若说是女鬼，那真是颠覆了纪亭山对女鬼的印象。同样都是为了查案找出凶手，纪亭山对于头衔并不执着。

　　但是江枝是人是鬼，虚实如何他都不知道。江枝的个人信息极其简单干净，甚至可以称得上没有丝毫的痕迹。若不是伪造那就是有所隐瞒，纪亭山自然也不可能全然信任她。

　　他点了点头，古井无波的黑眸看着江枝：“多指教，江组长。”

　　外头偷听的人吓的一个趔趄。
　　本来门就没上锁，董言都打算冲进去了，手一直握在门把手上。他肩膀上一个叠着一个分别是周南北和舒瑶，被这话一惊，下意识地就把门把手扭开，门顿时被三人的重量一顶，这几个就手忙脚乱地站在了纪亭山的办公室里。

　　纪亭山：“有事？”

　　江枝在自己的桌子上坐下。

　　董言灵机一动：“没！我就是来给组长拷贝一份监控。”

　　纪亭山道：“耳朵挺尖，现在就知道叫人组长了。”

　　董言尴尬的挠挠头，不等纪亭山撵他走，赶紧带人出了办公室回自己那干活去了。

　　江枝进入状态也快，接收了监控画面之后就开始仔细查看。办公室很安静，过了半个钟头，江枝想起来刚才纪亭山说明天要排查，没转头，刚想开口，纪亭山那边也说话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杜娇已经死了，那她的亡灵在哪里。”纪亭山看过之前江枝将凶灵收走，知道江枝是可以和凶灵沟通的，“若是凶灵伤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是不是凶手？”

　　江枝欣赏纪亭山的态度，起码没有直接用陈述句对自己说这些，不然自己一定不屑和这种无知的人科普。

　　“被害人枉死后，亡灵来到暗池，此时的灵只是亡灵，怨念不强。”江枝秉承着不知罪无罪的理念耐着性子说，“但是凶手若是迟迟不被归案，亡灵的在极度的愤恨下会成为凶灵逃出来。”

　　“凶灵出逃后意识混沌，只会无差别伤人。等到凶灵怨念强大到足以让它直接去杀了凶手，那么有很多无辜的人也会在这过程中惨死。”江枝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任何凶灵的气息，我们还有时间，但也要尽快破案。杀了人的凶灵再也不能投胎做人，还要世代受苦偿还自己的孽，俗称报应。”

　　等江枝睁开眼睛，才发现纪亭山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多久了。

　　“被凶灵杀了的人之后怎么办？”纪亭山问。

　　“人的尸体和后续由神秘局处理。灵的话，下辈子会投个好人家，保证逍遥快活一世。”江枝说的太多，自然没了耐性，“别问这么多，用眼睛看懂吗？明天你，向逢生，跟着我一起去排查。”

　　看监控寻人踪迹是个挺费心神的活儿，从接了这个案子之后，行动组的几个就一直在自己位置上没挪窝。

　　此时的辽安市正是炎热的时候，从太阳出来开始能一直热到太阳落下后那一秒，地表温度直逼四十。两天的地面排查下来，纪亭山还以为江枝扛不起，没想到江枝一声都没吭过累或是不行，任务完成的极好，在外面就连水都很少喝，脸上也没见出一滴汗。

　　更诡异的是，就连站在江枝的身边，纪亭山都能感觉到一阵凉意。

　　他们这两天把商厦周围的店铺都走遍了，没有一个人对杜娇有印象。就连对面商城都已经走访过，杜娇也没去。
　　周围的公交站台所经过的公车司机也问过，证实杜娇并没有乘坐离开。

　　两天的排查结束后，距离报案时间过去了三天，他们一无所获。

　　傍晚，纪亭山和向逢生坐在便利店外面的休息椅上，纪亭山透过玻璃橱窗看着还在里面挑选东西的江枝若有所思。

　　向逢生好不容易逮着这个和纪亭山单独说话的机会，嘚吧嘚吧就往外倒豆子：“纪队，上回你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周南北董言他们明明看见了枝姐收凶灵的开头，后来却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纪亭山想案子想的头疼，索性听向逢生说说话转换思路。

　　“现在的科技很发达，神秘局想让他们不记得这些简单的很，这些类灵异事件，在大脑里植入芯片，只要有画面出现就启动记忆清除程序。”向逢生笑笑，“这种事情神秘局干的可多了，小伎俩而已，现在医学这么强，就连记忆都可以自己签字摘除了，没什么办不到的。”

　　在听到记忆摘除这四个字时，纪亭山本来还握着水杯的手僵硬地一紧。

　　向逢生见他脸色攸地变了，忐忑问：“……纪队，怎么了吗？”

　　便利店外的风铃叮铃铃响，江枝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一大袋零食，“啪”一声丢在向逢生面前，说话却是对着纪亭山的：“今晚加班，监控上一定还有细节被我们忽略了。”

　　纪亭山这时已经面色如常：“行，先回局里。”

　　当纪亭山在办公室宣布加班的消息时，其他人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做这一行的，加班加点都是常事，不仅是为了那一份责任和正义，谁不想早点找到凶手？

　　江枝的电脑画面上停着杜娇出了商厦之后走向路边的画面。
　　这是杜娇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紧接着播放的话，杜娇就走出了画面，进入了那十米的监控损坏区域，然后失踪。

　　正在她得不到答案时，一只修长的手从隔壁伸过来，点了点右上角，“这里，放大。”

　　江枝依言框选，放大后仔细一看，因为情绪波动而上半身往前一倾，瞳孔微缩：“她这是在——”

　　“不错。”纪亭山点头起身，特意走到了桌前好让江枝看的清楚。他左手垂放，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屈起手臂将手机贴在自己的耳旁。
　　与视频里杜娇的动作一模一样。
　　纪亭山的头发剪得很短，干净利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耳朵边贴了台通话中的手机。

　　“杜娇是长黑发，在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监控的边角，所以我们之前没有看到这个细节。”纪亭山下了推断，“在案发前她和人通过电话，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将她接走的人。”

　　江枝接道：“这是她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无论是不是凶手，和她的死一定有关。”

　　纪亭山点头，准备让周南北进来联系相关人员调取杜娇的通话记录，周南北自己拿着笔记本电脑匆忙跑进来，脚刚踏进了门，就迫不及待地将笔记本电脑转了个边，屏幕直对着纪亭山和江枝。

　　“有进展了！”周南北将画面放大了数倍，点着屏幕的那行数据，“七月四号下午两点钟，杜娇在失踪后两小时，她的银行卡被人查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