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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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守护的，是已经逝去的。】
苏摩来回想了许多，终究还是认为这男孩是为让她赎罪的。她救了他，然后梦到过去，之后再次救了他。
这还真是注定。
现在已是三更天，街上很静，七月底的天气渐凉。苏摩将外衣解了下来，披于衣衫单薄弥月的肩头，且笑不语，眼中的宠溺显而易见。
弥月分外惶恐，似乎想将外衣还给苏摩，而苏摩却抬手制止，并将食指点在唇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月华越发光洁，周遭的一切被照的清楚却不明晰，宛如雾里看花，隔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纱。
苏摩的脚步迈的很轻，像是怕把沉睡的宁静吵醒。胭脂色唇线弯起的弧度如常，温润如溪水不停冲刷的软玉，毫无棱角触手光润。
或许是这月太朦胧，也或许是苏摩的笑意太浅，似有若无的，叫弥月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却仍亦步亦趋跟于她身后。
弥月低头瞧着苏摩不断优雅变化的浅淡影子，心中有什么微微动了下，便作势学起她款步姗姗的步姿，可却显得有些蹑手蹑脚，终究是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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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青的心有些徘徊，这无措感使他恐慌，他害怕，害怕某一天真的会忘记，忘记那叫他爱着也恨着的人。
墨色对苏摩的排斥轻蔑，千月对他与苏摩的乐见其成，仿佛他天枰上的砝码，忽重忽轻。
秦暮青烦躁的在院子中转来转去，可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走至了苏摩居住的夜荷轩。
夜风习习，带着秋的凉意。秦暮青紧了紧衣襟，心里想着也该给夜荷轩送点御寒的东西了，现在用薄被子怕也不算早了。
今晨时他还吩咐墨色过来问问，可不知她哪里又招惹到墨色了，等他回府后，墨色便一边诉苦，一边气的直跺脚。
这么个样子，事情便给耽搁了下来。
夜荷轩是爹爹在世时最喜欢的地方，他老人家尤为爱饲弄饲弄花草什么的，特别是莲花，更是深得爹爹的喜爱。
娘亲请了工匠，在这里建了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子，虽不是什么莲叶何田田，倒也精巧喜人，一圈鹅卵石镶的边，甚是雅致。
这里许着是因挨着荷花池的原因吧，没到冬日总比别的院子还要冷上几分。不过一到初夏，爹爹便会住到这里，片刻不离。
那时的繁华，他以前也是见过的，粉的，白的，开的不少，水面上浮着的绿叶子更是大片大片。
可惜，四年前爹爹去了之后便枯了，再也没开过。
所幸自打苏摩入赘到秦家，住进这夜荷轩后，又忽的全都活了过来，而且开的还比往年都好。想来，爹爹知道后也会欣慰的吧。
秦暮青这么想着，唇角微动，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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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青这么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准备走的一转身间，刚好与晚归的苏摩碰个正着。
“嗯？”秦暮青觉得现在的苏摩有些不大一样，至于哪不一样，还没等他琢磨过来，就被苏摩身后的弥月将目光吸引了过去。
他一挑眉，有些倨傲的问：“这是谁？”
苏摩浅笑着说：“这是我刚买来的侍从，叫弥月。”
秦暮青愕然，不因弥月，只为苏摩巧笑嫣然。胸口被什么梗的一窒，心底模朦胧模糊的情愫忽的崩断，难受的险些掉下泪来。
是了。苏摩之于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住客。好了，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喜欢的人，所以没必要再自责了，没必要再觉得自己禁锢了她一生。
真的……没必要了。
秦暮青努力说服自己，隐忍下心底泛上来的不知名情感，努力替自己找一条出路。可这谎言却在苏摩的笑容中，吹一口气便土崩瓦解的彻底。
苏摩是他秦暮青的妻主，凭什么要他让给别人。对，他为什么要让给别的什么人！
秦暮青强笑了出来，尽量用平淡的口吻说道：“买了就买了。不过大户人家的规矩，下人们入得门来，自然要好好的调教调教，学学规矩。”
“你想怎样？”苏摩轻蹙了眉。
苏摩上钩了。
“既然进我秦家，自是要按着我秦家的家规办事，先去领了三下杀威鞭子，然后找管家好好调教调教。”似是怕苏摩觉得他故意为难，特意加了句：“当初墨色进门时也受过这遭罪的。”
苏摩一双黑眸子定定的望着秦暮青，也不答话。倒是她身后的弥月一听还要挨顿鞭子，霎时给吓着了，躲在苏摩后面的身子瑟瑟微抖，拽着她衣裳的手死紧。
苏摩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双目一转不转的盯着秦暮青言道：“鞭子，我替他领了。”
***
秦暮青攥着鞭子的指骨突出的清晰，因为用力过猛而泛出青白色。他咬紧了下唇，用一种近乎怨毒的眼神盯着背对着自己的苏摩，不多时，一股血腥子的味道便弥散在了口中。
他没想到，苏摩竟然会为了那个什么弥月受这杀威鞭，而且还如此的痛快，如此的不以为意。
秦暮青的心里，涌上一股怨恨。
那恨意浓浓的汇集在他胸口，冲撞着一直叫嚣，他望着苏摩，眉头纠缠在一起，嘴角的笑带出几丝鄙视、怨恨、憎恶，种种纠结成黑的复杂情绪使他姣美面容扭曲成凶狠。
他抬手，然后狠狠的抽了下去。苏摩的白衣瞬间便抽出个血印子，长长的一条鞭痕，犹如温润的白玉上，那条让人不敢直视的拙劣瑕疵。
苏摩闷哼了一声，却没叫出来，柔弱的身体像是个破掉的娃娃。
他恨，他恨她看那人时眼底柔情，他恨她的维护，她的安抚。他恨！
恨她对自己的无视……
啪，啪，啪的声音抽打在肉上，总能让白皙的肌肤顺着鞭子的纹理，绽开一朵血红色的花，妖娆的让人想要破坏更多，更多，更多……
苏摩素白衣裳背部的地方早就破败，未被鞭挞的肌肤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莹润，而那些毫无规律的鞭痕，就像不断画坏的分割线，破碎，支离。
鲜血淋漓的暴力，带着种嗜血的美丽。
这种疼痛，对她来说简直微不足道，不过，却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想起还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一样样的演练在她幼小稚嫩的身躯上。她疼的想哭，可嘴还没咧开，就被一个嘴巴给扇了回去。
那个对她来说宛如噩梦般的女人，永远一身惨白的妈妈，用冷漠的声音呵斥她，冷冰冰的叫她有种被蛇冰凉身体一点一点缠紧的窒息感，而盈眶的眼泪却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怎么可以哭，你怎么可以哭啊。苏摩，不要有任何表情，不能喊痛，不能出声，更不能哭出来。”
“不要有任何反应，千万不要流露出恐惧。这样，即使是再怎么喜欢折磨人的虐待狂，也会失去兴趣。苏摩，这是在保护你，妈妈在保护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长串响彻刑室的放肆笑声，上扬的笑音就跟切割脖颈的冰凉刀片一种温度。
苏摩莫名的害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