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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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正害猫派猎魔人逐渐没落走向灭亡的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好奇心。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让自己趟这片浑水。
昆尼希确信自己并不抱有除了好奇以外任何的目的。
但是作为一个敬业的猎魔人，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帮忙破除诅咒。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但是完全没有头绪。
虽然日复一日，他的身体越来越趋近于前世，但是法印却根本施展不出来。
他却确信一些驱魔用的咒语绝对不会起到作用，但是他相信万物且有因，能够陷入到什么束缚之中，一定和斯科皮身上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关。
但是想要知道从前发生了什么确实没那么容易。
他只能从斯科皮口中得知，但是他愿不愿意说是一回事，能不能说是另一回事。
北爱尔兰大娃娃嘴上没说，但是他的肢体明显已经在表明他确实在抗拒。这种情况下想要套他的话显然不太可能。
昆尼希一边沉思方案，一边继续蹂·躏着脚下的球。
他思索的时候那双暗金色的黄金瞳会显得格外深邃，踩着球将球推远，再拉回来。
连古蒂踹了他屁股一脚都毫无察觉。
劳尔拉着金狼教育了两句，又站在了昆尼希面前：“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今天有采访吗？”
昆尼希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想去，没意思。每次问的问题都千篇一律，还不如采访一个复读机。”
劳尔叹了口气，知道他多半心情不好：“你起码找个借口推迟吧？”
“那就说我死了吧。”
昆尼希一脚将皮球踹开，缓慢走向场边。
“好家伙，那明天再说你又诈尸了？”古蒂目瞪口呆，这孩子怎么这么邪门。
劳尔头痛：“少说两句吧你。”
他转向昆尼希，向他透露出老父亲一样慈祥的目光：“说突然崴到脚要处理没办法只能推迟了吧。你要我送你吗？斯科皮先走了。”
昆尼希的脚步一顿，回过头，他的神情诧异：“斯科皮走了？”
居然没等他还没有提前通知他？
劳尔点头：“可能有急事吧，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昆尼希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金眸的颜色愈发暗沉：“我骑车锻炼身体。”
*
无论如何。
斯科皮深吸了一口气锁上了门。
他的行为或许是有些幼稚，但是一直以来发生的这一切确实让他觉得难堪。
系统冰冷的声音长久在耳边响起其实已经让他麻木，让他失去希望。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但是...
敲门声突然响起。
斯科皮侧过头看了一眼唯一在昏暗中发光的电子表。
这个点，站在门外的应该只会是昆尼希。
他的十指纠缠着，抬起手用手掌遮住了眼睛。
他没有站起身，而敲门声却也没有再次响起。黑暗中一片寂静，他唯独听得见他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站起身，打开灯，打开门锁，拉着门把手开门。
门外并没有人。
但是门前的地毯上却放着一个塑料袋。
斯科皮扬了扬眉，发现居然是生鱼片便当。刀工很好，鱼片片的很薄，色泽诱人，放在化了大半的碎冰上。连蘸酱也配好比例装在小盒子里。还有放在保温杯里的冰苏打柠檬。
塑料袋上别着食材的账单，没有留下署名。
*
星光闪耀的皇马也没能在比赛中占据什么便宜，哪怕他们有全世界最令人羡慕的替补席。
佩工着实有些头痛，虽然巨星都在阵中。但是水土不服的卡卡、本泽马和斯科皮确实让他有些头痛。
拥挤的中前场让他只能将昆尼希放在后卫线上，哪怕为此弗洛伦蒂诺有些不满。
欧冠赛上他们遇到了塞维利亚，一场很关键的比赛，偏偏后防线还漏洞百出。
翻盘几乎已经不可能，佩工只能换上曾经在穆里尼奥手下屡屡上演奇迹的斯科皮上场试试。
这场比赛实在是踢得艰辛，塞维利亚才不管他们场上的是不是巨星，是不是需要好好呵护。
没过多久下着大雨的球场上就见了血。
斯科皮倒是把球送进了球门，扳平了比分，但是也为此挂彩。对方两名后卫的钉鞋一个踢到了他的膝盖，一个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一条长长的血痕。
血污很快就在白色的球衣上染上了大片痕迹，血向下蔓延染上了他的手掌，又因为他的动作沾到了脸上。
虽然血渍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但是看着他脸上带血，发丝打湿，模样狼狈却神情坚韧地抬起手肘舔去自己手臂上晕染的血痕、用牙齿拉紧捆束在手臂上的绷带的样子的时候。
坐在替补席上的昆尼希一愣，莫名其妙地起了反应。他飞快地调整姿势，身体前倾掩盖突然的激凸。
他确实很喜欢斯科皮的眼睛，那样色泽的紫水晶能换来一把宗师级别的银剑。
他尤其喜欢现在那双眼睛，蕴藏着混沌而黑暗的情绪，矛盾而令人沉醉，混杂着希望与绝望，浓烈的色彩就像是互相干扰牵连的冰与火。
昆尼希闭上眼睛，知道自己仍在怀念过去充满着血与火的生活。呼吸之间仿佛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扑鼻而来的烈酒醇香，以及淫·靡的劣质香水。
但是这里可不是战场或者怪物洞穴。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欲·望，不知饕足的大猫金色竖眸暗得出奇，牢牢锁定自己的猎物，迫切地希望他露出些别的表情。
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并没有在那天做些什么，结果今天居然无法想象出他会露出的表情。
斯科皮在受伤以后状态明显下降，对面也没什么对他的同情心。故意针对下根本无法打开局面，还害他步履看起来有些奇怪，明显是疼痛难忍。
佩工紧皱着眉，让本泽马去热身。却没想到斯科皮摇了摇头拒绝下场。
他叹了口气，打算换下劳尔，却突然察觉身后一股逼人的冷意，一回头就撞上昆尼希冰冷的金属色眼眸。
他短暂思考了片刻，觉得换上表现更加出色的小将效果确实可能会更好，想了想还是打算让昆尼希上场。
却没想到他叫了昆尼希的名字以后，这家伙直接掠过了热身步骤，直接上了场。
他一把抓起斯科皮的衣领，俊美的如同雕刻家杰作的脸上此时却尽是狰狞。
他和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了。
此刻那双非人的黄金瞳让斯科皮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身体，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呆呆傻傻的懵逼。
“你他妈有病？你以为身体也能用钱买来？”
明明比他小好几岁的昆尼希对他并不客气，伸手将他像往常一样抱了起来，态度强硬地将他抱出了边线。
随着暴怒的昆尼希上场，塞维利亚有幸感受到坦克精的真正威力。
当塞维利亚的门将满脸懵逼地看着破了个大口子的足球被重炮直接轰进了球门的时候，全场都仿佛听到了那种可怕的破空声。
这可是一刀能切割破龙甲，斩断龙骨砍下龙的头颅的猎魔人。
在人人都为塞维利亚门将捏了一把冷汗，又或者以为那只是个意外，皮球质量出了问题的时候。
伯纳乌的暴君又一击将皮球踢到了门柱，可怜的门柱在冲击力下直接凹下去发生了明显的变形。
全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简直就他妈的是杀人足球。
这一球吓的塞维利亚门将根本不敢在昆尼希射门的时候尝试去拦球，皇马凭借最后五分钟成功反转获得了胜利。
赛后昆尼希像往常一样，唇角挂着浅淡而无害的笑意跟在佩工身后出席了新闻发布会。
他无疑遭到了很多的提问，西德混血小将态度良好，笑盈盈地一一回答。
“球自己质量不好，关我什么事？足协应该自己反省一下自己的质量监管问题。”
“门柱凹下去怎么了？没见过世面吗？不知道水滴石穿？下这么大雨它肯定要弯。”
“怎么踢球都是踢，球进了门就行了。我难不成用了手？美丽不美丽关你屁事，您是选美裁判？回去照照你的啤酒肚再来和我谈美丽吧，你在教我做事？”
佩工坐在他身旁欲言又止。
台下的记者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提问：“斯科皮的行为在你看来是不是有欠考虑，唇语专家解读了你在场上的话，你是不是也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在挑衅教练威严，怼球队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你觉得皇马购买斯科皮是一个错误吗？介于他之前也有过这样非常自私的行为，假摔、球风独不肯让球，你觉得他是业界毒瘤吗？”
昆尼希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满意。
他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瓶，扭开瓶盖平淡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台下的记者有的皱起了眉，有的则长长呼了一口气。感慨可能昆尼希就是想要他们询问关于队内矛盾的事。
却没想到矿泉水瓶的盖子突兀地被精准地砸到了记者的头上，昆尼希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说他是业界毒瘤？您有资格吗？你都不在业界里你在bb什么？笑死我了，你的毒瘤指的是谁都希望长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真有你的，建议回去进修一下西班牙语，学一学说话，我家猫都比你会说人话。毒瘤这个词指的是你这种带文学家ok？干啥啥不行，挑拨队内关系第一名，塞维利亚还是巴萨派你来的吧？”
记者的脸都憋紫了：“你注意一下，你这是人身攻击，我有权把你告上法庭。”
“请便。”
昆尼希耸耸肩：“我就是业界毒瘤，我就是打抱不平。你随便告。”
椅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他越过面前的桌子直接跳了下来，扭着自己的手腕，正大光明地威胁：“但是今天，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你就把那个瓶盖扔回来砸到我头上，或者现在为你的言论向斯科皮道歉。”
他一球将门柱砸扁的举动实在是太有震慑力，高大的身材和如同希腊雕刻师雕砸出的完美肌肉轮廓在湿透的球衣下若隐若现，实在是具有威慑力。
那名记者咬着牙，知道自己在这里绝对得不到好处，只能不情不愿地道歉。
昆尼希灿烂一笑，目光诚恳：“你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要更多一些真诚和宽容，不要那么尖酸刻薄。我也向你道歉，我的朋友。非常抱歉，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粗鲁举动，我这个人实在是太糟糕了，一定要从你们身上学习高尚的品格才行。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宽宏大量，你实在是太令人敬佩了。我发誓，人人都会歌颂你的举动，你为时代立了好榜样，我真为自己感到羞耻。我甚至想用你的名字作为我儿子的名字，好让我、让他终身谨记你是一位多么为时代憧憬的好人。”
记者咬牙切齿地挤出微笑：“哪里的事，我才是要为自己的错误反省。我们应该肩负起时代的责任，共同为他人做好的榜样。”
昆尼希拉起抬起手背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您能这样说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