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烈酒 ...
-
端上桌的红酒炖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牛肉炖地很烂，几乎入口即化，红酒奢侈地用了82年的拉菲，乙酸乙酯的芳香气息与葡萄的酸涩都融入进了牛肉的机理之间。反烤苹果塔并未放糖，只蕴含着苹果和蜂蜜的酸甜芬芳。
佐食的还有酸涩散发着熟透果香的树莓汁，低卡健康，口感还非常不错。
这一餐昂贵却简单，但是让斯科皮非常地惊奇。
他确实没想到队内小将吹嘘已久的厨艺居然是真的。
昆尼希甚至买了几条扁平的，他叫不出来名字的鱼，煮熟去刺腌制以后准备制作鱼干。
难以想象，一个身高192体重80多接近90公斤的男孩子做菜居然这么好吃。
对一个味蕾饱受摧残的英国人来说，这一餐实在是像极了坐在米其林餐厅里享用的极致口感。
昆尼希清点了一遍由他挑选、斯科皮付款的大包小包水果零食，把它们分门别类放进橱柜或者冰箱里，感慨这一千多欧简直花得如同流水一样。
分类完毕，这才坐在了斯科皮对面，伸了个懒腰拿起叉勺。
北爱尔兰人坐在他对面实在像是个大型洋娃娃。
进食动作虽快却明显镌刻着被恪守的刀叉礼仪，非常地赏心悦目。
让昆尼希不由地感慨。
有些人就是这样，只是坐在那里就有资格拥有一切了。
谁不喜欢美人呢？
微微卷曲的柔软发丝稍长，被束在脑后。但还是有那么几缕不服从纪律管理的发次垂落在额前、鬓侧和颈后。
光洁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细腻的皮肤，颜色浅淡的薄唇。每一笔都像是由艺术家仔细斟酌和思考后在画布上落下的绝唱。
握着刀叉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简直完美无缺。
“有人说过你看起来很像橱窗里的漂亮娃娃吗？”
昆尼希抬眸，金色竖瞳除非近距离观察才能看清异状，不然看起来就像是有些长的瞳仁。比起亲手制作的饭菜来说，眼前的大型娃娃更吸引他。
斯科皮头也不抬，继续在餐盘里挑挑拣拣：“当面说出来的你是第一个。”
声音也很好听。
昆尼希半眯起眼眸，斯科皮的声音并不过分低沉，蕴藏着磁性，听起来非常舒服。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长得不帅。
他自认为自己的颜值在皇马还是名列前茅的，只不过和斯科皮不是同种类型罢了。
他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苹果塔，懒洋洋地抛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金属刀叉在瓷制盘上划出一道难听至极的声音，斯科皮皱了皱眉，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依旧慢条斯理仿佛什么也没说的小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他平静地对上那双诧异的紫眸，用英语说了一遍。
“我不是gay。”
斯科皮眉头紧皱。
昆尼希如同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悠闲地舔了舔自己粘上碎屑的唇角不知餍足。
“我知道你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是。”
那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病？可别说什么真爱至上。他不相信什么爱，难不成爱的表现是对内训练各种意义上的欺负他吗？
斯科皮无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却不愿意放下刀叉。
昆尼希很轻易地发现了这个细节。他轻笑一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猫的好奇心是非常严重的，他实在是感兴趣。
“我想要弄清楚一些事。而且还想体验一把养一只大型洋娃娃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找一个借口。”
昆尼希放下刀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向来都是这样，好奇，就去刨根问底。他的直觉也向来准的可怕，让他总是能从无聊事件的本质挖掘到更深层次的、有趣的东西。
斯科皮不由地有些错愕。
茫然地觉得在那样的金眸注视下，自己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爪下的兔子，无所遁形。但他再仔细打量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却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不见了。
他当然拒绝了昆尼希。
但是昆尼希也没指望他会同意。
往往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后，接下来提出的那个请求就变得非常容易让人接受。
北爱尔兰的有钱大哥哥点头同意让他兼职当个厨子。
前猎魔人走遍地图，如今却丢了一身猎魔的本领，老老实实当起了饲育员。
不亏。
他给他开的工资比他赌马赚来的钱都多。
*
斯科皮没想到，那天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和他提起。弗格森和昆尼希，居然是忘年交。
他们的友谊并不开始于足球，而是开始于马场。
克里斯蒂亚诺差点笑疯。
说当时弗格森并不知道昆尼希踢球什么样，只见到这个半大的孩子满脸的悠闲对着他看好的那匹赛马指指点点，说这匹马肯定不行。
他冲上去没理论多久，这熊孩子的预言就成了真。偏偏他还回回都真，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只拥有一匹赛马的昆尼希不仅是马主，还是骑手。他忙里抽闲参加的几场赛马比赛都在业内人士看来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冠军。
弗格森曾经建议优秀的骑手昆尼希别踢球了。简直是浪费他的赛马天赋。
然而昆尼希摇了摇头，坦白说他赌马赚得钱不如踢球赚得多。
当天弗格森骂骂咧咧地让人帮忙找了当时还在卡斯蒂利亚踢球的昆尼希的视频，他就不相信一个西乙球员踢球赚得钱怎么会比赛马冠军赚得钱多。
结果录像一看，顿时傻了眼。连忙打电话告诉昆尼希不要放弃足球，还邀请他去曼联。
稍微思考一下也就有了答案，昆尼希说的收入不高，大概还是税后收入。
结果昆尼希也拒绝了，甚至坦然告诉他他不会离开皇马。
“那你还是滚去赛马吧，臭小子。起码我知道把钱压在谁身上。”
弗格森如是说道：“我一点也不想遇到拥有你的皇家马德里。”
结果现在弗格森要面对的不止是有昆尼希的皇马，还是有亲孙子罗纳尔多的皇马。
斯科皮非常好奇，他询问昆尼希：“你怎么能同时兼顾踢球、赛马、还上课？时间管理大师？”
昆尼希勾唇一笑，向他传授时间管理诀窍：“翘课就完事了。”
“…”
这件事的后续是克里斯蒂亚诺转述告诉斯科皮说，弗格森对他的印象非常差劲。
斯科皮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到底自己又做了什么。
才知道弗格森不满是因为他雇佣昆尼希做厨子导致小朋友完完全全把马术的事情抛在了身后。
“…行吧。”
*
昆尼希的兼职做得兢兢业业风生水起。
他不仅是个称职的厨子，干脆还是个称职的保姆。
不仅饭做的好吃，还负责抽时间给斯科皮来一套按摩、一对一防守过人练习、甚至负责给他梳妆打扮（）。
算是兑现了那句想体验一把养洋娃娃是什么感觉。
斯科皮本来想拒绝的。
但是被年下小狼狗当成小朋友、小公主对待的感觉实在是有点上头。
你能想象那种生活吗？
就是每天早上叫醒你的是一推车美食的味道。
昆尼希根本不叫人起床，而是直接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抱到洗漱台去，帮着他刷完牙就再把他抱到床上，然后慢悠悠地把桌子推过来开始摆盘。
等吃完以后，再叫北爱尔兰人自己去洗澡。当然，昆尼希说：“如果想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斯科皮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
他立马就从床上跳起来窜到浴室，一边洗一边反省自己。为什么啊？他身高185并不瘦弱，怎么就能被昆尼希毫不费力地公主抱起来呢？
年轻人精力旺盛，等这一切做完以后就自己骑车去上学。下午放学以后就到训练基地完成他的训练项目。
等待一天的训练结束，他就把自己的自行车塞到斯科皮的后备箱，自觉地坐上驾驶坐。
晚饭每天都变着花样，却总是精美可口。仿佛昆尼希的本职不是球员而是营养师。吃完饭就是常规按摩时间，昆尼希的手法并不专业，但是非常缓解疲劳。
斯科皮猜测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这几天他的睡眠状况上佳。
困倦的时候他就又开始被昆尼希抱来抱去，活像是一只超大型的玩具熊。
他们的关系好像就因为一份合同莫名其妙地亲密了起来。
连古蒂都觉得意外，朝着斯科皮打听他做了什么居然让自己家那只混世魔王乖得像是小奶狗。
斯科皮当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也觉得莫名其妙，而且还觉得有些许愧疚。虽然他付了钱，但是昆尼希的工作实在是有点超标？
难道是因为他那句男朋友？
善良的人总是好欺负。
一个月以后斯科皮终于无法坐视他的工作，询问昆尼希自己可以做什么来弥补他。
昆尼希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简直让他觉得他是喜欢他。
昆尼希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他，金眸中带着些笑意：“你觉得我做得太多想要弥补我？”
斯科皮点点头：“对，我可以给你涨工资。”
他原本付给他的钱就只有厨师，没想到他现在像是变成了管家。
昆尼希垂眸看他，笑意盈盈：“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甚至可以不要工资。”
斯科皮眨了眨眼，不解：“什么？”
*
“…我还是付你工资吧。”
斯科皮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身上的蓬松的短裙，手指扣紧裙边，试图让裙摆更多地遮掩大腿。
“我不想要那份工资。”昆尼希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垂下头，眼神暧昧又露骨地看着他身上的纱裙。吻了吻他的唇角。
他的眼光向来都不会错，这条裙子穿在他身上很漂亮。白色很称他的皮肤，修长的双腿毫无遮掩，腿型完美。颈项纤细，肩头白皙圆润。褐红碎卷发洒落在肩头，勾勒出一种近乎完美的色彩冲击。
他的身体因为不知所措和畏惧而微微颤抖，却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昆尼希温柔地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抚摸着他柔软的碎发，不停地吻着他的眼角安抚他。
斯科皮想他大概不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变态...他看起来只是把他当成了他口中的大型娃娃，享受给他穿着的乐趣。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
同样的事情连着过了半个星期。
昆尼希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哪里欠妥。他看起来非常沉迷每天这十几分钟的换装时间。
没人知道他从哪买来那些漂亮又华丽的裙子。
日常贫穷的昆尼希居然没有对那些宝石镶嵌的裙子提出报销。
斯科皮甚至有些麻木。
好像他付出的仅仅是被当做模特换上裙子，繁复的大蝴蝶结装饰在发顶。
而昆尼希需要的也只是欣赏，他从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不会拍照、也从不向他人提起。
斯科皮仍然有些不安。
直到一天，昆尼希给他换上一套海蓝色水手裙。一下一下用梳子梳理他的头发，握着他发丝的手指温热且温柔。
金瞳注视着他的颈项，略过喉结向隐藏在衣领下的曲线蔓延，目光深邃且蕴藏着不可名状的跳动情感。
他上下动了动喉结，不知餍足的大猫垂下头凑近斯科皮的耳垂。呼出的热意炽热烫人，染红了敏感的耳垂。他的声音低哑而磁性，耐心的狩猎者缓慢地提出自己的下一个要求：“我可以上·你吗？”
斯科皮身体一颤，脸上骤然煞白失去了血色。他紧咬着下唇，却令人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
昆尼希眨了眨眼，饶有兴致地挑起他的下巴观察他的眼眸。
那双紫得明媚动人的眼中此刻满是恐惧。
他以此确认他推测的真实性。
“有点意思。”
昆尼希松开手，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搭在斯科皮肩上：“如果这能让你稍微有安全感一点。”
他退后几步靠在桌前上下打量他的洋娃娃，看着他茫然且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拒绝呢？穿裙子也好，上·床也好。你都可以拒绝的吧？我猜肯定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应该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拒绝别人的要求？”
暗金色的眼眸中流光闪烁，昆尼希继续打量着他，脸上的笑意不曾消退：“为什么没有办法？有什么东西在限制着你吗？”
他从北爱尔兰人脸上骤然出现的诧异神色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他的行为。
难不成是诅咒？
斯科皮咬着下唇。
他确实是，三番两次，他都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死亡威胁任务。
但是昆尼希，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就只是为了试探系统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烈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