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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

      一个‘从轻发落’,一个‘秉公办理’,算是把季萱然彻底钉死在了‘嫌疑犯’的耻辱柱上。

      季萱然望着养父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以及周围人们谴责的目光,没来由觉得好笑。

      “呵呵!”

      她也当真笑了出来。

      县令带着沟壑的眉头皱起:“季萱然,你笑什么?”

      “笑这个世道的黑暗、笑权力与财富的诱惑,笑所谓的律法公平,也无法洗涤你们龌龊肮脏的那颗心。”

      她的意有所指,让县令不自觉地偏过了头。

      季萱然继续道:“大人,人证是有了,物证呢?凶器在哪?我怎么害死的林员外,杀人手法是什么?”

      “你父母已经亲口承认是你杀的人,这些还重要?”

      “当然重要,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养父母历来不合,因此他们很可能为了利益作伪证,不是吗?”

      季萱然特地加重了“养父母”这三个字。

      周围人群先前看到的是母慈父爱的场面,哪里想到来作证的二人竟是季萱然的养父母,还是向来不合的养父母。

      有百姓问道:“你们真的是养父母和养女的关系吗?”

      还有人追问:“嫌疑人跟养父母的关系怎么样?好不好?”

      来观看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认识季萱然这一家的,因此有人主动解释道:“季萱然姓季,王武姓王,肯定不是亲生的啊。我听我在孔黎村的亲戚说,这夫妻二人整天拿季萱然当婢女一样使唤,打骂出气都是家常便饭。而且,林员外家的儿子是个傻子,这事咱们都知道。哪怕对方再有钱,寻常人家也不可能愿意把自家姑娘嫁过去吧。”

      “这么说来,季萱然养父母的证词不可信了?”

      “可信不可信还要另说,至少不能因为这番证词确定季萱然当真杀了人。”

      一番话下来,百姓们纷纷点头,大部分开始持有怀疑态度。

      季萱然稍稍松了口气,她要的就是人们的怀疑。

      她初来乍到这个时代,无权又无势,没什么倚仗,唯一能够仰仗的就只有“公开透明”的律法。

      哪怕县令和养父母都想把她往死里踩,也得看看周围人群同不同意。

      于是季萱然趁热打铁问向王武和翠花:“爹娘,物证呢?我当时一身是血的回家,总该脱下了一身血衣才是,血衣在哪?”

      “血……血衣……”王武和翠花哪里回答的上来。

      他们夫妻俩不过是随口胡诌的,哪可能真的有什么血衣。

      季萱然微微摇头:“瞧我说的,你们既然都来当人证了,怎么可能不把物证带上。爹娘,把血衣拿出来吧。”

      翠花实在回答不了,悄悄问王武:“血衣在哪?你快点说啊。”

      王武剧烈摇头:“我怎么说?你都不知道提前准备的吗?”

      “我哪知道小蹄子会问我们要血衣?”

      二人说话声音极低,其他人听不清楚。但是他们俩当堂的窃窃私语,已经让他们原本证词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季萱然再次问:“回答不上来没事,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之前既然跟你们说我不小心杀了人,应该也有告诉你们我是怎么不小心杀的吧,不如爹娘来阐述一下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这……”

      夫妻俩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季萱然望向县令:“大人,我养父母先前的证词似乎没什么可信度,现在应该已经没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我杀了人。不过……”

      周围人群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季萱然还能说出些什么豪言壮语来。

      季萱然勾唇:“我始终坚信,尸体可以说话。即便没有外界的证据,也可以从尸体中寻找证据,找到真凶,给死者一个交代。”

      验尸,是任何时代都不可缺少的一项职业。

      在现代时,她始终为自己能够从尸体的语言中找到凶手而感到自豪。

      只要让她接触到尸体、哪怕是让其他仵作代为动手,她都有自信让自己彻底洗清罪责。

      可惜,这是在古代,还是个季萱然完全不了解的时代。

      众人一个个面露疑惑,都不懂季萱然话中的意思。

      季萱然猜测:这个时代的仵作最多就是起到辅助作用,或许仵作查验出的真相从没有被当做证据过。

      她只能直接了当的表明想法:“请大人允许我当堂验尸。”

      周围哗然,就连衙役们甚至县令都不可自抑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些都验证了季萱然的猜测。

      县令倒是最先冷静下来:“嫌疑犯没有资格要求验尸,更何况我大黎国从古至今没有把尸体当过证据,死人没办法开口说话。有验尸的时间,倒不如问问看你的养父母,还有什么证据?”

      这段时间里,翠花似乎已经想好了说辞,她脸上再没有先前的慌乱,反而自信满满道:“大人,有个事情,为了女儿的名誉,我一直没说,现在恐怕不得不说了。”

      县令:“讲。”

      “其实女儿的血衣是有的,凶器也有,只不过被人拿走了,说是要拿去销毁。”

      “谁拿走的?”

      “女儿的姘头。”

      姘头?季萱然微微蹙眉,以她的了解,原主应该没有暧昧对象才对。

      未出阁的女子有姘头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十恶不赦,县令相当满意翠花的说法:“她的姘头在哪?”

      “不知道。”翠花的前半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后半句,却让季萱然大惊失色:“在哪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她说,她姘头的眼睛有问题。”

      “那不就是昨天我们在街上碰到的……”

      突然开口说话的是衙役小五。

      其他衙役似乎也想到了,看向季萱然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季萱然的心情同样是复杂的,说不定是先前她在养父母面前询问过救命恩人的下落,才让翠花抓住了把柄。

      要是救命恩人真的被当做姘头抓起来,她可就难辞其咎了。

      然而,她似乎无力阻止,县令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下了一块令牌。

      “你们几个,去把昨日见过的那个眼盲之人抓来!”

      小五等几个衙役接了令,风风火火跑出去。

      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此案待抓到季萱然姘头之后再审,把季萱然送入大牢,退堂!!”

      县令在离开时能明显看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而季萱然的神经却犹如拉满的弦一般,更加绷紧。

      她注定要把救命恩人牵扯进来了。

      而且,县令和养父母现在知道她擅长口舌之争后,下次升堂肯定会堵的她哑口无言。

      这案子,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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