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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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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部黑而乌青,眼圈周遭尤为严重,唇色发黑,肾虚的表现。
在看到季萱然时,对方是显而易见的惊讶:“呦,女人?女人还来逛小倌馆?”
古代民风便是如此,无论是青楼还是小倌馆,来的客人全都是男性,无一例外。
金闪闪男人似乎对唯一例外的季萱然极有兴致:“小模样不错啊,想不到原来咱们大黎国女人里居然还有如此癖好之人。爷今日心情好,不计较你霸占梨奴了,待晚上咱们三人一起玩玩?”
男人说话轻佻,动作亦是轻佻地摸向季萱然。
季萱然面色凝重地往后倒退了几步,眼看着对方又要凑上来,她直接道出事实:“你的梨奴死了。”
对方先是一愣,随后更是满脸坏笑地朝季萱然靠过来:“对,要死了,爷今晚让你们欲.仙.欲.死!”
金闪闪男人没把季萱然的话当一回事,其他人却不是如此。
有一小厮跑到床上梨奴那里,用手指探了下鼻息,喊道:“少爷,不好了,梨奴真的死了!”
还要调戏季萱然的金闪闪男人突然停住:“你说什么?!”
“死了!”那小厮直指季萱然:“刚才房间里只有她一人,一定是被她杀的!”
金闪闪男人惊恐地看向季萱然,腿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来人,保……保护爷……”
白日本该寂静的小倌馆,一时间竟比晚上还要热闹。
半个时辰后,季萱然被捕了,原因:杀人。
其实她心里多少是庆幸的,被官差抓走,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她现在还在那群把她绑架的人手中,才真的是凶多吉少。
这里的官差不似孔塘县那种小县城,官差们极具威严,一句话也不会与她交涉。
她唯有从周遭百姓们的谈话中了解到,她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京城,而逮捕她的是六扇门的捕快。
最终,季萱然不可避免的入狱了。
可能是六扇门财大气粗,也可能是古代女犯人实在极少,季萱然还被分配到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在单间里,她仔细回忆着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大体总结出了一条时间线。
她从孔塘县被掳走之后,掳她的人一路给她喂蒙汗药、带来了京城,交给了他们口中的“主子”。
那位主子希望通过她来扳倒辰王,因此并没有杀她,而是特地筹划了这么一起杀人案件,为的就是坐实她杀人犯的身份,好让辰王无法翻身。
所以,辰王到底是谁?
之前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她只当对方绑错了人,如今她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辰王的名号。
一番细想之下,她总算是想起来了。
孔塘县大牢!
她那仅有的两位女室友是辰王的粉丝,她们在牢里时不时的夸赞辰王,让她印象极其深刻。
对了,辰王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白?
黎……慕白?
等等,是白慕!!!
难怪被堂堂锦衣卫千户的凌风喊公子,难怪她总感觉白慕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白慕就是辰王黎慕白。
她好像……又要给他惹麻烦了。
与此同时,季萱然杀人案已经以星火燎原之势飞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似乎在古代,女人作案总是容易引人注目。
辰王府。
黎慕白正坐在一局棋盘前,与人对弈。
眼疾的缘故,他身旁站着一小厮,每次落棋时,他都会说明下在何处,由小厮代为落子。
当对面之人落棋时,小厮亦是会说出对方落子之处。
纵有眼疾,在他脑海之中却早已勾勒出了整局棋盘,胸有成竹。
此时,对面之人似乎已然被他逼入绝境,时不时的抓耳挠腮,又时不时叹息道:“慕白,不是我说你!你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与你手谈居然还赢不过你。这若是让你那些个仇人看见,指不定以为你在装瞎呢。”
说话这人有着一双如晨露一般清澈至极的双眼,粉嫩嫩的嘴唇,皮肤出奇的白,看起来极为年轻。只不过他身着一身道服,一颦一动之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倒是显得成熟了些。
黎慕白勾唇一笑:“因为表兄你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渡青一甩自己手中拂尘,嗔怪道:“喊什么表兄,喊国师!”
渡青是黎慕白母妃的兄长所出,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本来渡青父亲乃是一国大将军,不出意外渡青应该继承其父亲衣钵。偏偏渡青从小不是个喜欢习武的,就喜欢研究天文地理、又对卜卦算命感兴趣,因此悄悄拜入前任国师门下。待前任国师死后,顺其自然接任了国师一职。
黎慕白道:“舅舅若是听到我喊你国师,只怕会抄起长.枪,把我府邸给拆了。”
本来国师好歹算是个官职,家里人不至于如此忌讳。可惜担任国师的都是道士,道士无法婚嫁,渡大将军又只有这一根独苗苗,承认了国师之位,就相当于家里要断子绝孙。
因此渡青每次听到自己父亲,都觉得头疼。
他连忙摆了摆手:“别提我爹,提到他我就觉得心慌气短。”随即他在棋盘下出一子。
在小厮告知黎慕白渡青下在何处后,黎慕白唇角的笑容加深,“表兄,你又输了。”
“啥?”
渡青一丢拂尘,趴在桌上仔细看棋局,果真如黎慕白所说,这一局已经是死局,无力回天了。
他叹了口气,“又输了。”
黎慕白道:“表兄,心无旁骛。”
渡青翻了个白眼:“我爹先暂且不提,你若想让我心无旁骛,就该说说,你在那孔塘县的普桑河附近到底都寻了些什么。”
要说黎慕白出现在那晚的普桑河上游,并不是恰巧。
他遭人毒害落得眼盲,遍寻名医无解,身体每况愈下。后来,渡青为他卜了一卦,说这是他命里一劫,若是想要顺利度过此劫,就独自一人前去孔塘县的普桑河附近,那里即是生机。
黎慕白本不信这些,偏渡青各种威逼利诱,让他不得安宁,他便去了一趟。
渡青道出的时间地点模糊,黎慕白也并不是第一次去那边找寻,无论是季萱然受害前还是受害后都去过几次。
只可惜,找寻数日,除了救过季萱然之外,再无其他。
思及此,黎慕白道:“不是说过了吗?救了个女人。”
“没别的?”
“没有。”
“就没找到什么天材异宝?”
“没有。”
渡青:“我不信。”
黎慕白:“……”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这般对话,黎慕白道出的是事实,可渡青总认为自己卦象显示不会出错,应该还有些其他。
黎慕白道:“表兄,你若是真能卜出些什么,就该告诉我,我应该找寻的是何物?”
渡青摇了摇头:“我能卜出个隐约的时间地点就不错了,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我要是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能不告诉你吗?”
渡青正要再次询问有没有遇到些什么奇形怪状的动植物时,突然一人推门而入,风风火火跑进来。
来的正是一身锦衣卫劲装的凌风。
身后还跟着王府管家,管家累得不停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殿……殿下,凌大人说是有……有急事,来……不及禀报……”
不待管家说完,黎慕白便挥了下手:“下去吧。”
管家应声离开。
凌风则飞快跑到黎慕白面前,单膝跪地道:“殿下,不好了!季萱然她出事了!”
渡青那双清澈的眼睛放大,一张脸上写满了好奇。
季萱然?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他这位向来跟女人没有交涉的表弟居然会跟女人有牵扯?
而黎慕白表面不显,放在桌下的手掌却悄然收紧:“她怎么了?”
“她被六扇门抓起来了!说是杀人了!”
一开始听说季萱然性命无忧,黎慕白稍稍放松下来,又在听到她杀人时,手掌收的更紧:“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孔塘县?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被冤杀人?”
渡青的一双眼睛都亮起来了。
孔塘县?莫非表弟在孔塘县并不是一无所获,其实收获了一名红颜知己?
至于表弟口中的被冤杀人……
仅仅只是听说杀人,就判断说是被冤枉的,这是第一次,表弟可是最讲求证据的。
而面对黎慕白的一连串问题,凌风也说不上来:“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京城,又为何被指杀人。我只是在当差时听到有人说起今日发生的一起女人在小倌馆杀人案。听到凶手名叫季萱然,我就急忙赶来向殿下汇报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黎慕白道:“说不定不是她,去查。”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