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十四章 ...
-
王武跟翠花惊慌的往后退,不知不觉退到了墙角,被一群人围堵,却已经退无可退。
小五大喊一声:“上吧,兄弟们。”
所有人朝着夫妻二人扑过去,七手八脚的,眨眼之间便把二人绑成了粽子。
随后一个个很默契地掏出明晃晃的解剖刀。
刀柄细长,刀口锋利,刀尖闪着的光芒几乎要把人闪瞎。
季萱然在旁解释:“爹娘,你们既然跟女儿感情深厚,就为女儿着想这么一次吧。你们放心,等他们把你们的肚子割开,脏器、肠子什么的都掏出来,我挨个给他们讲解完。会再把脏器放回去,给你们缝合好,不会让你们死掉的。”
王武和翠花瞳孔骤缩。
肚子割开,肠子掏出来,人怎么可能不死?
翠花嘴角勉强往上扬了扬:“然然,你是跟父母开玩笑的对吗?然然你天性善良,不会如此狠心对我们的。”
季萱然偏着头,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可是之前你们冤枉我杀人一事,我还记仇呢。我思来想去,只有在你们肚子上割道口子,让你们体会一下切肤之痛,才能真正体会到我之前是怎样的心情,我也才能跟你们冰释前嫌。你们安心,等到时候万一落得个永久残废或者后遗症也没什么,你们的下半辈子女儿一定管。”
季萱然笑得明艳动人,在王武和翠花眼中,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季萱然不再跟他们多言,对着自己的徒弟们道:“徒儿们,动手吧。”
一把把锋利无比的解剖刀贴近两人的肚皮。
翠花终于承受不住即将被解剖的恐惧,两眼往上一翻,晕了过去。
季萱然撇撇嘴,望向王武。
只见王武双腿抖如筛糠,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她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拿上钱袋子领着你媳妇走人。要么,我可就真让他们动手了。”
“我说,我说!”没了翠花在一旁胡乱出主意,王武显然比较好拿捏。
紧接着,王武便把事情原委一一说了出来。
在季萱然被衙役们以嫌犯带走之后,有一看不到长相的蒙面黑衣人来到了家里。
对方说出二百两银子让他们做伪证,证明季萱然是杀人犯。
当时夫妻俩是犹豫的,好歹是养育了十年的女儿,哪怕关系再不好,也没有非要置季萱然于死地的必要。而且若是之后做伪证被发现,他们俩将来的处境不可能好过。
然后对方为了说服夫妻俩,突然谈起了季萱然的身世,说季萱然以前是与家人一起被追杀到了这里,逃到最后家人都遇害,只剩她孤零零一人,被夫妻俩捡回家。
待日后被仇家发现季萱然还活着,肯定会过来杀了她。届时,作为养父母的王武和翠花一个都逃不掉。
夫妻二人也不知对方是故意唬他们的还是说真的,但是那黑衣人成功给了他们一个作伪证的理由:他们俩做伪证之后,季萱然即便被确认杀了人,也有可能只是坐一辈子牢狱,不用死。所以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季萱然好,并不是为了钱。
对于王武的说法,季萱然唯有冷笑。
他们真是当了那什么还要立牌坊,说到底,他们就是让自己拿钱拿的更加心安理得罢了。
她让徒弟们给夫妻二人解了绑,让王武带着还在晕着的翠花离开了县衙,自己则独自一人关在房间,细细回想着王武的话。
王武没什么心眼,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想来,让夫妻二人做伪证的黑衣蒙面人,应该是林府管家或林崎,他们应该是知道一点原主的身世,之前也可能是因为身世原因才对她下了毒手。
季萱然愣是在房间里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点其他的来。
知晓真相的只有管家与林崎,二人已死,线索俨然如石沉大海,彻底断了。
不得不说这个社会太危险,一言不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放到现代,她用得着担心自己小命吗?
*
这天过后,大概王武跟翠花真的被她给吓怕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季萱然依然正常的授课,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却时不时警惕危险的到来。
可惜……她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没能逃得过。
在某间她经常光顾的笔墨斋里,身后有一名书生打扮的人突然过来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帕子里有曼陀罗花的味道。
对方是练家子,季萱然挣脱不了,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能求救的望向最近新来的店员,才发现那人拿着一个麻袋朝她走来。
季萱然:“……”
——
季萱然是这里的常客,众衙役又与店家相熟,每次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这种糙汉子会破坏了这里的氛围,都是在外面等着的。
也因此,他们发现季萱然不见,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无论他们如何找寻,都再也找不到季萱然的身影,连新来的店员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
季萱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兀长的梦。
梦到自己小时候无父无母,记忆中便是在孤儿院。后来她努力上进,靠打工与奖学金修完了法医学,成为警察厅里的一名法医,帮助警方侦破案件。正当她事业风生水起时,被一辆疾驰的车撞飞……自此,短暂的一生画了句点。
又梦回古代,从差点被林崎杀害开始,一帧一画都在脑海中浮现。
她想要睁开眼,却感觉有一股外力的施压,让她无法顺利清醒。
偶尔即将要醒来时,她隐约听到陌生男人的对话。
“药效快过了,再给她喝点蒙汗药,省的麻烦。”
“这么一直晕着就挺麻烦的,要我说,直接手起刀落,一刀宰了,简单快捷。”
“你可千万别这么干啊。本来主子是要想杀了她的,又听说这女人之前跟辰王有过牵扯,觉得可以从她这里下手,扳倒辰王。”
“一个女人而已,还能靠她扳倒辰王?”
“这就不是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应该关心的问题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照做就是。”
渐渐地,这些对话声仿佛离她越来越远,让她越来越听不清晰。
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辰王又是谁?
她很想说这些人可能绑错了人,她根本没有跟什么王爷之类的有过接触,可惜无法做到。
须臾间,梦中又出现一些奇怪又陌生的画面。
一名身着淡黄色纱衣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发髻,一张脸上白白净净的,灵动可爱。
这应该就是原主的小时候,天真烂漫的年纪、无忧无虑的时候。
只见小女孩视线忽然看向某个方向,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她眉眼弯弯,小小的嘴巴高高上扬,那是发自内心的笑,随后她奶声奶气的喊道:“白哥哥……”
视角一转,对面出现了白慕的身影。
季萱然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莫非她一直想着把缎带还给他,才会做如此可怕的梦?
那声白哥哥,差点没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而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季萱然也因为这个梦境醒来。
骤然的明亮,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她抬起手遮住双眼,缓和了好一阵子。
透过指缝,她也逐渐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一间艳俗到夸张的房间,整间房主体是大红色,大红色的纱幔、大红色桌布,就连酒壶都用夸张的红布在手柄处绕了一圈。
此时她正躺在这间房的地上,窗户大开,外面的阳光刚好照到她的脸上。
若不是周遭充斥着的胭脂水粉、香料与酒气混合气体,季萱然差点误以为是哪家子今日成亲了。
正想嘲讽布置房间之人的品位有问题时,季萱然猛地警醒坐起身。
不对,她是被人绑架而来的!
脑袋昏昏沉沉的疼,让她无法认真思考,身上浓郁的酒味告诉她,她应该是昏迷的时候被灌了酒。
她起身用力按压自己关冲穴,让自己尽快醒酒。
与此同时,她的视线再次打量周围环境。
在那张比普通床铺要大一圈的床上,赫然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季萱然低头看看自己。
还好,她衣服很完整。
那男人安静异常,仰躺在那里,看起来了无生息。
季萱然隐约感觉不太对劲,她走上前,看了眼胸膛丝毫没有起伏的男人,伸手触向他的颈动脉。
感受不到跳动。
他死了。
她进了别人设计的圈套!
正在此时,房间门恰好被用力敲响。
一道声音暴躁的油腻男人声音传来:“妈的,里面是谁?竟然整日整夜霸占梨奴,不知道梨奴是爷的人吗?爷的人也敢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给爷滚出来!”
那人并没有耐性,几乎是下一秒,声音再次传来:“不滚是吧?来人,给爷把门撞开!”
房门被人剧烈撞击,并不坚固的门在外力的作用下,直接从上而下倒塌在地。
季萱然没有躲也没有逃,既然圈套已经给她安排好,就代表她跑了也能把她准确无误地抓回来。
而她视线所及,一名身上挂着金闪闪首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