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以我之名》零点深蓝

36、血骑

　　在营救妹妹的路上，绯樱言中途先拐去了一处无名山峰，剑未出鞘，便“嗖嗖！”几声斩断了周边的荒草，又动作利落地取出器物斟酒，向山中一座空白碑墓敬去。

　　由于齐木知晓他的能力，因此他也未做掩饰直接借用了系统空间。

　　——呵呵。系统礼貌微笑，觉得宿主大可不必顾及它的想法，更别说什么“借用”，多生分呐！毕竟它跟了他那么多年，就没见这姓蓝的在谁面前低调掩饰过！

　　一壶酒，两个杯子，一杯他喝，一杯浇在了地上，少年一言不发，整个人沉寂的很。

　　齐木一直保持着隐身状态，蓝言也就全当做没他这号人。

　　他沉默地待了片刻，浸了酒的嗓音有些沙哑：“抱歉，现在还有事要做，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再陪你好好喝一杯。”

　　墓地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少年郑重相约，却注定得不到回答。

　　他的好友死在遥远的过去，死在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季，那个男人不是主角，没有神力，永远不会再好好站在他面前，举杯笑着对他说一声：“不醉不归。”

　　绯樱言说完话就干脆地转身离开，可没走出几步，心脏便猝然剧痛！一个踉跄瞬间栽倒在地！如果他有上帝视角，就会发现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在禁地墓园的玖兰枢也同样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心脏………”】

　　他努力凝神，却只听到脑海中系统滴滴答答好似在敲打什么信息的轻微声音。

　　蓝言紧紧拽住胸前的衣襟，露出个自嘲的笑来，既然需要他完成任务，系统自然会把身躯修补好的，想起他作为绯樱始祖时破碎的心脏，再想想现如今系统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终究会有些难过的吧？

　　狗统…枉我曾经如此信任……甚至愿将后背交托，却直到现在才惶惶发觉，你不配！

　　心脏痛的快要窒息！生理性的水雾在眼中不断积蓄，额角冷汗隐约可见，蓝言撑着血红的眼！竭力扶着树干起身！

　　可到底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啊狗统！！！

　　【“为什么你要消极怠工！我缺你点数了吗？！为什么你要把假冒伪劣的过期产品用在我身上啊？！”】

　　那可是公费报销的！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吧！绯樱言简直难以置信、痛心疾首！这年头盗版业务扩展的居然这么快，就连身为AI的系统都被金钱腐蚀了灵魂吗！

　　哎！这些年的父子情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不是啊！】眼看遭遇信任危机系统也坐不住了，立即跳出来大呼冤枉：

　　【“这就是你之前身为绯樱言的原身啊！我本来想重置一下心脏就帮你复活的，结果发现它本来就是完整的！然后我刚就赶紧去查了资料。”】当时它没有细想的事，这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其实你现在真正的心脏只有半个，剩下的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补齐了。”】它那时还以为是世界意识插了一手，毕竟世界意识对前来帮助次元融合的任务者很优待的。

　　【“可是半个也不对啊！”蓝言发出质疑：“我当初为了能死绝点，咽气前还不放心用灵力把心脏绞成了渣渣，绝对都碎成完全拼不好的状态了！”】

　　要狠还是你狠………

　　系统也愣住了，他当时因为阻止绯樱言极限一换一，被刚死了挚友暴怒中的宿主直接屏蔽！对于【始祖之乱】的结局只知道个大概，还真没料到蓝言狠厉的把自己可怜的小心脏都给绞成灰扬了。

　　见绯樱言状况不对，齐木自然也显出身形赶了过来，系统看到他便瞬间有了对策。

　　【“哎哎哎——看见你眼前这个挂逼没有？他有个读取人经历和记忆的超能力，如果特别想知道的话也可以找他试试。”】
　　对于状况外的事系统当然也想探究原因，防止以后再次出现相同的工作失误，可记忆是蓝言的，它到底要考虑宿主的意愿。

　　这种隐患当然要尽快解决……蓝言也不拖沓，很直白地将计划告诉齐木楠雄并请求对方查找缘由。

　　所幸齐木对他熟知自己超能力的事接受良好，也答应借用手指上的“能力”帮他解决困难。

　　嗯………

　　看着齐木楠雄大大方方从兜里伸出手来，蓝言沉吟着，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对方与他十指交触的一幕，他记得这人当时还走神了。

　　“看来能力太多也不是件毫无弊端的好事啊，一直这样被超能力困扰，会很辛苦吧？”

　　“确实有些……”

　　不对！他在试探我！

　　一道闪雷电光火石间响震脑海！齐木瞬间洞察了对方的意图，脑内当即高速运转！

　　——绯樱言似乎对他的超能力很熟悉，也一定回想起了他们当时意外手指相触的时候，再联想到他当时莫名走神的样子可疑程度直接高达百分之九十！而他一但顺着对方的引导说出“被动触发的超能力确实给他的生活带来困扰”这种话，基本就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偷窥对方记忆且不坦白的行为！但这种结果下的绯樱言又依旧是有求于我，所以他不会在我帮助他调查之前对我动手！但在“使用”结束之后绯樱言会选择报答他还是暴打他的概率却是五五开，即使表面不发作也有很大可能会在心里狠狠记上一笔！他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去赌吸血鬼的心眼大小，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切矛盾的苗头开始之前掐灭它！如今要摆脱嫌疑看来就只能……

　　“不过也有预防的办法，比如这个——”

　　齐木楠雄煞有介事地将右手搭在左手手腕，向上撩起做了一个脱手套的动作，将手上并不存在的东西拿起来给绯樱言看。

　　“其实我平时都带有这双透明超薄的，只·有·我·能·看·见·的特制手套。”

　　对方神情认真，一脸严肃的翻来折去向他展示那只手套的作用，虽然蓝言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齐木这个人本身就有些bug，对方此时严谨的态度也不由让他的怀疑淡了几分，毕竟对方好心来帮他……

　　【“是这样吗。”蓝言在脑内询问。】

　　【系统思考了一下：“是的，平·时·他确实有戴这样的手套。”薛定谔的手套，问就是戴了。】

　　绯樱言这才打消了疑虑，“那就辛苦你了，请尽快调查吧！”

　　齐木悄悄松了口气，之前虽然不是有意窥探，但能避免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的好，毕竟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能让他随随便便使用超能力消除记忆的样子。

　　超能力者小心地把“手套”叠好放进口袋，冲他点点头，没有趁机去窃取与对方嘱托无关的记忆，很绅士地搭了一根手指在他手上后，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念关于心脏破碎之后的内容。

　　蓝言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时皱起的眉头，就这样坐着等待被别人侵犯记忆的感觉实在怪异。

　　“找到了。”半响后，齐木楠雄长吐一口气睁开了眼，这次他看到了更多，再次扫向绯樱言的目光有些复杂。

　　蓝言收回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玖兰枢，你死后他尝试用各种秘法复活你，甚至为此取下了自己的半颗心脏，双方共用同一颗心，共享寿命、同生共死，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全部失败了。”他这样说着，心中也不免叹息。

　　齐木对于玖兰枢当时的状态并没有多加赘述，那些与此事无关的内容，即使讲出来也只会增加绯樱言的心理负担而已。

　　“哦，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将心脏换给了他，

　　原来……是玖兰枢的心在痛。

　　可真行啊………

　　简短的几句话让绯樱言理清了事情脉络，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特别惊讶的样子。却在下一刻果决的握掌成爪，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可是，谁需要你的施舍啊……这不是逼着他们相互亏欠吗，既然不喜欢彼此，就别做这些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了！

　　他面色痛苦了一瞬！动作却毫不停留的便要将心脏挖出。

　　“等…！”记忆中仿佛将天空染红的血液又在眼前开始流淌，齐木楠雄下意识想要动用时间回溯将伤口复原，却被对方堪称冷漠的表情制止，终于只是抬了抬手，将脚步定在原地。

　　就不会疼吗…

　　什么时候习惯于这样对待自己的呢……超能力者一贯平淡的面容终于沉了下来：“如果仅仅是因为不会死掉这种可笑的理由……”

　　“我不喜欢别人的东西留在我体内。”少年这样说着。

　　只是五指刺破皮肤表层，深入血肉，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蓝言静静听着脑内系统的警告，得知这种情况不能自行逆转，需要借助一些特殊道具，比如系统话中指名提到了的任务目标【逆卷昂的匕首】。

　　…………

　　齐木愣住，“不喜欢啊……”他复述着，目光似是有些犹豫，踌躇了一会才又问到：“是真的什么东西都不行吗？”

　　少年抬起绯红如樱的双眼，面上苍白，胸口还在滴着血，却满不在意地将深入骨血的右手抽出，

　　平静地问他：“你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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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居然是这样的齐神！【指指点点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