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尊我却成了救世主》布偶团

16、第十六章

　　除了明夷，其他人都进入了这个案子的收尾工作，这其中包括了给天师协会的报告、给知道天师协会并且配合工作的京警察局与华国高层的报告，以及和当地媒体与地方官的外交工作。林均和卫承悦则是义务加入当地警察和检察官帮忙搜索能够起诉纪浩广的线索——从这位委员长灰土的脸色就知道他大概是没想到没了恶鬼的夺命，自己还能被法律制裁。

　　对于纪浩广的结果，虽说无法正式以他杀死妻子和孩子的罪名起诉，但结果一样的话，林均和卫承悦也都退而求其次的接受了。就算是接触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但他们的出身和职务都让他们更加地嫉恶如仇，看不得十恶不赦的罪犯逍遥法外。当然，这期间林均也给没忘记和卫承悦和明夷强调了下阳间的事情要用阳间的方法解决的重要性。

　　“原来热爱工作这种事是存在的。”回到并不属于自己的公寓，明夷大字型倒在了床上的，他从许秋玲那里领到了一个临时的特殊重案组队员ID，一个工作用的智能手机，一张预支了三个月工资的工资卡以及一张公寓磁卡——据说那是分配给在京留驻的天师们的住所，“不知道怎么说，特别有归属感。而且看到罪犯落网时候的嘴脸，真的是觉得：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太爽快了！”

　　“我很高兴你适应良好。”光球慢悠悠地从不知哪个角落空间转出来，停留在明夷的视线上方，“你以前不喜欢你的工作吗？”

　　“让我们别提升到热爱不热爱工作这个思想高度。”明夷有些头疼和光球讨论人类的复杂思想和生活问题，“对大部分人来说，工作是让自己和家人能生活下去的唯一手段。不讨厌的工作就足够好了。当然，若是能兼顾兴趣是最完美的状态，但是至少我没这个运气。”

　　“但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工作比起以前，工资没差多少，危险程度却要大多了。”

　　这是实话，在明夷那个世界那个年代，外卖员也好、快递员也好，勤快和月收入成正比，若是不出错的话一个月收入其实也不比普通的办公室白领低。若是有点家底如明夷的，过一份不说富足，但是尚且有余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这大概就是精神上的追求和满足吧。”明夷也说不清，这是他的想法，“我还没问你呢，你之前到哪里去了？感觉你消失了大半天。”

　　明夷在墨川离开后就唤过天道，那时候才发现天道也不是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他习惯了天道从不在墨川面前出现，但是会一直在他左右陪伴着他这样的认知。有那么一刻，他是茫然的。雏鸟情节，倒也不算难以理解。幸好天道离开的时间并不长，至少当他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天道回到了他的身边。

　　“自然是给你们收尾。”

　　天道飘到了一边，明夷从床上坐起来，好奇地看向它。

　　一块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雪花片由天道控制着漂浮在半空中，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这‘雪花片’是黑色的，散发着不详的莹莹幽光。

　　“这是什么？”明夷伸出手，被天道快速地挡住。

　　“别碰，这是‘绝望’的情绪所产生的结晶。”

　　明夷‘唰——’地缩回手，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这是商厦里的那个……？”

　　“太过强大的负面情绪本身就会化为魔气，有的甚至能够产生意识。几千年前修真者心魔的源头也是源自于此。”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明夷脱口而出。

　　天道沉默了一下，它觉得目前这个阶段，也许没有必要和明夷讨论这种东西是维持阴阳善恶的一环，所以它们的存在也很合理。它有预感如果打开了这个话题，最后有很大几率变成一场不愉快的对话。

　　“要凝结到这个程度的恶念还是很罕见的。我看到就先暂时收起来，不然这东西散落到人间，很容易带出负面情绪。”天道算是很认真的解释了下他为何离开了明夷身边，“而且我担心这些会和魔尊以后的降临有关。总之先收着就对了。”

　　“你说了算。”明夷不是很在意地说。

　　一人一天道在不错的氛围中相处了几天后，墨川循着地址找到了明夷的公寓。

　　这公寓哪里都好，就是门铃过于刺耳。明夷实在是很想无视扰人的噪音，但想到知道自己目前地址的也就几位队友，他还是含着起床气开门了。

　　“6点半……这年头大家已经不爱赖床了吗？”明夷哭丧着脸开了门。

　　门口杵着的墨川看到明夷穿着睡衣的样子似乎是怔了怔，说真的，一身衣冠楚楚对上一身睡衣，反差是挺强烈的。好在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对年轻人来说果然六点半还是太早了一点。

　　将这点记在心中，墨川举了举手上的袋子：“给你带了早餐。吃完后我们就出门。”

　　这个‘我们’就用的奇怪但有灵性。

　　“？没有其他人？”明夷看了眼墨川身后，显然空无一人，“我们去哪儿？”

　　食物的香味很好地抚慰了被吵醒的怨气，明夷后知后觉地想到没有提前通知就登门不太符合墨川的人设，感觉他就算不需要太在意社交规则但也不会这么没礼貌。

　　“带你去看只有我们能看到的。”墨川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自觉地弯了弯眼，一贯给人以凌厉感觉的面容因为笑意而显得柔和了起来。

　　不等明夷追问，他已经继续解释了下去：“上面已经批准了炸掉跨江大桥。昨晚上的通知，早上五点的时候就封锁桥梁了，8点执行爆破。”

　　“真的！？”明夷眼睛一亮。

　　要说这次事件还留下了什么遗憾，那大概就是被强行用镇龙柱镇压的江龙了吧。明夷很难忘记那惊鸿一瞥。并非可怜，龙其实很难让人产生‘同情’或者‘怜悯’的情绪，更多的是替它不平，觉得它不该被如此对待。

　　“其实只需要炸掉那根镇龙柱，那桥自然就垮了。”墨川留神地看了眼明夷的住处，为四周过于简练到甚至该说毫无生气的白色墙壁而皱了皱眉。

　　明夷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只想快点吃完东西立刻去桥边等着。

　　8时——

　　爆破点的四周并不能留人，墨川就带着明夷在允许的范围边缘待着。如他所说，当刻着九个龙头的镇龙柱被爆破的那一刻，一道青色的光卷起巨大的江浪伴随着坠落下去的石柱冲向空中，龙吟回荡于天地之间，仿佛很遥远，又仿佛就停留在这一刻，永恒。

　　江龙——最终化为了可以于天地间翱翔的腾龙。

　　那一刻，明夷体会了什么叫如江海般波涛汹涌的澎湃。颇有种天地之光任我翱翔的壮志豪情。即使龙已飞升，那股子豪情还在人间回荡，在明夷的心中回荡，久久不平。

　　化为腾龙的传说之龙在高空之中缓缓低首，金色的龙瞳倒印出助自己腾飞的人类站在他曾经为家的江边。两个身形，一黑一白。在过于高的地方看下去，近乎融为一体。

　　.

　　回到京市的第一件事，除了开一个队伍的总结小会，就是带纯新人的明夷去见了迄今为止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命理师——单封。

　　这位命理师其实一眼看过去，已经并不年轻了。让人无法忽略的是他周身的奇特气质，他也无法用准确的语言去形容那种看上去普通，但又和其他人很不一样的气质。硬是要勉强给一个形容词的话，明夷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仙气。’

　　单封看上去四十有余，但据墨川等人之前说的，他实际年纪应该是超过了五十的，但是这些年来，至少从墨川等人认识他后，他的容貌也没怎么变过。光这点其实就很玄了。要知道天师说到底也还是人，会成长也会变老。单封这种十年外貌不带变一下的，很容易让人往青春永驻的妖异身上想。更遑论单封完全对得起华国唯一官方命理师的名头，经常神神叨叨（在其他人眼中），说话不爱说全让人猜，还该死的准确。唯一几乎像是正常人的地方，大概是这位命理师养着一只宠物。注意‘几乎’这个词，因为他养了宠物也不是常人消受得起的——那是一只巨大的猞猁。

　　“明夷。”坐在看上去有些年岁的红木桌后面的男子含笑打量着看上去稚气尚存的少年。他叫他的名字，仿佛在叫一个宠爱的后辈。

　　明夷有些拘谨地看了眼墨川，后者轻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紧张。

　　将两人的互动收于眼底，单封的笑意似乎更加的深了。

　　“欢迎回来。”他的声调不疾不徐的，却不会让人觉得慢到难以忍受，反而像是某种旋律，让人在脑中留下很深的印象，“你会喜欢这里的，好孩子。”

　　明夷深以为然的点头，他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比起明夷的单纯，墨川想的是这人还是老样子，简直就是神秘本秘。好好一句话说的像是预言……也许真的是预言也说不定。

　　“我想，我们的队长已经向你介绍过我了。我是特殊重案组的命理师——单封。但我不算编内人员。不过若是有特别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来找我问问，也许会有帮助。偶尔也许还能直接得到答案。”

　　明夷：“……”

　　明夷觉得看着单封的眼睛，就好像被看穿了一样。当那双浅色的棕眸定定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确实有直刺入人心的力量。

　　“去休息吧。一般一件案子结束后我们都会有个三到五天的小假修整一下。认识公寓的路吗？”墨川本来也只是打算将明夷带到单封面前走个认识的流程罢了。他还有事要问他。

　　明夷点了点头，和单封也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独属于这位命理师的办公室，留下一队的队长和命理师。

　　“高兴吗？他和你一样。”单封看向门口，哪怕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看上去似乎依旧还能捕捉到对方的背影：“他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和你眼中的一样。”

　　墨川已经基本习惯了单封的这个调调，他属于少数能不被他带跑并且切入正题的人：“直接叫他的名字没问题么。”

　　“本名罢了，你们天师通灵不假，但弄得迷信就没必要了吧。”单封笑道。

　　墨川实在是不想被一个命理师来说‘迷信’：“你说的地火明夷，是名字，不是卦象？”

　　“是名字，也是卦象。”单封对此倒也直接答了：“我说大吉只是恭喜你们命中注定的相逢罢了。但实际上当你们相遇在黑暗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地火明夷’卦。这个卦象的关键点是‘黑暗’。”

　　“那是大凶之卦。”

　　“你不是不信命理吗？”单封含笑反问。

　　墨川叹了口气：“我就不该来找你问。”

　　“你的心知道你想要什么，何必在乎什么卦象呢？”

　　墨川心道总算是等到了一句人话。他将手上的报告交给单封：“下次也偶来一起来开会吧。总是不合群的话，我怕你的卦走偏了。”

　　“谢谢关心，我会考虑的。”

　　墨川离开后，单封看着桌上放着的文件，并没有拆开的打算。他微微侧过头，对空无一物的方向说着话：“回来了？”

　　有什么存在凭空显现出了身形。那是一个‘人’的身影，但长及脚裸的青色长发与金色的眼瞳，都诉说着他非人的身份。更遑论那对无法让人忽视的一对鹿角。

　　“我去了您所说的地方，没有找到您形容的东西。那地方的邪气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若是有所谓的恶念所凝聚的结晶，我会察觉的。”

　　“看来是已经被捷足先登了啊。”单封轻轻地说，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倒是多费你白跑了一趟。”

　　“先生助我成龙，我欠先生因果。三次为约。”

　　他这样尊称着一个人类，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哪怕是一跃终化为可以上天入地的腾龙，他也不会忘记成就他的这个人是多么鬼神难测。十多年前，镇龙柱打入他的龙身，没有龙能够容忍这样的屈辱，但是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告诉他他不仅需要受着，还要守候着来往过江之人。

　　“如果你想有朝一日夺天道造化，化为腾龙的话，这便是你该受的。”那一天，这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这样对他说道：“机会于你，只有一次。”

　　第一卷·得不到的正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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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刷数据，发现涨的好少，伤心中。
打开评论，想看看小天使们的留言。结果三个新评论，两个在说怎么没人看。
我：？
你们应该假装看不到，然后吹彩虹屁：哇好多人看啊真好看！
然后评论区就充满了欢快的阴阳怪气的味道（。）
另外，原来的文章标题被吐槽不吸引人，就改了一下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