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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Q 起源 ...

  •   穿著制服,正在巡邏的女人,靠在天橋欄杆往下眺望,正在思索:成為警察後,已經五年了,今年二十八歲。高中畢業後,夢想成為向父母一樣的警察的我,順利的進入警察大學,警大畢業後,也順利成為刑案警察,至今已有五年。從小一起玩遊戲,父母是同事的、大我兩屆的中學學姐遠山梅,沒我那麼順利,晚了我幾年入職,變成了我的職場後輩。我還先早一步升遷。
      學生時期,曾有過歡樂的青春,這個年紀,事業和朋友也都有了,我該滿足的。但作為成年的都市女性,冷不防的會被問一些問題,像是戀愛經驗、交往對象或結婚。同事也要煩惱事業順利帶來的壓力,例如帶後輩。這次的新人,國家代表隊職業籃球員退役,本想去做籃球教練,後來又不知什麼原因,改變心意跑來當警察。許多女同事宣稱看過他下班時間在書店買堀北麻衣寫真集,他也毫不避諱直言自己喜歡胸大的女生,並且已有對象。怎麼大家都找得到,就我一個人連交往經驗都沒有,一直保持單身呢?
      女人走下天橋,不再胡思亂想,回到警局,準備和同僚一起搭警車,去警視廳開會。

      全國各地已經陸續有好幾名女性失蹤了,大多從十五歲到二十四歲,出門後,音訊全無。這會是近年來,全國最大型刑案,各地的警官,今天都要到東京警署的專案組共同研究案情。
      距離開會時間還有半小時,警署外,靠牆仰望天空沉思的女人被叫住。「朝倉警官……麻美。」
      「叔叔?」來人是她的叔叔,家族裡同樣進警察廳工作的人,他的胸章與肩章明顯位階較高。
      「來署裡開會?這次的案子,妳也要參與?」臉上有鬍子的男人明顯不放心。
      「我們朝倉家所有警察也幾乎都要出動。」麻美眼神堅定,笑著回應他。
      「是嘛……妳也大了……自己決定,碰到什麼困難要說。」他看著兄長的女兒,用一樣堅信的表情,心裡有些釋懷。

      會議上,警視正在報告:「最後見到失蹤女性的地方,主要有卡拉OK、咖啡館、酒吧……以上幾個地點佔多數。訪問店員後,他們宣稱,那些女性她們被成年男性搭訕說一起去街上逛……她們家人再也沒見到他們回家,公司也沒收到請假消息……」
      「不排除可能是國際犯罪團體人口販賣……」會議廳裡,警察們你一言我一語。
      「我們根據情報分析,再加上……鎖定這幾個地點,幾名失蹤者的共同特點,都是去過這裡。有可能罪犯盯著這裡,重複找獵物……」
      「這幾個點的各轄區,要先組織人潛入觀察,有消息立刻回報,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根據剛才的會議,這次的任務有些危險,失蹤許多年輕女性,從十五歲少女到二十出頭的女人。上層會議懷疑是人口販賣組織,藉由犯罪心理專家的分析,捕捉到幾個可能的地點,派了人潛入,裝扮成用失蹤者特徵分析出來的,嫌犯會盯上的類型。

      麻美所負責的這邊剛好就有一間酒吧是嫌疑點。根據剛才會議上的指示,她調派了幾位隊員去潛入與觀察,一位女警在店裡裝成客人,兩位在附近竊聽。一位在對面玻璃窗的店家裡戴著耳機,盯著大門進出的人,一位躲在後門附近的車子裡伺機而動,他們保持和警局的定時聯絡。
      非定時聯絡的時間,群組電話響起,麻美接起。「朝倉警部,有動靜。」另一頭,是盯著後門的警員C。
      「詳細說。」麻美拿起筆,打算寫下紀錄。
      「聽到潛入警員A被搭訕,然後附近出現干擾聲波,之後的定時回應,她沒有消息。我請警員B從大門進去看,我繼續盯著後門……」年輕的警員C在發抖。
      「我從大門進去看,她已經不在店裡了。我詢問店員,店員堅稱沒看過她。很可能店內有暗道,被帶走了。朝倉,有可能我們拿到的消息是假的,那些女生不是被搭訕,是店員中有同夥和眼線……我剛剛幾秒前,在店外二十公尺的垃圾桶,找到了警員身上帶的追蹤器。」資深的警員B推理。
      「警視說有消息先不要打草驚蛇,你們先回來。」麻美下了決定。

      「怎麼辦……」年輕的警員C哭喪著臉。
      「朝倉……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警員B。
      「您請講。」作為年輕的長官,麻美很信任這位社會歷練資深的同仁,雖說以警察工作來說,他是自己的後輩,但以社會經驗來說,他是自己的前輩。
      「警視說的不要打草驚蛇,是為了抓整個犯罪團體,為了社會。可是,沒有立即去追蹤警員A,罪犯發現她是警察,很可能不會讓她活到我們要一網打盡的時候。」警員B遺憾的表情說。
      「天啊!?」站著聽警員B報告的麻美向後跌坐在椅子上,這是她上任以來面臨過的最大威脅,她沒有想到這一塊。「您是說……」
      「下次會議上,請盡早向其他人施壓。」警員B。

      第二次會議上。
      警視:「收到消息,某轄區有個屬於夜晚的酒吧,遠方暗中觀察者,從安裝在內的竊聽器聽到,隸屬女人這課的潛入人員,偽裝成客人正在調查情報,被疑似嫌犯的人搭話。警方同事去遲了一步,負責偽裝的年輕女隊員被帶走失蹤了……」
      「……潛入隊員一直沒有回報」潛入隊員的上司,警部A說道。
      「凶多吉少……」坐他旁邊的,他的同期警部B嘆息。
      「……還要再派人去嗎?」他對面的警部C問到。
      「那個轄區的人去?還是其他轄區的資深同仁支援?」只在乎早點解決案子,不在乎犧牲的警部D問。
      「我去。」出聲的女人下定了決心,這次,要親自執行。
      「!?」場內眾人。
      「妳是……?」警部B。
      「我是那位失蹤同仁的上司,我姓朝倉。」
      「麻美!」方才在外面叫住麻美的叔叔-朝倉刑事部長有些驚愕想阻止,他不知道姪女想親自前線參與這個案子。
      「又是朝倉家……部長?」面對長官的姪女,警部C問長官的意見。
      「站在警察的立場,妳很勇敢。」朝倉刑事部長嘆了一口氣,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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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那個銀灰短髮過耳的高中少女已經長大,長髮過腰。私服穿著,也不再是街舞社,黑白搭配的無袖加短褲和龐克長靴,中性帥氣酷妹。而是夜空色的上衣,配白長褲。二十八歲,在日本社會和職場,都已不再是能穿短褲的年齡。
      桌上酒杯裡,水果白蘭地的香氣。她坐在吧台,點了杯調酒,實則沒喝。背對根據聲音分析出來,鎖定除了店員以外的幾個嫌犯,仔細聽他們的對話。不方便再帶追蹤器,她還特地噴上了濃為香水,萬一有狀況,讓隊員們可以用警犬追蹤到她。這樣已經持續一周了,飲料已經喝膩,執勤中不能喝酒,每天都來酒吧坐大半天非常顯眼,不點酒就更顯眼了。拿本冊子,裝做自由接案的文字工作者在取材,點杯調酒,在關店前喝,嫌犯和她再怎麼厲害,也做不到每天二十四小時不睡,外面會別人盯著確保和他們交談過的女性有順利離開。還沒有什麼足夠的發現,只是推論出那些人每天漫無目的在店裡搭訕女性,沒有決定性的證據,無法進一步行動。
      「你小點聲,今天客人很多,注意點,上次那個警察……」「我開門之前看過了,沒人……」在她潛入第十天,在去洗手間的時候,無意看到牆壁有暗門,有一條向下的樓梯,她看到有兩人下去。
      「牆壁有暗門……地下室……通知部長……」她通知其他隊員,祕密的地下室與建築、營業登記資料都不符,有了其他可疑的名目,上層指示,等待的隊員可以準備攻堅。

      「不許動!我們是警察,外面已經包圍了。」大量的警察衝入店裡,銬上店員和嫌犯,「朝倉警部,快帶我們去暗門!」部長帶其他警部來幫忙了。
      沿著樓梯下去地下室,是長走廊,地下室門有密碼,用炸彈炸開。打開地下室門的那一幕,看到門後的地獄。「啊啊啊-」不少女性隊員都驚叫出聲並開始嘔吐。年輕的男性隊員也失常驚恐顫抖。底下的現場畫面,不堪入目,簡直不要太精采。空氣中都是腐爛的屍臭味,地下室已經沒有完整的人了,只剩器官和四肢散落的屍骸,包括先前失蹤的潛入隊員。

      結案報導一出來,社會震撼,誰能想像這樣一座泯滅人性的實驗室、停屍間,竟然在都會市中心的娛樂場所正下方,那是心理極度異常的特殊僻好者,社會的大人,欺騙傷害年輕幼小的孩子。還好警方破獲了。
      雖然成功逮補犯人們移送審判。現場畫面,讓麻美無比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沒有救到她們。回去以後,吐了很久。那些模樣,不斷出現在她的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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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每個回來的人都是一臉恐慌的樣子啊?」作為新進新人的青峰沒被指派餐與上週的攻堅。對他來說,只看到一堆比自己早入職、更資深的人,全部都一副精神委靡的樣子。
      「見到了地獄啊……」一名男性老前輩試圖委婉告訴他原委。

      已經快持續一個月了。每日精神不濟,旁人都開始察覺了。真正發現異常是在那天,她一如往常的昏沉,生理期來更暈,有人試圖接住快跌倒的她。但她-「啊啊-不要!放開-」昏沉到意識模糊的她,感受到肢體上傳來的陌生人的溫度,瞬間清醒。反射性動作的手一揮,然後尖叫、推開對方。接住她的男人愣著,是那位寫真集後輩青峰君,她還抓傷了他,覺得奇怪的辦公室眾同事望過來。
      「!?」剛轉職沒多久的青峰大輝,看著女人戒備的眼神、顫抖的肢體,發現不對勁。「我說,長官妳該不會還在腦海裡恐懼上個月的少女失蹤案攻堅吧?」青峰一向是個隨意的人,很少正式稱呼別人為前輩,特別是升高中後,除了對隊長今吉叫哥,對其他人無論誰都是直呼其姓氏。在這裡,他都稱呼她為長官。眾人雖有怨言,但見到青峰運動訓練出來的的體魄,全都吞了回去。作為年輕升遷的小主管,她對這位同屆的後輩的這種半朋友的稱呼默許。
      面對青峰的質問,女人沉默,代表默認。從攻堅看到現場那天起,她害怕異性的觸碰,就連他們在她身邊呼吸都會害怕,但她說不出口。青峰接著說:「雖然我不知道妳聯想到什麼,但是妳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她明白,她不該再逃避。所幸之後這些日子,因為社會震撼後,人人緊張,刑案也下降不少。拿起手機,她安排下一個休假,要去醫院,先預約掛了精神科。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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