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歌传》肥鱼悠悠

128、无济于事

　　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可萧焕昭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就急匆匆的离她而去，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欧阳珊气得脸蛋涨红，她身边的侍女们也都跟着跑了出来，见此情形，也都十分恐惧，都躲的远远的，不敢出声。

　　欧阳珊大怒，对身边的侍女道：“你说，已经打听过了，王爷从蒙山带过来的侍女有两名，长得还不错？”

　　欧阳珊身边的侍女名叫秋棠，在欧阳珊身边服侍多年，很受她信任，立刻回道：“是，听说已经侍候襄王好几年了。”

　　欧阳珊咬咬牙：“给我抓过来！”看秋棠去叫人，又道：“多带几个人去！不要像上次那般，七个大男人，抓不住一个女人，真是废物！曹校尉不是我大宁的勇士吗？怎么如此不堪用？”

　　秋棠已经解释过了，可是欧阳珊正在发脾气，只好再解释一遍：“曹校尉确为我大宁的勇士，昔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曾在战场上一刀斩下敌将首级，陛下也是看重曹校尉武功高强，才叫他跟在殿下身边护卫的。”

　　“没用！你先去抓人！”
　　“是。”

　　秋棠很快就回来了，神色慌张：“殿下，襄王府的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欧阳珊很奇怪，怎么会不见了？

　　“是！奴婢去襄王的住处去抓人，可是她们都不在，奴婢又派人在四处看了看，襄王府原先的侍从侍女全都不见了！”

　　欧阳珊大为惊讶，她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却又想不通萧焕昭为什么这样做。

　　之后的日子，萧焕昭每日入宫照顾淑妃，新婚那夜，淑妃病情凶猛，萧焕昭守了一夜，之后淑妃病情平稳，萧焕昭仍是每天白天在宫中照顾，直到宫门上锁前才离开。

　　即使离了内宫，萧焕昭也借口说襄王府偏远，入宫照顾母妃不便，就在皇城外的书院附近买了一处宅子，住了进去，从此以后，再未踏入襄王府一步。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全建淮，乃至全天下都知道了这个笑话：宁国的凤隆公主，襄王妃，出嫁了一个月，还是处子。

　　不过在宁国境内，没什么人敢公开提及此事。

　　宫中，淑妃正喝着药，萧焕昭坐在她身边，这一个月来，她享受着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心满意足，也忍不住发慌：“昭儿，你这样躲着王妃，不好吧？”

　　“不要紧，母妃不需要担心别的事，专心养病。”

　　萧焕昭从淑妃手中接过药碗，心里想着之前丁影为母妃看病，说过母妃当年被云妃下了药，虽不致命，可多年来，身体常常不适，所以干脆趁机给母妃彻底医治一番，只是医治过程有些惨烈，更像是大病了一场。

　　淑妃全然不知，就是欣喜的觉着身子比之前松快许多，儿子又孝顺，简直人生完美，就是襄王妃那边总让她不安：“真的不要紧吗？”

　　萧焕昭笑笑：“不用管她。”

　　淑妃叹息道：“昭儿，人生在世，有几个人能与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呢？想当初我也---”

　　感觉说错了话，淑妃闭上嘴，有些尴尬。

　　萧焕昭有些难受，母妃看着大大咧咧的，可还是有伤心事。

　　淑妃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找她的。”萧焕昭说得有些心酸。

　　淑妃心疼儿子，又怪他道：“你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赶她走呢？就算偷偷送到我这里也行啊，我就不信了，欧阳珊还敢到我这里杀人？”

　　萧焕昭叹气：“母妃，是我思虑不周。”

　　欧阳珊等了一个月，终是忍耐不住，入宫去见萧东甫。
　　萧东甫听完了欧阳珊的哭诉，头痛欲裂：“叫云妃来。”

　　他知道云妃与欧阳珊私交不错，所以想让云妃过来顶一顶。

　　欧阳珊对萧东甫道：“陛下，襄王不理会儿臣，儿臣一直隐忍，没有写信告知父皇，可如今儿臣已无法忍耐，请陛下作主！”

　　萧东甫很恼怒：你威胁我？你以为，这一仗不打了，损失不起的是谁？欧阳瓒还是朕？

　　欧阳珊很明显不明白，萧东甫也无法向其解释，解释也无用，正好云妃来了，萧东甫赶紧叫云妃坐到欧阳珊身边。

　　云妃来时路上，已有内侍向她说了殿中情形，云妃拉着欧阳珊的手，连声安慰。

　　云妃已备足了腹稿，跟欧阳珊极力发挥：“殿下也不要着急，襄王年轻气盛，一时想不开，殿下人中翘楚，哪里是一个小侍女能比的？等襄王消了气，迟早是要回到殿下身边的。”

　　这样的话，欧阳珊不知听了有多少遍了，可仍是很受用，云妃接着道：“殿下为什么不去淑妃宫中去看看？淑妃病重，襄王一直在照顾，殿下也去跟前表表孝心，两个人多见面，熟悉起来就好了。”

　　欧阳珊一想起淑妃就心里有气，当初她与淑妃通信，还送了礼物给她，一开始淑妃还很热情，后来不知听说了什么，就再也不给她回信了。

　　欧阳珊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早就对淑妃不满了，不过萧焕昭在那里，她之前借口入宫向张皇后谢恩时，也悄悄去看过，可惜淑妃竟然打发宫女跟她说，身体不适，不想见她。

　　连淑妃的宫室房间的地砖都没踩上，就被赶了出来，欧阳珊哪里能提？云妃见欧阳珊不说话了，赶紧上前将她拉走：“襄王妃，我宫里有人送了几盆兰花，你来瞧瞧，有喜欢的就搬走。”

　　欧阳珊好不容易拉下脸面入宫，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知道云妃如今不得宠，影响不了萧东甫，所以挣开云妃的手，对萧东甫道：“陛下，淑妃的病早就好了，可还是缠着襄王，陛下也不管吗？”

　　萧东甫大怒，心道你连我的妃嫔都敢处置了？

　　云妃看见萧东甫的脸色，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脱口道：“陛下，不是我！我不知道！”

　　萧东甫点点头，他知道云妃虽然经常给淑妃下绊子，可这样没头脑的事她还干不出来。

　　萧东甫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对云妃道：“你，晋为贵妃，淑妃这些时日确实糊涂，完全不知为朕分忧，这件事就不用她管了。”

　　云贵妃不敢推辞，赶紧跪下谢恩，由不得欧阳珊挣扎，拼命将她拉到自己宫中。

　　云贵妃知道，萧东甫是叫自己绊住欧阳珊，不让她再到的萧东甫面前哭闹。淑妃很明显的懒且迷糊，如果叫她去管，事情想象不到会变得有多糟。皇后耐性差，脾气大，只能叫她来，升为贵妃，就是萧东甫对自己辛苦的奖赏。

　　奖赏已经给了，如果她挡不住欧阳珊，惩罚就不止是降位了。

　　这个烫手山芋，接不接，她云贵妃说了不算。

　　云贵妃觉得委屈，她辛辛苦苦的算尽心机，不是帮别人教儿媳的。

　　消息传到淑妃宫中，淑妃刚喝了药，笑得挺开心，对萧焕昭道：“云妃升位了，很好，我要备份礼给她。”

　　萧焕昭笑道：“母妃想送什么？”

　　淑妃想了想：“云贵妃太辛苦了，我帮帮她。”

　　云贵妃重新升位，当日后宫诸人均有贺礼，尤其是淑妃，送了十几双厚软底的棉袜，云贵妃举着棉袜沉思良久，还拆了一套仔细查看，什么蹊跷也没发现，想不通为什么，只好放弃。

　　欧阳珊在云贵妃宫中停留了很久，云贵妃学问极佳，跟欧阳珊说起梁国风物，从历史文化谈到风流人物，娓娓道来，说得欧阳珊毫无插话余地，一直聊到中午，云贵妃劝欧阳珊留下吃饭：“我们大梁的饮□□致无比，殿下尝尝，我宫里的厨子手艺了得，殿下也可以学学，若是能为襄王洗手作羹汤，想必襄王也会喜欢。”

　　“真的吗？”欧阳珊看着自己保养得宜，细嫩如葱管的手指，心里有些拒绝。

　　“当然了，”云贵妃立刻看懂了欧阳珊的意思：“殿下冰雪聪明，非常人可比，做出的点心自然也比一般人做得好，我宫里的侍女会做细点，也会做滋补的汤水，殿下只要将宫人备好的材料扔到汤罐里就完了。”

　　欧阳珊想了想：“也好。”

　　云贵妃继续道：“殿下不妨今日就试试，襄王不是也在宫里嘛，殿下做好了汤水细点，就在宫门口送过去，襄王年纪轻脾气大，可只要心有诚意，以殿下的人品相貌，”

　　云贵妃顿了顿，轻笑道：“襄王倔强不了几天，就会回到襄王府，专心待殿下的。”

　　天色刚刚擦黑，欧阳珊就等在宫门口了，平时皇子出入，都是在宫城的西门，宫门一般会在天黑上锁，所以萧焕昭很快就会出来了。

　　她坐在马车里，身边放着两个食盒，装的是云贵妃帮她准备的东西，欧阳珊还亲自尝过，辛苦选了好的出来。

　　果然如欧阳珊所料，她刚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萧焕昭就走出了宫门。

　　宫门外，公孙弈正等着，见萧焕昭出来，就牵着马匹迎上去。

　　欧阳珊见状，赶紧扶着侍女下了马车，上前叫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