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日记》勿尤

5、第五章

　　[我找回了小时候对过年的期许，于你。]

　　“14班买的书签好好看啊，还有星空灯，我有点想买了。周末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鸣丰你这周留校吗？”
　　林清茹从外面回来，分享她的见闻。

　　张鸣丰好奇道：“星空灯？放宿舍？不会影响别人休息吗？宿管会没收吧。”
　　他其实不太想出去。

　　林清茹道：“不是，后天不是教师节嘛，他们买的教师节礼物。不像我们班，统一批发。”
　　张鸣丰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班买了什么？”

　　李庆禄换了包虾条，往他们之间递了递：“花和钢笔套装，所有老师都一样，班长他们几个班干昨天买的，放在霍剑锋家里。”

　　霍剑锋是走读生，更是纪律委员。
　　这是个容易得罪人的苦差，上周快结束了还一直空着，班长陈毅没少为这发愁，连张鸣丰都被问过。
　　最后是竞选过班长的他接过这个担子。

　　“花不会蔫吗？”何文慧抓了一点，问出了张鸣丰的疑问。
　　林清茹也没客气，边吃边道：“你傻啊，花当然是预订的，当天花店会送过来。”
　　何文慧傻笑：“哦。”

　　张鸣丰也拿了点：“你们怎么这么清楚？”
　　他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李庆禄翻白眼道：“您老倒是出去走走啊。”
　　张鸣丰讪讪一笑。

　　张鸣丰想到对自己颇多照顾的数学老师，便道：“你们说，我要不要给方老师送礼物啊？”

　　林清茹觉得没什么：“想送就送呗，老方应该会很开心吧。”
　　李庆禄质疑道：“那其他老师怎么说？”
　　林清茹迟疑道：“一人一颗糖？”
　　张鸣丰道：“也太随便了吧。”

　　何文慧开口道：“我觉得可以送，但只送数学老师一个的话，得偷偷送。不然就算其他老师不在意，课代表们也会有意见吧。”
　　张鸣丰点头：“那我偷偷送。”

　　林清茹好奇道：“那你打算送什么？”
　　张鸣丰早有想法：“铁观音，方老师经常喝这个。”
　　何文慧对这个不了解：“很贵的吧？”
　　张鸣丰道：“高档的肯定买不起，像那种茶包最多一百来块。”

　　林清茹咬牙道：“那也不少了，我们凑凑？”
　　张鸣丰拒绝道：“这是我作为课代表的心意，当然是我出钱，拉上你们算怎么回事。”
　　李庆禄还要再说，张鸣丰打断道：“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得给我保密。”

　　“好吧。”
　　有着顾虑，几人都没争。

　　李庆禄还有个疑问：“你要请假出去买，还是让走读的帮你买？”
　　张鸣丰不太想麻烦别人：“自己买吧，比较稳妥。请假理由就说，我有些资料要买，班主任应该会批。”
　　李庆禄等的就是这个：“我陪你一起。”
　　林清茹不乐意了：“你去干嘛，帮倒忙吗？鸣丰，我陪你去，顺带买几张书签。”

　　李庆禄不觉得她能争得过自己：“你？孤男寡女的，你觉得老舅会同意？”
　　张鸣丰疑惑道：“老舅是谁？”

　　李庆禄解释了一通，大意是：班主任名新，新对旧，外号老旧[舅]，表亲切。

　　张鸣丰：“……你起的？”

　　李庆禄摇头：“好像是班长起的头，后面就叫开了。”
　　张鸣丰无话可说。

　　何文慧突然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李老师就是班长他舅。”

　　气氛一时变得沉默。

　　李庆禄拍掌道：“你还别说，我说咱这老班怎么这么野，在班主任跟前没大没小的。”
　　林清茹没好气拍了他一下：“你嚷嚷啥，这事还不一定呢，就算是，也不能说啊。”
　　张鸣丰和何文慧点头认同。

　　李庆禄嘿嘿道：“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吗？”

　　林清茹拉回正题：“所以你要选谁陪你去？”
　　张鸣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都得罪不起：“我自己去。”

　　林清茹做出退让：“算了，你还是和他去吧，帮我买几张书签回来就好。”
　　学校虽然叫市一中，但并不在市中心，离商业广场还是有点远的。

　　李庆禄得意道：“算你识相。”
　　赶在林清茹反悔前，李庆禄跑去办公室：“我看看老舅在不在。”
　　没一会儿他就灰溜溜回来了，摊手道：“不在。”

　　“叮咚！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请尽快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只能等后面再说。

　　结果等到晚上放学也没看到人。
　　李庆禄直抱怨，平时用不到直往跟前晃，等到要用了就在这玩躲猫猫。

　　下了第一节晚自习，李庆禄道：“干脆给他打电话算了。”
　　明面上学生是不能带电话来学校的，但实际只要不被发现就好。
　　当然，李庆禄说的是用办公室的座机打。

　　张鸣丰知道他也就说一下而已，还是安慰道：“明天也不迟，到放学都还有时间。”

　　第一节晚自习英语老师讲完了试卷，所以第二节就让大家自习。

　　半节课下来，数学作业就交齐了。
　　班里设有组长，轮班制，一人一个星期。基本上作业做完大家都会自觉往组长那传，组长收齐了就往课代表那传。

　　也不用等下课，张鸣丰自觉把作业送数学老师办公桌。
　　有时候有的老师不当值也会在办公室，快点交过去还能改快点。

　　进到办公室，数学老师不在，班主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麦梓轩也在，班主任在给他写请假本。

　　每个学生都有一个请假本，平常的时候统一放在班主任那。
　　一个请假本有十来页，高一的时候有同学挑战一个学期内把它用完，结果被班主任知道了，把他狠狠骂了一顿。

　　等班主任写好，张鸣丰凑过去。

　　李新笑道：“怎么了？”

　　张鸣丰道：“我想请假出去一趟，有本书想买。”
　　他脸有点发烫，倒不是说谎，他是真想买书，数学的《思维创新》，数学老师给的题属实有点难，只是没那么急而已。

　　李新问道：“什么时候？”
　　张鸣丰道：“明天晚上放学的时候，我会尽快在晚自习之前赶回来的。”

　　李新颔首，对于张鸣丰这种乖学生，他是放心的。

　　张鸣丰补充道：“李庆禄陪我一起。”
　　李新有些迟疑，可确实有点远，两个人更安全些。

　　这时还没走的麦梓轩道：“是去公大吗？”
　　张鸣丰点头。

　　麦梓轩继续道：“我陪你去吧，我刚好也要到附近一趟。”

　　李新忙点头道：“对，你们一起去，李庆禄那小子就算了。”
　　能少批一个是一个，他这个新手班主任，可是被领导盯着的，凡事谨慎些好。

　　张鸣丰苦笑，他该怎么给李庆禄交代，他可是盼了一整天。

　　“行了，你俩回去吧。”
　　李新没给他说话机会，翻出他的请假本，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理由你回去写。”

　　张鸣丰：“……”

　　出了办公室，麦梓轩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多事了。”
　　张鸣丰摇头：“你也是一片好心。”

　　麦梓轩道：“要不我再去跟班主任说说？”
　　张鸣丰道：“算了，他不会批了。没事，到时候我给他带杯奶茶就好。”

　　麦梓轩道：“我请客。”
　　张鸣丰道：“不用。对了，你请假干吗？”

　　“明天我奶奶生日，在景盛酒楼聚餐。”
　　“这样啊，是挺近的。”

　　说着，两人回到教室，也就停了话题。

　　回到座位，李庆禄看到他手里拿的请假本，顿时瞪大眼睛，一脸兴奋。
　　“老舅来了？”

　　张鸣丰抱歉道：“他没同意你一起请。”
　　李庆禄道：“为什么？”
　　张鸣丰想了个措辞：“估计请假的人多了，他不好做。”
　　李庆禄丧气道：“哪有这样的。”

　　“咳咳！”
　　讲台上，霍剑锋重重咳了下。

　　张鸣丰两个瞬间收敛。

　　张鸣丰在草稿纸上写道：对不起啦，明天给你买奶茶。
　　李庆禄拿笔伸过来写道：那我要烧仙草，大杯，全料。
　　张鸣丰：OK

　　虽说有点对不起李庆禄，但张鸣丰对明天晚上的出行十分期待，以致于晚上都有点没睡好。
　　不过，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精神亢奋。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难熬，上课的短短四十五分钟，都变得格外漫长。
　　每次看向黑板上的钟表，也只过了几分钟。

　　“张鸣丰，你回答下，作者这句话想要表达什么？”
　　讲试卷的语文老师钱语宁突然点了他的名。

　　张鸣丰忙站起身，这题他是对的，照本宣科道：“作者采用了拟人修辞手法，表达了对大自然的热爱与向往。”

　　“那你以风和花为对象，仿写一句。”钱语宁锐利的目光看向他。

　　张鸣丰知道这是对他走神的告诫，快速组织语言道：“抵不过春风的缱绻，花儿舒展了曼妙的身姿。”

　　钱语宁脸色稍霁：“坐下吧。”

　　虽然没点明，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张鸣丰脸上发烫，不敢再胡思乱想。
　　也不敢偏头，怕被麦梓轩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下课后还被李庆禄几个调侃了好一阵。
　　张鸣丰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集中注意力听课，时间过得很快，下午最后一节课过去，张鸣丰长出口气，紧绷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

　　下课后没多久，麦梓轩找了过来。
　　“要回宿舍拿东西吗？”

　　张鸣丰摇头：“都带好了。你呢？”
　　麦梓轩示意了下自己斜挎的双肩包：“我也是，那我们走吧。”

　　这时候太阳还在地平线上，阳光十分充足，打在麦梓轩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张鸣丰的影子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