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过去》火韭

8、第八章

　　【今天不会出什么差错了。他觉得只要不待在学校、不待在他的碗柜里或费格太太满屋卷心菜味的起居室里，即使跟达力或皮尔一起在什么地方消磨一天也是值得的。
　　弗农姨父一边开车，一边对佩妮姨妈抱怨。他总喜欢怨天尤人，工作中遇到的人、哈利，开会、哈利，银行、哈利，这是他喜欢抱怨的少数几个话题。今天早上他抱怨的是摩托车。】
　　“所以，一半都是你。”唐克斯扬着眉毛，她的脸一半是她自己，一半是弗农姨夫，而且头发呈现出愤怒的红色，看起来真是挺可怕的。
　　“呃，他在外边从不提起我，所以我猜整体而言没有那么多。”哈利回答。
　　“他怎么能做到从不提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塞德里克忍不住道。
　　“只要让那孩子住在碗柜里，永远不给他买新东西，就行了。”西里斯说，阴沉到哈利差点把他的声音错认为斯内普的，“谁能想到体面人们会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哈利央求地看着唐克斯，后者瘪了瘪嘴，继续。
　　【“……疯子一样，一路吼个没完，这些小兔崽子。”当一辆摩托车超车时，他说。
　　“我梦见过一辆摩托车，”哈利突然想起自己的梦，说，“那车还飞呢。”
　　弗农姨父差点撞到前面的车上。他从座位上转过身来，他的脸活像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大甜菜头。他朝哈利大喊大叫，说：“摩托车不会飞！”
　　达力和皮尔吃吃地笑起来。
　　“我知道摩托车不会飞，”哈利说，“那只是一个梦。”
　　他想，要是什么也没有说就好了。比问问题更让德思礼夫妇恼火的就是他总说些违反常规的事情，不管是做梦梦到的，还是从动画片里看来的——他们认为他总有可能产生危险的想法。】
　　詹姆又轻又快地骂了一连串脏话，肯定是看在莉莉的面子上已经忍了许久，穆迪瞪了他一眼，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当没听见，哈利咬了咬嘴唇，以免自己不合时宜地笑出来，毕竟他可能是在场唯一能笑出来的人——他猜如果斯内普是独自阅读没准也可以。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动物园里挤满了举家出游的游客。在入口的地方，德思礼夫妇给达力和皮尔各买了一支大巧克力冰淇淋；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哈利带走，冰淇淋车上一位笑盈盈的小姐就已经在问哈利想吃点什么，他们只好给哈利买了一支便宜的柠檬冰棍。其实冰棍也不坏，哈利心里想。他一面舔冰棍，一面观赏一只正在搔头的大猩猩，这只大猩猩跟达力长得像极了，只不过它的毛发不是金色的。
　　好长时间以来，这是哈利最开心的一个早晨了。他特地小心翼翼地和德思礼夫妇保持一小段距离，防备达力和皮尔到吃午饭的时候，看动物看烦了，回过头来玩他们的拿手好戏——追打他。他们在动物园餐厅吃午饭，达力嫌给他来的一份彩宝圣代不够大，于是又大发脾气。弗农姨父赶紧给他点了一份大的，把原先那份让哈利吃掉了。
　　哈利事后想想，他觉得自己应当明白好事不会持续太久的。】
　　“这算哪门子好事？”弗雷德义愤填膺地说，“我们当时就该把肥舌太妃糖放到他们的——”
　　“我求你们了！”哈利再次投降，“继续！好吗？”
　　莉莉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捏得死死的，这尤其让哈利感到难过。她拼了命保护自己的儿子，一定不是为了让他过这种生活。
　　“我后来过得挺好的。”他保证道，“很快就好了，到霍格沃茨以后一切都变好了。”
　　“我就是觉得当时我们教训他们教训得太轻了。”唐克斯不忿道，莱姆斯拽了妻子一下。
　　【吃过午饭，他们来到爬虫馆。馆里阴冷、晦暗，沿四面墙都是明亮的玻璃窗。隔着玻璃只见各色蜥蜴和蛇在木块上或石块上爬来爬去，溜溜达达。达力和皮尔想看看有剧毒的大眼镜蛇和攻击性很强的巨蟒。达力很快就找到了馆里最大的一条巨蟒。它能用它的身体缠绕弗农姨父的汽车两圈，然后把它挤压成一堆废铁。不过这时看来它并没有这种心思，它睡得正香呢。
　　达力用鼻子紧贴着玻璃盯着这盘亮闪闪的棕色巨蟒。“让它动呀。”达力哼哼唧唧地央求他父亲。弗农姨父敲了敲玻璃，巨蟒却纹丝不动。“再敲一遍。”达力命令说。弗农姨父用指节狠狠地敲玻璃，可大蟒继续打盹。“真烦人。”达力抱怨了一句，拖着脚慢慢吞吞地走开了。
　　哈利在巨蟒待的大柜子前边挪动着脚步，仔细打量这条巨蟒。如果它怏怏不乐最终在这里死去，哈利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它没有伙伴，只有一些愚蠢的家伙整天用手指敲玻璃想把它弄醒。这比拿碗柜当卧室更糟糕，尽管每天来光顾他的只有佩妮姨妈，捶门要他起床，可至少他还能在整栋房子里到处走走。
　　巨蟒突然睁开亮晶晶的小眼睛，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直到与哈利的眼睛一般高。它眨了眨眼。哈利大为惊骇。他即刻飞快地四下里扫了一眼，看是否有人在注意他们。
　　没有人注意。他回过头来看着巨蟒，也对它眨了眨眼。巨蟒猛地把头转向弗农姨父和达力那边，然后又抬眼看着天花板。它的眼神显然在对哈利说：“我总是碰到像他们这样的人。”“我知道。”哈利隔着玻璃小声说，尽管他不能肯定巨蟒能否听到他说话。“那一定让你很烦。”巨蟒用力点点头．“别的不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哈利问。】
　　弗雷德吹了声口哨，“我们的小哈利交了个朋友。”
　　桌边气氛有所缓和，尽管是以哈利脸上升高的热度换来的。这么多人围在桌边听他十一岁时跟动物（虽然是一条可怕的大蟒蛇）说话的故事，让哈利感到自己傻乎乎的，很多细节他现在都不记得了。他真的问了一条蟒蛇它家在哪吗？
　　【巨蟒甩着尾巴猛地拍了一下玻璃窗上的一块小牌子。哈利仔细看了一下。
　　蟒蛇，巴西。
　　“那边不错吧？”
　　巨蟒又甩尾巴猛地拍了一下那块牌子，哈利继续读道：这是本动物园内繁殖的样品。
　　“哦，我明白了——这么说你从来没有到过巴西？”
　　当巨蟒正在摇头回答时，哈利背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叫，哈利和巨蟒都吓了一跳。“达力！德思礼先生！快来看这条蛇！你决不会相信它在做什么！”】
　　“这是有效沟通？”莉莉突然问道，看向哈利，“你能跟蛇对话？”
　　“唔，是啊，我想是因为我体内有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哈利回答，莉莉畏缩了一下，他听到几声小小的惊叹，“我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按邓不利多的说法，现在那片灵魂应该已经消失了。”
　　“这好像还挺有意思的。”詹姆说，“你和所有的蛇都能沟通吗？”
　　哈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和很多蛇说过话，只用过几次。”
　　“理论上蛇佬腔能与所有蛇类沟通，正常情况下蛇类服从于他们。”穆迪说，“你该对自己掌握的技能做进一步了解的，波特。”
　　可哈利并没把它当做一项技能，即便后来蛇佬腔发挥过重要作用，它之于他仍是种讨厌的麻烦，好像在标示他不是个纯粹的格兰芬多，或者即便他进入了巫师世界也是个怪物。而得知这是由他与伏地魔之间的某种联系得来之后，哈利就更对它感到恶心了。他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因为穆迪肯定会批评他情绪化，斯内普则会添油加醋，没准还能联系到他无法克制对教学者的厌恶导致不愿学习大脑封闭术。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造成了如此多惨痛的后果——西里斯，多比……
　　“既然这是从伏地魔那儿来的，你怎么知道研究它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一看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西里斯辩护道，哈利顿时生出一种自私的感激之情。
　　“哈利现在多半已经不能再和蛇对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卢平补充道。
　　“可这确实很好玩啊。”詹姆兴致勃勃地竖起一根手指，“想象一下，把禁林里所有的蛇都叫出来，指挥它们爬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不是所有学院都像格兰芬多一样防备薄弱，波特。”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他自回座位后就一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跟椅子融为一体，但显然即便詹姆的提议不能对斯莱特林产生任何影响，他仍不能忍受这种主意。“一个杀人犯拿着张写了口令的字条就能进去。”
　　“杀人犯？”詹姆吃惊地眨眨眼，都没顾上反击，他看向儿子，“你那会儿的事？”
　　“呃……”哈利说。
　　“就是我，手上有十三条人命的头号通缉犯西里斯布莱克。”西里斯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越狱之后想闯进城堡抓彼得来着，估计当时把他们吓够呛。”
　　“他躲在城堡里？”塞德里克问。
　　“你越狱了？”詹姆眼前一亮，哈利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要是能商量出越狱的计划，他和西里斯没准会故意把自己弄进阿兹卡班。
　　“主要是靠大脚板和皮包骨的好身材，没啥精彩的。”西里斯做了个鬼脸，“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游泳了。”
　　“而且胖夫人也没放他进来。”弗雷德不忿地说，“是她的画像被送去修补之后，那个傻乎乎的卡多根爵士把西里斯放进来的。”
　　“送去修补？”莉莉问，西里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那个，她不放我进去，我可能也许大概就发脾气了。”他说，“不过把画布劈开之前我有提醒她躲到别的画框里哈。”
　　“劈开。”莉莉语气古怪地重复。
　　“你把胖夫人的画像劈了。”詹姆一脸震惊，“这有点儿忘恩负义呀，大脚板，咱们从前没少把她半夜叫醒过。”
　　“听罗恩说，他那把刀有两尺长呢。”弗雷德添油加醋。
　　“我当时跟摄魂怪呆久了，脑子不清楚。”西里斯忙说。
　　“我都忘了问了——你那会儿哪来的刀？”莱姆斯问。
　　“听罗恩说？”莉莉问，“罗恩不是学生么？他怎么会见到？”
　　西里斯讪笑，挠了挠头，哈利忍不住感到一阵混着幸灾乐祸的同情，总算不是他被揭老底了。
　　“因为某人带着一把大刀摸进三年级男生宿舍，费劲割破而不是掀开床铺的帷幔，结果没等他动手，那个无辜的学生就尖叫着醒了。”莱姆斯不冷不热地说。
　　“我都不明白你当时想干嘛。”唐克斯说，“举着刀站在罗恩床前，你是打算摸黑把佩迪鲁砍死吗？也不怕砍到孩子？”
　　“这跟小虫又什么关系了？”詹姆看起来彻底糊涂了。
　　“罗恩不知道彼得是个阿尼玛格斯，他把那只耗子当宠物养着。”哈利解释道，“西里斯之所以越狱，也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了虫尾巴趴在罗恩肩膀上的照片，他担心虫尾巴会危害我的安全。”
　　“噢。”詹姆和莉莉同时说。
　　“我们以前就没想着要用活点地图看看珀西和罗恩的宿舍，不然早抓住他了。”弗雷德有点懊恼地说。
　　“活点地图？”塞德里克又问。
　　弗雷德给他解释时，詹姆转头望向自己的好友，哈利的角度看不到父亲的表情，但西里斯显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当时脑子不清楚。”他反倒先敷衍地回答了唐克斯。
　　但莉莉富于感情地说“谢谢你，大脚板”，西里斯只得又胡乱挥了挥手。
　　“你们也会为我这样做的。”他咕哝道，“……倒不是说我会有孩子吧。”
　　“西里斯当时把罗恩和妈妈都吓了个半死。”弗雷德笑嘻嘻地插话，“她骂了我和乔治还有珀西一顿，觉得我们没保护好小弟弟。”
　　“你们都没和罗恩住在一起，怎么保护他？”塞德里克不解地问。
　　“莫莉总是那样。”唐克斯笑道。
　　“可你不该先去找莱姆斯吗？”詹姆又问，“你们之前好像说月亮脸当时在霍格沃茨当老师——没错吧？”
　　短暂的冷场，卢平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是的，黑魔法防御术。”
　　“我当时脑子不清楚。”西里斯第三次说，“OK，继续吧，尼法朵拉。”
　　“是唐克斯！”唐克斯抗议。
　　“是卢平夫人。”西里斯又说，于是唐克斯满意地继续下去了。她把脸变成达力的样子，做出比达力更蠢的表情。
　　【达力摇摇摆摆地赶紧朝他们走过来。
　　“别挡道。”他说，朝哈利胸口就是一拳。哈利惊讶不已，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随后发生的事，因为来得太突然，谁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皮尔和达力一下子紧贴在玻璃上，马上又惊恐万状，大喊大叫，连蹦带跳往后退去。
　　哈利坐起来，大口喘气；蟒蛇柜前的玻璃不见了。巨蟒迅速地伸展开盘着的身体，溜到地板上——整个爬虫馆的人都尖叫着，向出口跑去。
　　当巨蟒溜过哈利身旁时，哈利清清楚楚地听到一个咝咝的声音轻轻地说：“我是从巴西来到这里的……多谢，我走了。”
　　爬虫馆的管理员深感震惊。
　　“可这玻璃，”他不停地叨叨，“这玻璃到哪里去了？”】
　　“干得漂亮。”西里斯说，哈利觉得教父急切地想跳过此前的话题，“真解气。”
　　“我不是故意的。”他说，“嗯，不全是……毕竟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魔法。”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说一条从巴西来的蛇是园内繁殖的？”塞德里克问，“这样会让那条蛇更珍贵吗？”
　　“一般来说是相反的，从原产地来的动物更珍贵。”莉莉回答。
　　“难道蛇撒谎了吗？”唐克斯问。
　　“是为了让哈利觉得自己没那么危险？”弗雷德猜测道，“不过它的说法前后矛盾，不管它是不是巴西来的，它都说谎了……”
　　“哈利说它没去过巴西时它摇头来着。”塞德里克提醒道。
　　“如果是我来写，这会是个重要的伏笔。”唐克斯很有兴趣地说，“也许他身上寄居着什么邪恶的——”
　　哈利忍不住给她泼了盆冷水：“我觉得不是，我后来再也没见过那条蛇。”
　　“咱们已经把这本书当成真实历史了吗？”弗雷德问，在场人多少都被提醒了，他们已经不自觉地直接将书中内容视为真实。
　　“哈利，这本书目前为止有没有与现实不符的地方？”穆迪问。
　　“我觉得没有。”哈利说，意识到这意味着自己承认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不过那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总之德思礼们就是一窝败类，这部分肯定没错。”詹姆怒气冲冲地脱口道，他飞快地瞟了莉莉一眼，她什么也没说。
　　【动物园园长再三道歉，并亲自给佩妮姨妈泡了一杯加糖的浓茶。皮尔和达力只在一旁胡言乱语，东拉西扯。其实就哈利所看到的，除了巨蟒从他们身边溜过时，跟他们闹着玩，拍打了一下他们的脚后跟，别的什么也没有做。可当他们坐上弗农姨父的汽车后，达力讲起他的腿如何如何差点儿被巨蟒咬断，皮尔则赌咒发誓说这条巨蟒想把他缠死。而且，最糟糕的是当皮尔镇静下来以后，他突然说：“哈利还跟它说话呢，是不是，哈利？”
　　弗农姨父一直等到皮尔安全离开他们家之后才开始跟哈利算账。他气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勉强说了一句：“去——碗柜——待着——不准吃饭。”就倒在扶手椅里了，佩妮姨妈连忙跑去给他端来一大杯白兰地。
　　哈利在黑洞洞的碗柜里躺了好久，一直盼望能有一块手表。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而且也不能肯定德思礼一家是不是睡了。等他们睡了，他就可以冒险，偷偷溜到厨房去找点东西吃。
　　他还是个婴儿时，他的父母死于车祸。他记得，从那时起到现在，他已经在弗农姨父家生活了近十年了，那是十年苦难的生活。他已经不记得父母身亡时，他自己也在车上。有时躺在碗柜里长时间拼命回忆，会出现一种奇妙的幻象：一道耀眼的闪电般的绿光，前额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猜想，这就是那场车祸，但他不知道那道绿光是从哪里来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他的父母了。姨父姨妈从来不提他们，当然，也不准他问。家里也没有他们的照片。】
　　哈利再次举起双手制止可能的发言，但弗雷德还是小声说了一句：“早知道妈妈就不用等到你十七岁再送你那块表了。”
　　【在哈利年纪还小的时候，他经常做梦，梦见某一位亲戚突然来把他接走，可是他的梦从来没有实现。德思礼一家是他惟一的亲戚。可有时候他觉得(也许是盼望)街上的陌生人似乎认识他。而且，他们都是些非常奇怪的陌生人。一次他跟佩妮姨妈和达力上街买东西，就有一个戴紫罗兰色大礼帽的小个子男人向他鞠躬行礼。佩妮姨妈怒冲冲地追问哈利是否认识那人，之后就把他和达力赶出商店，什么东西也没有买。另外一次在公共汽车上，一个放荡不羁、穿一身绿衣服的老太婆笑眯眯地向他招手。还有一次，一个穿紫色拖地长袍的秃头男子在大街上竟然跑过来跟他握手，之后一句活没说就走开了。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哈利想更仔细地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学校里，哈利没有一个朋友。大家都知道，达力一伙最恨的就是穿松松垮垮的旧衣服、戴一副破碎眼镜的怪人哈利波特。谁也不愿意去跟达力一伙作对。】
　　一阵沉默。
　　“这章结束了。”唐克斯说，把脸变回原状，莱姆斯接过了书。
　　“哦，下一章的标题看起来很有希望。”卢平说，“第4章，猫头鹰传书。”
　　哈利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