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风》殷清糖

11、照片

　　杨霖觉得他的好哥们兼老大反常的行为源源不断，向他妈毁坏他名声不说，现在放学找他打半小时球都找不到人。

　　“项沐，今天放学打球去？”杨霖搭着项沐的肩膀，侧着脸问他。
　　“嗯。”项沐想了想应了一声。
　　杨霖挺意外的。
　　“行。放学别再跑了啊。”

　　项沐坐在位置上望着前面拿水杯喝水的女孩儿的后脑勺，单手抓了抓头发。
　　他拿起笔，轻轻戳了南芊的脊背一下。
　　南芊怔了一下侧过头。
　　她还规规整整地穿着校服，项沐不由得想起那天夜里，她穿着私服的样子，很好看。不只是好看，是那种焕然一新，眼前一亮的感觉。
　　“怎么了？”南芊看着他。
　　“放学，要不要来看我打球？”项沐挑了下眉看她。
　　南芊沉默了下。
　　如果别人问她，她肯定毫不犹豫的说不去。
　　之前也有男生邀请她去看他打球，南芊以有事拒绝了。
　　不过这次问她的是项沐。
　　想了想，妈妈晚上肯定也会晚回。
　　“嗯。”南芊点了点头道。

　　放学的时候，三中的学生还是有许多留下的。南芊走到操场的时候，篮球场已经有很多人围过去了。
　　当然，大多是女生，应该都是来看项沐的。
　　“哎，项沐今天会来打篮球吗。他最近放学都跟他们班那个南芊在一块。”
　　“是嘛，那个小自闭，我也看到过。”
　　南芊自动屏蔽她们的谈话。不过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影响到他的生活了。
　　周围爆发出尖叫声，项沐已经和一群人走上了球场。
　　说实话，他们只是随便打打，算不上正规的比赛，但还是惹得周围人的一阵欢呼。
　　项沐在球场上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很快便找到了人群中的南芊。
　　女孩儿还拿着他放学时硬塞给她的水杯，麻烦她接水。
　　南芊觉得这人确实很惹眼。
　　然后某人就冲她这边眨了眨单眼。
　　旁边女生的尖叫声已经扩散但方圆几里了。
　　嘁，这人，也太犯规了。

　　球场上的人发着光，让人向往又不敢亵渎。
　　年少时遇到的人，足够惊艳整个青春。
　　结束时，项沐拿着外套往场下走，“懂事”的女生已经上前递水了。
　　然而项沐没有施舍给她们一个眼神，径直走到了南芊面前。伸手把她手里的水杯拿过。
　　感受到他手的湿凉。
　　项沐将水一饮而尽。
　　南芊抬头就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汗浸的脖子。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树上的叶子已经黄了许多，掉落在地上的枯叶，踩过去发出咔嚓的响声。
　　南芊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地上印着两人的影子。
　　她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道：“这下把全校的女生得罪了。”
　　项沐听了笑了两声，装作不明：“怎么了？”
　　南芊瞪了他一眼。
　　“别担心，我罩着你呢。”项沐挑了挑眉对她说：好了，明天给你带蛋糕，别愁眉苦脸的了。
　　听到有蛋糕吃，南芊脸色才缓和一些。

　　星馆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火热。
　　“项沐，6桌的蛋糕快点啊。”王远端着两碗面出去，向厨房里的项沐喊道。
　　“嗯。知道。”项沐围着围裙挤着奶油。

　　将蛋糕端出去的时候，6号桌的两个女孩子已经朝他这边喊了起来：“哎，帅哥，这边。”
　　项沐过去的时候，两个女生已经站起身来。
　　“来，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合个照呗。”女生很热情，看上去已经在上大学了。
　　“对啊，来呗。”另一个也很期待。
　　项沐并不想，王远已经过来了，看到这幅情况，并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项沐，行啊。快点，给人家姑娘们合个照。愣着干嘛。”
　　项沐尴尬地笑笑，像四周看了看。然后笑了下，向不远处指了指：“我女朋友，抱歉，她会吃醋，哄不好。”
　　说完一点也不停留地往那边走去。
　　南芊只是吃完饭出来随便转转，谁知道就走到了星馆旁边。
　　不过也不算巧，恬姐的店本来就离这里很近。
　　项沐走过去，不理睬后面叹气的两个女生和一脸迷茫的远哥。
　　“哎。”项沐过去拍了拍背对着他的南芊。
　　“怎么在这？”项沐见她转过身。
　　南芊有些愣神，路灯有些暗，他还背着光。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围着围裙的帅哥是项沐。
　　“噢，我……我在恬姐家吃饭，出来转转。”

　　“哦，这样。”项沐说着，向后看了看，远哥在叫他。
　　“我在这打工，要吃蛋糕么？”项沐不知怎么有些心虚。
　　“好啊。”南芊笑了笑，弯起的眸子在夜里闪着光。

　　项沐给她找了个靠着墙的座位。
　　“在这等着。”项沐说完就往后厨走了。
　　南芊有些不自在。她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有两个女生向她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王远在柜台旁打量了会儿南芊。笑着对后厨的项沐说：“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啧啧，这女孩长得真漂亮，太乖了。没想到你一个叛逆少年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有点出乎意料啊。”

　　项沐挤奶油的手顿了顿，耳朵尖发红，对王远说：“不是，同学而已，刚才应急胡说的。”
　　王远一脸我懂的表情透过窗台看了看他：“嘁，我还没见过你对哪个女生这么殷勤，以前不都是避瘟疫似的吗？我还……还以为你不喜欢女孩儿。”
　　项沐脸黑了黑抬头，说：“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以前问你，你不是说女生太麻烦么？”
　　项沐将做好的蛋糕拿到托盘上，出了后厨，走到王远身边的时候说了句：“她不一样。”

　　王远一脸看儿子出息了的表情，项沐已经端着蛋糕走到了南芊身边。

　　“尝尝，草莓蛋糕。上次的我放冰箱保存了一夜，应该没有今天这个新鲜。”项沐坐在了南芊对面的位置上。
　　南芊挖了一勺送进嘴里，一脸满足的对项沐笑了笑，夸赞道：“好吃，谢谢。”
　　项沐嘁了一声，笑着调侃她：“出息，一块蛋糕就哄跑了。”
　　“你懂什么？”南芊反驳他道。

　　说话间，王远已经走了过来。
　　满脸慈祥的笑容：“小姑娘，好吃常来啊。”

　　“说什么呢，我请她的。”项沐说。
　　“啧，我也没说收她钱，你同学嘛，让她常来玩。”王远撇了撇嘴，“对了。这小子刚才……”
　　还没说完，话就被项沐瞪了回去。
　　“怎么了？”南芊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疑惑。
　　“没怎么，你们玩吧。我这还有客人。项沐也该下班了。”王远逃也似地走了。
　　“他……怎么了？”南芊问。
　　“没事，别在意。”项沐笑笑。

　　“哎，帅哥，这就是你女朋友啊。长得这么可爱，一起合个照总行了吧。”
　　刚才的女生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还举着个手机。
　　南芊：“？？？？！”
　　项沐“…………”
　　一阵沉默后，项沐咳了两声，然后站起来往南芊这边靠了靠说：“拍吧。”
　　然后南芊一脸懵逼地和项沐还有两个女生合了照。
　　女生走的时候，南芊还没回过神，项沐已经坐会刚才位置上了。
　　“解释一下。”她木着脸看项沐。
　　项沐又抵着拳头轻咳了一下，说：“她们要我联系方式，我没答应，就……正好看见你。抱歉。”
　　南芊拧着眉毛，脸热的说：“那你也……不能……”
　　项沐释然的笑笑说：“怎么？做大哥的女人委屈你了？”
　　“别开玩笑。”南芊低头看着才吃了两口的蛋糕。
　　算了，看在蛋糕的份子上，不计较了。
　　项沐想了想，拿出手机，然后将身子往她这边靠。
　　“来，看镜头。”项沐说。
　　南芊迟疑地抬起头，嘴角还带着奶油，一脸疑惑地看着镜头，然后“咔嚓”一声。呆愣的她和一脸笑容的项沐就存在了某人手机里。那盘草莓蛋糕也不幸入境。
　　“你……你干嘛？”
　　“不干嘛，合个照而已。看多好看。”说着把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南芊想去抢手机删掉，但奈何没项沐反应快。
　　“丑死了。”南芊嘴硬到。
　　“行，我丑，你好看。”项沐说真拿纸巾把她嘴上的奶油擦了下来。
　　“笨死了，吃的满嘴都是。”他一脸调笑，真是撩人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