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露琪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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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瀞灵廷纵横交错的青石路上，白色的墙面在眼前延伸开去，夏日的阳光明晃晃地打在身上，身边是三三两两经过的死神。大概是看我没有穿着死霸装，不时会有几人回过头来好奇地打量几眼。
明明是如此真实的存在，可一时之间却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此时此刻的自由出现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迟缓。我等了它那么久，它都没有出现。然而时隔二十年，就在我早已放弃了希望的这个时候，它却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了。
挂在腰间的斩魄刀仍在不停低鸣着，我伸手拍拍他，随后便听见他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呢，空蝉~」
「嗯，我也是，朝花夕拾。」
分离了二十年，他的声音依旧是十六七岁少年的声线，一如记忆中那般清凉愉悦。
「啊嘞，你的性格好像有点变了呢~不像以前那么活泼真是令人苦恼啊~不过还好灵魂没变，不然就麻烦了~」
「你是白痴吗？我们本来就是灵体，只要有一点常识的都知道，灵魂变了的话根本就是另一个存在了好不好？」
「……你才是白痴！矮冬瓜！」
「矮•冬•瓜？以前叫我“矮丫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这个称呼又是从哪里出来的？你这个绣花枕头！」
「切！绣花枕头好歹看起来还漂亮点，不像某人……啧啧，完全就是发育不良嘛~」
「……我要把你丢回刀魂宫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面部表情确实有点过于狰狞了，迎面走来的人纷纷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避开我。我停下脚步，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四番队门口。
大概是因为怎么说都经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此时的四番队一派繁忙的景象，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不过，这么热闹不会吵到其他伤员们吗？嘛，算了。听说白哉、恋次，还有露琪亚都还在综合救护所里，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他们吧，也好顺便问问卯之花队长那些问题。
刚走进综合救护所里面，就有不小的吵嚷声涌了过来。一时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我循声走去，伴随着愈见清晰起来的吵闹声，刚才还不太确定的两个灵压现在也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可恶！你是想打架吗，黑崎一护！”
“是你在找打吧，恋次！”
“那个……黑崎同学……”
“喂，黑崎，这里好歹是病房，你们两个也注意一点吧。”
“……”
“就是说，有些人就是没大脑，连时间地点也分不清~”
“可恶！是谁没大脑啊，你这个白痴！”
“混蛋！你竟然说我是白痴！你这个橘子头！”
“你这个红毛！”
“你说什么！橘子头！”
“红毛！”
“橘子头！”
……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病人放在眼里啊！”
呃，他们怎么好象吵得很高兴的样子。
站在半敞的病房门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露琪亚坐在正对着房门的病床上，虽是满头红十字，一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抽搐表情，却怎么都挡不住满心散发出来的那种随意、那种无拘无束的快乐。
没想到二十年没见，露琪亚倒是变得活泼开朗了不少。记得当年在朽木家初见她的时候，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白哉身后，紫色的眼眸安静得宛如一池深潭。
那个时候，我正坐在走廊的地板上，靠着四四方方的廊柱，对着满园翩飞的樱花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呵欠。
白哉从走廊的一边走过来，用那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叫了我一声。我泪眼迷蒙地抬头看过去，看到他那张清冷的脸，以及、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发的少女。
我一怔，猛地望向白哉，思绪瞬间清醒。这个女孩子，竟长得与绯真姐姐一模一样！只是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倒也不会让人分辨不出。但问题是，难道这就是白哉收养这个人的原因？可白哉会是这样肤浅的人吗？
我皱了皱眉望着他，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可他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淡淡道：“这是露琪亚，我的义妹。”
少女冲我弯腰行礼，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朽木……露琪亚，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那双黯淡的紫眸就撞入了我的眼帘。
那种眼神，我曾见过一次。是那只被关在朽木家豪华鸟笼中的画眉，因为那片永远失去的天空而无声低泣的双目。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不曾在流魂街生活过，但我知道从一区的润林安到八十区的更木，治安是逐次递减的。据白哉说这个孩子来自七十八区戌吊，那里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也曾听说过来自流魂街的人被贵族收养的例子，那些人要不是突然变得骄横跋扈、仗势欺人，要不就是变得自卑懦弱、小心翼翼。而露琪亚……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朝着后面一种情况发展。
于是我不满地瞪了白哉一眼，几步跳到露琪亚面前，凑到她眼前冲她笑道：“你好，露琪亚，我是空蝉。”
那个瞬间，我看到那双大大的紫眸毫无预兆地亮了一下。
而后，虽然在白哉不在场的情况下，比方说在海燕身边、在都身边的时候，她也会放松精神，也会无所顾忌地和我们嬉闹，可我从不曾见过她像现在这般暴跳如雷、形象全无的模样。然而毫无疑问的，这样的她分明让人觉得更加生动了起来。
究竟是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竟让她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可是连身为露琪亚的青梅竹马的恋次都没有做到过的事情呀。
“啊啦，这不是空蝉小姐吗？”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抬头望去，一张温婉的笑脸顿时映入眼帘，“恭喜你洗脱了罪名，空蝉小姐。”
“谢谢您，卯之花队长。”我微微低头朝她行了一礼，侧过身将门口的位置空出来，“您是要去为露琪亚作检查吗？她的状况还好吗？”
“是的，如果没有大碍的话这孩子今天就可以回去了。”她笑着正欲推门，似又想到了什么，停下动作回头望向我，“空蝉小姐不进去吗？”
我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而与此同时，原本虚掩着的房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也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除了露琪亚和恋次，还有四个不认识的人。
大概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六个人齐齐回过头来。他们先是看到了卯之花队长，正在对她行礼，猛地就听见恋次大叫起来：“空……空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说得……“难道我就一定要呆在忏罪宫里呆到死为止吗？”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出意料的看到那张麦色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的！我是说……我很惊讶啦！”
我晃晃脑袋，不去理他。这家伙一向是越激动越容易说错话，我还是等他平静一点再跟他交流吧。“露琪亚，听说你进了四番队，所以我来看你了。”
露琪亚张着嘴，睁大了眼看我，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晃：“露琪亚？”
被我这么一晃，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我的衣袖，大睁着的眼眸中水光潋滟：“真的是你吗，空蝉？你……自由了？”
“嗯，对啊。”我笑着点头，突然就觉得手背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不由大叫，“露琪亚，你干吗拧我！”
露琪亚看着我，大大的紫眸眨了眨：“很痛？”
“当然了！”我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被拧到的地方，很委屈地斜了她一眼。都红了，怎么可能不痛！
“太好了！”露琪亚欢呼一声一把抱住我，“这不是梦！空蝉你没事了！”
她的怀抱很温暖，带着少女柔柔的体香。我抽抽鼻子，回抱住她，轻轻“嗯”了一声。
可就是有人十分热衷于打破这种温馨的场面。某人重重咳了一声，不耐烦地开口：“我说你们两个……究竟要感动到什么时候啊？”
嘴角抽了抽，我从露琪亚怀中探出头来扭头看过去，红毛狗恋次正用一脸非常不爽的表情看着我，“我说你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放出来了呢~”
像是为了呼应这个问题，露琪亚同样满脸期待地望着我，眼中分明就写着“对啊，你是怎么洗脱罪名的？”
所以我才不想现在就来找他们的嘛……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啊，对了！可以请卯之花队长解释一下的。昨天晚上关于对我的决议的那个队首会议，她肯定是在场的啊！
我满脸庆幸地抬头，突然发现卯之花队长的灵压竟已经不在这个房间里了。呃……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望了望头顶的天花板，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突然灵光一闪，我当机立断决定转移话题，不由一脸严肃地对着露琪亚道：“这个以后再说，露琪亚。其实今天我来找你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郑重，露琪亚也不禁正襟危坐，皱了皱眉看我：“什么事？”
“关于蓝染、市丸和东仙叛变的事。”
此话一出，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着什么的那几个陌生的家伙也不由转头过来望向我。
露琪亚的脸色变了变，那一瞬间的灵压突然有些不太稳定。看她现在如此微弱的灵力，是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太严重了吗？
“这个……”许久，她犹豫着终于开了口，“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唔，”也是，这件事情应该挺复杂的，“那你就先告诉我什么是‘崩玉’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露琪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