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周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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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上个通稿，这次方园四死五伤的案件被定性为凶杀案。
“……此次方园重大杀人案的凶手已经可以确定，孟某和闻某二人因与剧组成员不合且有仇怨，所以在……”
庄司躺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看着电视，法制栏目里的记者正在对他经历的案件进行报道。
明明才过去不到一周，看着屏幕上出现的那两张熟悉的脸，庄司已经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休息期间被刑侦队通知录了好几次口供，由于罪犯完全认罪且证据确凿，庄司也没有频繁多到七进七出警/察局。
最后一次笔录就在今天上午，刘警官把记录的内容和他沟通核对了三次才肯放他离开。
“庄司同志，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你的身份信息我们会严加保护。”
“应该的应该的。”
在这次和警/察同志友好交流后，庄司才算是完全恢复了自由身。
从警局出来时，秦言就站在门外等着。
P城下起了大雪，风里都是鹅毛似的雪花，落在长身玉立的男人头上像是生出了莹莹白发，只是这雪很快就融化，无法在他身上留下衰老的假象。
当时他就在想，秦言的一生很长，也许等到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走在对方身边会被人当做是感情要好的祖孙两代人。
“可我们真的能直到那个时候还在一起吗？”庄司带着这个问题从飘雪的街道到现在开足暖气的大床房都在嘀咕。
“什么一起？”秦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浴袍扎得很严实，交叉的领口只露出了一小点锁骨。
庄司躺在床上偷偷斜着眼睛看他，妄图偷窥到衣下更多的风光，只是这活太费眼睛，还容易被发现。
秦言当场抓包，解开腰带扒开衣服凑到庄司面前：“想看就告诉我。”
秦言说这话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毕竟只是被看看肌肉就能满足这孩子的愿望，比古今痴男怨女渴求的至死不渝的爱情要简单得多。
“你穿上，快穿上……会着凉的。”庄司瞥了一眼就慌忙帮秦言系好腰带。
秦言掀开被子，把庄司往内侧赶了赶：“室内25度，是体感舒适的温度。”
男人的胸口裸/露在被子下，一上来就被庄司缠住了腰，那双手只是安静地搂着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
“今天刘警官说我可以回去了。”庄司倚在秦言的臂弯，看着还在报道后续案情的电视节目。
秦言也看见了电视里的画面，随手把频道调到了儿童台：“你不是想在P城旅游吗？发生了这件事应该还没来得及逛逛吧，不想再多待几天吗？”
庄司当然想多待几天，可是再过不久就是春节，往年他都是一个人缩在出租屋睡过去的，现在可不一样，这应该是他和秦言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我想回家，和你一起。”庄司说的这个家是指碧落公寓。
秦言伸手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两张皱巴巴的门票。
“今天等你做笔录的时候有个小孩给我的，说是一个黄头发的哥哥让他托我转交给庄司的。”
那是航空公司赠送的游乐园门票。
庄司本来以为它已经丢了，没想到还能找到，小孩说的那个黄头发的哥哥应该就是黄灰红。
“那我们再多呆两天，明天就去这里玩好不好？”庄司比了两根手指，眼睛弯得像月牙儿。
“好，都听你的。”
庄司搂着秦言的腰勾着脖子傻笑：“嘿嘿嘿……”
这孩子似乎在靠近自己时变得很不一样。
秦言忍不住戳了戳他的笑眼，那只眼睛只是瑟缩着闭了一下又睁开，像极了被触到软肉的贝类。庄司的眼睛很漂亮，看人时总是有流光闪烁，连带着只是清秀有余的五官都因此而变得耀眼。
而现在，这双眼睛里全是自己。
秦言忽然又想吻他。
“够了够了。”这几天被亲够了的庄司挡住自己的嘴巴，“要睡觉了，这样……不太好，我会睡不着。”
庄司说的是实话，他很喜欢秦言，也很喜欢与秦言之间一切的亲密接触，在没确定关系时自己甚至还偷偷幻想过秦言的身体自渎。
可是真的如愿以偿和秦言处了对象后，庄司反而又变得矜持起来，每次吻得过火有了生理反应他都会及时打住，像极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那好好睡吧。”
秦言按下睡眠开关，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秦言，我是真的喜欢你。”庄司在黑暗里突然发声。
秦言揉了揉怀中人的头发：“嗯，我知道。”
“那你呢？你也喜欢我吗？”黑暗让庄司的心忽然多了一丝不确定的恐慌。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秦言闭口不谈喜欢，而是告诉他结果。
“睡觉睡觉！”庄司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别在胡思乱想。这世上哪儿有人愿意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当朝夕相处的情侣呢？
……
第二天，P城的雪稍微比前一天小了。
路上因为积雪变得更为拥堵，早行的汽车将马路塞得满满当当，扫雪工在前头开着清理车除雪，天阴霾得不像是早上七点。
庄司捧着杯热牛奶和秦言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两个人穿得都厚实得要命，庄司因为身体还虚弱着所以畏寒，而秦言则是被庄司以类似“妈妈的爱”的方式逼迫着加了一层秋衣秋裤。
牛奶是在路边便利店买的，庄司看到价格时眼睛都快要把杯子瞪穿，可是看秦言早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怕他饿着，庄司心一狠就扫码付款了。
只是秦言表示自己没胃口，把奶又推给了庄司。
“这味道和我以前喝的也没多大差别呀，居然还要60一杯……”庄司端着牛奶边喝边嘀咕。
游乐园离酒店不算太远，但庄司对P城堵车的“习俗”早有耳闻，拉着秦言起了个大清早坐地铁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游乐园。
游乐园还有几分钟开门，两人已经在外头来回走了四五圈。
检票口的小姐姐打着哈欠上岗，冲这两个好看的青年招了招手：“可以开始入园了。”
庄司一口喝完牛奶，拉着秦言就往闸门闯。因为时间还早，排队的游客并不多，他们俩成了最先入园的。
“去坐过山车吗？”秦言想起两人上次的谈话。
庄司望着远处至少有三个环形车道的娱乐设施，摇头如拨浪鼓：“不了不了，我觉得我这腰酸背痛还没完全好，我们玩点温和的，就比如……”
青年的目光锁定在另一侧的摩天轮上。
“坐那个？”秦言指着霓虹灯闪烁的巨大圆环向他确认。
“嗯！”
摩天轮运行缓慢，走完一圈需要近半个小时。
大清早来游乐园坐摩天轮的只有他们俩。
工作人员帮忙从外边锁好轿厢门，比了个向上的手势。
“哇，原来坐在上面看下面是这样的……”庄司贴着透明窗口看着地面上缩小成指甲盖的零食店，招牌上的彩灯字已经变成了点儿大的光亮。
秦言也曾俯瞰过千家万户，那时自己所处的高度远甚于此：“好看吗？”
“好看！”庄司转头看着秦言，眼中欣喜溢于言表，“我以前在游乐场打工的时候免费坐过那儿的摩天轮，和现在这个完全不能比，这个特别大，还会发光……”
听庄司绘声绘色地描述打工经历的秦言，此刻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对方的嘴唇上。
庄司的话时多时少，有时一旦开始了就不会停下。
秦言突然打断：“庄司，闭嘴。”
“啊？”庄司收声，看起来蒙圈里带着点委屈。
“接吻不能说话。”秦言的心跳得很快，他把这种冲动归结为整体对部分的呼唤。
庄司的呼吸又乱了，莫名其妙的一个吻从最高点持续到临近地面，他很难游刃有余地调整后头的呼吸。
摩天轮坐了一轮又一轮，游乐园里逐渐热闹。
碰碰车附近有一个小熊玩偶服工作人员，手里举着一堆氦气球，身旁人来人往，可没有一个游客在他身旁停留。
庄司坐在长椅上等秦言买水回来，那个玩偶人从远处径直走来，追逐的小孩被他撞倒也只是嬉皮笑脸地拍拍土站起。
就像看不见这个人的存在似的。
“你要气球吗？”小熊把气球递给庄司。
“啊？我不要，谢谢。”
“你想要。”玩偶服里的人声突然变了，既像方思平，又像庄司见过的每一个人。
手不受控制地接过气球，那个小熊玩偶拍了拍他的脸。
“很快会再见面的。”
P城这时又开始下雪，户外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在用刀背剁肉，这个玩偶人的手比风还冷，隔着棉布手套都往外渗着阴冷的气息。
庄司的身体都因他的触摸而变得僵硬，像是冻成了一座冰雕。
氦气球在风里疯狂摇摆，塑胶皮嘭的一声炸开，庄司耳鸣片刻发现自己的手脚又恢复了行动。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是不是没有爸爸妈妈陪太孤单了呀？”一个小女孩儿走过，把手里的棒棒糖塞到庄司的手里，“哥哥，吃糖。”
“谢谢。”庄司点头微笑，脑袋似乎还因爆破嗡嗡作响。
手中除了刚刚收到的糖果再无其他，庄司将视线抛入人海，附近也没有一个穿小熊玩偶服的工作人员。
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喝点热的。”秦言把热牛奶贴上正在发呆的青年的脸。
“噢，好。”庄司接过瓶子，看着买水归来的秦言，“你有没有感觉到在这个地方有那种东西的存在？”
秦言挑眉：“没有，怎么了？”
“我可能真的没睡好，有点走神。”
“那我们回去休息。”
“那可不行，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把项目都体验一遍再走！”
秦言揉了揉庄司的脑袋，垂眸用神识将整片园区扫视一番，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走吧。”
“我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琛叔买点儿土特产啊？还有啊，我上次在公寓里看到了其他的住户，虽然好像他也不是人，但我觉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