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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初露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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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杨安吓得后退一步，后背却正撞上一副温热的躯体。头顶落下的热水被人挡住，一只沾染水汽的手捂住杨安正要惊呼出声的嘴巴，一只手护住他被淋花的眼睛。
世界陡然之间，一片黑暗。
“是我，不要害怕，不要出声，就像原来一样洗，好吗？”耳边传来迪克磁性，而又极具安慰性的轻语，杨安镇定之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捂住杨安嘴巴的手慢慢抽离，它转向后颈，扶住后脑勺，在身体主人的配合下，缓缓使杨安低下头，不再正对着花洒，另外的一只手也抽离。
世界突现光明。
迪克后退一步，不再贴着杨安。被放开禁锢地杨安忍不住向前一靠，单手撑住墙壁，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花洒里喷出的热水在他们之间，淅沥淅沥的水声不曾断。
杨安缓过劲来，扭头看向迪克。水上乐园旁设的简易淋浴房，只有外围的一圈高墙阻隔。里面甚至是露天的，没有设立单间，每个淋浴措施之间也没有任何的阻隔，宽敞极了。
毕竟只是给游客们冲水的地方，设施十分简陋，中间一圈的凳子上，可以放游客的随身物品，顶上没有任何遮掩，完全是露天的。
男女分开，大家都自觉穿着泳裤和泳衣。杨安和迪克玩到了很晚，游客已经差不多都走光了，整个淋浴房里，只剩他和迪克两个人。
“你干嘛？”既然不能随便出声，杨安就对口型，对迪克说到。
“外面也能听见我们的声音！”迪克也学杨安，向他对口型。
说完之后，迪克手指向上，指了指正在不停喷射着热水，淅沥淅沥地响个不停的花洒。
刚才杨安突然停下水声，又没有发出其他比如走路、拿东西、离开的动静，外面肯定会觉得不对。
迪克十分冷静地分析，其实只要听见了里面有声音，如果是一个足够谨慎的领头人，肯定会对这个地方进行勘查，不管是否存在异常。
在当时，外面这批人追着什么，移到围墙旁边的时候，是从杨安处——再到迪克身边。等迪克的听力排除重重干扰，捕捉到异常信息时，他已经不够时间带着杨安远离此地了。
事急从权，迪克立刻做出决定，又重新打开了杨安的水龙头。
不知道这是否奏效，现在只能奢求对方粗心又大意了。
热水就像一道帘子，阻隔在杨安和迪克之间，被淋湿的黑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无论面对什么情况，迪克总是保持着他的沉着，刘海遮掩下的一双眼睛，理智又镇定。
“啪——哒！”
淋浴间门口处，突然传来的脚步声——
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是普通的游客？还是……？杨安看着眼前在侧耳倾听着什么的迪克，忍不住心中暗自揣测。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以辨认出是两个人，一个拖沓而带着犹疑不决，另一个则是张狂不可一世。
迪克一下子正了脸色，对杨安小声地开口：“配合我！”
杨安下意识点了点头。一只手臂，突然搂住他的腰，把他从墙壁那边拉了过来，一下子靠进迪克的怀里。
迪克的另一只手按住杨安的后颈，两个人的脸庞在瞬时之间，被拉得距离极近。一对蓝色的眼睛，对上一双惊讶的黑眸。
迪克将身体，微微向前仰，露出的后背肌肉完全放松，泳裤遮掩住他紧绷的大腿肌。他按住杨安的脑袋，以一个像是在接吻的，极为亲密的姿势——
背对着那些闯入者，挡在前面，护住了杨安的身体。
迪克快速地控制住了杨安下意识的挣扎。杨安也反应过来，两人的目光对视，迪克微微弯了弯眼睛，像是在安抚着什么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还摸了摸杨安的脑袋。
杨安在极度的紧张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无法离开这里，那么就干脆理直气壮地留下。
迪克深知：这世间最好的伪装，不过两样。一是给对方看他非常想看的，一是给对方看他完全不想看的。
“草！一对基！老子真是瞎了眼！”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杨安透过缝隙，偷偷睁眼看去，出现在简易淋浴房里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两个男人组合。
一个高大粗壮，毛发旺盛，现在嘴里不干不净地在骂人的，就是他；另外一个则是唯唯诺诺，看上去十分软弱可欺的模样，跟在第一个男人后面。
他们手里都提着一个包裹，不像是刚玩完水的游客，他们打扮普通，没有身着泳衣，十分可疑。
迪克没有回应那声谩骂，装作十分忘情的模样，像是在拥吻，杨安顿了顿，极力配合他演戏。
“日！还是对聋子吗！”那个高大凶恶的男人，好像是被迪克激怒了，正要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要个说法，他的同伴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
杨安紧张地暗暗握拳，身体下意识绷紧。
刚才的那些喧闹声绝对不是两个人能够发出来的，他们在外面还有很多同伴，如果真的在这里发生争执……
那个凶恶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半途，他和他的同伴的手机，却是同时响了一下。
明明不像是会随时看消息的人，凶恶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停止找茬的行为，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马上查看了信息。
不知道上面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和他的同伴相互之间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决定。
“草！今天算你们俩运气好！我……”男人又骂骂咧咧地出去了，他旁边的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好像在小声地跟他说什么，可是杨安完全没有听清。
那两个人提着包又离开了。背影里，那个高大男人的包拉链微微被扯开，露出一道缝隙。
就在他们走出去的一刹那，门口窗户进来的霞光，照亮了那道缝隙，以及里面露出的东西。
偷看的杨安努力睁大眼睛，仔细辨认——
那是一张白色的，疯狂咧嘴大笑的小丑面具！
红色的霞光，照在它之上。更是为它嘴角的笑容，增添了一分诡秘的色彩。
“吱——”
水龙头被拧上的声音。
迪克松开仍然看上去有些惊魂未定的杨安。刚才，迪克一直在注意倾听外面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人突然集体离开了。杂乱的脚步声之后，他甚至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一丝。
就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被集体叫走了一样。
“没事了，他们都已经离开了。”迪克开口，安慰杨安道。
杨安有些怔怔的，他还没有从刚才那个画面的冲击中恢复过来，“他们都走了？”他喃喃道。
“都走了。”迪克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安不可思议，原本他听见的那声凄厉的喊叫……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迪克摊手。
这个简易的淋浴房是一个圆形的建筑，正面，也就是入口和出口设在的地方，面朝着湖面和水上乐园，而其背面，则是罕有人至的草地和丛林。
杨安原本身处的墙壁外面，正是荒芜的树丛。迪克和杨安两人估摸着位置，找到了应该是刚才杨安听到声音的地方。
除了草和树，空无一物。
“我刚才听错了？”杨安疑惑地抬头问迪克。
迪克摇摇头，他的脸色看上去十分严肃，甚至有些难看了。他蹲下|身来，在茂盛的草丛里，伸手摸索了几下，一使劲，把什么东西从中掏了出来——
一顶已经被弄的脏兮兮的，警帽。
为什么会有一顶警帽掉在这里？
杨安感觉自己心中，一阵阵发凉。
隐隐有了什么不太好的猜测。
刚才他是在公园门口，看见了一辆警车，不会有人……大胆到……
不不不，在美的警察都是持木仓的，应该不会……
迪克不再说话了，他转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杨安跟在自己后面，两人往树丛深处又走了几步，绕开了树冠和草丛的阻挠——
发现了新的东西。
！！！
杨安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腿脚一阵发软，竭力控制，才没有摔倒下去。
他一下子移开了目光，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并用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
迪克目光沉着，缓步走上前去——
一具赤|裸|裸的男性死|尸。
“他是……？”杨安艰难地开口，从牙缝里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吐。
“西伯，哥谭警局的警员之一。”迪克开口道，他看着这个小伙子躺在他面前，语气沉重又叹息，“我原本就应该想到是他，西伯一向是最爱占小便宜的。”
所以一向才最爱这样抓超速的活计，停在公园门口的警车，应该就是他的。
“你认识的人？”杨安还是完全不敢往那边……那个方向看。
“……是的。”迪克沉默了一下，“我需要给哥谭警局打个电话，然后在这里保护现场，等到他们来。安，如果你实在是害怕的话……”可以先离开。
“不不不，”杨安急忙否定，迪克意外地看着他，杨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在这儿陪你。“
听见他的话，迪克的面色上，好像终于有了一丝的缓和，终于不再那么难看了。
杨安靠着树干，也不管地上到底脏不脏了，直接坐下。这才感觉自己从刚才巨大的心悸中，恢复过来。
虽然不想留在这儿等……但是现在让他自己先离开，杨安更不敢！
迪克好像打好了警局的电话，从远处走过来，靠在杨安旁边。
“很害怕吗？”迪克开口。
“……还好。”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杨安摸摸心口，感觉自己经过最近的一连串，各种各样的事故意外之后，承受能力已经高了许多。
起码自己还敢留在这里。
迪克又沉默了，杨安侧目看他，发现他正抬头，望着天边就要落下的夕阳。黑发和蓝眼，都被现在金色的霞光，镀上了一层漂亮的光辉。
“致命伤是子弹贯|穿了他的肺腑，但是身上却有被棍状物体，不断击打的痕迹。”迪克再一次开口，是在冷静地分析，“怀疑在生前，还遭受了大量的拷问和虐打。”
“我听见的声音里，似乎就是一群人正在盘问一个人什么东西，”杨安坐在草地上，顺着迪克的思路，回忆自己原本听到的东西。
“一个声音还在求饶……应该就是他了。”
刚才进淋浴房的那个凶恶男人的声音，杨安细细想来，好像也在之前的那些叫嚣声里，听到过。
所以……自己原本是听到了……现场？
杨安细思极恐。
“他们剥光了西伯的警察制服，抢走了他的配木仓，把他的身体随意丢弃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在。”迪克的脸上，十分严肃，不复原本的轻松随意。
这背后，到底是谁？又在谋划着什么？
天渐渐黑下来了，太阳也不甘心地完全沉了下去，又陷入了夜晚。杨安和迪克已经在原地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远超哥谭警局承诺的半个小时。
迪克在二十分钟前，又给哥谭警局打了一次电话，但是这次，却干脆显示无人接听。
不能再在这里干等下去了。
“我打算直接去哥谭警局看看，安，你……”迪克站起身来，转身正对着杨安。
“我送你去。”杨安开口。
这个时间点，从这边大的公园出发，如果搭乘的是地铁，迪克不知道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杨安开车送他，是最快的办法。
迪克想了下，点头同意了。
收集了一部分现场的证据和照片，两人驱车驶往坐落在郊外的哥谭警察局。从公园出发，一路开向城外，道路上的行车越来越少，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道旁的路灯，勉强照亮他们前行的方向。
杨安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车窗外陷入黑夜的哥谭，思绪万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警察被袭击，警局一再失约，甚至无人接听？
那些人杀人者……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本来打算写成万字大长章，干脆一次性全放出来的……但是太困了！明天，明天一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