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一门之隔 ...
-
“德雷克先生？”杨安试探性叫了下把他拉出斯塔克大厦的人，“谢谢你带我出来。”
“嗯。”提姆简单地答应了一声，沉思的目光扫过杨安身上简单的T恤长裤，“你直接回旅店？”
“是的。”杨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可是你现在在纽约的住址，应该已经被人盯上了，住的地方的安保怎么样？”提姆发出疑问。
“安保……”好问题，杨安回忆，事实上，他好像根本没有在旅馆里看见过任何安保人员，“一般般吧。”
“做好随时被某些无良记者骚扰的准备，”提姆提醒了一句，“他们就是一群无孔不入的苍蝇。”
杨安听到了提姆的话，但却不以为然。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参会者，顶多算得上是半个受害人，怎么会有记者盯上自己呢？
“事实上，人们最喜欢看的，就是弱小者控诉欺凌他们的坏人这样的剧情。”提姆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种惊人的老练，“在那些记者心里，甚至已经给你准备好剧本了。”
看着杨安渐渐反应过来的表情，提姆微微一笑；
“不过，你完全不用随他们的步调走。”
“我可以帮你。”
杨安被提姆的胸有成竹说服了，开着车，带着提姆回到了他在布鲁克林区的旅馆。
“你的房间在哪儿？”提姆坐在副驾驶，问杨安。
“在二楼的那边。”杨安一指。
这家旅馆的规模不大，建造时间又很古早，修建得还是地上停车场。
“不要把车停在这儿，停到停车场的另一面去。”提姆除了一身的黑色正装，手中连个包都没有拿，一身轻松，嘴里说到：
“停在这里你一瞬间就被盯上了，快！换！他们应该还没拿到你的车牌号。”
杨安乖乖照做。
他们在自己房间的背面那一侧下车了，从来没来过这一侧的杨安，还花了些时间找这的入口，结果被提姆反客为主，直接带路。
他们首先进入到第一楼。
杨安和提姆直接是从火灾逃生出口那个地方进来的，杨安偷偷把头探出去，看了一眼一楼的过道。
一层的气氛很奇怪，平日里空空荡荡的走廊中，突然多了一对情侣，他们站在房间门口，正在大声激烈地吵架，其精彩程度，甚至吸引了前台那一块的人围观。
“提姆，”杨安缩回头，小声地和提姆说，“我看到了一对情侣站在门口吵架，很奇怪，他们就是不进去，是不是就是经过伪装的记者？”
为了跟踪假扮成情侣什么的……这套路杨安知道！
“不，”提姆也探出头看了一眼，“他们不是记者伪装。”
从对彼此的动作神态中可以判断，是真情侣。那个女的手里攥着门卡，露出了一点边缘；男的肢体、形态，手上的老茧分布，看出他更偏向于体力工作者；这些都不是那些记者能够临时伪装出来的。
“反而前台的那个围观者……应该是记者，他在盯梢停车场和正门。”只是看了一眼，提姆侦探的脑袋，就记下了那个男人所有的表面信息。
在前台停留却没有拉行李箱，只带着一个挎包，疑点一；身处的位置恰好是正门与走廊的交汇点，可以观察近乎所有方向的来人，疑点二；看情侣吵架的时候，脸上熟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疑点三。
这是在纽约，提姆需要动动他的脑袋，进行一点推理，如果是在哥谭，他直接就记下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的脸。
“坏消息，这种人一般拥有团伙，一层只有一个人，估计有人已经摸到了二层，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你的房间。”提姆随口分析道。
杨安被提姆的猜测镇住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杨安开始寻求提姆的分析和帮助。
在消防通道里，这位韦恩集团的小少爷，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柔软的发丝垂在合敛的眼眸前。他沉浸在思索中的样子，令人无端地想要信任。
“变换一下装扮吧。”提姆想了一下，开口道。
“换，换装？”杨安听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提议，“怎么做？”
如何进行换装？他们现在在消防口这边，身边甚至没有任何的工具，没有任何替换的衣物，杨安和提姆都是一身轻松，两手空空。
但这种看似困难的处境，根本难不住已经达到伪装大师级别的，提姆·德雷克先生。
他几乎是没做犹豫，就脱下了正装的外套，扯掉了领带，将它们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藏好；衬衫的下摆从裤腰里拉了出来，解开一颗扣子，让其松松散散地散开，掩盖精干的腰腹和背肌线条。
右手在刘海上抓了几下，让头发乱糟糟地遮住额头和半个眼睛，耸肩驼背。只是一些细节上和神态动作的改变，提姆的样子，就立刻从一位少年得意的商业精英，变成一名畏畏缩缩的男孩。
几乎只是几个眨眼，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房卡给我，我替你上去看一眼。”提姆沐浴在杨安充满惊叹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杨安下意识把房卡交了出去。
提姆拿到房卡之后，朝杨安点了下头，走出消防通道上楼去了。
杨安留在原地，而走廊里的那两位吵架的情侣，开始推推嚷嚷起来。他们行动间，逐渐越来越靠近杨安所在的火灾逃生口，杨安赶紧一闪身躲在门后，那两个情侣的声音逐渐清晰。
“你为什么要把偷走那些数据和代码？”那个女声中表露了很明显的崩溃情绪，“斯塔克会知道的……他会找到我的……”
“不用担心这个，宝贝。”男声中却带着明显的满不在乎，“你知道汉默给了多少钱吗，一千万美元！”
“一千万……足够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国家了，你还怕什么斯塔克？”男人的声音逐渐模糊不清起来，时不时透出几下低笑和亲吻声，“今天好不容易你才找机会出来的，我们进房间吧？‘
“哼！连酒店的钱都是我付的，我怎么知道你那一千万里面有没有我的份！”那个女声显然已经被安抚了一部分，稍稍平静下来，“汉默给的钱呢？我们拿了赶紧走。”
“他说要等事成之后才会给。”男声回答道。
“事成之后？”女声一下子升高了语调，“汉默那个家伙已经遭砸了一切，他还有什么事成的时候？”
“啪！”清脆的耳光声，那个女声以一种无比刻薄的语气质问：“你这个蠢货！你是被他骗了！还是说……你已经拿到手了，只是不想分出来，在骗我？”
说话到末尾，她的语气恶毒地像是在威胁。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那个男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是大量的甜言蜜语和调笑，“如果没有你，就算我有了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宝贝，你明明是最知道的，我有多需要你，爱你，渴求你……”
吞掉那个男人言语中的最后一句的，是大量的亲吻声，黏稠的水声……
杨安听着他们弄出的声响，脸上止不住地泛热。这两个人的交谈似乎是与今天的事件有关，话语中透露的消息杨安前所未知。
“哦，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个女声说到，“你可骗不了我，每当你这么讨好和忍气吞声，都是求我有事要办。“
“宝贝，”那个男声终于透露出了他的最终目的，“贾斯汀·汉默联系我说，他还有后手。”
“但是他的下一步，需要一个斯塔克的内部人士。”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变得谄媚起来，“我觉得你就可以，反正你已经背叛斯塔克过一次了，索性这次就做个彻底。”
“你会的吧，宝贝？为了咋们俩的未来？汉默说答应的话再加五百万，只要你愿意，为他做一点，他自己没办法完成的‘小事情’。”那个男人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汉默还要再做什么事情？甚至这件事情会用到一个斯塔克工业的内应？
杨安暗暗思索。
“汉默是怎么和你联系的？”好像是经历了一番权衡和度量，那个女声开口：
“我需要亲自见他一面。”
两个人像是谈拢了，声音又逐渐远去。杨安又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确认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了，僵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你怎么了？”提姆看着被突然出现的自己，吓得差点叫出来的杨安，“我把你的东西拿出来了，你的行李箱。”
“应该是没有遗漏。或者你现在查看一下。”提姆又是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顺手从角落里，掏出自己藏好的外套，
“还有，你的房间确认已经被盯上了，我离开之前，看见有人在你门前晃荡。”
“你想好今天晚上怎么办了吗？”
提姆疑惑地看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张口无言的杨安，“没想好？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那可以暂时收留你。”
总统套房总是不缺床位的。
“好……”终于从这个巨大的惊吓中缓过来一部分的杨安，慢半拍接受了这份邀请，“谢谢……”
虽然这突然剧增的信息量，可能他今夜注定无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一门之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