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沦陷》纪云亭

5、第 5 章

　　也许是这个吻太过蜻蜓点水，苏晴一时间忘了挣扎，沉溺在孙彦舟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瞬间清醒过来。

　　苏晴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一瞬间的兵荒马乱，她推开他转身跑开了。

　　苏晴落荒而逃，丢盔弃甲，连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都忘记带走。

　　孙彦舟点了杯咖啡，在原地等着她。
　　想着她一会儿想起衣服落下了，或许会折回来找。

　　孙彦舟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看着对面座位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画像，这场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过了一个小时，苏晴还没有回来。
　　孙彦舟失望地站起身，将苏晴的外套搭在肩上，拿着画走出咖啡店。

　　之后的几天，苏晴一直没有打电话联系孙彦舟。

　　孙彦舟无意间在她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演唱会的门票。

　　他看了眼门票上的明星，王世杰。他不认识，只觉得照片上的人看上去过分精致了，有些男女莫辨。

　　孙彦舟忍不住嗤笑一声——现在的小姑娘，怎么是这种审美取向？

　　距离演唱会还有十五天的时间，他打算这段时间守株待兔。

　　再次收到苏晴的信息，孙彦舟在会所和朋友们打牌。
　　当他看到消息通知栏上苏晴的名字，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点开手机。

　　苏晴：【抱歉，打扰了。我的衣服上次落在了咖啡店，不知道您有没有捡到？】

　　孙彦舟立刻回拨给她，边出牌边说：“在我这儿。要不是演唱会的票要过期了，你就打算一直不联系我吗？”
　　孙彦舟的语气颇有点嗔怪的意味。

　　苏晴避重就轻道：“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能去取衣服吗？”

　　孙彦舟：“我在香橼会所，你过来找我吧。”
　　挂了电话他随手发给她一个定位。

　　牌桌对面的张超然听到了电话内容，笑着问：“一会儿有人过来？”
　　孙彦舟“嗯”了一声。

　　张超然好奇地问：“谁啊？”
　　孙彦舟嘴角微微一扬，笑道：“一个妹妹。”

　　苏晴急匆匆换好衣服，地铁转公交，来到香橼会所门口。

　　一进大门，就有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工作人员迎面走来，笑容可掬地问：“请问是苏小姐吗？”
　　苏晴点点头。

　　服务生说：“孙先生让我来接您上楼，请跟我来。”

　　苏晴跟着服务生来到孙彦舟房间的门口，门没有锁，苏晴按了下门铃，里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进来。”

　　苏晴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会所中间摆了个麻将机，四个男人正在打麻将。其中一个男人身边围坐着一个美女。

　　苏晴打眼一扫，桌上有手表、袖扣、戒指、耳钉等贵重物品。

　　孙彦舟转身看向苏晴，招呼她过去：“来这里坐。”

　　苏晴脱口而出：“不用了，我拿了衣服就走。”

　　孙彦舟失笑：“难不成我还随身带着女人的衣服吗？在车上，一会儿结束了我带你去取。”

　　待苏晴走过去，孙彦舟起身，让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张超然嬉笑着开着轻浮玩笑：“孙彦舟你这个负心汉，把人衣服脱了也不为人家穿上。”

　　苏晴的脸倏的一红，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孙彦舟立刻飞去一个眼刀：“别乱开玩笑，这是我的一个妹妹。苏晴，美院学生。”

　　其余三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苏妹妹好。”
　　“美女好。”
　　……

　　苏晴略感尴尬，脸色微红地和他们打招呼。

　　孙彦舟打算把今天赢的战利品都还回去。

　　苏晴的牌技孙彦舟是知道的，只会送牌。

　　于是他对苏晴说：“我去抽根烟，你替我一会儿。”

　　苏晴面露慌乱之色：“不行的，我不会玩。”
　　“没关系，你随便打打。输赢都算我的。”

　　苏晴被孙彦舟按在牌桌上，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三把之后，她面前的袖扣、手表、耳钉通通都输掉了。

　　这时候孙彦舟从阳台回来，手里拿着一杯冰水，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张超然笑得有些得意忘形：“彦舟，你快破产了。小妹妹是你仇家的女儿吧，专门来替你散财的。她点炮三家，快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撸两个下来。”

　　孙彦舟放下水杯，慢条斯理地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摘下来，又将裤兜里的打火机掏出来，放到桌子上，说：“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正处在兴头上的张超然第一个反对：“不行，我刚开始回本呢，你就要走，怎么那么没牌品。今晚我不把让你衣服脱下来，以后我就跟着隔壁老王的姓！”

　　苏晴起身要将位子让给孙彦舟，孙彦舟按下她的肩膀，说：“你继续。”
　　说完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喝酒。

　　下一把，苏晴毫不意外地又输了。
　　张超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孙彦舟：“你身上还有什么能摘的东西吗？”
　　孙彦舟表情淡淡的：“没了。”

　　张超然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试探，说：“把小妹妹压在这里得了。”
　　苏晴听了吓得脸色灰败。

　　孙彦舟向张超然投去一记凌厉的眼刀，语气生硬道：“别乱开玩笑。”

　　孙彦舟站起身，冷白修长的手指解开第一颗衬衫扣子，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下一秒他胸口的肌肉就暴露在空气中。

　　孙彦舟刚好站在吊灯下方，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他身上肌肉线条紧绷，没有一丝赘肉，整个人看上去荷尔蒙爆表。

　　苏晴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想不到他一丝不苟的衬衫之下竟藏着这样的身材。

　　苏晴生怕继续输下去，把孙彦舟的面子都赔进去。她摸牌的手微微发抖，手心很快沁出冷汗。

　　她太紧张，以至于孙彦舟何时坐在了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苏晴手里拿着一张牌，刚要打出去，却被孙彦舟握住手拦了下来。

　　孙彦舟轻笑一声，道：“你想害我把衣服都脱光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听得她脸微微一热，一时间心乱如麻。

　　苏晴继续摸牌，忽然间她眼前一亮——好像胡牌了。

　　不料孙彦舟说：“出了。”
　　苏晴犹豫地看着他。

　　孙彦舟似乎猜到了她的纠结，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平胡，要胡就胡个大的。”
　　说着握住她抓牌的手推了出去。

　　他靠得如此之近，温热的气息扑散在她耳边。

　　苏晴感到耳根发烫，心倏的一紧，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阵脚全乱，只能被孙彦舟一步一步推着走。

　　在孙彦舟的点拨之下，苏晴总算是挽回了局面。不但把输掉的手表和打火机赢了回来，他的衬衫也重新穿回了身上。
　　还赢了一堆战利品，其中包括两件男人的衬衫。收获颇丰。

　　张超然在只剩下一条长裤的时候按捺不住了，抱怨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人啊！”

　　话音刚落，就点炮了苏晴的清一色。
　　张超然最后一条裤子也保不住了。
　　他不耐烦地嚷嚷着：“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底裤都赔光了。”

　　说着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孙彦舟一把拦下。

　　孙彦舟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裤子。”

　　张超然企图蒙混过关的目的失败了，他一脸沮丧地问：“你要我裤子干什么？”

　　孙彦舟冷声问：“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张超然耍起了无赖：“这里有小妹妹在场，不太好吧。你要真想和我穿一条裤子，改天我登门送给你。”

　　孙彦舟看了眼苏晴，随即把她挡在身后，对张超然说：“快点，愿赌服输。”

　　张超然看着孙彦舟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他感到有些诧异。以前孙彦舟多数都是让着他的。只要他打个哈哈，也就含混过去了。

　　今天他是怎么了，好像故意要给自己难堪似的。

　　张超然对上孙彦舟坚定的目光，知道这次在劫难逃，只好不耐烦地解开腰带，将牛仔裤褪了下去。

　　孙彦舟拎着最后一件战利品，对苏晴说：“走。”

　　几人走出门外，张超然和周文光着上半身，下面穿着四角裤，场面太过劲爆，引起了其他客人围观。

　　有拿手机拍照的，还有对他们吹口哨、起哄的。其中还不乏男人。

　　张超然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呵斥一声：“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

　　苏晴看得有些不忍心，好心地将张超然的衬衫还给了他。心想虽然遮不住他高大的身型，至少可以遮住脸。

　　张超然冲她笑了笑：“说，谢谢，还是苏妹妹向着我。”

　　出了会所，张超然第一时间冲进车里。很快，骚红色的法拉利绝尘而去。

　　苏晴随孙彦舟上了车，忽然有些后怕。
　　她无法想象孙彦舟输得只剩下内裤的样子。如果他坚决不脱衣服，是不是就会像张超然所说的，把她押在这里？

　　苏晴不敢想下去，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

　　孙彦舟见她面容沉静，似有心事，便问：“你在想什么？”

　　苏晴对上孙彦舟的视线，说：“我在想……你有多少个妹妹。”
　　孙彦舟低声一笑，说：“只有你一个。”

　　苏晴抿紧双唇，说：“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怎么？”
　　苏晴的眼神怯怯的：“我感觉，做你的妹妹很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押在牌桌上。”

　　孙彦舟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他缓缓靠近苏晴的耳侧，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那你想做我的什么人？”

　　苏晴的耳朵被他的呵气弄得痒痒的，肌肤瞬间泛起了红。
　　她局促地回：“朋、朋友吧。”

　　孙彦舟坐直身体，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笑容愈发玩味：“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苏晴感到有些尴尬，暗骂自己不自量力。一只手无措地搓着裙角。

　　不料下一秒孙彦舟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
　　比起上次的蜻蜓点水，这个吻更加深入，温柔中又带着某种侵略性。

　　还没等苏晴反应过来，他便将人放开，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

　　苏晴许久才回过神来，脸上是一副无措的表情。
　　她看着他，双眸浮现出潋滟之色，无辜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谙世事的纯。

　　孙彦舟和她对视几秒就招架不住了，有那么一瞬，很想将她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