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之王》苦逼少年

16、第 16 章

　　“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在说不让我死之前，可以不可以松开你掐着我脖子的手？”源氏都替这鬼感到尴尬，嘴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那鬼一听，像是触电一样蹭的从源氏身上起来。
　　“抱、抱歉！”

　　待他起来，源氏立马拿着自己的日轮刀后退，和鬼保持了一段对方偷袭他可以迅速做出反击的距离，不知是不是错觉，见他这副警惕的模样，那鬼红色的眸子暗淡了些许，看起来有些难过。

　　难过也只是一闪而过，那鬼很快调整好情绪，紧紧盯着源氏，仿佛要将他现在的样子刻进脑海。
　　他目光既悲哀，又带着一股来之不易的解脱，鬼请求道：“杀掉我吧。”

　　还有这种好事！？
　　可通过刚才那鬼明显了解自己攻击方式的行为开看，以及一开始的那近乎压倒性的攻击，让他对这鬼说出的话产生了疑问。

　　他真的愿意，让我杀掉他吗？

　　源氏脑子里刮起了风暴，对鬼这种自杀的行为自产生了疑问，可身体却还是老实的对着鬼的脖子挥刀。

　　刀没入了脖颈，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啊，果然不能相信鬼的鬼话……嗯？

　　源氏看见那鬼在挣扎。
　　一只手握住刀刃往里推，试图帮助源氏砍断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握着刀刃往外推，不让源氏砍掉自己的脖子。

　　在这种极度矛盾的情况下，两只手都互不相让，即便留下深深的伤口，血流了一地也不不停止。
　　就仿佛他的体内有另一个人在和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一个想死，一个想活。

　　源氏果断帮忙，帮助那个想死的将刀刃往脖子深处送，想活的那部分的力量明显对付不了两个人，飞速退败。
　　鬼感受到了源氏想杀死他的心，见源氏帮助他，艰难的开口：“谢……谢你。”

　　就在还差一点彻底斩断脖子的时候，一只鬼从暗处冲了出来，朝源氏扑去。

　　源氏立马抽刀跳离原地，反手转身就是一刀斩下那偷袭鬼的头颅，当他再次转身看向那披着黑绿格羽织的鬼的时候，那鬼马上被斩断的脖子已经恢复，从掉眼泪开始化为人类的瞳孔再次变为了细长的竖瞳。

　　这一瞬间，源氏明白了，那鬼想死的部分被想活的那部分压制了。

　　他提刀冲向那鬼：“不要输给他！”

　　鬼没有回答他，而是用尖锐的爪子和源氏开始了战斗。
　　源氏感觉对方好像很了解自己，每次攻击都能被预判到，时而躲避时而还击，让他有一种和自己战斗的感觉。

　　他很快对自己的战斗方式做出了改变，用和平常不一样的方式进行攻击，很快便斩下那鬼的手腕。
　　前脚刚斩下，下一秒就再生出来，鬼用新再生出来的手捅向源氏腹部，后者立马用刀横在身前，挡住了那剖腹一击。

　　——不，不要！
　　被压制住的想死的那部分意识仿佛看到了令他极度恐惧的画面，瞬间突破了压制，重新和另一半的自己抢夺起了身体的控制权。

　　——你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呐！
　　另一半不甘示弱，一边压制一边抢夺控制权，双方互不相让。

　　于是，源氏有幸见识到了世界名画——右眼是人类眼睛的那部分抬起右手，向自己脖子刺去，左眼是鬼眼的那部分带着左手握住右手手腕，阻止它伤害自己。

　　就是现在！
　　趁着这挣扎的情况，鬼连忙冲源氏将自己能说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杀掉我！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杀掉我！”
　　“我不能自杀，太阳对我没有作用，紫藤花……紫藤花收效甚微！”
　　“求你了，一定要杀掉我…只要我死了，恶鬼才能彻底被灭绝……”

　　另一半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继续呆下去有可能在那家伙的阻碍下真的被杀死，他受够了这种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情况，干脆放弃了杀死源氏的念头，在那家伙得知这个想法而放弃身体控制权的时候，他果断拿走身体的控制权，转身跑路。

　　临走前，鬼体内属于人类的那部分留下了一句忠告：“远离灶门炭治郎，不要靠近他！”
　　“他会杀掉你的……绝对、绝对不要靠近他！”

　　灶门炭治郎？那是谁啊……
　　源氏感到困惑，来不及多想，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他反手将刀插入地里，借着刀身当做支撑。

　　他单手握刀，另一只手捂着流着黑血的腹部。
　　“终于走了……”

　　刚才那只水鬼的攻击带着毒，他几次想要昏迷，都硬生生的忍耐了过去，幸好他的钢铁意志是A，能撑这么久，已经很令人满足了。

　　如今那鬼一走，源氏终于撑不下去了，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

　　疼，热。

　　额头凉凉的，是谁？

　　源氏缓缓睁开眼睛，视野从一片模糊到逐渐清晰，待清晰后，他看见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往自己头上放浸湿了的毛巾。

　　源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启动自己的大脑，飞快搜寻了自己的记忆一番，发现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老人。

　　“谢……谢谢。”喉咙生疼，仿佛里面有火，明明是两个字，源氏却说的非常艰难。

　　老人轻声开口：“你发烧了，睡吧。有什么事等你彻底醒了在说。”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让源氏下意识的听他话，闭上眼睛。

　　待源氏睡着后，老人跪坐在旁边，安静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看，他看着看着，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了手背上。

　　刷——
　　门被拉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和服、与源氏同样有着火焰般头发的孩子。

　　孩子越莫七八岁，他跑到老人身旁，见老人哭了，稚嫩的声音带着大大的不解：“千寿郎爷爷，你怎么哭了呀？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被称为千寿郎的老人摇头：“爷爷没伤心，只是觉得有些高兴罢了。”

　　我是如此的幸运，居然能够在快要入土的年纪再次见到你。

　　*

　　当源氏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坐起身来，环视着这非常日式的房间。身上破损的衣服被替换成了白色的和服，日轮刀就摆在床边，与叠好的衣服一起。

　　源氏把衣服拿起摊开，发现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就连破损的口子也被缝补的非常完美，他换上衣服，叠好之前穿的白色和服放到床边，将日轮刀在腰间挂好，朝门口走去。

　　他刷的一下拉开屋门，迎面便是走廊与带着山水的院子，以及刺眼的阳光。

　　“唔，好亮。”源氏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在眼前，他把被突然的阳光刺激出来的几滴眼泪擦掉，左右张望了一番，最后在右边的走廊找到了坐在地板上、捧着茶杯喝水的老人。

　　源氏朝老人走去，在老人旁边站好。

　　“谢谢您救下了我，非常感谢！”源氏对老人鞠了一个大大的躬，结果腰刚要弯下去脑袋便被人给挡住了，让他要鞠不鞠的，怪难受的。

　　“不用鞠躬。”老人拿手扶着源氏的脑袋不让他鞠躬，见手上传来往下的力道，他叹气，“唉，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折腾。”

　　源氏闻言，立马直挺挺的站好：“非常抱歉！”

　　“……噗。”老人没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别站着，坐下吧，你伤还没好。”

　　“是！”

　　听着耳边传来精神十足的声音，老人觉得此时此刻，是他在失去父亲和哥哥后，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源氏用自己一个星期不吃肉担保，面前的这个老人看自己的眼神绝对不对！就好像那种……呃，看到熟悉、许久不见的人，人生圆满的感觉……
　　总之让他有点坐立难安。

　　他抬头看了眼天，太阳挂的挺高，目测已经中午，他还没有和学校请假，这可咋整？算旷课？
　　他还是找机会溜走吧，这开学刚一天就请了近乎一个星期的假，然后来学校的第二天不请假第三天直接旷课到中午，这……这出勤不达标，不被开除才怪了。

　　想到这里，源氏轻咳一声，看向旁边的老人：“我还有事，就不多逗留了，这位……额……爷爷？”

　　爷爷？
　　哈哈，是吼，他也到了做爷爷的年纪啦。

　　“我叫千寿郎，炼狱千寿郎。”老人说。

　　炼狱……千寿郎？

　　源氏唔了一声，笑着说道：“那我们挺有缘的哈，我叫炼狱杏寿郎，你叫炼狱千寿郎。”

　　老人见他脸上露出自己最熟悉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和那个人一起度过的日子，没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一边抹去眼泪，一边弯起眼睛笑着说：“唉，人老了，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啊。”

　　“不，您不用感到不好意思。”顿了顿，源氏从兜里掏出手帕，用手帕为老人擦掉手上沾到的泪水，他一边擦，一边安慰道，“触景生情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您经历了那么多。人之常情，能够理解，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老人看着他为自己擦手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问：“那你会有吗？触景生情。”

　　源氏擦手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缓缓摇头：“我应该是没有的吧。”

　　“我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不会因为那些过去的事情感到悲伤难过。当我拿到日轮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目前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恶鬼灭绝。”

　　“我要杀掉世界上的所有恶鬼，直到我不能战斗的那天。”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射进来，留下斑驳的树影，源氏起身，正准备走的时候，老人叫住了他。

　　“这个给你。”

　　源氏回头，一个东西被老人丢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接住，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一看，发现是个火焰形的刀锷。

　　莫名的，源氏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他，无论是这个马甲的初始穿着，还是使用的呼吸法，都非常适合。

　　“这个……”源氏看向老人，“给我真的没关系吗？”

　　老人：“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它。”

　　源氏拔出刀，将刀锷套在刀尖，一路往下，直至底端。有些老旧，却保留的很好，可以看出有保护修补的痕迹。
　　他举起刀，刀身反射着阳光，让人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习得技能：炎之意志的传承C】
　　【炎之意志的传承C：曾经立下的誓言如今是否还存在？传承的那份意志是否已经断绝？本该破碎却又被人倔强的修复……你不甘断绝这份意志，苦苦支撑。】
　　【技能效果：羁绊解锁进度永久性增加百分之五，炎之呼吸修炼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

　　“这个刀锷我的哥哥曾经使用过，在他去世后，又传承给了新的人，可是……那个人已经不能再使用这个刀锷了，它便一直在我家里放着。”老人将这个小物件的历史缓缓道来，“现在，它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主人。”

　　源氏直觉里面有隐情，便问：“冒昧问一句，上一任的使用者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人沉默片刻，才回道：“他变成了鬼。”

　　“——那人名为灶门炭治郎，也是如今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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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莫得感情的存稿箱，耶(＾－＾)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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