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场改造日志[经营]》二千四

9、第 9 章

　　“这是我女朋友，琪琪。”酥茶上前，一把勾住美人的腰。琪琪回抱他，大方地回吻。

　　柠檬礼节性地闭眼。

　　她再睁眼时，两人已前后跨上摩托。酥茶转动引擎，轰鸣震天，眼看就要起飞。

　　“酥茶！我呢？”
　　她急了。

　　酥茶用下颌比了比一边的韩汜。
　　韩汜缓缓抬头，跨上摩托，神情懒散地向后指了指。

　　柠檬连忙跑过去，还算灵巧地爬上座椅，就听到他说：“搂紧了。”

　　她小心地抱住，椅背毫不犹豫地压上来，两个人顿时无间隙地贴在一起。瞬时，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将她笼罩。柠檬还没来得及羞涩，就听见一阵轰鸣。

　　没有一点点防备，摩托冲上了天。

　　“啊啊啊啊啊啊——”

　　.

　　地下赛车的地点在阿摩市郊。

　　虽说是市郊，此处的高楼已经十分密集。巨大的全息灯牌下，是遍布着机械管道的墙壁。空气中有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白色光轨，照亮了悬浮着的细小尘埃。

　　那是留给非机动车的空中道路。

　　比赛路线全长100公里，部分路段正在施工，所以没有光轨与指示牌。举办方设置了临时观赏台，巨幕，舞台，以及停车场。场地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气氛在主持人地炒作下，已攀至高点。

　　“酥茶！”
　　柠檬青着脸从摩托车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向酥茶。

　　酥茶一把按住她的棕毛，蹂.躏两下，无情地嘲笑：“怎么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柠檬捋顺了气，叮嘱：“酥茶，你可千万要安全回来。奖金不是问题......”

　　“什么？”
　　音乐分贝过高，大地为之颤动。酥茶只能看见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说，你要注意安全！”
　　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终只得跺跺脚，忧心忡忡地看着对方。

　　酥茶终于领悟到她的意思。他薅了把柠檬的小脑袋，力道却柔和许多。随后，他套上头盔与护膝，与女朋友吻别，帅气地飞向选手候场区。

　　柠檬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颇有些‘永别’的悲怆。

　　“走。”韩汜道，“去观众席上找个位子。”

　　琪琪拿到了选手亲友区的票子。只剩柠檬和韩汜到处晃悠着找空位。尽管这是个地下比赛，一早来占位的观众却只多不少，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柠檬很少下山，这次也算见了世面。观众席上多是装着机械肢节的小混混，带着金链子的重工业土老板，衣着暴露、身后插着巨大五色羽毛的兔女郎，以及零星几个白领。唯一没有的，是柠檬这样涉世未深的、鲜嫩的姑娘。

　　柠檬终于明白，酥茶为什么会对她的衣着评头论足。

　　倒是韩汜，他摘了眼镜，扭开两颗领扣，学者气息不见了，荷尔蒙就蹭蹭往外冒。他在这龙鱼混杂的场合很自在，像极了该比赛的受众群体。

　　他俩兜了几圈，终于找到两个座位。韩汜刚准备坐下，便看到柠檬伸手，大喊：“等一下！”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柠檬从包里拿出了一盒湿巾纸，一袋防尘口罩，两块坐垫，一把望远镜，一包瓜子，一盒榛果巧克力，一盒切好的水果，两瓶自热咖啡，一条小毯子，以及两张蒸汽眼罩......

　　韩汜：......

　　柠檬抽出湿巾，在椅子上擦了半晌，才让他坐下。

　　韩汜不禁嘲弄：“你把家底杠来了？”
　　这么看，她有点像一只为冬季认真屯粮的小动物。

　　柠檬瞥他一眼，抖了抖毯子，将自己裹成一团：“我爸妈说，去哪儿都要让自己舒服。”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环保纸袋，道：“来，嗑的瓜皮都扔这儿。”

　　于是，在一众情绪激愤、挥舞着荧光棒随音乐跳动的观众中，两人老神在在地磕着瓜子，头顶蒸汽眼罩，手上还拿着一杯自热咖啡，慢慢地嘬。

　　“你觉得酥茶能赢么？”她戴上防尘口寨，担忧，“出门前我去家里的小佛台前拜了拜，但心里还是慌。”

　　“取决于对手有多菜。”韩汜抓了把瓜子，懒洋洋道。

　　柠檬沉默。

　　一对戴着金链条、浑身喷着彩漆的双胞胎兔女郎款步走来。见到韩汜后，她们眼睛一亮，一左一右地俯下身同他耳语。

　　在一众男同胞艳羡的目光下，韩汜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两位女郎笑得花枝乱颤。随后，他眯着眼指了指出发点的选手，掏出通讯器娴熟地划账。

　　他不是学者吗？这种场合这么放得开？

　　震惊间，柠檬在边上看得不是滋味：“她们找你干什么？”

　　“赌车。”他晲她一眼，将通讯机收回兜里。

　　“呵，男人。”柠檬翻了个白眼，咕哝，“色令智昏。”

　　韩汜挑了挑眉，惬意地背靠座椅，不置可否。

　　主办方弄了个大舞台炒热气氛。一架7米高的巨型机甲在台中央表演魔术。他将两位兔女郎举起来，然后手一转，女郎们瞬间消失了。

　　柠檬顿时忘了不快，跳起来鼓掌：“好棒！太厉害了！”

　　机甲又凭空地变出一大捧鲜花，悠悠洒下了花瓣雨。

　　柠檬连忙掏出照相机，上蹿下跳地对着花瓣雨猛拍。她试图拉着韩汜一起：“帮我拍一张！”

　　韩汜眯了眯眼，看见四周混混看戏的表情，忍不住讽刺：“你真是好心情。”

　　柠檬浑然不觉：“是啊，真的好久没下山了。”

　　他最后还是起来帮她拍了两张。

　　柠檬喜滋滋地收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好，继续啃她的瓜子。

　　比赛在1:30分准时开始。
　　观众席前的巨型全息屏幕放出选手的投影，仿佛他们近在咫尺。

　　气氛被推向高.潮。

　　柠檬掏出一把小喇叭，跳起来，挥着拳头拼命喊：“酥茶！加油！酥茶！加油！”

　　她总能快速浸入周遭氛围，并乐在其中。或许是她过于投入，不少观众都好笑地瞟了她几眼。

　　附近有个光头观察了很久，试图上前搭讪。
　　他走近两步，清了清喉咙，‘小美女’三字正要出口——

　　小姑娘身边的白衬衫男人斜斜晲了他眼。对方笑着，却令他心中一凛。

　　这人不好惹。

　　光头识相地退下去。

　　随着裁判响亮的“三，二，一”，一众赛车从起跑线上射出，化成几道银光，消失在观众们的视线中。但眼前的全息投影随时更新着最靠前的10位选手状况。

　　柠檬发出一声尖叫，发现酥茶此时正处在第8的位置。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兴奋不下去了。

　　开局五分钟，历届最大型的车祸发生了。两名选手推搡间，摩托车开始不受控制地团团打转。后面的车接连撞上去，酿成了一场7辆车的连环车祸。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叹。

　　柠檬一慌，赶紧把毯子蒙脸上。

　　韩汜瞥了眼那坨毯子，听见小姑娘还在嗤嗤嗑瓜子，突然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小柠檬，你哥出现了。”

　　闻言，柠檬露出一只眼，发现全息屏幕上依旧是惨烈的车祸。

　　她乌龟一般抖了下，缩回壳里。

　　“你哥真的来了。”

　　她露出半只眼，瞄了下：“你......骗人！”

　　“真的，他在第一名。”他狡黠地笑。

　　她咬牙一瞧，气愤道：“你居然又骗我！”

　　她的眼睛可能是瞎了。
　　柠檬不敢相信如此谦和的斯文学者，到了外面居然是这副模样！

　　眼看柠檬气鼓鼓的模样，韩汜感动愈发快乐：“现在真是你哥了，不信你听声音。”

　　全息屏幕已切回最前方的战况。一会儿功夫，酥茶已位列第5，并成功与第六拉开了距离。此刻，光轨引导着他们来到施工路段。此处光线暗淡，极其容易迷失方向，浪费掉宝贵的时间。

　　酥茶一个侧身，机敏地绕过第4名，迎来全场一片欢呼。

　　柠檬忍不住捏着喇叭，跳起来挥拳：“酥茶！加油！回家就送你蛋挞大礼包！唔呼！”

　　此时，酥茶又超过了第3名，至此进入前三名的争夺战。然而从这里开始，超车就变得愈发困难。

　　第三名是个看着就不好惹的纹身小混混。他见酥茶上来，狠狠撞了酥茶车身。酥茶险些被撞出光轨，但他咬牙稳住了，很快赶上来，并且狠狠地回击了混混。

　　巨幕特意切换视角，给了他俩一个近景特写。
　　现场爆发出一阵精彩叫好。毕竟，这些人大半夜地跑来看比赛，就是为了这种正规赛中没有的激烈操作。

　　柠檬既焦虑又害怕。她缩回毯子里，只露出半只眼。

　　“你觉得这混混水平怎样？”

　　韩汜眯眼：“水平一般，但心思多。”

　　酥茶与混混进入胶着状态。一旦酥茶领先，混混就会想方设法地使阴招将他搞下来。酥茶显然被他弄得很吃力，连车速都慢了下来。

　　两辆摩托车几乎同时进入一段昏暗的施工路段。全息屏幕微微一暗，五秒种后，酥茶领先出现，但他弯了腰，额角也落下了豆大的汗滴。

　　尽管如此，他成功地与混混拉开了距离。

　　眼见终点就只剩下五分钟车程，依然落后的混混开始不淡定了，他咬咬牙，从兜里拿出一叠带刺的飞盘，狠狠向酥茶扔过去。

　　酥茶机敏地躲闪，但混混显然还有更多飞镖。
　　在观众们的惊呼中，他拔高车头，高空翻转了个跟头，稳稳落到混混身后。随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罐烟雾剂，冲对方扔了过去。

　　混混没有酥茶的躲闪技巧，很快中招，迷雾中的车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片刻，他迷失方向，径直撞上一栋高楼。

　　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鼓掌与哨声。

　　最后3分钟，酥茶毫不费力地超过混混，成了第三位穿过终点线的选手。

　　全息视频稳定在三甲脸上。
　　除此之外，镜头还扫过了琪琪美艳的脸，惹来此起彼伏起哄声。

　　柠檬披着自己的小毯子跃起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酥茶平安到达了重点，也拿到了巨额奖金。

　　她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就在这时，酥茶向前迈了几步，脸色青白地捂住腰际，踉跄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