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16、016

　　“不可能，我没感受到那种阴冷的特征。我碰到过奇洛，他身上也没有。除非里德尔能把自己缩小到塞得进奇洛的口袋——”看见另一个韦斯莱带着三个一年级走向这边，我匆忙打住话头，用眼神示意他也快住口，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

　　韦斯莱背对他的兄弟们，毫无察觉地接了下去：“总不可能奇洛其实是两个人吧？我听说麻瓜里就有那样的家伙，一个人可以是两个，也可以是无数个。他们管这种案例叫什么来着？”

　　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他背后的一年级女生回答了这个问题：“多重人格——如果你问的是这个。不好意思，但我听到了，你们在聊奇洛教授吗？”

　　是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小朋友。同时，我还发现罗恩·韦斯莱悄悄落后了一步，站在了波特和格兰杰的后面离我最远的地方。

　　这场景唤醒了我记忆里一个被忽视的细节，若有所思地反复打量起这几个一年级：“对了……你们三个最近也好像总是在奇洛身边晃悠。”

　　看得出他们极力掩饰，但这份表情管理的能力比起奇洛可疑却天衣无缝的胆小结巴相差甚远，两个高年级的韦斯莱显然也看出了他们的紧张。

　　格兰杰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我们只是觉得有太多人在针对奇洛教授了——”说到这里，她反而变得底气十足，“这很过分，而且他们其实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构成被讨厌的理由了，我平静地想。但考虑到上次持续了半学期的战争，我决定不在韦斯莱面前对他们家小弟的朋友表现出太明显的攻击性。

　　“我劝你们离他远一点，奇洛可不一定真的像表面上那么胆小无害。”

　　“如果因为一个人内心深处拥有比外在更了不起的勇气，并且选择了不去到处宣扬，”波特十分突兀地开口，顶着所有人惊讶的注目，仿佛维护奇洛这件事赋予了他极大的勇敢，他说：“如果仅仅因为这样他就该被怀疑，被疏远，那斯内普肯定是全世界最值得信任的人了是不是？”

　　“是斯内普教授！……”格兰杰小声说。

　　左边的韦斯莱忍不住反驳起来：“嘿，我们可不是针对奇洛！”

　　右边的韦斯莱立刻提醒：“是‘奇洛教授’！”

　　左边的声音：“他看上去实在太缺少乐趣了，”

　　右边的声音：“我们就想着，总得有人给可怜的奇洛带去一点甜蜜的欢声笑语吧——”

　　左边的韦斯莱用惟妙惟肖的女声模仿道：“噢亲爱的，你忘了要加上‘教授’！”

　　格兰杰涨红了脸，气呼呼地朝他们俩各瞪一眼。我看着被逗得想笑却碍于友情努力憋住了的波特，把话题带回他的上一句发言：“没人会小觑奇洛的勇气，毕竟他敢把够吃十年份量的大蒜戴在脑壳后面。”

　　哈利·波特认为奇洛内心勇敢，急急忙忙为他辩护，并在同一句话里出现了斯内普的名字。莫非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隐秘的关联吗？毕竟院长最喜欢为难波特，波特对斯内普避之不及，除非脑子里正想着和他有关的事，不然没必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上——我本来是做出了这样的推测，但转念一想，这多半是因为他们最害怕斯内普的缘故，才拿来与最不怕的奇洛进行比较。几个一年级又能掌握什么重要的信息呢？

　　“他敢抵抗斯内普！”罗恩·韦斯莱立刻证实了我的想法。

　　“当然，奇洛对抗斯内普一定需要比一块巧克力蛙体积更大的勇气不是吗？多了不起啊。毕竟院长可没办法给另一位教授关禁闭。”

　　“斯内普给哈利的扫——”

　　格兰杰踩了小韦斯莱一脚，高声打断了他的下文：“是斯内普教授，罗恩！”

　　我还想说：在斯内普的事情上，你自己的勇气没准藏得比奇洛更深呢——后来的那个韦斯莱充满幸灾乐祸地抢先开口：

　　“你又被老蝙蝠关禁闭啦，索伦？”

　　我回答了这个今晚要去麦格教授那里关禁闭整理历年学生干部档案的家伙：“对，刚才被关的，所以我们扯平了吗？”

　　他笑嘻嘻地抬起手肘，撞了下他的兄弟：“弗雷德，你觉得这下算不算扯平了？”

　　弗雷德·韦斯莱在波特三人狐疑的视线里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谁不知道老蝙蝠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总是优待，没准关你禁闭到时候是让你去吃点零食什么的——而我们呢，冒着巨大的危险，没准麦格教授一个不满意就会干脆把我们俩也永久变形成学生干部档案——”

　　“如果麦格教授这么有幽默感，”我极力保持语气平稳地说道：“我一定把你们两个裱起来挂在魔药课教室，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被斯内普宠爱的感受。”

　　韦斯莱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收获，而且这边有人盯着，”他朝波特三人组的方向一努嘴，“——也没法再对奇洛出手了。算你扯平。”

　　在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仿佛冥冥之中都早有征兆。

　　譬如，那天傍晚我错过了晚饭也没能找到麦格教授，去验证那个在对话的结尾才隐约浮现的模糊想法。过后的几天，斯内普宁可让沃林顿等人严厉看管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干脆让我用难度更高的论文代替禁闭。终于在一年级都快要考完期末考试的一天上午，我找到机会单独行动，确认过斯内普已经走过这条走廊不会折返后，我在教工休息室前被弗立维教授叫住了。

　　“索伦小姐！你的所有科目都已经考完啦？”魔咒学教授笑眯眯地拦下我，说道，“昨天波莫娜从你们那个考场回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可别让她发现是我告诉你的。至于魔咒学，这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一门了。”

　　“——对了，刚刚西弗勒斯说格兰杰小姐在门口等我，但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如果你看见她的话，请告诉她随时都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