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15、015

　　塞德里克看着，我看着奇洛，奇洛看了看塞德里克，最后将视线固定在他背后的楼梯扶手上。

　　他脸色苍白，看不出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还是气到了，支支吾吾了十多秒，才迟疑地吐出一个字：“不。”

　　“‘不’什么？我说得不对还是你也不知道？”

　　奇洛依旧没有看我，他微微侧着头，眼帘低垂，仿佛能从空气里得出答案似的，一副巴不得自己的存在也能像走神一样悄悄溜走的模样。

　　“不—不，我是说，不是现在。”他语气飘忽地说道。

　　塞德里克极力挽救这段对话的走向：“如果现在不方便的话，我们过后可以再去你的办公室讨论这个问题吗？”

　　“当然，我的办公室一向对有求知欲的学生敞开，”奇洛说，随后又慌乱起来，再次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应该知—知道它在哪，哪个地方。”

　　他抬头看向我们，表情完全落进缠得极宽的围巾下方的阴影里，嘴角依旧不怎么愉快地上翘：“那我先—先——你好，西弗勒斯。”

　　我和塞德里克同时回头，看见一截黑袍翻滚，斯内普大踏步向我们走来。

　　他轻蔑地向奇洛一点头，嘴里却在对我质问：“索伦小姐，你在做什么？”

　　我坦然答道：“我有一些问题在向奇洛教授请教。”

　　斯内普眯起眼睛。

　　“或许我高估了你的时间管理能力，还是说，你对接下来的草药学考试有完全的信心，才有心思在期末复习周追求额外的知识？”

　　有时候，我真的很喜欢斯莱特林之间别有默契的幽默感，就比如现在，斯内普不用问就知道让我找上奇洛的一定是课外的内容——因为他课上的废话根本不值得记忆。

　　塞德里克忍不住解释：“斯内普教授，我们已经复习过草药学的知识点——”

　　“我没有问你，迪戈里先生，”斯内普说，重重地挤出一声冷哼，“也许你该去别的地方发挥你的友爱之情，省得斯普劳特教授又要向我抱怨索伦小姐每次不能和你组队时都会弄坏一盆珍稀的魔法植物。”

　　“也并不是每一次都——”留意到奇洛悄然走开，我不怎么高兴地反驳。

　　斯内普比我还要不高兴地提高音量：“住嘴，关禁闭！你们两个都是。每天晚上七点直到离校，因为你们狂妄自大还有顶撞教授——现在，赶紧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从我和塞德里克之间挤过，朝着奇洛消失的方向匆匆走去。

　　我的思绪也随之而去——斯内普的注意力很明显不在我们这里，他甚至忘了给赫奇帕奇扣分，也没有因为我的草药学差到需要跟赫奇帕奇补习而照往常的惯例多讽刺我几句。于是，目标只剩下一个，斯内普在关注奇洛？我问自己：为什么？禁闭显然和他上一句里让我提高草药学成绩的意思是冲突的，但他还是这样说了，是因为不想让我们有时间和奇洛接触吗？

　　塞德里克的声音发沉：“也许我不该替你回答，但他确实在冤枉你……我是不是帮了倒忙？”

　　“什么？不，没有，”我连忙回神，下意识说道，“我们院长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几天情绪糟糕——你别在意，回去找斯普劳特教授给你每天晚上都派点活儿干，找借口把禁闭时间躲过去就行了。”

　　他很无奈地看着我，我仍在想着斯内普是不是知道奇洛的秘密，他的无奈于是加深了。

　　“我会去找斯普劳特教授问问能不能给你的禁闭也想想办法——我要去食堂吃点东西，希望今天有约克夏布丁能安慰我被斯内普教授伤害过的胃。你一起来吗？”塞德里克语速飞快地打断了我中间欲言又止的反驳。

　　“不了，”我说，“我还有点别的事。”

　　他点点头，我终于发现他这会儿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抵达和韦斯莱们约好的碰头地点之前，我就隐隐产生了“这次依然抓不到汤姆·里德尔的马脚”的预感。不光由于斯内普的打断，还因为在我像只狒狒一样胡乱挥舞纸筒试图打中奇洛身边的“隐形人”时，他完全没有任何暴露里德尔线索的外在表现：没有瞄向哪个特定方向的眼神，也没有试图挪动身体遮挡住什么的本能动作。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已经察觉了我别有目的的试探。的确，他哆哆嗦嗦，五官难堪地皱成一团，眼看下一秒就要被我这个普通学生欺负哭了似的——但他没有躲，反而态度异样地邀请我去他的办公室再做探讨。

　　里德尔到底是如何与奇洛难舍难分，而后者对此又是否知情？我揪不出他们的秘密：委托杰玛调查出来的奇洛背景经历乏善可陈，可飞路网进不去他的地盘，门口的密令又无人能够破解，看不见的里德尔对他日夜相随却从未被发现，携带诅咒的物品似乎也对他（们）毫无影响。

　　零散的信息组合在一起就能形成一个巨大的疑点，可除了这些之外他暴露在外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大蒜围巾，和一摞又一摞口吃的废话。

　　地点在上一层的废弃教室，不是之前图书馆外的高大盔甲背后。我爬完最后一级楼梯，就看到路中间一个红头发的高个子正低头和三个一年级说话，再看看两侧，另一个红头发背靠走廊尽头的窗台朝我招手。

　　“你花的时间有点久。”我走过去时，他说，从长袍口袋里抽出那张破旧的羊皮纸。

　　“中间遇见了斯内普，他亲切地停下来和我们聊了一会儿。”

　　“哇哦。”他做了个怪脸。

　　“别那种表情，我分不出你是被恶心坏了还是想暗示斯内普正站在我背后。”

　　“如果斯内普在你背后，我会建议你直接破窗逃跑，”他耸耸肩，“所以，结果呢？”

　　“什么也没有，”我回答，“你这里有变化吗？”

　　“还是老样子，里德尔，奇洛，片刻不离，难舍难分，名字总是重叠在一起，相比起来，你和奇洛的距离更远——说起来，我好像还在地图上看见了迪戈里的名字。”

　　韦斯莱用魔杖在地图上轻轻一点，我看到奇洛和里德尔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斯内普的名字位于同一条走廊，不过中间隔着很远。

　　因为地图还拿在他手里，我简短地解释了一句：“他是个幌子，我单独去更容易让奇洛和里德尔起疑心。”

　　“随便你怎么说，”韦斯莱皱起眉，“这个里德尔难道是个隐藏起形态的幽灵，一直让奇洛站在自己的身体里？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他总是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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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MVP：救场狂魔斯内普（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