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归途》暮色弦歌

4、第四章 相识

　　斑出去打探消息了，绯被他留在了旅店里。花之国的环境比较安全，斑倒也不是很担心他独自在外，反而很大方的给绯留了不少钱让他自己去玩。毕竟等绯和他一起回家后，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对此，斑有些苦恼该如何瞒过父亲绯的真实身份。如果让父亲知道绯其实是千手家的孩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么一想，似乎将绯直接带回族里并不安全。但这对已经做好了再养一个弟弟准备的斑而言都不是问题，他可以另外安置绯。只要不离宇智波太远就行，方便他照顾。

　　斑离开后，绯留在房内翻看完了所有关于花之国的地形资料后，起身走出了旅馆。他准备帮助斑打探一些情况，向他这样的孩子，一般人是不会有什么戒心的。

　　绯走在街上，突然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自己。虽然记忆中曾经学过的忍术早已成了一片留白，但身体的本能尚在，那样劣拙的跟踪技术压根瞒不过他。因为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恶意，绯的好奇心也被引了出来，仗着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与逐渐恢复的本能，他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路线，朝着人烟较少的地方走去。

　　绯发现即便他调转了路线对方也依旧紧紧跟着自己，心念一动，下一个转弯时，猛地闪身不见了。

　　见自己跟踪的目标忽然间消失，跟踪者顿时急了，不顾隐蔽的跑了过来，四处张望着。到处也看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他沮丧的垂下头，“……又跟丢了，明明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

　　这时，男孩清澈的嗓音自他身后响起，“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双眼一亮，瞬间转过身去，“是你！”

　　绯一脸莫名的看着对方兴奋的表情，“……我们认识吗？”

　　“不，不认识，但我之前在夏日祭上见过你。”少年笑容明媚而张扬，“我叫清和，来自火之国，你呢？”

　　对方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绯同样没有这个意愿，而且他也已经不记得了。收回手，男孩看着他，淡淡地说道：“绯。”

　　“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我、我们来交朋友吧！”少年微微涨红了脸，显然有些紧张，但他却坚持将话说出了口，这大概是清和有史以来所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了，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绯有些纳闷的看着他，原本并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但对方坚定的眼神却渐渐打动了他。

　　黑发红眸的男孩微微扬起唇角，“你一个贵族，要和我这样的平民交朋友？”

　　清和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是贵族？！”

　　“……看看你自己的衣着。”绯很无语，突然觉得这家伙有点蠢，你穿的如此明显，莫非是将人当成傻瓜了不成。

　　虽然清和已经尽力做了掩饰，但经验不足的他没有将自己习惯的东西放下，这才让绯看出了端倪。绯的确没有记忆，但他的脑子好用极了，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有注意收集情报。别看他一副纯然的模样，目前为止能让他信任的也唯有斑而已。

　　“那个，贵族不过是个身份，和我想跟你交朋友并无关系！”清和有些结巴的说道，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自从在夏日祭上见过绯之后，他一直坚信绯能让他找到自己未来的方向。就如现在，只要注视着绯，他心中原本翻滚的负面情绪陡然间平复了下去，这让他对自己的决定更加深信不疑。

　　不会错的，绯君定是神明给予他的启示！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绯诧异的看着清和，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未说谎，“既然如此，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绯，其他暂时忘记了，现在有一个哥哥。”

　　少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冲男孩伸出了手，“我叫清和，矢野清和，火之国大名的次子。不过这个不重要，绯只要叫我清和就好。”

　　真是个怪人，不过，他身上似乎有一种亲近的气息，仿佛很久不见……

　　绯微微歪着脑袋，出于直觉缓缓握住了他的手。

　　“那便……请多指教了。”

　　矢野清和曾无数次在梦中见过一双眼眸，仿佛是神明的意志在告诉他前行的方向，然而每次梦醒，梦境便如泡沫般消失。他也曾找过许多双相似的眼眸，却始终无人给他相同的感觉。直到那一次夏日祭的相逢，他终于遇到了这双能驱散他阴霾的眼眸。就如梦中所说的那样，绯君，我们将会是最合拍的同伴。

　　而我，期待着这一天的真正到来。

　　——

　　异空间内，一道沉寂已久的身影微不可见的动弹了一下。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比预期的要更早一些呢，希望那小子能给他带来帮助吧。”身形娇小的精灵长长叹了口气，颇为苦恼。这种状态真是太危险了，连过往的记忆都被封印，十分容易影响到本身，它有种渐渐失控的感觉。

　　伊洛，你究竟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呢？

　　精灵伸手触碰着前方，却被无形的壁障所阻，清澈的天青色眼瞳里划过一抹怒色。

　　不要太过分了！世界意识！

　　‘请遵守吾等的约定，萨拉曼耶尔，况且他并非没有帮手。’

　　萨拉曼耶尔久久矗立在原地，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虽然相信伊洛，但这么久无法相见它果然还是很担心。

　　这样的愿望，你为什么会答应呢？
　　伊洛，那可是要改变整个世界啊……

　　——

　　当斑匆匆赶回时，发觉自己新认的弟弟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贵族少年，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打哪儿来得混蛋居然想拐走他弟弟？！虽然斑一贯很看不上贵族的做派，但碍于贵族的地位，每每都忍下权当做没看见。好在以他目前的身份暂且不需要与贵族接触太多，不然说不准哪天他忍不下去了会不会干出点什么来。

　　不过他只是视而不见并非真的看不见，这个混蛋贵族都跑到他面前来哄骗绯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绯！”斑沉着脸唤道。

　　“斑哥哥！”绯转头看见了少年，顿时欢喜的跑了过去，“你回来了！”

　　“嗯。”看着男孩欢喜的面容，少年的面色不仅缓和了下来，但在余光瞥见了朝着他们走来的贵族少年时又再度变得冷凝。

　　这贵族的伪装也太不走心了，哼，还想骗过他的眼睛！

　　“阁下便是绯的哥哥吧，打扰了。”清和端着适宜的笑容说道，“我是清和，与绯一见如故，多聊了几句，倒是令阁下担忧了。”

　　“我弟弟年纪尚小，自然要多挂心些。”斑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就算是贵族也不能打他弟弟的主意！

　　清和的目光从斑的身上划过，最后落到了他的手上，心中了然。

　　忍者吗……

　　矢野清和不在意绯的身份，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天启。虽然有些遗憾，但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绯，我要走了，下回再见。”下一次再见时，或许就不一样了吧。清和想着梦境中所见的那个人，心中笃定，那才是他真正该有的姿态。

　　“再见，清和。”绯安静的望着他说道，之前与清和的交流的确十分愉快，甚至两人有许多想法和意见都是一致的，十分合拍。

　　可对现在的绯而言，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乖乖回到了他身边与新结识的小伙伴道别。

　　斑满意的看着两人分开，直到那个贵族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低下头对绯说道：“绯，那个人可是个贵族，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在贵族眼中，忍者只是一把刀，而在平民眼中，忍者是会给他们带来不幸与祸乱的灾厄。作为忍者，他们从来都是不同的。

　　绯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斑哥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斑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发，绯的表现一直都很独立成熟，压根没怎么让他操心过，难得语重心长的说道：“绯，记住，在贵族眼中忍者都不过是他们的工具而已，不要太过在意那个人了，他和我们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嗯。”男孩保持着笑容应道。

　　忍者只是工具这个看法从一开始绯就不赞同，甚至可以说那本就是扉间的想法，所以即便是遗忘了一切，但当他再一次接触时，心中的念头仍旧不会改变，刻入骨髓的悲哀同样不会消散。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而拥有力量的人更不该是如此卑微，没有人应该一生都被作为工具而活。

　　生而为人，自当平等，至少在人格尊严上应当等同。这是绯心底最真切的念头，也是他与这个世界最为格格不入的地方。

　　一边跟着斑走回旅馆，绯便回想着先前与清和的交流，再一次的肯定了他们的想法。

　　这个世界，需要变革。

　　所谓贵族，不过是些继承了先辈财富与地位的糜烂蠢物罢了，他们利用着上层的权利来制约拥有强大力量的忍者，以区区金钱来换取他们的血泪与生命。就连孩子，也不得不为了所谓的任务与仇恨上战场与远大过自己的成年人厮杀，或者说是……单方面的被虐杀。

　　这是错误的。

　　强者得不到应有的尊敬，甚至难以维护住自己的尊严。

　　这是不对的。

　　他要……改变这个世界。

　　望向前方，绯的目光清澈而透亮，或许会很难，但他会坚定不移地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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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