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赤苇京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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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高二并没有给赤苇京治的生活带来多大的节奏变化，他的日常轨迹依旧围着教室与体育馆两点扩散。
三个月前的春高，他们在第二轮遇上了川堀。赛间，木兔前辈的斜线球被频频封杀，最后以落后七分的大比分丢掉第三局输掉了比赛。隔了一个礼拜的男子新人决胜大会也遗憾止步于四强。
自那以后，字典里没有服输二字的木兔前辈便天天拉着他苦练扣球，不仅只是如此——春高结束，三年级正选引退后的空缺由二年级的各位前辈（现在的三年生）顶上，但几场比赛检验下来，队伍的默契与粘合度显然比之前差了一截。几位学长也很清楚这点，不需要教练开口，主动强化基础训练，见缝插针地开展团队练习，成果的话……
想到这里，赤苇京治用笔尖轻轻点了点书页。
下午与音驹的友谊赛就能验收了。
不过音驹的话，应该也是大换血吧。不出意外，黑尾前辈将是新任主将。虽然这位前辈的拦网有许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但作为球网另一端的二传手，对方着实是一位令人头疼的副攻（不管是从技术层面还是说垃圾话的层面），却也是眼下检验木兔前辈的新武器——直线球，最好的磨刀石。
这大概也是泷泽教练放下众多学校的邀约不顾，主动致电猫又教练商量两校打练习赛的原因吧。毕竟擅长地面战的音驹再适合不过与现在的——“那请冬野君来说一下对这段话的理解。”
讲课讲得好好的现代文老师突然开始抽问，惹得教室里走神的同学纷纷一个激灵，赤苇京治也是其中之一——抬头看了眼黑板，他完全不知道讲到哪了，刚刚一门心思都扑在下午与音驹的练习赛上，午间他还得找木兔前辈再确定一下新暗号。
“那赤苇君你来说说看。”
……诶？
看着老师已经点人起来回答问题便觉得自己安全了，又开起小差的赤苇京治没料到自己会被殃及池鱼。他的前桌似乎和他一样开小差去了，没回答上老师的问题，于是坐在后面的自己便成了下一个抽问对象。
迎着老师和蔼且欣赏的目光，赤苇京治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试着回忆，却发现刚刚走神走得很彻底，他完全记不起来问题是什么。
在他与老师齐齐陷入大眼瞪小眼的诡异沉默中，站他前面的女生突然转身瞧了他一眼。
下课后他被老师叫到讲台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便算是揭过了他上课走神这件事。与之相反的，是和他犯了相同错误却被惩罚午休时间到办公室读课文的前桌。
他所在的二年六组是枭谷的升学重点班。比起其他班级，重点班的人员变动没那么大，这学期的新面孔只有几张。
冬野千春就是其中之一。
课间休息结束，班主任小泉先生拿着数学课本与教案踏进教室。因为是班主任的课，绝大多数学生都会有所收敛不敢说话搞小动作，但凡事总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嗡嗡、嗡嗡。
在小泉先生背身板书时，安静的教室突然传来一声手机振动。
正在演算的赤苇京治抬起头。
手机主人似乎把它直接放在了抽屉底层，没有垫书，振动声响非常明显，明显到讲台上的小泉先生也听见了。
“谁的手机？”他们的数学老师没有转身，手中粉笔不停，“不想被我没收到期末就自己关机。”
很清楚发声源的赤苇京治发现手机主人居然丝毫不顾及班主任的警告，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低头戳了好一会儿，等台上的小泉先生板书完毕才又丢了回去。
他的前桌还挺大胆的。
收回目光继续演算，赤苇京治如此想到。
事实证明，这位新同学不仅只是大胆，还很出格。
……
“刚刚坂本老师说了什么？”
“下午自习要进行一次小考。”
“噢。”
开学至今，两人的第二次对话结束。
赤苇京治看着冬野千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了回去。长发在空中飘曳出半弧，几缕散落在他摊开的课本上。黑亮细直的发丝与半透明的亮白色书页在视觉里交织，渲染出奇异的缤纷感。
下一秒，对方又转过来。那几缕发乖乖缩回主人背后。
“你的英语成绩好吗？”
赤苇京治用了零点零一秒咀嚼出这句问的含义，没忍住又细看了冬野千春一眼，继而感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是有趣。仅从外表，他的这位前桌横看竖看都是乖乖女的模样，但实质上，是完全相反的人呐。
说起来这还是他升入高中后第一次碰见有人找他作弊（毕竟升学班的各位成绩都不差），新鲜的体验。
但作弊是不可能作弊的。
“马马虎虎。”赤苇京治微微抬起眼梢，挑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词。可以说是自谦，也可以理解为婉拒。
“这样呀。”同样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冬野千春回过身注意了一下讲台上的老师，细长的眼睫扇了扇。视线跃他而去，投向他的邻桌，“山本君是英语科代表？”
目标转移。
落在耳畔的叨叨话音像丛边窸窣的虫鸣。赤苇京治靠着椅背姿势端正地记录笔记，被迫听着冬野千春与英语科代表小声商量下午的作弊计划。
他和冬野千春家住同一个街区，但他猜对方根本没发现这点。
高一才开学那几天，他时常在公交车站看见对方，又穿着枭谷的制服——碰见的次数一多，赤苇京治自然就留意了几眼，但也只是留意几眼的程度而已。就像偶然抬头望见了一片云，云不会为他停留，他也不会为云久驻。
直到月初，新学期开始。
“冬野千春。”
拉开椅子，女孩冲后座上的他点点头。绿色眼瞳隐在细框眼镜之后，颜色纯粹澈亮的就像被阳光透过的芭蕉叶片。
“接下来的一学期，请多指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赤苇京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