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unshine》沈辛夷

4、密室三

　　你见过凌晨的霍格沃茨吗？如果哪天有人问这个问题，或许之前那些喜爱夜游的小动物们会偷偷凑上来跟你说说悄悄话，还有城堡的画像们会窃窃私语后给你千奇百怪的答案。

　　但是现在，估计所有教授们都知道凌晨的霍格沃茨是怎么样的了，特别是医疗翼里。

　　起因是费尔奇巡夜时，他的猫洛丽丝夫人闻到了血腥味，随后他跟着猫发现了女盥洗室门口昏迷不醒躺在血泊中的艾露莎，当时可怜的老费尔奇就尖叫了出来。

　　你看，现在他还在医疗翼门口抱着猫抽抽嗒嗒个不停。

　　斯内普飞快地从外面跑进来，其他教授们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从睡梦中被坏消息惊醒的衣冠不整和茫然失措。

　　邓布利多不敢把艾露莎就这样放在病床上，可怜的小姑娘才刚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结果还没多久就又被血浸湿了。

　　庞弗雷夫人红着眼眶擦了下眼泪，“可怜的孩子，凯特尔伯恩教授说她现在正在第一次换鳞，但是疼痛唤醒了她之前那些被囚禁时的记忆，如果血止不住可能会危及生命……”

　　斯内普收起魔杖，检测光芒的反馈并没有带来好消息，他现在只能试试生死水能不能强行让小姑娘从噩梦中抽离了，值得庆幸的是结果没有什么坏消息。

　　医疗翼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庞弗雷夫人手脚轻快地又给艾露莎换了身干净的病服，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邓布利多坐在床边摸了摸小姑娘金色的发顶，温和的蓝眼睛里满是忧虑，“西弗，小艾露莎她……”

　　“我会在这里直到她醒过来，”斯内普冷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高大的男人抱着双臂倚在墙边整个人都陷在黑暗的夜色里。银色的月光就洒在他面前，只需要他稍微往前一小步就能接触的光芒，可他只是平静地待在黑暗里。

　　“我希望……”邓布利多听到斯内普的话后愣了会神，半晌才干巴巴地回答，“哦，我是说这很好，拜托你了孩子……”

　　等到邓布利多也离开医疗翼后，病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斯内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想到看到小姑娘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那是自从莉莉死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惊慌。

　　他再也不想失去任何光明了，在黑暗中独自行走地够久了。

　　艾露莎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一个黑漆漆地人影静默地坐在那儿，她小声抽了一口气，等到那人影动了动手点亮了灯盏，她才看清楚原来是斯内普。

　　斯内普一直凝视着她，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视着。男人忽然轻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艾露莎眯起眼睛蹭了蹭男人温暖的掌心，轻抽鼻翼还能闻到男人匆忙间熬药留下的药香味。

　　“斯内普教授，不要去四楼，会受伤……”艾露莎扯住男人的衣袖，半点也没犹豫。

　　“这是我们人鱼小姐的预言？”斯内普挑了挑眉，看起来有些不以为意。

　　艾露莎红着眼眶，她有些着急但是又不能说出太多，“会受伤的，奇洛教授是……咳咳……”

　　金发的小姑娘话还没说完就吐出了血，斯内普有些措手不及，他低咒了一声，给小姑娘又做了个检查。

　　“我亲爱的艾露莎小姐？认为自己是人鱼就可以随意说出预言？”气势强大的蛇王嘶嘶地喷溅着毒液，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极了，“您是心智退回了幼生期以至于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

　　“我……”艾露莎瞬间哭了出来，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黑着脸的蛇王手动禁了音。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四楼的，”斯内普看了一眼快哭成花猫的小姑娘，给她擦脸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丝丝嫌弃，“当然，这要除了邓布利多不会下一些奇怪又莫名其妙的命令，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守这该死的承诺。”

　　艾露莎吱吱呜呜地憋红了脸，她挣扎了半晌，忽然泄了气，整个人颓废地躺平在病床上。

　　小姑娘又和男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先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背过身去了。

　　在医疗翼躺了一周后，艾露莎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宵禁后她曾偷偷去看过厄里斯魔镜，镜中什么都没有，不，或许映出的是一片虚无。

　　她最大的渴望是自己能永世沉眠于归墟之所，艾露莎像被烫着似的收回探出去的手。

　　救世主这个名词可能是她最想逃离的绝望，她见过那个单纯乐观的小救世主，他像是所有毛毛躁躁的小狮子们一样毫无负担地长大，就连历练也有他最敬爱的长辈护航。

　　或许是被发现了她眼底的希望与渴慕，她向来不善于掩饰情绪。在那个善良的老人摸着她的头的时候，艾露莎终于哭了出来，像是艰难跋涉万里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委屈地嚎啕大哭。

　　“阿尔，我没事的，”艾露莎看着满眼担忧的邓布利多，她鼓起勇气笑了笑，“阿尔如果担心就看看我的记忆吧，用摄神取念……”

　　邓布利多摇摇头，他摸了摸小姑娘这几天有些暗淡了的金发，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艾露莎温顺地跪伏在老人的身边，她终于不再像置身于寒冬冰天雪地一般颤抖，在温暖的裹挟之下安稳地睡了过去。

　　睡着后的小姑娘终于没有了近日里流露出的忧郁，眉眼舒展似乎沉浸于美梦之中。邓布利多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艾露莎整日心情郁郁，他唤出自己的凤凰守护神给斯内普带了一句话。

　　等到魔药教授黑着脸从门外撞进来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对着燃烧的壁炉发着呆，小姑娘在一旁的沙发上酣睡着。

　　“我们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也到了年老失眠的时候了？”斯内普还是一贯的不高兴就喜欢嘲讽人，声音却放的很轻甚至看了一眼小姑娘没被他进门的动静吵醒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我亲爱的孩子，”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习惯性毒舌的男人也不恼，并且在明显发现他的小动作后还眨了眨眼睛，“莎莎今天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

　　斯内普听到这里只是无趣地撩了撩眼皮，直到邓布利多明显迟疑的下一句话说出来才惊的坐直了。

　　“她说她想让我用摄神取念看看她的记忆，”邓布利多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有些虚无缥缈，看起来好像在回忆着小姑娘说这句话时走投无路的绝望。

　　“你疯了还是她疯了？”斯内普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他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却顾及着明显处于熟睡中的话题主角。

　　“西弗，我的孩子……”老人冰蓝色的双眼有些雾蒙蒙的，明明神色没有明显的难过，可是却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我的小艾露莎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起来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乎只要我拒绝了，她就会在下一秒死去……”

　　斯内普咬了咬牙，整个人松懈地向后一靠，“随便你们！”

　　邓布利多看着脸色不愉的魔药教授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伸手抱起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头发才告诉她怎么配合他。

　　查阅记忆这件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毕竟视角上的差距让很多细节都无法细究，但就算是粗略的回忆也足够老人了解了。

　　等到邓布利多回过神后，艾露莎已经被斯内普喂下生死水，并抱回床上睡着了。

　　“你看到了什么？”斯内普环胸靠在墙边，神色满是疑惑不解，“我从没见你这样过……这样……”

　　“哭得像个小孩子？”邓布利多用帕子擦干眼泪，他抬起魔杖提取了记忆，银白的游丝在杖尖浮动着，随着老人的动作落进盆中，“等你看过后就知道了……”

　　斯内普疑虑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于是果决地沉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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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思考等两大巨头知道后要不要给莎莎留下这些记忆，对于莎莎来说这些太沉重了。虽然本来莎莎就是被Ares猫局长放过来治疗心理问题的，但是我有点纠结e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