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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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意外远比看上去复杂，恶魔从地狱大肆出逃纽约，仿佛出了什么可怕的祸事，但偏偏扎坦娜说神秘侧和魔法侧近期都一片岁月静好，安稳的如同集体步入养老生活。
于是这事就有点离谱了，毕竟客观事实已然注定，他们总不能是因为这个季度香奶奶出新品或者权游被拍成一坨屎而愤然出走。
……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地狱三头犬是不追剧的。
一众魔法侧苦手的超级英雄在斯塔克大厦面面相觑，最终决定术业有专攻，这事得找行家。
而少年泰坦的渡鸦离开地狱太久，又没有活着的恶魔当审讯材料，黑暗正义联盟几个和恶魔沾边的也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到了这种地步，万不得已，在场的超级英雄只能联系“几年不上线，上线坑一面”的康斯坦丁。
所谓“小事扎坦娜，大事康斯坦丁”，作为蝙蝠侠最常用的两大魔法侧工具人，这两号人物虽然平时不甚好找但基本随叫随到——要问就是“Because I am Batman.”以及“I'm rich.”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回康斯坦丁没出现。
——是蝙蝠侠强行把他拎来的。
这件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蝙蝠侠最开始给他打了个联盟紧急通讯没接通，反而是后来的普通电话接通了。一接通那面就是铺天盖地的重金属音乐和摇滚乐，即使蝙蝠侠没开免提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托尼·斯塔克响亮的吹了声口哨，当场让贾维斯放了首嗨翻蝙蝠侠头盖骨的歌。
蝙蝠侠按着头上的青筋和康斯坦丁对话，但是上下左右无处不在的噪音攻击让他连接电话的人是不是康斯坦丁都听不清。
布鲁斯·韦恩险些和自己的发小干一架。
总之，在钢铁侠关掉音乐后，在场的超级英雄们只从蝙蝠侠的手机里听到了康斯坦丁安稳如同婴儿的鼾声。
大部分在场的超级英雄都没敢看蝙蝠侠是什么表情，而钢铁侠盔甲里奇怪的泄气声格外突兀。
奥利弗确信布鲁斯·韦恩一直想掀开托尼·斯塔克头盖骨，尤其那一刻最甚。
简而言之，在蝙蝠侠黑着脸走进扎坦娜打开的魔法门的五分钟后，醉懵懵的康斯坦丁被他拎出了群魔乱舞的背景音。
“卧槽？”这是康斯坦丁被拎出来后的第一反应。
“蝙蝠你他妈——”后半句话被他明智的吞了下去。
被蝙蝠侠的凝视强行叫醒的康斯坦丁直接躺倒在钢铁侠的沙发上，带着宿醉的颓废，懒洋洋的吊起眼睛，直接开门见山:“你要问我刚刚恶魔的那件事？”
“我要知道全部。”蝙蝠侠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人气的半死，还说不了什么。
“啧。”康斯坦丁略显烦躁的咂舌，没精打采的环视了一圈留在斯塔克大厦的超级英雄们。
正义联盟几个元老，外加一个钢铁侠。
“个人建议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这个答案也没什么。”康斯坦丁说。
蝙蝠侠不为所动:“告诉你知道的。”
康斯坦丁虚伪的笑了一下:“关于地狱出现的一个预言。”
预言。
蝙蝠侠的嘴角微微下移了一点。
他向来对魔法侧和神秘侧的这些缺乏好感。
“预言。”
托尼用一种奇异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康斯坦丁已经准备好听这位超级富豪的不屑一顾或者不可置信了，但是这位超级英雄只是挑了挑眉，然后有模有样的和他问了个问题:“好吧，如果是预言——预言总会自我实现，就像俄狄浦斯的悲剧，但是打破它也有两个办法。”
“就假如那是个真正的预言，但是那些……”托尼顿了一下，艰难的念出了那个词汇，“恶魔想要打破它也并不是没有空子钻。”
康斯坦丁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非常惊奇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知道这个？”绿箭侠的语气充满了小伙伴背着自己偷跑的谴责。
托尼翻了个白眼:“虽然我认为魔法只是没被证明的科学，但是我在证明出它之前还是会了解用其他方式如何解释。”
“没错。”康斯坦丁耸耸肩，“取消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只有两个方法，在这个预言之外创造一个更大的预言，或者让预言之外的人介入并改变它。”
“听说过预言立方吗？”康斯坦丁问。
“特尔斐神谕的预言立方？”扎坦娜侧目，“最后一个不是被弗林·卡森他们毁掉了吗？”
“但是地狱出现了一个预言立方。”康斯坦丁烦躁的叹了口气，“那则预言在整个地狱传播，几乎所有恶魔都听到了神谕，这造成了混乱。”
神奇女侠:“是特尔斐阿波罗神殿吗？”
“不太一样。特尔斐阿拉伯神殿出现的预言被赋予了政治意义，而预言立方是真正会自我实现的。”扎坦娜解释道。
康斯坦丁掏出一支烟，但并没有抽，只是缓慢的捋着:“当特尔斐神谕创造出预言立方时，她看见自己被手下三十三位大祭司中的一人杀死，但她不知道是哪一人。因此她创造了新的预言立方，给祭司每人一个，里面包含了她们死于自己所嫁之人之手的预言。”
“你们猜她是怎么把这些预言联系起来的？”康斯坦丁收敛起懒怠的神色。
“……她和她所有的祭司结了婚？”绿箭侠说。
“所以这意味着神谕成为预言中杀死她们的人，因此她们无法杀死她，否则她也不可能活下来杀死她们了。”超人接上了绿箭侠的话，“这样她们都可以免于死亡。”
“不。”蝙蝠侠冷漠的打破了超人的假说，“特尔斐会在新婚之夜杀死自己的妻子。”
“对，这样包含着神谕之死的预言就被打破了。”康斯坦丁说，“这样她就可以借着她的神明血脉窃取永生。”
“预言的某一部分往往和残忍挂钩。”神奇女侠说。
“地狱听到的预言是什么？”蝙蝠侠切入重点。
康斯坦丁顿了一下:“‘愚弄死亡的，将打开门；被选中的，屠龙深渊。’”
“这则预言……”扎坦娜停顿一下，“太简单了。”
“是啊。”康斯坦丁让自己陷进沙发，“能够愚弄死亡的人实际上并不少，那个波斯池子能批量生产复活之人，到底是哪个能打开【门】根本没法排除，更何况——”他嗤笑，“在魔法和神秘中称作【门】的至少有百八十个。”
“这样看反而是那个被选中的更好找一些。”神奇女侠说道。
“不，完全没有。”康斯坦丁否认，“被什么选中？选中几个？选中干什么？这则预言是我见过最含糊不清的。”
“你不常从头否认到尾。”蝙蝠侠说，“你找到了什么？”
康斯坦丁沉默片刻，抬手抹了一把脸，看向蝙蝠侠的目光多出了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的语气平静的不可思议，话的内容却如同晴天霹雳:“我拿到了那个预言立方。”
第一个发出质疑的居然是托尼:“地狱怎么会让这玩意落到你手里？”
“事实上，是一个恶魔有意让我拿到的。”康斯坦丁神色莫测，“因为预言立方中展示的画面说明这场预言的主场在人类社会，这玩意放在地狱也是烫手山芋，所以他们顺手抛给我了。”
康斯坦丁掏出了一个漆黑的立方放到了矮桌上:“简单来说，我被阴了。不过阴我的那家伙也没讨到好，就在刚刚，他跑到地面的时候被干掉了，据说是个金发小美人扮猪吃老虎。现在地狱一群恶魔等着看这个热闹。”
听到金发小美人这个形容词绿箭侠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细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和养子待在一起的伊莎贝尔应该会很安全。
蝙蝠侠审视的看着那个漆黑的立方体，把视线转向了康斯坦丁:“预言立方里有什么？”
无论多少次，康斯坦丁都想吐槽蝙蝠侠是那个拿了剧本的男人，他的推测能力简直比预言还未卜先知。
“片段。”康斯坦丁端起高深莫测的架子，“关于被预言者的片段，有点是记忆，有的是声音，有的是画面，也有一定几率出现那个人的未来。”
超英定律二，重要道具一定会在第一次闪亮登场的时候砸下一个大新闻。
这玩意从不例外，这次也一样。
在蝙蝠侠问出下一个问题前，那个漆黑的立方很给面子的亮了亮，空气在幽蓝色的光下扭曲，众人周围的景象又是一变。
战场，废墟，枯萎的城市，寂静绽放在地面的暗红色。
“我们在立方内。”康斯坦丁平静的说，“运气不错，这大概是被预言者的记忆。”
几人安静的站在原地，经常有伤员被担架从他们身边抬走，呻吟与啜泣掺杂一起。偶尔有一两辆破破烂烂的卡车拉着什么穿过被轰平的街道。那些东西被蒙灰的帷布盖着，或许是因为这里环境特殊也可能是帷布里掺了铅，超人也看不到那里面都是什么，蝙蝠侠只能主观臆断里面是物资之流。
一个年幼的女孩脸上蹭了点灰，手臂擦破了一块，但是她很乖，不哭不闹的坐在一堆废墟上，只是泛红的眼圈让人心疼，蓝眼睛里打转着泪水。
“嘿，小公主，你还好吗？”即使知道这是过去或者未来，一向偏爱幼崽的戴安娜也忍不住想走过去温声哄她，康斯坦丁却直直伸手拦住了她。
“这是记忆，你碰不到的。”康斯坦丁单手插兜，语气平平的说，“只是看。”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冷淡的男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正义联盟的人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毕竟这张脸属于他们的顾问，而年轻男人的绿眼睛让他们联想到那个傲慢的格林德沃。
托尼·斯塔克就直接的多，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暗自揣摩，而是响亮的吹了个口哨，转头问蝙蝠侠:“你儿子？”
蝙蝠侠忍耐的吸气，沉默的打量那个仿佛在照镜子一般的年轻男人。
那个年轻的男人穿着挺括的深蓝色制服，造型带着古怪的熟悉，他的腰间别了一把武士/刀，鞘口还沾着一点来历不明的鲜血。和布鲁斯·韦恩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人很俊美，只是他的肤色要深一些，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神色里却带着某种如出鞘利刃般锋锐的东西。
除了傲慢和冷淡，他身上看不出一点类似温·道兰特的东西，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
小姑娘紧张的抬头看向他，突然眉眼一松，那点要哭不哭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露出两分喜悦和亲热来，她高高兴兴的挥了挥手，展开了甜蜜的笑容:“又见面啦，夜翼哥哥。”
夜、翼、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蝙蝠侠重新打量那个年轻男人的制服，这次轻松的找出了几分夜翼的影子。
为什么这个女孩叫他夜翼？
他是继任者吗？
原来的夜翼，迪克·格雷森死了吗？
年轻男人没有否认，显然是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他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平淡的念出了小姑娘的名字:“瑞秋。”
“诶？”小瑞秋的神色变得欣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嗯。”年轻男人言简意赅的回答，“你家里人呢？你怎么自己在这里？”
“啊……”小瑞秋的神色一瞬间沮丧起来，看上去要哭不哭，“我找不到哥哥了，哥哥说让我在地下好好待着，等结束了跟大姐姐们出去，但是等我到了地上我就找不到哥哥了。”
“夜翼哥哥。”小姑娘红着眼睛看着年轻男人，语气哽咽，“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绿眼睛的年轻男人脸上晃过了一点可以称之为慌乱和懊恼的东西，他看上去对这个情况很手足无措，纠结了好一会，才蹲下来僵硬的拍了拍瑞秋的后背，动作之轻，仿佛在抚摸一片鹅毛。
他们距离年轻男人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就当他们打算靠近一点打量时，几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联络官女士。”
“陶德先生。”
后一个称呼让蝙蝠侠僵在了原地，而第二个人的回应迫使他踉跄的转身。
两个青年人并肩停在他们身后，其中的男人穿着随意，只是穿了一件印着红蝙蝠的普通黑T，外面套了一件夹克，黑色的头发在额前挑染了一撮白的，看上去桀骜不驯嚣张生动。
那个青年有着一张他们都熟悉的脸。
他的名字是杰森·彼得·陶德。
蝙蝠侠呼吸不畅，微不可见的晃了晃，托尼隐晦的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的又靠近了他一点。
但是这种混杂了懊悔愧疚失而复得狂喜悲哀的复杂气氛没有维持太久。
奥利弗的声音尖锐的仿佛男高音选手，“伊莎贝尔·布莱克？！！”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杰森·陶德身边的女人，她有着浅金色头发，穿着严谨的黑色军装，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脖颈，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是普通人伊莎贝尔·布莱克。
超人觉得现在这个信息量，别说三观了，他五官都快刷新了。
城里套路深，不适合小镇男孩发展。他默默感慨道。
而在被预言者记忆里的两个人还在聊天，他们都注视着手足无措的年轻男人，笑容都带着如出一辙的看好戏意味。
巧的是，他们的话题正是刚刚康斯坦丁刚刚说的。
“所以，特尔斐最后杀死了她的妻子？”杰森饶有兴趣的问。
“对，在新婚之夜，以此她暂时窃取了时间。”伊莎贝尔回答，“不过最后还是死了，由此可见，永生不可取。”
“哈，窃取时间。”杰森翻了个白眼，“我早该死了。”
这个话题让蝙蝠侠身边的气场down了五度。
但伊莎贝尔看上去接受良好，半笑着瞟他一眼，语气亲昵:“要照你这么说，我骨灰盒都该抛在外太空了。”
杰森挑眉，调侃的说:“那我一定帮你在骨灰盒里面安几个探测器。”
他们同时心照不宣的笑起来，等他们笑完，话题也自然延续到下一个了——
杰森:“你觉得特尔斐为什么要杀死她们，在已经达成平衡的情况下？”
“自私吧。”伊莎贝尔说，“大概是太想活下去，为了保险起见什么都做的出来了。”
杰森轻哼一声，又一次改变了话题:“说起来，恶魔崽子什么时候对小孩子那么有耐心了？”
“他喜欢动物，不哭不闹乖巧好rua的人类幼崽姑且也算在他的可饲养名单上吧。”伊莎贝尔随口说道，“说真的，我和猫同时掉水里，我觉得他会毫不犹豫先救猫。”
“你还敢和猫在恶魔崽子心里比地位？”杰森故作讶然，在被伊莎贝尔不轻不重锤了下肩膀后收拢了夸张的表情，轻松的敲了敲手臂，“放心啦——他肯定先救你。”
语气听起来戏谑，但又像无比郑重其事。
“好啦。”伊莎贝尔笑起来，轻轻推了推杰森，“你该解救那位小公主了，顺便捞一把恶魔崽子。”
杰森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不要男妈妈。”
他走出去两步，又突然停下，他微微侧脸却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怀念的感慨:“说真的，你知道恶魔崽子为什么那么偏爱那孩子对吧？”
“不要男妈妈。”伊莎贝尔开玩笑般的回应，又在最后微微正色，“没必要都挑明的，杰。”
杰森哼笑，大步流星把瑞秋从恶魔崽子手里接过，熟练的三两下安抚住小朋友，而被称作恶魔崽子的年轻男人仿佛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了伊莎贝尔面前。
“你就在那看热闹，布莱克？”年轻男人语气不善。
“我不是还叫杰去解救你了吗？”伊莎贝尔将胳膊搭在年轻男人肩膀上，自然的倾倒重心，而年轻男人也习以为常的微微弯腰迁就她，看上去真真切切像是亲密无间。
——或者的确这样。
“你到底觉得为什么特尔斐会杀妻？”年轻男人突然问道，“你刚刚没说完，伊莎贝尔。”
“因为她自私，又贪心。”伊莎贝尔弯了弯唇角，这次却带着某种锋锐的血腥气，“已经获得特权的人，他却总去苛求更多。小D，这是劣根性。”
被称作小D的年轻男人说:“但你没和杰森说。”
“诶——”伊莎贝尔又笑起来，这一次却不带着狡诈的锋锐，而是温和而无奈，她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口，一抹不显眼的银光闪了一下，“不能和他说，杰会多想的。”
那些画面破碎成片片，空气微微扭曲后，他们又站在了斯塔克的地盘上。
“我的妈。”绿灯侠吐出这三个字，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让他如机关/枪一般突突突，“等等，为什么是伊莎贝尔？伊莎贝尔是联络官？还有那个二代罗宾？所以格林德沃本名是道兰特吗？”
“红罗宾？”在震惊过后，蝙蝠侠沉稳的开始联系红罗宾，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微微皱眉，把通道拨到了少年泰坦的频道。
“红罗宾？”他再次说。
嬉闹逗趣的频道一瞬间安静，片刻后超级小子小心翼翼的回复:“他不在，刚刚去吃饭了。”
蝙蝠侠微微皱眉，改变了命令:“找到伊莎贝尔·布莱克，确保她安全过来。”
“呃——”超级小子卡壳了一瞬，但蝙蝠侠的凝视仿佛如芒在背，让他不得已吞吞吐吐“出卖”了他的小队长，“就，她正和红罗宾吃饭呢。”
蝙蝠侠:……？
绿箭侠:瞳孔地震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