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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无头碎尸案(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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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口供,回到监听室。
戴鹏叹了口气,“江队,怎么就放赵翔走了?我看他嫌疑很大啊!徐茵茵性/交易他能不知道?”
“你别看他长的挺硬汉,”王闫明嗤笑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实际上是个怂包,刚才江队唬了一下就吓得全招了,这种人就算杀了人,也没那个胆子分/尸。”
“他的嫌疑还不能完全排除,”计霖从监听室出来,一串钥匙在食指上旋转着,“还有袁平实也一样。”
闻言,江童只是淡淡说了句,“箱子里一共有三种DNA。”
根据赵翔的口供来看,有了个大致的推测。
根据她们从徐茵茵朋友口中了解,她是个对感情很专一的女生,唯一一点就是很拜金,所以同年级也有传闻徐茵茵在援/交。朋友之间不知道真正原因可以理解,而在老师眼里,徐茵茵也是比较文静乖巧的女孩。
调查发现,徐茵茵名下的信用卡的确也有欠款,一共五万元,这点可以和赵翔账单中的还款记录吻合,是同一天。
“所以,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致的推测,”计霖来回踱着步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又道,“徐茵茵家境算不上好,先不说赵翔是否有强迫徐茵茵的可能,总之,她先用自己的名义贷款,给赵翔稍微补上了一点窟窿,但这也仅仅是缓兵之计。”
“于是她又想到了另一个法子,用身体来赚钱,现在有女大学生为了钱做援/交也不是什么稀奇罕见的事。然后用□□易得来的钱,去给赵翔还钱。”
而徐茵茵真实出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那条看上去像是遗书的短信到底是徐茵茵想要自杀,还是有人替她发出。又为什么徐茵茵会丧命,还被分/尸肢/解。
这些都是她们需要解开的谜题。
江童边听她们总结,边用手指点着桌面,她觉得当务之急应该确认徐茵茵那条短信的真正的原因,是否是遗书?如果是另一个人用徐茵茵手机发出来的,那对方很可能是凶手。
“去把刘艳芳的手机拿过来。”
她忽然记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刘艳芬只会接打电话,其余的都不敢动,那不就意味着收件箱里的东西是完全没被看过的?
为了证实这一想法,江童让戴鹏把刘艳芳的手机拿回警局。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其中有一封是在5.23号发的短信,与赵翔收件箱里的那封是不同的内容,时间上也早了几分钟。
【爸爸妈妈,是你们教我,两个人在一起要不离不弃。对方有困难的时候,难道不是要共患难不分离吗?所以我替他还钱,就算出卖自己的身体也帮他把钱还完。
起初他说他不介意,等还完钱之后,就要和我结婚。我一点一点的收着客人转来的钱,他们有的人很友善的把钱转给我,也有人拿着钞票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我的身上。
原本我坚持不下去了,但那句话成了我的动力,任何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不是吗?
终于,那二十万我全都还完了,最后一单有三个客人,我被折磨的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他们完全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那天我订好了一家餐厅,等着他过来。谁曾想他来了之后,第一句话就要和我分手。
他说我脏了,又说,谁会娶一个公交车回家呢?
他的话就好像针点在刺着我,羞辱、气愤、又感到无力。我不害怕付出,但我怕他不要我。
我已经变得肮脏,每次洗澡时,都会无数次的冲洗,但那种感觉就像刻在体内,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原谅我不能亲口跟你们说,我不想面对你们知道真相时的样子,也不想听到你们的声音。
我不恨任何人,只有自己除外。
这封信,是最后的告别。】
“人渣!”
看完之后,戴鹏咒骂了一声。
王闫明却皱起了眉头,“这封信,很怪啊。”
“哦?”计霖眼前一亮,唇线弯出一个弧度,“哪儿怪了,说来听听。”
“任何人都愿意在父母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吧?像徐茵茵这种在外人来看都是乖巧文静的女孩,她会把所有事情都写成邮件发给父母?”
说着,王闫明挠了挠头,“我也说不上来,也可能因为性别不同吧,总觉得很怪……”
江童闻言摇了摇头,“不,你的质疑很合理,这确实很奇怪。就好比有的人现在都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抽烟喝酒一样,绝大部分的人,会下意识的在父母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就算是要去自尽,正常人的心理状态下,也不该发这样一段文字。”
计霖若有所思的摸着鼻尖,“那么江副队的意思是,有人冒名了?”
江童说:“只是怀疑。”
对案件,有合理的质疑没问题,但没有证据之前只能是质疑,而需要证实猜想,则需要找到证据。
“总之先调查一下发出这条短信的ip地址,戴鹏你去查一查徐茵茵从学校走的那天,看看是不是她一个人,接着再调查一下附近所有车站的监控录像,看看她到底去了哪儿。”
说完,计霖又把手搭在江童肩膀上,“江副队明天跟我走一趟关爱医院。”
江童垂眸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说话,算是回应了。
现在又有了新的调查方向。按照当时舍友的口供来看,徐茵茵情绪低落,有自杀倾向。她发给男朋友和父母的遗书,目前也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她自己发的,另一个还是别人代发。
徐茵茵请假一个月,舍友王静怡说她是去躲债,刑警队这边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去自杀,但不是一个人。现在网络上也有一种很新潮的自杀方式,因为自己一个人不敢,所以会特地上网寻找同样想要自杀的人,黄泉路上能有个伴。
现在则是需要确认徐茵茵的去向,查监控是个费时间的活儿,但也是最能给出徐茵茵去向的一个选择。
等江童走了以后,计霖喊住正要离开的戴鹏,“咱这儿档案室在哪儿啊?”
戴鹏回头,“计队你要看案宗啊?二楼上去右转到头就是。去,磊子带计队过去。”
下午的时候,王闫明把监控都调了回来,有的监控七天自动清空,但大多数还是有备份。X大因为是学校,所以保存近三十天的监控记录。
徐茵茵的出校记录是5.20号下午六点,按照监控来看,应该是交完假条就直接出了校门。
出校门的时候提着一个银色的皮箱,只有一个人。
街上来往人很多,加上有的监控不清晰,这为调查增加了不少麻烦。
调查监控的时间用量大,计霖和江童第二天一起去了城南关爱医院,依然是董磊磊开车。
江童见计霖靠在车窗上,时不时打个哈欠,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昨天下午去哪儿了?”
倒不如说是一下午加一晚上,她从会议室出来以后就没见计霖。
计霖又打了个哈欠,斜了江童一眼,“档案室。”
江童眉眼一转,也没问,计霖也没再回话。
两人到了关爱医院,跟前台说明来意之后,前台带着她们找到主治医师。
正在医院翻记录核实的时候,计霖忽然用胳膊肘撞了江童一下。
“你怎么不问我去档案室干嘛?”
闻言,江童抚平被计霖撞过的衬衫,惜字如金。
“说。”
见江童完全不吃蓄禽故纵这一套,计霖“切”了一声 ,“我连夜翻了档案室里所有关于碎尸和无头尸的案宗,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她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谁曾想江童接着她的话开始说了起来,“碎尸和无头,基本上按照凶手的犯罪心理,是不想让警方分辨出尸体的原貌,掩盖自己罪行,亦或者不想让警方怀疑,所以破坏尸体,让它的身份成迷,是不错的选择。”
“你……”计霖顿了一下,而后干笑了几声,“你不会都知道了吧?”
“而这些案子的共同点就是这些,除了有心理问题的一些人,而这起案子,”说着,江童扬扬下巴,示意那些查信息的医院工作人员,“也一直有个疑点。”
计霖:“……”
在计霖沉默的时候,主治医师张医生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接着递给计霖,“这就是您提供的编号假体,最终做手术的病人信息。”
姓名王兰溪,性别女,年龄2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