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落下来》说说

25、第二十五章 外婆(后续)

　　隔天。
　　叶子、徐泽述和外婆三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一想起小徐的事，叶子把头埋在碗筷后自己偷着乐。
　　笑声‘咯、咯、咯’地灌穿到徐泽述耳朵里，他顾作镇定的扒着碗里的粥，内心很是纠结。
　　在一旁的外婆吹了吹碗沿上的热雾，笑眯眯的问叶子：“闺女这是一直在笑什么呢？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不成。要不，说出来让我们婆孙俩乐乐？”
　　叶子差点没咽到自己，她故弄弦虚的用外婆的音调问起徐泽述来：“要不我就说出来，给你们乐乐，哧！”
　　外婆：“说呀，有趣的事就说出来一起热闹呀！”
　　徐泽述盯着叶子，咬紧下唇，皱着眉锁，摆出一副‘你敢’的样子。
　　叶子天性十分贪玩，她放下碗筷跑到外婆身边，搀着外婆，故意嗲里嗲气的，噌着外婆说：“外婆，让叶子讲个笑话给你乐乐，好不好呀！”
　　一切就跟回到十岁以后坐在爸妈前撒娇的叶子一样，是快乐的。
　　笑话只冒出个‘引子’，外婆就满足的拍着叶子的手‘喝、喝、喝’的笑开了怀，笑声中还不断的夹杂着‘好、好、好’三大喜庆的字眼。
　　叶子偷瞄徐泽述一眼，趁早对他的反击做出提防，她装出一副乖得不行的样子给外婆接下去讲：“外婆，我呀认识一个大笨蛋……”
　　“啊——”
　　徐泽述先是大叫一声，呈现一番古人完整版的‘掩耳盗铃’，然后沿着饭桌追逐躲避他的叶子。
　　外婆乐得咳了几声，嘴上虽念叨着徐泽述和叶子别在绕了，心里却从未有过的幸福。
　　此时，大门暗藏醋意的被敲响，左思走了进来，她叫道：“外婆。”
　　她的声音跟鸣钟似的惊醒在嬉戏中的老小仨人，在左思内心深外，他们看上去更像在共享晚年的天伦。这场有外婆、徐泽述的天伦是她心里一直的幻想。
　　左思的声音在他们心里有着不同程度的熟悉，外婆笑眯眯地说：“小思也来啦。”
　　徐泽述差异的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着，他和叶子相依而坐，叶子兴师问罪的瞅着徐泽述，野蛮的一个手心贴到他一边脸上去，感觉肉肉的。
　　徐泽述这才把注视着左思的目光转到叶子身上，叶子嘟起嘴瞟了又瞟再瞟他，欲想问：有那么好看吗？眼珠子都要捐出去了。
　　左思坐在外婆身边，说：“外婆，这是妈妈和叔叔让我给您送来的。”
　　徐泽述一听，片刻明白过来——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只是同学这么久也没听她提过，感觉有点‘被骗了’，一股怒火在心头灼灼燃烧，要是在古代那也是成就一代英雄的烈火咧。
　　左思冲徐泽述微微一笑，柔弱凄美的，虽然没看一眼叶子心里也在盘问着。
　　外婆向叶子介绍说：“闺女啊，这位是小述爸爸新婚对象的女儿——左思！小述爸人可好了，是个好人……”话没说完外婆红着眼眶哽咽着说不下去。
　　和拍打叶子的手一样，外婆也拍着左思的手，力度一模一样，可在叶子心里就是大不一样，在叶子心里：外婆更心疼左思，拍她的手更温柔，画面更加温馨亲昵。
　　于是，叶子特意挽起徐泽述的手靠了过去。
　　像被不多不少的电流走过全身一样，徐泽述站起身来拉起叶子的手和一边的背包，边往门外走边跟身后的外婆说：“外婆，我赶时间先回去了。”
　　外婆并不知道徐泽述不跟他爸爸住一起很久了，她正为突如其来的改变哆嗦着，可怜巴巴的跟在孙子身后叨道：“怎么小思才来，你就要回去呀，多留会再一起回也有个照应呀？”
　　见徐泽述丝毫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外婆还是回过身去对左思说：“孩子，你劝劝哥哥让他多留一会，再一起回去吧，唔？”
　　左思跟到门口，面对着外婆的这一请求她无从叫出口，‘述哥哥’这个名词藏在她心里随着岩石下沉到海底已经是过个世纪的事了，现在浮上海面来的却是一阵阵刺痛和不舍的爱情，她始终难于表白。
　　就这样兀立的门槛旁目送徐泽述牵着叶子走远，那感觉就像目送夕阳似的。
　　外婆气得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这孩子，唉有时就是这么不听话。”

　　叶子真不希望看着外婆这么失望难过的样子，她问身边的徐泽述：“泽述，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对外婆，不觉得她老人家心有多痛吗，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怕……算了，没事反正不走都走了就走吧。”
　　叶子嘟起上嘴唇说：“泽述——你怎么没告诉我，左思是你妹妹呀？”
　　“我哪知道，我也是无辜的好不好，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刚知道咩。”徐泽述瞅了瞅眼：“什么妹妹，我才不要。”
　　叶子不往前走了，有点吃醋的说：“那——是想成为她的男朋友啰？”
　　“你想什么呢？”
　　“要不然呢，为什么不让她成为你妹妹？”
　　徐泽述显然有然冲动的破口而出：“我为什么要让一个仇人的女儿成为我妹妹。”
　　“仇？！”叶子不敢相信的默念一遍。
　　徐泽述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的说了些吓到叶子的话，他像补锅似的又说：“没有啦，走吧！”
　　“我才不走哩，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你想知道？”
　　“想知道！”
　　“为什么？”
　　“关于你的（跟她的纠结）过去我都想知道。”
　　徐泽述到路边的木椅上坐下，没有看着叶子跟前晚看着夜空上的星星一样，说：“外婆到现在还不完全知道我爸和我妈的事……”他停顿了好久才看着坐在身边的叶子接下去说：“我爸他并不是新婚，我妈死后不久那女人就搬进我家了……”
　　“所以……说……”叶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外婆根本不知道……你妈的死……你爸也有责任的喽？”
　　“这婚最近我爸才抽空来告诉外婆的，外婆还以为我爸为我妈活守了多少年寡，一听到他说要婚了感动得，唉。”
　　“你之前是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把真像说出口让你外婆难过了？”
　　徐泽述点点头。
　　“……那我大概明白了……”叶子像个承认做错事的孩子扭扭捏捏的低下头声音逐渐变小：“那个你看到在‘和你爸拉扯的女人’就是后来和你爸结婚的女人吧？她还带她女儿住进你们家……唉！”叶子暗暗在想：怎么有些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呀。
　　徐泽述沉默了一下，才说：“对，当时我爸是外遇了，但其实……其实有人早就警告过我妈了只是她不想去确认这种事……后来我们在街上撞见他们，我妈还是接受不了一时失魂想跟上去看个明白才会误闯红灯出车祸的……面对外婆，我爸并没有和她说实话，他居然把妈妈的死说成是意外，还告诫我说外婆年龄大了受不了这些刺激要我懂事、听话……”徐泽述泣不成声，眼泪不由自己的流出来。
　　那晶莹剔透的水珠总吸引叶子伸手去擦拭，这种心痛她似乎在偶尔出现的幻影里看到过……
　　叶子皱紧眉头，头有点晕眩，她甩了甩眼前模糊不清的视线，问：“你有个……妹妹？”
　　“谁承认她是我妹了，那女人的女儿休想成为我妹。”
　　一阵秋风把一片枯黄的树叶吹落在叶子手心里，依偎得像个熟睡的甜宝宝。
　　瞬息叶子整个人都清晰了些，脑海里的幻影也不在了，她微笑的望着徐泽述说：“我说的妹妹应该不是左思，感觉她应该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拼了命的去保护她。”
　　“你在哪看到？”
　　“呵……没有啦，只是刚刚的幻影，你不知道我大脑里常常会有这种幻影。”叶子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不科学又迷信的笨丫头，我妈就我一个孩子。”徐泽述拍拍她的前额。
　　“诶？你不相信！”
　　徐泽述摇摇头。
　　“可我真的看到一些不在这个空间的幻影，说不清楚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也说不清楚他们所在的地方在哪，但我总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们的。”
　　徐泽述半开玩笑的说：“这么恐怖，不会就是坐你身边的那一们仁兄吧！”他指着叶子身边的坐位上。
　　叶子吓得大叫：“啊——”整个人都闪到徐泽述大腿上去。
　　徐泽述哈哈大笑之余，也不忘了道歉：“没有啦，我是开开玩笑，吓吓你的啦！”
　　叶子带着满腹的哭腔说：“不是啦，我说的不是鬼嘛。”
　　“那是什么？”
　　“我哪知道，我看到的是你，是我，偶尔是……总之是奇怪的人。”
　　“那我们在做什么？”
　　“我哪知道！”
　　“你这人也真是的，不知道也不懂得问问。”
　　叶子缩起下嘴唇，瞟了他一眼：“我、不和你、说了，你这个呆瓜。”然后起身走人。
　　“喟，你去哪？”
　　叶子回过头来朝徐泽述做个鬼脸调皮的说：“当然是搭车回家，难道留在这被你欺负不成，呆瓜。”
　　徐泽述故意说道：“搭车不在那边，搭车你应该往那边走才对。”他往另一条路指去。
　　虽说，叶子也有些怀疑，但毕竟是徐泽述的家，应该是他比较熟悉才对，说不定是捷径，但她还是问了：“我、好像……记得是这呀？”
　　徐泽述还坚持的指着那边，于是她信以为真的走了回来。正当叶子走到他身边时，他也起身，弯下腰在她耳边说：“傻瓜，这么容易被骗了。”然后快速的逃开，在麦田里留下两个相互追逐打闹的身影。

　　车窗外落叶悄悄，叶子靠着椅背睡着，徐泽述恬静的依偎在叶子肩上，俩人丝毫没有担心，列车的去处！

作者有话说

　　近来
会比较慢更，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