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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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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12月的后半段，新泽西昨夜刚刚迎接了这一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半化的薄冰铺在道路上，在路人的践踏下融入肮脏的泥泞中。马上临近圣诞节，街上五颜六色的装饰灯渐渐多了起来，即使是哥谭最混乱的地方也开始有了节日的气氛，彩灯照映在人脸上，连凶神恶煞的哥谭混混们似乎也看上去柔和了几分。
凌晨1点04分，哥谭富人区的某别墅内，顶楼的房间还亮着灯，一个明显是入侵者的褐色头发男人头戴着面具，正半蹲在被弄得一团乱的书桌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书桌前有一个张着嘴昏倒了的男人。那人大概四五十岁左右，体态微胖，撑得西装鼓鼓囊囊的。
戴着面具的男人名叫伊恩·伯恩，代号“鬼火”，是哥谭出身的雇佣兵。说是雇佣兵，其实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杀/人算是老本行，而在哥谭这座城市多是以做各种恶人和□□的打手为主，偶尔也接点别的活，比如现在。
“……这家伙把东西藏哪了，妈的。”伊恩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嘟囔着，看抽屉无果，拿起钥匙转身去开保险柜，“约翰，你在外面盯紧一点，我今天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黑色耳机里隐约传出声音。“知道了，鬼火老大，你今天也太谨慎了吧，这是你说的第三遍了。”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我可不想再被蝙蝠侠搞了……”他两三秒后接着说，“说起那个义警就来气。可恶啊，如果不是蝙蝠侠坏了我们上一单和企鹅人的生意，我用得着还在这里干活？我以前这个时间都在放假的啊可恶！”
“就是啊。啊，我好想赶紧回家陪女朋友！”
“我跟你讲，哥谭这个地方越来越疯了，”伊恩说着打开了第二个保险柜，“就算不提蝙蝠，我是不想再和小丑打交道了，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去玩去吧。”他顿了顿，拿起眼前的文件翻阅开。“我早就想离开哥谭了，外面哪个地方不比哥谭好混，你说说。布鲁德海文，纽约，亚特兰大，大不了去西岸，我在洛杉矶还有朋友呢。约翰你要不要一起来，那边的天气可比新泽西这鬼地方好太多了。”
“我要问问我女朋友的，她家人都在这里。”
“你家人不也都在这里？好了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就随口一说。”伊恩抖了抖手里的这份文件，“找到目标文件，可以撤了。”
“好……等等，刚刚有一个黑影闪过去……唔，唔，啊……“
“约翰，约翰，喂？”伊恩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忙音，心里大叫不好。
不是今天预感那么准的吧……
背后泛起一阵凉意，好像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在靠近，伊恩把任务文件塞进衣服口袋里拔腿就朝着门口跑。
“唰”地一声，一枚蝙蝠镖擦过他的脸，划出一道血痕，接着钉在门把手上方，差半厘米就钉入了他的手。
他的身后，哥谭的黑暗骑士正站在窗台上，月光披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影。
伊恩慢慢地转过头，露出半带嘲讽的苦笑，“蝙蝠侠，好久不见。“
“鬼火，没想到是你哎！”罗宾紧随蝙蝠侠一跃而上窗台。
“我也没想到是你们啊哈哈……”伊恩一边在大脑中快速思索着对策一边试图跟那边两人聊起来拖延时间，“我从进这栋别墅到现在没到10分钟，几乎没弄出什么动静，你是怎么赶过来的。你没控制狂到全天监控哥谭吧？”
“……”蝙蝠侠沉默着直接上前开打。
要怎么说？因为这里刚好和韦恩庄园离得近，你们非常倒霉地误入了他的重点监视区域这样吗 ……
操。内心默骂脏话，伊恩最不想的就是和蝙蝠侠打起来，还是一打二，他能撑过两分钟算他牛逼。
啊，圣诞节了，他才不要在阿卡姆里过！
弹夹清空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开始认真思考圣诞节到底去黑门还是阿卡姆过这个严肃问题。嗯，黑门待遇差是差了点，但总是好过去阿卡姆和一堆疯子一起，要知道他对疯子有严重心理阴影。
直到约翰的声音在耳机里再次出现。
“喂……老大，喂，听得见吗？“约翰断断续续的声音取代了电流声，伊恩内心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一秒钟，只要一秒钟。他默默祈祷着约翰和他有足够的默契。
“喂！蝙蝠侠，就快圣诞节了你就不累吗！“丢掉已经没有子弹了的枪，伊恩转身抽出背上的刀顺势挡住身后罗宾的一击。”就算你不累你家小孩累啊，学校期末那么多作业你怎么还带人家晚上出来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这个时候就应该带小孩去逛街挑圣诞礼物圣诞装饰好好放松庆祝一下才对！一年之中难得休息的日子，好好尽一下家长的责啊蝙蝠！“
蝙蝠侠流畅的动作顿了一拍，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瞄准这一拍空挡，伊恩侧身躲掉罗宾的攻击举刀冲向蝙蝠侠。
当然，黑暗骑士并没有让伊恩占到多少便宜，两人互相对峙着。
“……犯罪者可没打算在圣诞休息。“蝙蝠侠冷冷地说道。
“谁说的，我可是一心想过好这个圣诞节的。”伊恩说着躲开了一排冲着他来的蝙蝠镖。“对吧，罗宾，你也是吧？“
回答他的是罗宾一脸复杂的表情和越发凌厉的攻击。
“……老大，准备了，”耳机里终于再次出现声音，“3，2，”
“1——”
伴随着一声巨响，窗外火星四溅，猛烈的震波冲碎了玻璃。
等蝙蝠侠二人回过神的时候伊恩已经在原来的位置消失了。
“糟了！”蝙蝠侠心叫不妙，“罗宾，赶紧出……“
爆炸吞没了剩余的话语。
等罗宾醒来的时候，他们原来打斗的那间书房已经被炸得看不出原样了。
“他们设置了两个非常漂亮的IED，书房里的那个估计早就装好了，力度控制的刚刚好。我应该早留意的，毕竟鬼火（GhostFlame）这个名字就是以他神出鬼没的炸/弹使用而得来的。“蝙蝠侠蹲在他身边。
“我昏了多久？”罗宾揉着太阳穴问道。
“几分钟而已。”
罗宾惊讶地看了一眼蝙蝠侠：“那你没有去追吗？”
“……爆炸结束他们就已经不见了。”蝙蝠侠站起身，“回去吧。”
罗宾愣了一下，接着默默地跟着站起来。
“你小子可以啊！”伊恩兴奋地搂上约翰的脖子，“藏了一手刀片割绳子，我没说你也知道后院放炸弹吸引注意力。这默契，以后一直来和我混吧！”
“老大，我在开车呢……”
伊恩哈哈笑着放开手，“抱歉啊，我有点兴奋。”
“那也是亏鬼火老大你拖得住，二打一啊。”约翰拍了拍自己的胸，“我的心脏都还在跳。”
“我也是。”一边说着伊恩又忍不住开始笑，摇下车窗对着窗外比起中指：“去他妈的蝙蝠侠！“
寂静无人的哥谭夜间只有散在街边的路灯还亮着。伊恩的呐喊回荡在空旷的楼与楼之间，得到了几句听不太清的零落的回应，这些并不遥远 的各种脏话最终都与伊恩最开始的骂声融入哥谭的夜空之中。
伊恩在副驾驶座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解气了，太爽了！”
“……”
“去中间人那里把文件扔给他，尾款应该明天新闻报道出来之后就能结清了……”伊恩碎碎念着，“辛苦了一年终于可以好好放假了！”
“……老大。”约翰低垂着头。
“怎么了。”看见了驾驶座上年轻人一副低沉的样子，伊恩心里一阵不安。
“……我不想做了，”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稍微年长一些的褐发佣兵，“我刚刚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逃出来而是被抓了该怎么办……我控制不住地去想到如果我进去了那我的家人和女朋友，我怕了……”
沉默着，伊恩望向车窗外。
约翰接着说：“我一开始只是从军队退役之后找不到工作，也急需要钱给我母亲治病，老大你是知道的，你也一直因为这个照顾着我……但是她现在情况好很多了，所以……”
伊恩打开副驾驶座的储物箱，翻出来一盒烟和打火机，点着烟后摇开窗，深吸一口烟对着窗外缓缓吐出。“要来一根吗？”他摇着烟盒问道。
约翰摇了摇头。
“不抽好。”他又抽了一口，“我知道了。”
伊恩把车窗开大了一点，感受新泽西冬天呼啸的风照着脸扎过来，逃生成功带来的肾上腺素终于随着冷风和尼古丁一起消失了，他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不管怎么样，”伊恩转头对着约翰勾起一个微笑，“圣诞快乐。”
有些紧张的年轻人长舒口气，这时也对着伊恩笑了起来：“圣诞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圣诞的缘故，接下来在中间人那里交接的程序工作，都比往日显得温情许多。
伊恩走之前也对中间人说了一句 “圣诞快乐”。
一向冷冰冰的中间人扶着眼镜说：“我是犹太人，”不过他接着也神色温和地回了一句，“嗯，节日快乐。”
因为伊恩家离这里不远，他就让约翰把车开走了。
“替我向你母亲问声好。”伊恩站在车外朝约翰笑着说到。
“我会的。”约翰点了点头，“谢谢你，老大。”
“再见。”
“再见。”
一路上踩着轻快的步伐，伊恩低着头朝家的方向走去。约翰的离去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一开始就是他看那个孩子可怜急着用钱才收他一起干活的，有着太多牵挂的年轻人从最初就和早已深陷泥泽的他不在一个世界。但意外的是，听到这个消息，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松的多。
他觉得自己也下了决定了。
站在一个路口前如同一位守法公民一般乖乖地等待红绿灯，伊恩低头看着那些堆在一边昨夜还没有融化完的雪，脏兮兮的，但还透着一点原有的纯白。
过完这个圣诞就离开哥谭吧，他决心道。
接下来要干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反正不想做佣兵了，先到处旅游吧，说起来，他想去日本玩很久了。
信号灯发出震动，标志从红灯转到了行人行走的绿灯，伊恩迈开步子向前走。
“砰！”一辆货车飞驶而来。
“刚刚是不是撞上什么东西了……”司机拼命拍打自己的脸，想努力阻止眼皮完全耷拉下来。他从车上走下来，看一眼到底撞上什么了。
“操！”满地刺目的血和一个昏倒的男人，司机的睡意此时已经全部被吓走。伸手一探，男人已经没有鼻息了。
“可恶……”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把男人的尸体往车里一扔，可能被吓得神智不清，也不管残留在原处的血迹，开着货车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约翰和中介是俺原创，瞎掰能力满分?。
各位，拒绝疲劳驾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