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波特小姐》霍格沃茨的根号李子

77、十二年前（2）

　　“看看这是谁，卢平。”他慢慢地走进房间，魔杖和视线都没有离开卢平，“刚才我去你的办公室给你送药，不料在你桌上发现一张奇异的地图——这就是那所谓的‘佐科’产品，是吗？我在上面看见了有趣的东西，于是我就跟了过来……打人柳密道，卢平，我想象不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敢用这个老地方。”
　　“西弗勒斯，我——”
　　“不用解释，卢平……一年了，我一直在和邓布利多说，你是不可信任的。可是他并不相信我……现在，证据就在我们眼前！是你，帮助布莱克进入了城堡。”他乌黑的眼眸带上了一丝残忍的光，“今天阿兹卡班的牢房又要多两个人了，不是吗？我想那些摄魂怪会很高兴的……”
　　“不，西弗勒斯，你误会了，你还没听到全部。”卢平努力保持镇定，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你只要等待五分钟——我们可以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
　　呯地一声，斯内普的杖尖炸出一道白光。紧接着黑色的绳索捆住了卢平的手腕、脚腕和嘴，卢平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布莱克怒吼一声冲了上去，斯内普的魔杖顺势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赫敏和潘西又是两声惊呼。
　　“布莱克，很多年没有见了。”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他的脸上有一种残忍的快意，“复仇的滋味是多么美好……这一年，我每天都在想象亲手抓住你并把你捆送摄魂怪的感觉……人们都说摄魂怪执行吻的过程非常恐怖，我保证我会努力把全过程看完……”
　　“你弄错了，斯内普。”布莱克的声音变得局促，“今晚应该被送给摄魂怪的不是我——看看那只老鼠——”
　　但斯内普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智。
　　“斯-斯内普教授，”赫敏结结巴巴地说，“听一下他们讲什么也-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闭嘴，愚蠢的女孩。”斯内普瞪了她一眼，“格兰杰小姐，擅自离开学校和杀人犯、狼人呆在一起，你已经面临休学了！你们所有人都是。”他凶狠地剜了所有人一眼，接着打了个响指，卢平绑绳的绳头立刻窜进了他的手中，“这个狼人我来对付，现在，你们所有人，出去。”
　　没有人动弹。
　　“西弗勒斯，”哈莉娅轻声说，“我们把他们的故事听完再走可以吗？”
　　“闭嘴！”斯内普怒吼道，“我说了，走！你们先出去！”他扯着卢平的绳头就要向门的方向拖，魔杖仍然压在布莱克的颈动脉上。
　　哈莉娅没有任何犹豫，从五个朋友的包围圈后绕了出去，坚定地挡在了门口。她的朋友们都倒吸了一口气。
　　“斯内普教授，求求您。”她恳求地看着斯内普的眼睛说，“如果卢平教授真的想要我们死，我们不会活到现在。”
　　“哈莉娅·波特！”斯内普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狂怒地大吼着，唾沫星子乱飞，哈莉娅畏缩了一下，但并没有让步，“你今年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先是夜游，然后是对我撒谎，最后是毫无安全意识地带着你的朋友们离开学校！如果不是我现在来救你，你早就已经没命了！这么多年我是这样教你的吗？！”哈莉娅害怕又难过地看着他，整个人都缩在了门框里——但是她一步都没有动，“现在，让开——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你怎么敢这样对哈莉娅说话！”布莱克勃然大怒，他大吼的声音比斯内普更响，“她是你的养女，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
　　斯内普怒视着他，很难说清楚现在油腻的脸和肮脏的脸上哪里仇恨更多。黑色的魔杖尖又向里压进了三分，哈莉娅可以看到布莱克脖颈上被压出的圆形小坑——
　　就是现在。
　　哈莉娅用最快的速度从背后抽出魔杖，无声咒在舌尖形成，还未发声，便形成一道石化咒淡红色的光束，直直射进斯内普的后背。
　　斯内普的身体僵住了，他的眼睛向外突起——接着，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倒在哈莉娅刚刚变出的深红色垫子上。他倒下时，红垫子挤压地板上厚厚的尘埃，扬起一团灰土。
　　“对不起，西弗勒斯。”她低声说，斯内普的脸僵硬地躺在她的正前方，只有眼珠可以转动，此刻它们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来，“施咒要果断，这个是你教我的——但我真的需要听到完整的故事。”她恳切地看着斯内普的眼睛，那黑眸似乎要燃烧起火来。
　　“你做了什么，哈莉娅！”赫敏捂着嘴说，“你攻击了一个老师！”
　　“又是一个漂亮的咒语。”布莱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哈莉娅，他现在只和她间隔了一个斯内普的距离，这个晚上他们的距离从来没有如此近过。似乎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朋友们又开始紧张起来，“其实你可以把鼻涕精击昏。”
　　哈莉娅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暴怒斯内普时的惊慌，她不免注意到，布莱克看她的眼神和斯内普完全不一样。
　　“那样西弗勒斯就听不到真相了，你们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她提醒道。
　　卢平在地上挣扎着想挣脱绳索，布莱克迅速俯身帮他解开了。
　　“对不起，西弗勒斯。”这是卢平站起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谢谢你，哈莉娅——故事基本上已经讲完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些证明——罗恩，请把斑斑给我。”
　　“不要。”罗恩嘟囔着把斑斑往怀里抓得更紧了，“我不明白——就算彼得还活着，并且是一只老鼠，你们怎么知道抓哪只？”
　　“这问的有道理。”卢平公正地说，“小天狼星？”
　　布莱克动作缓慢地从破破烂烂的袍子里掏出一张报纸，给他们看——是去年韦斯莱先生获得预言家日报大奖后罗恩一家九口在埃及拍的，照片上斑斑懒散地趴在罗恩肩头，可以很清晰地看出——
　　“天哪，这只老鼠少了一根指头。”卢平说。
　　“那万一是斑斑和别的老鼠打架呢？”罗恩不依不饶地说，“这只老鼠都在我家里呆了——”
　　“十二年？”布莱克上前一步问道，“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样一只普通田鼠，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生命吗？”
　　“罗恩，把斑斑给我们吧。”卢平说，“这只是一个检测咒，可以让阿尼玛格斯恢复原形——如果它真是老鼠，这对他没有伤害。”
　　罗恩犹豫了一下，接着极不情愿地把斑斑递了过去。
　　赫敏、德拉科、潘西、西奥多、布雷司畏惧地站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斑斑到了卢平手中，开始更加剧烈地挣扎扭动。它吱吱乱叫，两只乌亮的眼睛向外鼓起，看起来苍老而丑陋。
　　“我们一起来？”卢平问道，他和小天狼星同时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对准挣扎的老鼠。接着，两道蓝色的光束一齐打到了老鼠身上。
　　仿佛这是一个慢镜头，第一秒，老鼠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第二秒，它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膨胀——小小的爪子开始膨胀为四肢，稀疏的头发开始从光秃秃的老鼠头上冒出来，棕褐色的皮毛变成了黑色的皮质夹克——
　　七个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老鼠在他们面前变成了一个矮小老相的男人。
　　那人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比哈莉娅高不了多少——那是一个看起来皱巴巴、干瘪瘪的人，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皱纹，头发几乎掉光了。只有一双眼睛依然亮晶晶的，似乎被安在人类的身体里还不太能见到强光，依然眯成一条缝。他的双手似乎还没有褪去老鼠的习性，蜷缩在身前颤抖。
　　“……莱姆斯？小天狼星？”他的声音十分尖细，比老鼠的吱吱叫声好不到哪里去，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的老朋友……我亲爱的老朋友们……”
　　“你好呀，彼得。”卢平轻快地说，“十二年没有见面了——或许你能够给我们讲述一下你这些年的经历，就当老朋友叙叙旧？”
　　小矮星的目光停留在小天狼星身上，他仿佛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一般，“是你！”他神经质地指着小天狼星说，手臂不断哆嗦着，“莱姆斯，不要相信他，他是个杀人犯！他出卖了莉莉和詹姆——”
　　“我，杀人犯，出卖莉莉和詹姆？”布莱克阴森森地笑了一声，“你怎么敢！”
　　“是你在那条街上杀了那么多麻瓜……”小矮星大喊道，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你杀我没杀成……现在你又要来杀我了！我等了十二年——”
　　“你在说什么，彼得？你知道小天狼星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吗？”卢平皱眉说，“以前从来没有人做到过这件事啊。”
　　“怎么不能！”小矮星尖声说，“他是个黑巫师——黑魔——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教了他很多东西！”
　　“伏地魔？教了我很多东西？”布莱克冷笑道。
　　哈莉娅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随即她意识到——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她遇到的，在继她本人、邓布利多、卢平之后，第四个敢于直接称呼伏地魔名字的人。
　　小矮星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听到你老主人名字害怕了？”布莱克低声说，“还是十二年变成老鼠的经历已经让你理智全无，都不记得当年你是怎么在麻瓜街道上被我堵住，又是怎么狡猾地让全街道都听见你说是我出卖了莉莉和詹姆，然后用你藏在身后的魔杖炸开了一条街，最后切下自己一根手指然后在阴沟里逃之夭夭的了？”
　　屋子里的孩子们同时屏住了呼吸——这，就是十二年前的真相吗？
　　小矮星嘴巴一张一合，几秒钟内没有找到他的舌头，“你怎么能这样诬陷好人！”他嚷道，“神秘人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
　　“我来告诉你伏地魔为什么和你有关系。”布莱克低吼道，“这些年你躲的不是我。在阿兹卡班我听见那些人在梦中低语——比如说我那亲爱的堂姐，还有另外一些人——幸好他们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是一个骗子欺骗了他们，把伏地魔骗到波特家，让他失势——可是还有很大一部分食死徒从来就没有进过阿兹卡班，如果他们知道你依然逍遥在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矮星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沁出汗珠，“莱姆斯！你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对吧……”
　　“我不明白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为什么要做十二年老鼠。”卢平平静地说。
　　“因为我害怕呀！”小矮星尖叫道，“我害怕那些人会来找我——因为我把他们最阴险的同谋布莱克送进了阿兹卡班——”
　　“你怎么敢这样睁眼说瞎话！”布莱克的脸扭曲了，“倒是我，上学时代那么多次，我真的奇怪我们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你一直都喜欢巴结强大的人，是不是？先是我和詹姆，然后是莱姆斯——”
　　小矮星看起来已经喘不上气了。
　　“这本来才是我调换保密人的本意！”布莱克上前一步怒吼道，小矮星退了两步，“我料定伏地魔会直接来找我——因为他们不会想到莉莉和詹姆的保密人是你这样一个草包！我和詹姆最后一刻才决定要换人——可是你转头就告诉了伏地魔这样重要的情报，把波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亲手献上，以后你就是食死徒的核心成员，是不是？你不费力就能够巴结上新的有势力的人，这比我们重要多了，是不是？”
　　小矮星搅着手不断咕哝着，哈莉娅听到了一些骂人的字眼。她注意到小矮星在不断地瞥着关上的门和封死的窗户。
　　“嗯……布莱克先生？”赫敏怯生生地问，布莱克看起来吓了一跳，“希望您不介意我问一下您是怎么离开阿兹卡班的呢？如果没有使用黑魔法……？”
　　“谢谢你！”小矮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他被卢平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布莱克仔细地思索了一下，他看起来正在竭力组织最恰当的语言。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后来就是那样。”他说，“我在阿兹卡班呆了那么多年却没有疯掉的原因很简单——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摄魂怪吸不走那些不愉快的念头，所以这个信念支持着我保持理智——我知道我需要清醒地活下去，这样有朝一日我才能够为我自己平反。直到去年夏天福吉来的时候，他给了我这张报纸，我从上面看到了彼得，这就像一把火，点燃了我的奋斗欲。我在牢房里可以变成狗，于是有一天摄魂怪送饭的时候我溜了出去——它们不理解动物的情感，大概觉得我没那么复杂，所以没有在意，然后我就用狗的身躯游泳回到大陆，接着北上去霍格沃茨……”
　　“由于我在英国到处都是一个通缉犯，所以我一直保持着狗的形态。暑假里的某一天，我偶然地遇见了……哈莉娅，那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我——”
　　大家纷纷向哈莉娅看去，她静静地盯着布莱克，他也注视着她。
　　“但我现在知道那是你了，”她说，“还有冬天在霍格莫德，对吗？”
　　他点点头，“那时我刚刚越狱不久，又累又饿，腿上还被礁石擦伤了……我看到你坐在河边冥想，以为你只是一个麻瓜女孩，所以我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可是后来你发现了我，我才看到了你的脸——我立刻就认出了你，你长得完全就是莉莉和詹姆的复制版。”那阴郁的眼睛现在已经增添了几分温情，“然后你给了我面包，还用治愈咒帮我疗伤，和我讲你的故事——那天我很震惊，也很感动。”
　　哈莉娅跟着他的讲述回想那个和斯内普吵架的傍晚，耳畔似乎还吹着去年河边和煦的晚风。
　　“以及那天在霍格莫德，我本来没有想露面，但是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雪地里哭。”布莱克说，“于是我没有犹豫地到你身边来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出了我，不知道你那时有没有联想到过夏天的大黑狗……后来我就一直居住在禁林里，当然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除外——哈莉娅，你飞得和你爸爸一样好，甚至比他看起来更优美……”
　　“请相信我，哈莉娅。”最后，布莱克嘶哑地说，“我死也不会出卖莉莉和詹姆。”
　　一时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小矮星还在低低地喘息。
　　然后，很慢很慢地，哈莉娅绕过僵硬地躺在地上的斯内普，从远离小矮星的一边穿过房间，第一次毫无顾忌地走到布莱克身边停了下来，仰起头看着他。
　　布莱克局促不安地俯视着她。他很瘦，但是依然比她高出很多。她的朋友们在四柱床的两侧敬畏地看着他们。
　　接着，哈莉娅环住他的腰，拥抱了他。
　　布莱克僵硬住了。他的手臂不自然地张开，他的眼睛惊奇地看着女孩贴在他胸口的乱发，有些不知所措。
　　“别，”他局促地说，“我身上太脏了——”
　　“不——！”小矮星哀嚎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哈莉娅和小天狼星很快分开了。
　　“小天狼星，莱姆斯……”他哀求道，“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小矮星呀……你们不会舍得……你们不可能愿意——”他伸出手要去扯小天狼星的袍子。
　　“我已经够脏了，所幸的是那些东西都能洗掉，不要你玷污。”小天狼星的语气突然又变得尖刻，他毫不客气地把袍子从小矮星手里拽出来，然后一脚把他踹了开去。
　　小矮星在地上跪着转了个圈，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床边的那些人。
　　“斯莱特林的小学弟们……”他对布雷司和西奥多说，他们两个人步调一致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们的校袍是多么好看呀……你们不会希望我被杀死的，对不对？”
　　两人脸上厌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爱的女孩们……聪明的小女孩……”他爬过去扯着赫敏和潘西的袍子低声下气地说道，“救救我，好吗……”
　　赫敏和潘西紧张地把袍子从他手里扯了出来，两人害怕地退到了另一个墙角。
　　“你是……”下一个站在床边上的是德拉科，小矮星水汪汪的眼睛打量着他淡金色的头发，“你是一个马尔福，对不对？”他向前一扑，被德拉科皱着眉头躲开了，“小马尔福先生……你爸爸卢修斯认识我呀……你爸爸以前不也是和我一边的吗……帮帮我……”
　　“我爸爸才不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他坚定地说，哈莉娅觉得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踢小矮星的冲动。
　　“罗-罗恩？”小矮星最后爬向还坐在地上的罗恩，“亲爱的小主人，我是你的好宠物，对吗？你会阻止他们……”
　　“十二年了！我居然让你睡在我的床上！”罗恩怒吼道，他的伤腿阻止了他后退的意图，“滚远一点！”
　　小矮星抽泣着缩了回去，抬起头扫视房间，他的目光掠过斯内普——停在了哈莉娅身上，后者正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
　　“哈莉娅……亲爱的……”他最后吃力地说，拖着蠕动的身躯跪着爬了过来，“你看起来和你妈妈太像了……她以前对我很好……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怎么还敢对哈莉娅说话？”小天狼星吼道，卢平也面露愠色，“在你害她家破人亡以后？你怎么还有脸？”
　　“哈莉娅……求求你……”
　　哈莉娅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卑躬屈膝的男人。
　　“在你背叛我父母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料想到今天的结局。”她冰冷地说。
　　“废话说得差不多了，彼得。”小天狼星卷起一只袖子，“莱姆斯，我们一起把他干掉？”
　　“行吧。”卢平说着也卷起一只袖子。
　　“不——哈莉娅……你父亲不会希望我被杀死的——”
　　卢平和小天狼星同时对小矮星举起了魔杖，赫敏和潘西惊惧地背过身去。
　　“——等一下。”在这最后的关头，哈莉娅突然说。
　　“哈莉娅，”小天狼星愤恨地盯着小矮星，没有回头，“你听到这个垃圾说的了——他看到你死掉连眼睛都不会眨，对他来说，这副猥琐的皮囊比你全家性命还重要。”
　　“我知道他该死。”哈莉娅坚定地说，寻找着措辞，“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希望是你们来处决他……因为我觉得，我爸爸不会希望你们两个为了他这种货色而在手上染血——我也不希望。”她轻轻地补充。
　　卢平和小天狼星没有说话。
　　“你是唯一有权利做决定的人，哈莉娅。”卢平垂下了魔杖。
　　“那好，我们回城堡，然后把他交给摄魂怪吧。”哈莉娅说，“那样更加合法，而且公平公正。”
　　“好吧。”卢平说，“那我们把他绑起来——没别的，我发誓。”
　　卢平的魔杖中射出细绳，将小矮星捆得结结实实——连嘴巴都塞住了。
　　“罗恩——是这个名字吗？”小天狼星向罗恩走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罗恩紧张地看着他，点点头，“我来把你的腿处理一下。”
　　他俯下身，念道：“夹板紧扎。”一束蓝光放射出来，罗恩的腿被夹板撑了起来。罗恩在赫敏和潘西的帮助下站起来时，没有皱眉。
　　“好多了，谢谢。”他还有些生硬地对小天狼星说。小天狼星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
　　克鲁克山轻轻从床上跳了下来，接着快乐地扬起尾巴，走在最前面出去了。
　　“孩子们，你们先出去。”卢平的手里正握着小矮星的绳子，“然后西弗勒斯怎么办——”
　　“我们把他带回城堡再解咒吧？”哈莉娅提议道。
　　于是，小天狼星用“僵尸飘行”咒把斯内普托了起来。哈莉娅和他走在最后，跟着这奇异的队伍向地道外走去。斯内普的头时常会磕到一些石头，小天狼星故意没有避免。
　　“哈莉娅，你知道我是你的教父，对吧？”当他们已经看见打人柳外的天光时，小天狼星突然开口。
　　“当然啦，”哈莉娅高兴地说。
　　“那我有个小想法。”小天狼星柔声说，“等我出去，洗清了罪名……如果你不想再和斯内普呆在一起——鉴于他对你那么凶——或许你可以，嗯……跟我一起住，我可以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家。”
　　“真的吗？”哈莉娅看起来很激动，“搬出蜘蛛尾巷是不可能的，我每个暑假总归会要回去一趟——其实西弗勒斯只是偶尔凶，他其实挺好的——但是剩下的时间里，我可以到你那里去！你有房子吗？”她完全忘记了斯内普还跟在他们身后飘行这件事。
　　小天狼星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是哈莉娅第一次看见他真正地笑，那病郁的脸上，竟生机勃勃地洋溢了青春与温存——一时间，他和相册里那个在莉莉詹姆婚礼上大笑的影子重合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洞口。湛蓝的天穹下，他眼眸中竟真的倒映着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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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第三部后面几章真的就是纯纯为了满足我对原著的诸多遗憾了……自己写的时候，那溢出屏幕的亲情真的要把我的心暖化了！
几个特别戳我的点：
小天狼星在被威胁的情况下还是不管不顾地对斯内普大喊大叫：“你怎么敢对你养女这么凶！”
小天狼星在哈莉娅抱住他后第一句话是：“别……我太脏了。”
小天狼星批评斯内普，哈莉娅下意识帮斯内普说话：“西弗勒斯其实挺好的。”
（僵尸飘行的斯内普：我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