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蜘蛛尾巷的波特小姐》霍格沃茨的根号李子

20、禁林惊魂

　　哈莉娅和德拉科顿时感到脚下一阵冰凉。他们迈动麻木的双脚，慢慢地跟着费尔奇走着，不知不觉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可是麦格教授身后已经有了一个学生——
　　“纳威？”哈莉娅惊讶地叫了出来。纳威的圆脸汗津津的，显得非常慌张。
　　“夫人。”费尔奇用可憎的声音对正在书桌后面冰冷地看着哈莉娅和德拉科的麦格教授说，“我抓到两个不睡觉的学生。”
　　“谢谢你，费尔奇。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麦格教授声音不大，但是让两个人心里发凉。或许是忘了麦格教授生气时嘴巴抿得有多紧，哈莉娅觉得麦格教授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解释一下吧。”
　　哈莉娅和德拉科都盯着自己的脚，一言不发。他们能怎么告诉麦格教授呢？海格非法养过火龙，他们帮海格销毁证据？
　　“隆巴顿先生说，你们说有一条什么火龙，要在半夜里把火龙运走。”麦格教授声音冰冷，“他说要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不要在外面乱逛。所以，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哈莉娅和德拉科还是一言不发。
　　“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的鼻翼扇动着，眼神异常严厉，“你们两个觉得逗弄同学很有趣，于是就骗隆巴顿先生有一条火龙，然后大半夜在城堡里漫步？”
　　麦格教授的音量越来越大。纳威看上去非常震惊。哈莉娅真想小声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但她不能说出口。
　　“波特小姐，你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有一点学院荣辱感吧。至于你，马尔福先生，我以为你的脑子应该很清醒才对。”哈莉娅和德拉科默默地接受着麦格教授的责骂，“我从教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个晚上三个学生不睡觉！作为惩罚，马尔福先生，斯莱特林学院扣掉二十分。至于你们俩，隆巴顿先生虽然是因为好心，但同样在晚上出现在走廊里，扣掉二十分。而你，波特小姐，由于你做事情严重缺乏判断力，格兰芬多扣去五十分。同时，你们三个都要被关禁闭。现在，马上回去睡觉！”
　　哈莉娅感到脑子里轰的一声。五十分？给自己的学院？
　　“麦格教授，您不能——”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波特小姐。”麦格教授生气地说，“现在，马上回去睡觉！”
　　她和德拉科、纳威一言不发地回头，互相告别，转身向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
　　回到公共休息室，罗恩和赫敏还在焦急地等待。纳威捂着脸，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哈莉娅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两个朋友，心情十分沮丧。
　　赫敏和罗恩都对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惋惜。
　　第二天，格兰芬多的同学们经过学院沙漏，都感到非常惊讶，怎么学院一个晚上就少掉七十分？
　　后来，事情慢慢传开了，是大名鼎鼎哈莉娅·波特，两次魁地奇球赛的英雄，还有另外一个愚蠢的一年级学生，半夜不睡觉，给学院丢了分。
　　一下子就少掉五十分。
　　哈莉娅接下来的时间就不太好过了。虽然她都是为了海格，但最后还是因为她大意落下了隐形衣才导致他们被费尔奇发现的。有很多格兰芬多高年级同学来提醒她下次注意遵守规则，不要半夜溜达。一个早上，哈莉娅就对着十几个人说了十几遍“谢谢”“我知道了，学长”。最后，珀西来到哈莉娅面前，开始了珀西式长篇大论，从违反校规的行为讲到违反校规的危害。最后哈莉娅实在是听烦了，以上厕所的借口拉着朋友们火速逃离了现场。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海格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大家都在拼命赶着功课。
　　有一天，哈莉娅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小插曲，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的日子又被打断了。
　　她路过一个空教室，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她听出那是奇洛，竟然在哭。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干了，求求你，求求你……”奇洛绝望地抽泣着。另一个声音在威胁着他，哈莉娅没听出那是谁。她偷偷地朝教室里偷窥，里面似乎没有别人了。可是她一听到那个声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吧，好吧……”奇洛终于妥协了，慢慢地止住了哭泣。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奇洛走了出来。哈莉娅赶紧让到一边。奇洛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只是大步流星地走开了，一边整理着头巾，眼眶通红。
　　哈莉娅在图书馆找到了朋友们。他们正对着一大堆作业焦头烂额。哈莉娅小声对他们说了刚才的事。
　　“教室里只有奇洛一个人吗？”罗恩狐疑地问，“你就没有看到别的人——比如斯内普？”
　　“没有。只有奇洛，他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但是肯定有一个声音在威胁他。”
　　“难道是幽灵？鬼魂？”德拉科开始乱猜。
　　“应该不太可能吧？这类东西是威胁不到一个大活人的……”
　　大家讨论不出结果，继续盯着自己手中的作业。但是没有一个人真正看得进去，所有人都在想着各种可能性。
　　一个早晨，哈莉娅、德拉科和纳威各收到一张字条，上面的内容一模一样。
　　你的禁闭在今天晚上十一点开始，到门厅找费尔奇先生。麦格教授。
　　三个人核对了一下纸上的内容，松了口气。关禁闭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但是三个人一起关禁闭，好歹有个伴。
　　当晚十一点，哈莉娅、德拉科和纳威准时到门厅里找费尔奇。费尔奇提着一盏破旧的油灯站在那里，嘴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哦，看看这几个是谁。”费尔奇幸灾乐祸地说道，“今天你们要去禁林里关禁闭。应该会是非常有趣的，对吧？”
　　“禁林？”德拉科问，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惊恐，“我们要去那里？可是——那里不是禁止学生去的吗？那里面有——有狼人！”
　　“噢，禁林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远远不止狼人。”费尔奇狞笑着说，一边领着三个人向海格小屋走去。
　　“真可惜，他们废除了老式的那种惩罚办法。”一路上，费尔奇一直在开心地念叨着，“以前，被关禁闭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把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学生拴住手腕吊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这可好玩了。那些链条我现在还留着呢，定期地就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天还能派上用场……”
　　哈莉娅翻了个白眼，拼命忍住给这老头子一个恶咒的冲动。纳威被费尔奇的话吓得浑身发抖。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海格小屋的门口。海格正站在那里，身边是他的猎狗牙牙，手里拿着一把弩。
　　“嘿，哈莉娅，德拉科！哦，还有纳威！”海格兴高采烈地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总算来了！”
　　和海格一起关禁闭？这倒是个惊喜。哈莉娅和德拉科瞬间松了一口气。
　　“海格，他们是来关禁闭的，你不应该对他们那么好。”费尔奇恶声恶气地说。
　　“哦，是吗？所以你才会迟到，对吗？”海格粗暴地质问道。
　　费尔奇恶狠狠地瞪了海格一眼，“天亮前我来领取他们的残骸。”然后，他踢踢踏踏地走回了城堡。
　　“那个老饭桶……”海格生气地说，“好了，哈莉娅，德拉科，纳威。今天我们要去禁林里面，有点活要干。”
　　他带着三个孩子一起，转身就进入了后面黝黑的林子里。“最近禁林里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那些东西杀害一只独角兽。最近又有一只独角兽失踪了。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尽可能找到独角兽。”
　　他们来到一条岔路口，“那么，为了提高效率，我想我们最好是兵分两路。我和纳威走一条路，你们两个和牙牙走另一条，这样可以吗？”
　　哈莉娅和德拉科点点头。
　　“那好。如果找到独角兽，就发绿色火花。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发红色火花。走吧！”
　　于是，哈莉娅和德拉科一起朝着一条路的方向走去。禁林的地上都是荆棘，很快，他们的长袍都被划破了。哈莉娅和德拉科都用“荧光闪烁”点亮了魔杖，高高举着照路。牙牙在前面走着，不停地嗅着地面。
　　“独角兽长什么样？”德拉科问。
　　“我也没见过。”哈莉娅回答，“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图片，银色的，头顶上有一只角，大概有一匹小马那么大。”
　　“那独角兽可以用来做什么呢？为什么有人要杀独角兽？”
　　“独角兽的血液是有魔力的，好像能延长人的寿命……”哈莉娅努力回想着看过的关于独角兽的书。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哈莉娅和德拉科同时停下了脚步，看着地上。
　　一只美丽的独角兽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了。它的周身散发着银光，可是很黯淡。它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躺倒在地上，身体一侧有一道口子，银色的血液正在从里面流出。禁林一片黝黑，独角兽的光芒格外显眼。空旷的地上没有荆棘，只有落叶和尘埃与独角兽相伴。月光洒在独角兽的身上，显得凄凉而悲壮，绝美而苍茫。
　　哈莉娅难过地看着地上的独角兽。如果早来一点的话，治愈咒就可以起作用了……
　　她熄灭魔杖，准备发射绿色火花。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独角兽后面的树林中，它以极快地速度飘到独角兽身边停下，俯下身子，开始渴饮独角兽的血，与此同时，哈莉娅的伤疤开始疼痛起来——
　　“啊！”德拉科发出一声尖叫，“哈莉娅，跑！”他和牙牙都没命地朝着反方向跑去。
　　但是哈莉娅没有跑。她就好像脚下生了根一样，愣愣地看着那个黑影，但却没有跑。
　　黑影听到德拉科的叫声抬起头，轻盈地落到哈莉娅面前，一步步向她逼近，同时从兜里摸出魔杖——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哈莉娅面前。那是一匹马，它用两条后腿支撑在地上，前蹄对着黑影凶猛地扑腾。黑影拔出魔杖，正要对那匹马念咒，哈莉娅终于反应过来——
　　“盔甲护身！障碍重重！”她先在马和黑影面前下了一个铁甲咒，然后又用障碍咒击中了黑影。那个黑影被障碍咒的力量推倒在地，爬起来快速地逃走了。
　　哈莉娅这才好好地看着面前的那匹马。她的目光从马蹄一直向上扫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种生物拥有着马的下半身，可是原本应该是马头的地方，长着人类的上半身。他浑身□□着，一张人类的脸十分英俊。
　　“你是——”
　　“你好，我叫费伦泽，是个马人。”费伦泽伸出一只手，和哈莉娅握了握。他的目光移向哈莉娅的伤疤，“你是波特家的那个女孩。”
　　哈莉娅不置可否，“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费伦泽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星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哈莉娅记得自己在书上看到过，马人是一个很有智慧的种族，擅长观星占卜。
　　“这预示着什么呢？”哈莉娅问。
　　费伦泽还是没有回答。“哈莉娅，你会骑马吗？坐上来吧，我带你去找海格。”
　　哈莉娅听从他的话，轻轻爬上费伦泽的背部。费伦泽带着她轻轻地向前走去。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另外两个马人从林中走出。
　　“费伦泽！”其中一个马人怒气冲冲地说，“你在干什么？你让一个人类坐在你身上？你是一个马人！不是一匹普通的驽马！”
　　“冷静点，贝恩。”费伦泽平静地说，“你认出来了吗？这是波特家的那个女孩。她需要得到保护。”
　　“那也不是你让人类骑在身上的理由！你说呢，罗南？”
　　“我相信费伦泽认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名叫罗南的马人用一种忧伤的语气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贝恩，难道行星什么都没告诉你吗？”费伦泽有点不耐烦了，“禁林里充满危险！是的，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边。”
　　说完，费伦泽驮着哈莉娅继续向前走，把两个马人甩在身后。
　　“哈莉娅·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有什么功效吗？”费伦泽突然问。
　　“嗯……独角兽的血可以延长人类的寿命，是吗？”
　　“没错。独角兽的血液充满魔力。但是，谋杀独角兽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行为。独角兽是高尚纯洁的生物，它们拥有最纯正的灵魂，一生向善，不应该被人谋杀。”
　　“那刚才那个黑影为了喝血谋杀了一只独角兽？”
　　“没错，”费伦泽说，“独角兽的血是一种非常高贵的东西，它的确可以延长寿命。但是，独角兽的血沾上你嘴唇的那一瞬间，你所拥有的就是一条半死不活的、被诅咒的生命了。你的一生都只能存活在诅咒里，永远无法解脱。”
　　“天哪……”哈莉娅感叹道，“那样苟延残喘地存活，还不如去死，不是吗？”
　　“我赞同你的说法。”费伦泽严肃地说，“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类女孩。你知道此刻学校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知道。”哈莉娅迅速回答，“魔法石。”
　　“那么你难道还想不到吗？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躲在黑暗中苟且偷生，渴望着重见光明？是谁一直在心心念念渴望着长生，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哈莉娅感到一块冰从喉咙口滑到胃里，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躲在黑暗当中？渴望重见光明？心心念念长生？期待东山再起？
　　“伏地魔。”她最后说，“所以，想要偷窃魔法石的……是伏地魔？”
　　“马人是观察星空的种族。”费伦泽没有正面回答，“星空为我们显示许多事情，为我们揭开未来的迷雾。但即使积累了几千年观测命运的经验，马人有时也会出错。夜空的许多迹象都表明，巫师界的人们只是在经历两场战争中的短暂和平而已。我真的希望，这次是马人大错特错。”
　　“哈莉娅！”海格庞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在前方的林子里，后面紧跟着牙牙和德拉科，还有看起来受惊不小的纳威。
　　“哦，你好，费伦泽——”海格气喘吁吁地停在哈莉娅和费伦泽面前，“我很高兴你把哈莉娅带过来了——现在这个时候禁林里可不安全啊。”
　　“你好，海格。”费伦泽平静地回答。哈莉娅从他背上轻轻滑了下来。
　　“再见，哈莉娅·波特。”费伦泽轻轻地说，清澈的浅蓝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哈莉娅，“祝你好运。”
　　找到独角兽过后，天已经快亮了。哈莉娅和德拉科疲惫不堪地回到海格小屋，在那里喝了点茶，等着费尔奇来接他们回城堡。纳威很快就倒在扶手椅上睡着了。海格在禁林里还有事情，所以哈莉娅和德拉科两个人留在小屋里等待。哈莉娅把费伦泽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德拉科，后者本来已经惨白的脸更加煞白了。
　　“黑魔王会回归？”德拉科小声说，“哈莉娅，我爸爸以前可是黑魔王的部下……”
　　“那如果伏地魔真的东山再起了，马尔福先生还会跟从他吗？”哈莉娅忧心忡忡地问。如果马尔福一家真的属于伏地魔势力，那么哈莉娅以后将和德拉科站在对立面上。这是她非常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但她不知道的是，德拉科比她更不希望自己的父亲会追随伏地魔。
　　“我爸爸追求权势和地位，我不知道我能否改变他的想法。”德拉科皱着眉头说，“但是我们马尔福都重视家庭。但是，哈莉娅，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成为我爸爸的傀儡。我有自己的行动和思考。不管我爸爸怎么做，我都绝对不会站到你的对立面上去。”
　　绿眼睛和灰眼睛默默对视，气氛无比微妙，无形之中形成一种超越魔法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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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禁林惊魂夜，顾名思义，章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