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颜蜚语

10、改变

　　设计部开始忙起来，萧默依然要每晚去解语报道。
　　告诉Karry春季发表的事，他嗤笑：“那人肯定没安好心，把你一点点压榨干净了，连骨头都不剩的！”
　　自从Karry知道景言就是萧默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态度明显不一样。
　　不知怎么回事，萧默竟生出为景言辩驳的念头，真是可怕。

　　入夜的时候，有客人来。
　　一个长相平凡，但脸部赘肉奇多的中年男人，看见萧默，像是看见了心爱的宝贝，乐颠颠地跑过来。萧默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客人很识趣，乖乖离开。
　　之后又来了一个，礼貌问：“这里有人坐吗？”萧默一转头，见是一个斯文的男人，但自从有了上次金老板的案例，他就很少接触斯文的男人了。
　　没等那客人入座，将手边的酒杯放到了那个空椅子上，挑衅般地看着男人。
　　男人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尴尬，也装作自然地走开了。
　　来来往往了十多个，全部吃了闭门羹。剩下在座的想萧默今天定然是又闹脾气了，前来搭讪的人也少了。
　　Karry一边调酒一边关注这边，终于忍不住说：“喂，你这样怎么行？”
　　萧默瞪他一眼，不说话。重要的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来的每一个客人，以前不是都能接受的吗？为什么现在会有抗拒的情绪呢？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不要你管。”

　　偏巧又来了一个，萧默决心要试一试。
　　那男人长得帅气，在夜店的客人里面算少见的，因为一般长的帅气的都不是客人。男人将手搭在椅子上，萧默决定——如果他问“这里有人坐吗？”那么他依然会把酒杯放上去。
　　但是男人没有问，径自坐了下来。
　　萧默奇怪地看着他，男人微笑了一下，解释：“过来的一共有十四个人，我是第十五个。我知道这里没有人坐。”
　　他笑得很干净，连带着说出的话也是那么理所当然。
　　“你好，我叫Jason，”男人伸出手，“有兴趣陪我吗？”
　　萧默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让人心动的客人。犹豫了一下，竟然还是站起身，冷冷地看了Jason一眼：“很抱歉，没有。”

　　萧默离开，Karry追上去。
　　好不容易追到了，他却一个人坐到吧台的死角处喝酒。Karry不禁怒：“你怎么回事啊？这样的货色都不要，你还想要谁啊？你还要不要工作了！”
　　萧默不理他，Karry的话太真实，太直接，他受不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Karry坐到萧默对面，“你以为那个男人回来了，你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吗？你就放弃自己的生活了吗？”
　　“万一他又骗你一次呢？万一他再抛弃你一次呢？你受得了吗！”萧默缄默着。
　　不是Karry故意中伤萧默，他只是不想让萧默再受伤罢了。现实和梦想总有差距，也许萧默所想的一切都不过是梦，而他将承受不起梦醒后的打击！

　　Karry说完，夺过萧默手上的杯子，狠狠灌了一杯酒。
　　见状萧默吓了一跳，连忙抢过Karry手里的酒杯，见已经空了，不禁怒：“别闹！不会喝酒还喝，你想让我送你回去吗？”
　　Karry是调酒师，但他其实并不太会喝酒，这都是事实。
　　“谁说我不会喝酒的……”Karry嘟囔了几句，果然晕晕乎乎起来，连路都走不稳了。
　　“真是麻烦！”萧默本来心情就糟，叹气后赶紧走过去扶住他。将人扶到了吧台，Karry抚着额头喊晕，过了一会儿就不清醒了。
　　撑到了下班时间，Karry已经昏睡过去很久。叫了两声没反应，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萧默叫苦不迭地将他扯出门，准备拦辆车，苦等了良久，都不见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当他犹豫着要怎么回去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面前。

　　车窗摇下，萧默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脸。
　　——景言。
　　景言看了他一眼，甚至没有下车，只是简洁命令道：“上车。”
　　萧默几乎被他为所欲为的语气给气昏，但倏然想起手里还拎着Karry，竟有些犹豫。天已经很晚了，打不到车子。送完了Karry，自己也是要回家的。
　　这样看来，坐景言的车似乎是最便捷的方法，却是萧默最不想用的方法.
　　“据说，今晚会有雨。”景言道。
　　这样一句话，彻底打破了萧默的防线。
　　猛地打开车门，含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将Karry丢上车后座，萧默也坐了进去。Karry整个人是倒着的，占了很大空间，萧默不得不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要坐去前座，这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的。
　　萧默报了一遍地址，车子便开了出去。

　　景言透过镜子看到后座的萧默，转而将视线放到靠在萧默身上的人。那是个少年，看起来似乎比萧默要小一些。头低着，额前的刘海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细细看去，眼神渐渐冷下来。
　　萧默对他的动作极温柔，是景言很久不曾看到过的。他以为萧默就是变了，变得尖锐而不饶人了，但事实似乎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
　　接下来的路程，景言竟然有意无意地打探Karry的事情。开始只不过随口问：“他是你朋友？”
　　萧默难以忍受车子里的寂静，便也答了：“‘解语’的调酒师，朋友。”
　　“调酒师？”景言皱了皱眉，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样近似盘问的形式让萧默觉得不舒服，有些火气地反问了一句：“和你有关系吗？”
　　景言于是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Karry家到了。
　　萧默向景言礼貌地道了谢，将Karry拖进房子里。
　　帮他脱了衣服擦了脸，又扯到床上盖好被子，床头还放了白开水和治头疼的药。做好这一切，大约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萧默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菲佣一样。
　　出了Karry家，景言的劳斯莱斯竟然还停在路边。
　　萧默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走到马路上。见没有出租车驶过来，也不愿意站在原地等，于是一边走一边等车。
　　劳斯莱斯很快追了上来，景言缓慢地开着车，透过窗问道：“你打算走回去吗？”
　　萧默别过脸没有搭理。意思很明显，刚才是因为Karry才迁就一下坐了你的车，现在Karry不在了，谁要坐你的车？
　　景言刚想说什么，萧默打断他：“我知道，据说今晚会有雨。”

　　那一晚，萧默没有坐景言的车，而他也幸运地没有等到出租车。
　　缓缓地步行回家，银白色的劳斯莱斯跟在后面，徐徐而进。
　　到家的时候约是凌晨2点半。而等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拉过窗帘，竟然还看到景言的车隐隐约约停在路边。
　　不可置信地跑去打开灯，回来的时候再看，车子已经不见了。
　　是幻觉吧？他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

　　^_^ 很少起这么早更文来着……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