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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沙漠(一) ...

  •   可如何是好?赵蒹葭读出了他爹眼中那震惊、愤怒的情绪,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立马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掐死。

      她脑海飞速转动,瞬移符!她有一张从前在暗市里偷偷买的瞬移保命符,据说可以移到天涯海角去,总之可以移很远。此刻,她恨不得瞬移到天上去。

      她当即对着赵青烽小声道:“爹,我会回来解释,暂时为我保密。”说完,忙自墟囊掏出瞬移符,一撕。

      赵青烽呆愣着,眼睁睁看着在他面前抱到一处的两个人消失不见。

      良久后,他才愣怔着转过身,仿佛没了灵魂一般,走了出去。有弟子冲到那处角落去看,可是什么也没看见,疑惑不已,便问向赵青烽:“师父,是谁半夜偷入藏书阁?”

      赵青烽麻木地回道:“不知道,逃走了。”

      这……众弟子大惑不解。

      等赵青烽颓着走回房间,李氏忙贴上来问:“如何?可抓住了?”

      赵青烽摇摇头。

      李氏惑然:“怎么?没抓住?那可瞧见是谁了?”

      赵青烽才道:“瞧见了。”

      李氏心下一喜:“是谁?那内鬼是谁?”

      赵青烽摇摇头:“不认得。”

      李氏一愣,随即便觉得事情不对:“不认得?怎么会?若没有家贼,外头的人怎会在悄无声息中入得我仙乐宗?”

      “修为高,自然可以悄无声息。”

      李氏瞧他一副魂舍相离的表情,便猜到,她绝对是撞见了赵蒹葭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在帮她隐瞒。可若连他都不承认,她又怎能把这盆屎向赵蒹葭脑门上扣?她现下后悔不已,早晓得,方才就该一道去藏书阁!

      等天亮了,她倒要去找一找赵蒹葭,看看她究竟耍了什么花样。

      哪晓得,等天亮后,她真去寻人时,哪里还能寻得见赵蒹葭。却不多久,便有弟子拿着一封信,交给赵青烽,说是赵蒹葭写的,她忙赶去看了那信,那信的署名果然是“葭儿”,上面写着,她追随为霜大师去山□□悟一段时间佛法,过一阵子再回来。

      她完全不敢相信,当即遣人去为霜的厢房看他是否还在,没想到,却在他的厢房里也发现了一封信,那信的内容大约便是什么留影石已找到,多谢款待,师父急召回,来不及别过,多有歉意之类的话。

      这下李氏懵了,赵芣苢也懵了,仙乐宗上上下下都有些懵。

      *

      而那厢,赵蒹葭与为霜经过瞬移符的作用,经历了好几个时辰,总算着了地,不过他们的姿势,仍旧还保持着在藏书阁里的造型——虽说叫瞬移符,但这移动的距离越长,时间便要得越多,并且这中途不能随意乱动。

      此时此刻,他们四周的环境竟成了沙漠!

      她一直闭着眼,不敢睁开。

      “姑娘……”

      赵蒹葭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可以起来了。”

      赵蒹葭这才试探性地抬起头,忽而想起他的伤,忙问:“大师,你可还好?”一边说着,一边扶他坐起。一看他嘴角,果然挂着血渍。

      为霜缓缓坐起来,哪晓得才坐好,便觉心口一阵剧痛,吐出一口血来。

      浓浓的血腥味在烈日下炙烤弥散,血渍浸入金灿灿的沙地里,更显出一种动人心弦的红来。

      赵蒹葭紧张道:“大师,你怎么样了?”

      为霜摇摇头:“无碍。”

      赵蒹葭见他嘴角的血污,忙自怀中掏出一方碧色丝帕来,本想帮他揩血,可忽而又觉得为霜一定不让,便只是将帕子递过去:“大师。”

      为霜看一眼丝帕,冲她摆手道:“不必。”

      赵蒹葭道:“没关系,你用吧。”

      “真的不必。”

      他的坚持让她十分着恼,干脆伸手将丝帕怼到他嘴角擦起来,一边擦还一边道:“大师莫不是嫌弃这丝帕是我用过的——别躲——两三下就擦了,别躲啊大师!”

      为霜愣怔着:“……”身子僵硬。

      “好了。”赵蒹葭将丝帕收回,又折了几折,把沾了血渍的地方折到里面,然后放回了怀中。

      为霜默默看着,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叫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关键她还折好收起来了。

      “大师,你是不是伤得挺重的?”赵蒹葭见他眉心微蹙,唇色惨白,问道。

      为霜摇摇头。

      赵蒹葭将信将疑,但见他不说话,也没再问下去。这会儿才想起来环顾四周,入眼的,却是无尽黄沙。

      她大惊,撕碎瞬移符后,他们来到了沙漠?当真移动得远!看来暗市里的东西质量真的是有待考证。

      这漫卷黄沙,看不到任何尽头,为霜又受了伤,他们得怎么走出去啊,赵蒹葭心想。

      “大师的墟囊里可有疗伤之药?”她问。

      “有是有,只是……”他停顿片刻,“只是不够。”

      赵蒹葭的心再次提起来:“不够吗,那可如何是好?”

      “姑娘不必担心,修养调理慢慢会好。”

      听他这样一说,赵蒹葭才稍微安了心。

      为霜当即便从墟囊中取了疗伤的药吃了,再将体内的气泽运行了一番,助药力扩散,如此之后,方感体力恢复了一些,只是这伤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赵蒹葭抬头望了望这大漠里的天空,天蓝得通透,日头白白的,却烤得人直冒汗。没一会儿,她便觉嗓子发干,嘴唇发涩。她瞥了瞥正闭目打坐的为霜,只见他额头大汗涔涔,苍白的嘴唇再也不似以往那样润泽,看上去就像被太阳晒得失了水的白色花瓣。

      她想,他和自己一样估计都有些渴了。可是放眼望去,金色的沙浪接天连日,看不见半丝人烟,更没有半滴水痕。

      为霜调息妥当,睁开眼,却见赵蒹葭正有些焦急地在他四周踱步,时而还望望远处。

      他艰难地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赵蒹葭见了,打算上前扶他,他却不肯,她也只得作罢。

      “大师可知这沙漠要如何走出去?”

      为霜看了看那日头的方位,再寻望了一圈,突然发现他似乎也不知该怎么走,他放出白羽鸟。

      哪晓得,才将它扔到半空,还没见它翅膀扑腾,便掉到了沙地上,只听一个童音奄奄一息道:“臭和尚,我帮你挡去了那老头一小半攻势,飞不动了。”

      赵蒹葭讶然:“大师,你的鸟儿也受了伤吗?”她有些内疚,毕竟是自己爹把他们打伤的。

      白羽有气无力道:“还好了,我没他严重,我只需时间自愈,不说了,我好困,每次受伤都很困。”刚说完,便见它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为霜弯腰将它拾起,见它鸟毛上沾了些沙,伸手拍了,又将它塞回了袖中。

      赵蒹葭大约猜到为霜的意思,他原本是想让白羽鸟飞去寻一寻方向的,可是如今,连白羽鸟都用不上了。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她吞了口唾沫,只觉嗓子划拉了一下,干疼。

      实在没有办法,为霜只能凭直觉定位,二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沙坡浑走。

      苍茫的大漠里,渐渐留下两行相依相随的足迹,时而来一阵干热之风,卷起一片沙尘,又将那足迹掩埋。

      也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快要落下去了,天色逐渐暗下,赵蒹葭有些慌了,这莫不是要在大漠里露天过夜?

      “大师,天要黑了。”

      为霜看向斜阳,轻轻“嗯”了一声。

      “大师,你渴吗?”她说。

      哪晓得,她话音还未落尽,身旁之人便倒了下去,香灰色的身影就那样顺着沙坡一路下滚。

      见此状,她不假思索地扑了上去,与昏迷不醒的为霜滚作一团。

      滚了好一会儿后,两人才停到了地势低洼处。

      她忙爬起来去推为霜,一边推还一边喊着,可是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掀开半点眼皮。

      她的心开始慌乱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不能只停留在此处,天黑后的沙漠,谁知道会有怎样的危机。她从前可听说过沙漠里是有狼的。

      她决定将为霜拖着走,可是才拖出去半丈的距离,她便再也拖不动了,累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地里。

      她焦急地打望四周,此时此刻,多么希望能看见一个人或者客栈什么的,再不济发现一处水源也好啊,可是,漫漫黄沙,寸草不生,人烟了无。

      她欲哭无泪,太阳才不管谁的死活,兀自落幕,天色暗下,四周的空气由炽热难耐,一点一点冷却下去。

      沙漠里的昼夜温差,可以是厚实的棉衣与轻薄的纱衣的区别。

      她的身子不住颤抖起来,手脚开始变得冰冷,而躺在地上的为霜,浑身都是凉的。若不是那胸膛还有起伏,那鼻尖还有呼吸,她都快以为他死了。

      她爹的修为她自是知道的,可为霜该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才是,她突然想起来,兴许是因为自己受不住他们斗法外溢出的气力,摔进他的怀里,以至于他分了心,所以才被父亲击中。

      深蓝的夜空降临,繁星如许,来自对黑暗的恐惧促使她的双眼像一只警觉的猫,不断地巡望四周。

      夜色里,隐隐地,似乎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紧接着,无数颗“夜明珠”不知何时挂在了他们周围,还移动着由远及近。可是下一刻,她便反应过来,那哪里是什么“夜明珠”,那明明是一双双嗜血夜行的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穿成和尚的杂耍猴子》by:何仙咕
    晋憬穿越到了一只金丝猴身上,被小皮鞭抽着天天在大街上表演行走江湖十八式。
    某日她例行在街头卖艺的时候,打南边来了个和尚……
    和尚救了她,带着她回到寺里。教她识字、念书,和修炼。喂她香蕉、桃子,和西瓜,真的把她当作一只猴子来养。
    晋憬:我是一个人呐……
    养着养着,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猴了。反正做猴没啥不好的,还能跟和尚同吃同住。
    终于在第N次同床共枕之后,晋憬Duang一下化出了人形,对和尚流着哈喇子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临安城净慈寺的和尚寂止最近很苦恼。
    自打救了那只皮猴他就没过过一天清净日子,她充分发挥作为一只皮猴的天性,每天giao来giao去地瞎叫唤,寺里唯二棵歪脖子树都被她薅秃噜皮了。
    皮猴揪着和尚的耳朵,“啊呜啊呜啊呜。”
    皮猴摸着和尚的脑袋,“好圆啊,想吃西瓜。”
    皮猴掀开和尚的衣裳,“嘻嘻,我来给你捉虱子。”
    和尚累了:“我想静静。”
    皮猴探头过来:“我就是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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